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叶将贾宜推开:“你已经没用了。”
贾宜的身体像一块失去支撑的铁板,嘭的一下倒在了地上,鲜血很快淌了一地。
白秋叶毫不犹豫的跑到窗户旁边,正准备往下跳,柳鹤突然拉住她。
柳鹤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看着正在分食育王骨头的融合体:“它,这个东西,这难道是金童子吗,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厉害?!
他所在的组织,会将每一场直播里出现过的道具记录在案。
他分明记得金童子只有三个脑袋,而且也只是50级的副本boss产物。
白秋叶说:“我也不知道,不是我让它们出来的。”
柳鹤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怎么可能……你是说这个比70级boss还厉害的鬼婴,自愿出来帮我们。”
“不,它只是饿了。”白秋叶摇头,“它不受我控制。”
柳鹤更加迷惑了。
不受控制的道具,出现后一定会杀死持有者。
他看向地上的五头鬼婴,对方的体积似乎大了一圈,诡异的让人触目惊心。
鬼婴在吃完育王的骨头之后,跟着白秋叶爬到了窗户上。
柳鹤这才反应过来,白秋叶说完话后,就纵身跳到了二楼的阳台。
白秋叶稳稳的踩在摇摇欲坠的花台上,隔着窗户,往里面看了一眼。
洗浴中心二楼的干尸们:“……”
柳鹤探出头去,发现白秋叶已经跳到一楼,他连忙翻出窗户,顺着水管往下滑。
到一楼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
“你跑慢点!”
白秋叶刚才吐血的模样,让柳鹤有种下一秒,她就会把内脏一起吐出来的错觉。
明明是最该停下来审视自己伤势的时候,白秋叶却越发肆无忌惮。
‘她在透支她自己。’
突然间,这个想法浮现在柳鹤的脑海中。
他脚下不敢停,白秋叶跑得多快他亲眼见过几次,更何况白秋叶现在更加玩命。
就在柳鹤以为自己追不上的时候,白秋叶遥遥在前的背影突然停了下来,站在十字路口左顾右盼。
周围的行人看见她满身是血的模样,都尖叫着跑开。
柳鹤喘着粗气走上前,白秋叶回头看了他一眼:“还是跟丢了。”
柳鹤安慰道:“他的那个能力,就算跑得再快,也没办法追上。”
“是啊,还是得找到鬼牌。”白秋叶说,“你刚才说,你知道鬼牌被谁拿走了?”
柳鹤有些尴尬的说:“这件事很复杂,我知道它被谁拿走了,但是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你懂我的意思吗。”
白秋叶目光中闪着疑惑,盯着他不语。
柳鹤担心她下一秒会手撕自己,连忙说:“但是我和那个人之间有特殊的联络方式,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找到。”
白秋叶说:“行啊,正好我肚子饿了,去吃个饭吧。”
柳鹤迟疑的点点头。
他没什么胃口,在这种情况下有胃口的真是怪人。
白秋叶没有再咳血,看上去好像比之前正常了一些,但是越是这样,他就越心里发慌。
两人走到一家餐馆面前,刚走进去,整个餐馆的客人全跑了。
厨师缩在后厨的墙角,可怜巴巴地抱着脑袋,嘴里喊着“不要杀我”。
柳鹤咳了咳说:“来两份青椒炒肉套餐,其中一份不要加青椒。”
过了两秒,他又说:“再来两碗芙蓉蒸蛋。”
反正都要在副本中吃饭,不如多吃点。虽然出去后,还是要花生存券填补饥饿感,但是在副本中过过嘴瘾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个想法一产生,柳鹤感觉自己可能是和白秋叶待久了,正在逐步被她同化了。
厨师颤抖着站起来,走到大锅面前炒起菜来,看上去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柳鹤看了他一眼,确保这个NPC不可能给他们下毒之后,对白秋叶说:“我出去一会儿。”
白秋叶趴在桌子上,闻言点了点头。
柳鹤连忙从餐馆里走出去,在路边寻找小卖部。
过了一会儿,他满脸迷茫地拿着一只打火机从小卖部里走出来,手上还抓着一把现金。
刚才进去的时候,那个老板直接把抽屉打开,二话不说地把现金塞给了他。
柳鹤看了看自己身上沾着的血迹,这才恍然大悟。
他走到一条小巷子外,从口袋中拿出一根圆柱形的东西,用打火机点燃其中一头。
在扔出去的一瞬间,这根东西就像烟花一样炸开,但是升到天空中的颜色不像普通的烟花那样夺目,而是一种不起眼的灰蓝色。
如果不是仔细去看,在大白天里,基本没法发现。
柳鹤站在巷子里等了十分钟,他担心白秋叶吃完饭直接走掉,于是不敢再留。
转身的时候,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回过头,发现之前在人才招聘中心见过的58级的男人朝自己走过来。
柳鹤:“……原来是你!!!!!!!!你瞒得我好苦!”
黑春花眉头一皱:“快点说。”
柳鹤一脸遭到背叛的神情:“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啊,我要是没看见你留的记号,根本想不到这是你啊。”
“你知道为什么我认不出来吗?”柳鹤发着牢骚,“因为你的话变得好多,呜呜呜。”
黑春花冷漠转身:“我走了。”
柳鹤连忙拦住他:“等等,我是来找你拿鬼牌的。”
黑春花停下来问:“为什么?”
“因为白叶。”柳鹤突然眼睛一亮,说,“对了,你知道白叶也在这个副本里吗,就是那个26级,说自己叫叶叶的女人。”
黑春花:“讲重点。”
“……我不废话了。