敲门的声音在短短的时间里越来越响,她身旁睡得很死的屈忆寒也被惊醒。
屈忆寒裹紧被子问:“姐姐怎么了?”
白秋叶盯着那扇门:“隔壁在敲门。”
屈忆寒说:“是不是王雍简出事了?”
钥匙在她身上,她正要下床往门边走,白秋叶一把把她拉住。
白秋叶说:“等等,先问问他怎么回事。”
她觉得奇怪,因为司徒獠和王雍简睡在一个屋子里。
王雍简虽然不知道屠一就是司徒獠,但是只要司徒獠在,王雍简就已经抱上了一条金大腿。
而且他们现在的兼职还没有完成,如果王雍简出了什么事,司徒獠绝对会出手阻止。
有什么理由让王雍简这样疯狂的拍门,想从对面过来。
如果此刻在门后的不是王雍简,那更不可能是司徒獠。
屈忆寒嗯了一声,向对面问道:“王雍简,是你吗?”
王雍简的声音急切而紧迫:“对,是我,你们快给我开门。”
屈忆寒转过头问白秋叶:“姐姐……”
白秋叶开口道:“王雍简,屠一和你在一起吗?”
门的那边传来了司徒獠的声音:“是我,你们快把门打开,我们的房门被堵死了。”
白秋叶闻言,对屈忆寒说:“对面不是他们,别理。”
她的话音刚落,房间门口也传来了敲门声。
门外的人说:“屋里有人吗?我是蔷姐。你们快下楼,二楼走水了。”
屈忆寒缩在被子里:“姐姐,这个也不是真的蔷姐吧。”
白秋叶抬头看了一眼屋里挂着的钟,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一点。
她说:“二楼住的,除了那三个大学生以外,都是和我们一样的玩家,怎么可能没事在屋里放火。”
屈忆寒闻言,突然一顿:“姐姐,三个大学生……现在门外也是三个鬼……”
她回忆道:“今天白天分房间的时候,我记得蔷姐还没给他们钥匙,他们就上楼了。”
屈忆寒这么一说,白秋叶也想起来了。
那两个来山腰村谈海产生意的商人,是拿了钥匙才进的门。但这三个学生不一样,他们当时直接拿了行李上二楼。
她当时没有太在意,因为谁能想到大白天会见鬼。
隔断门和房门的敲门声顿时停止了。
只听见门口有人在窃窃私语:“怎么办,没人开门!”
又有一个人说:“难道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
第三个人说:“不行,那个人要上来了!”
第一个说话的人说:“等等,再等我一下!”
只听门锁咔嚓一声,白秋叶的房间门竟然露出了一条缝隙。
门外站着白天他们遇见的那三个大学生,正面无表情地看向房梁
然而白秋叶和屈忆寒现在睡的这张床,已经被她们搬到了墙边。
厚重的房梁下,只剩下一张被掰断了床腿的木床。
那三个“人”似乎没有看到一旁的白秋叶和屈忆寒,径直走到了那张已经损坏的木床前。
三“人”还在说话。
其中一个说:“太好了,快把门锁上,免得他进来了。”
第二个人说话的时候听上去相当焦虑:“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在这里躲一晚上?”
第三个开口的人声音在颤抖:“要不我们从窗户翻出去?”
第一个人提醒道:“外面是悬崖,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去。”
正在这时,第三个说话的人语气中充满了惊恐:“糟了,304和305之间怎么还有一扇门!”
他继续说:“我刚才听见那个人去隔壁了!天啊,会不会没有上锁???”
他们突然发出了惊叫声,齐刷刷地看向了隔断的门。
下一秒,一个人冲进了厕所,一个人跑到窗户旁,一个人不断倒退坐到了床上。
只见冲进厕所的那个,两个眼珠突然不见了,鲜血流了一脸。
地上多了两颗血淋淋的珠子,还在不停的滚动,一直滚到了厕所门口。
跑到窗户旁边的那个人,后背靠着窗栏,上半身不断地朝后仰。
突兀的,他像一块失去了重心的平板,翻到了窗外掉了下去。
最后那个倒在床上的,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两只脚在半空中踢来踢去。
突然间,他的身体停止了动弹。
屈忆寒吞咽了一下口水说:“这是幻觉还是真的?”
下一秒,躺在床上的人身上的每个洞都朝外流着鲜血。
他一边掐着自己的脖子,一变以臀桥的姿势,爬下了床。
卫生间的人流着血泪,朝着双手伸长,朝着她们走来。
窗户处有声音在刮着墙,只见一只苍白的手抓住了窗栏,一个摔得只剩半只脑袋的人正试图爬进来。
他们同时发出了“嗬——嗬——”的声音,听上去像是老式录像带中,被损坏的部分。
屈忆寒:“我们快走,姐姐——?”
屈忆寒的声音顿住,她鼻尖萦绕了一股令人恶心的异香。
只见白秋叶拿出了一只贝壳大小的香台,上面插着三根只有半根指头大小的绿色立香。
顷刻间,白秋叶已经将引尸香点燃。
这三只鬼原本同仇敌忾,向两人逼近,但白秋叶一点香,从厕所走出来的那只鬼突然倒戈。
它身子突兀一扭,上半身转向了另一边。
就像是肌肉不受思想控制般,它先是抱住床上的同伴,又张口咬住了从窗户处爬进来的鬼。
三只血淋淋的鬼纠缠在一起,还不停发出“啊啊啊”的声音,气氛突然变得古怪。
原本极度惊恐的屈忆寒:“……”
与此同时,直播间的观众都心疼起来。
[原来这道具有这种作用?]
[草,可以让鬼内斗,太牛逼了吧。就是份量太少,用不了两次。]
[就用在这里,真浪费啊。]
[我倒觉得她用得很是时机,毕竟她只有26级,谨慎点没错,总比死了没命用好。]
[但一般防御物,把鬼支开就很不容易了,这个道具能精准控鬼啊。]
[真的不划算,明显是一个更高级副本都不嫌多的道具。]
直播间的观众并不知道,白秋叶在点燃引尸香之前,在引尸香台下方,贴了一张控鬼符。
她在上一次灵异片演员的副本中,使用过控鬼符。
但当时她用了那张符之后,只是将地缚灵引了出来。
这次,在杂物间捡到这个道具后,白秋叶就一直在考虑,将控鬼符和引尸香结合,这样可以在引尸香台的基础上,再次加强引尸香的效果。
至于这三根即将烧完的香,她没觉得可惜。
道具提示上,有引尸香的材料,她完全可以再做几根。
现实中没有这些材料,她就有副本中去找。
当引尸香燃尽的时候,那三个鬼大学生已经在内斗中分崩瓦解。
屈忆寒惊魂未定地说:“姐姐,幸好你有这个道具,不然我们俩真搞不定三个。”
白秋叶将香台重新收起来,心想不是幸好她有这个道具,是她只能用这个道具。
但凡她用了其他的,都很容易被直播间的观众认出来。
她走到那张床前,将被子和棉絮掀开。
只见床的木板上,有一道深褐色的印子,一眼就能看出,是一个人形。
屈忆寒跳下床,看到这个人形后说:“他们其中一个人,是不是死在这里的?”
她转头看向窗户:“我去那边看看。”
白秋叶点点头,自己去了卫生间,看见刚才那个掉眼珠子的大学生站的位置,铺着一张垫子。
她把垫子揭开,就看见地板上也有深色的印迹。
屈忆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姐姐,窗户外面有一个颜色很淡的手印。”
两人的发现证实了她们的推想。
也不知道是她们刚好住到了这里,凑巧碰上了。
还是因为厕所那面镜子后面放着的那个诡异的红三角招了邪。
正在这时,隔断上的门再次被敲响。
屈忆寒说:“不是吧,又来?”
门后面传来王雍简的声音:“什么又来,我听见你们在叫,没什么事吧?”
“这次是真的他。”白秋叶说,“和刚才感觉不一样。”
屈忆寒这才放下心来,打开了隔断的门。
王雍简说:“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啊,噼里啪啦的。”
白秋叶看见司徒獠也醒了,坐在另外一张床上。
她说:“我们刚才遇到鬼了,是白天那三个大学生。”
王雍简震惊道:“原来那三个npc居然是鬼,我就说怎么他们的气氛看起来怪怪的。”
白秋叶说:“你们被吵醒了?我还以为它们只会影响到304。”
王雍简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我不是被你们吵醒的,我也见鬼了。”
他告诉白秋叶和屈忆寒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其实怎么都睡不着,一直等着天亮。但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意识有些模糊。等我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我的床边坐了一个女人。”
王雍简顿了顿:“这个女人长什么样子,不需要我再重复了吧,你们应该都见过。”
屈忆寒点点头:“可不是嫂子嘛。”
王雍简已经懒得争辩,继续说:“它就坐那儿看着我,嘴里一直说着‘孤娘庙’。”
“这是在催你快去孤娘庙吧。”白秋叶说,“果然还是得今天晚上去啊。”
面面相觑之下,他们只能离开旅馆,往村口的方向去。
白秋叶临走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去动放在镜子后面的红色三角。
蔷姐没有住在旅馆,她算现在把它带上,也没有办法找到把它放在镜子后的人问个清楚。
因为吴家这场婚礼出了事的缘故,整个山腰村此刻都悄无声息。
每家每户将门窗关得死死的,生怕厉鬼离了吴家,跑到他们这些邻居家中胡作非为。
当他们从每家每户门前路过的时候,白秋叶总觉得有目光从门窗的缝隙中探出来,正注视着他们离开。
走了几百米后,王雍简想了今早和白秋叶还有司徒獠聊天的内容。
“我们就这么直接去吗?”王雍简说,“你们不是说,导游身上肯定带了什么东西才能避开山路上的危险。”
屈忆寒竖起耳朵:“嗯?那导游还有这么多门道吗!我们要不要回去找她借那个东西。”
司徒獠自信一笑:“不需要。”
屈忆寒说:“……大哥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你确定不需要吗?”
白秋叶也觉得他太托大了,提醒道:“大象也会被蚂蚁咬死──”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司徒獠说:“因为我已经拿到了。”
白秋叶和其余二人:“……”
草,被你装到了。
司徒獠从兜里拿出了一块用红色的绳子串着的玉玦,上面刻了一只咬尾鱼。
白秋叶问:“你什么时候找她拿的?”
司徒獠说:“在我们说完这件事之后。”
王雍简说:“不愧是屠哥,未卜先知神机妙算,当时就已经知道我们需要用到这块佛牌了啊。”
屈忆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们走到如今这个地步,还不是因为你沾花惹草。”
王雍简白着脸说:“……你别乱说话,我现在正身负重担。”
说话间,他们已经越过了那块石牌坊。
今天早上他们从孤娘庙来村子的路上,除去在乱葬岗耽误的一段时间之外,路途大约花费了一个小时。
下山恐怕会轻松些,只是晚上的山路,恐怕不那么太平。
这还是在不算上乱葬岗的情况下。
出了石牌坊之后,海水的腥咸气息骤然减少,更多的是泥土和植被的味道。
随着山路下转,他们再无法看见被风吹得光秃秃的山壁,取而代之的是枝繁叶茂的阴面。
乌云被茂密的植被阻挡了去路,败下阵来后,便入乡随俗地化为了山间水雾。
白秋叶四人穿梭在草木之间,衣服的边边角角因为水汽变得湿润。
王雍简觉得肩膀有点酸,拿手去揉,结果摸到了一个凸起来的东西。
他身体一震,缓缓低头,看见有两条交叉的手臂搭在自己胸前。
红色的袖口,苍白而畸形的手指,那两条手臂他异常熟悉,正是今天和他拜堂的纸新娘。
王雍简的汗毛瞬间立起,对其他人说:“你们能看到我身上,有什么吗?”
其余三人转头看去,只见那个纸新娘就趴在王雍简的背上,脑袋歪向右侧,没有神采的眼珠仿佛正看着王雍简的侧脸。
没人知道纸新娘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是什么时候跳到了王雍简的背上。
白秋叶说:“小王,我看若男对你情真意切,要不你就从了吧。”
王雍简仿佛打翻了调色盘,顿时赤橙红绿青蓝紫在他的脸上依次循环了一遍。
屈忆寒说:“这个姐姐可能是想让你带她去,所以才一直缠着你。”
王雍简低头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胸前的两条手臂。
的确像屈忆寒说的那样,吴若男没有对他做什么,最多把他当成了去孤娘庙的顺风车。
王雍简认命的说:“那就继续走吧,希望我不会死在路上。”
被女鬼缠上还偏偏因为任务不能反抗,王雍简顿时觉得自己命运多舛。
一行人走得很快,特别是王雍简,巴不得赶紧进了孤娘庙,了却吴若男的一桩心事。
走在王雍简身边的其他人,此刻也并不轻松。
毕竟他们一转头就能看见,趴在王雍简背后的纸新娘。
被那样一双眼睛盯着,就算是司徒獠,心中都隐隐有些不快。
或许因为导游的那块玉玦开路,即便是背着纸人的王雍简,都没有半路出事。
很快,他们走到了乱葬岗前。
因为吴光宗家的手电都被吴家人带走,用来找吴耀祖的奶奶。
蔷姐的旅馆里,也找不到手电这类的工具。
白秋叶他们离开的时候,只拿了三盏能提在手上的油灯。
油灯的光照不远,依稀能看见那些被随意掩埋的土包。
王雍简突然说:“我怎么觉得,被背上的,越来越重了。”
白秋叶转头去看被他背在身上的纸新娘。
之前纸新娘的脑袋歪向右边,脸朝着左,似乎在盯着王雍简打量。
但白秋叶现在看去的时候,纸新娘的头不知何时,已经靠在王雍简的脖子上,脸的方向则是朝着她这面。
仿佛纸新娘是在注意到白秋叶的视线后,才将头转过来的。
白秋叶说:“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就是它动了。”
“这听上去比有变化更恐怖吧。”王雍简哭丧着脸说,“这世界上,没有比现在更惨的新婚之夜了吧。”
白秋叶安慰他说:“你别哭,待会儿说不定更惨。”
王雍简:“……”
他们走进乱葬岗中,早上放在坟包上搭成桥的木板还在。
这时白秋叶看见,其中一个土堆旁边,露出来了一截衣服和背包。
上面沾着湿润的泥土,一看就是因为埋得浅,再加上下雨的缘故,被冲刷出来的。
白秋叶觉得背包的样式和衣服的颜色有些眼熟。
王雍简见她一直盯着那个方向看,于是问道:“你在看什么?”
白秋叶说:“那个背包……”
王雍简转头看去:“这不是今天那三个大学生中的一个背的吗。”
白秋叶闻言明白过来,那三个大学生死后,可能被村民们扔到了乱葬岗里。
又或许被扔在这里的只有他们的衣物。
屈忆寒说:“这个村子一方面非常避讳这些鬼物,但又将乱葬岗设在村子门口,真是太奇怪了。”
司徒獠说:“没什么奇怪的,在乱葬岗的
王雍简突然抖了一下,低头一看,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竟然收紧了许多。
他连忙说:“快走吧,她已经等不及了。”
经过小小的插曲,四人通过了乱葬岗。
到了这里,树木变得越发茂盛,组成了一座深绿色的牢笼,让白秋叶他们彻底看不见来自月亮的光线。
王雍简已经走一步喘一次气,脸上全是大颗大颗的黄豆汗。
他的动作看上去,仿佛全身脱力,两条腿在地上拖着行走。
而他身上的纸新娘,那双眼睛却越发的逼真,看得众人毛骨悚然。
他们终于来到了孤娘庙旁边。
王雍简看着孤娘庙紧闭的大门,心中一阵感慨。
今天早上正是在这里,写下了他倒霉的新篇章。
要是他当时不多那句嘴,他们现在就可以和其他玩家一样,在旅馆里安然无恙的度过第一晚。
跨过半人高的灌木丛,拨开挡路的荆棘,他们离开了还能看出是条路的山道,朝着孤娘庙的方向深入。
白天他们只是远远地打量了这座庙,走进之后才发现,原来庙门的下方,竟然贴着密密麻麻的黄色符纸。
白秋叶低头一看,除去门上的黄色符纸以外,大门外还插着一些被砍断的竹节。
竹节大约有两尺高,最顶端用红色的布条包裹着。
这些竹节上面,竟然绘制着许多符箓。
这是一种在竹子上面画经咒的符。
叫做青竹符,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辟邪。
几个青竹符,连在一起形成的界限,可以镇守路口,以防鬼邪外窜。
屈忆寒顿时头皮发麻:“这么多符纸,难道都是为了挡住里面的东西?”
他们如果要进入孤娘庙,势必会破坏贴在门上的符纸。
旁边的王雍简用虚脱的声音说:“别纠结了,快点把门打开,我要被它掐死了。”
只见纸人的两只手臂,像是两条蛇一样,缠住了王雍简的脖子。
而他控制不住的伸着舌头,用动作催促着他们。
他身上的纸人,眼睛处那片像是浸泡过水的位置,竟然如同花朵枯萎般,一点点的变成一个黑色的空洞。
恶心的尸臭味从这个空洞中溢出来。
白秋叶连忙说:“不好,一起把门打开!”
屈忆寒见到纸人变成这样,也知道大事不妙,连忙和白秋叶一起推开孤娘庙的大门。
在他们推门的瞬间,一股阴风从庙里吹出来,将被扯断的符纸,吹到了旁边的树上。
孤娘庙彻底展露在他们面前。
大殿内,明明一个人也没有,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令人发闷的油脂味道。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尊两米高的神像盘腿而坐。
这神像石雕。
这神像看上去也是一位女性神,头发高高束在头顶,身着一件淡金色的长袍。手上握着一面面朝自身的镜子,背面刻着一朵花。
祂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站在殿堂门口的众人,半阖的双眼,有种怜悯众生的意味。
而在这座庙的三面墙上,摆着许多木质的牌位。
这些牌位的新旧程度各不相同,样式也不大一样。
牌子上的名字,从没有姓氏,到有了姓氏的,都是些女人的名字。
白秋叶说:“徐大姐告诉过我们,这里的未婚妇女死后,牌位不能入宗祠,家中也不能供牌位。因为担心她们无人供奉,怨气深重,于是便将她们供奉在阴庙中。”
“如果只是单纯的供奉牌位,按照当地民俗并不奇怪。”司徒獠说,“奇怪的是,阴庙中还有一尊神像。”
王雍简突然说:“难道有人在用这些死去女人的怨气,滋养这尊神像?”
白秋叶顿时如湖灌顶:“怪不得吴若男非要你今晚进这座庙,恐怕她是想取走自己的牌位。”
司徒獠抬起头,看着孤娘庙的房梁说:“吴若男要取走的,不只是她的牌位,还有她的尸体。”
其余三人抬头一看。
屋顶的木质结构上,竟然吊着许多女人尸体。
她们的衣服已经发霉,甚至长出了野生菌。
但她们的外貌,却依然栩栩如生,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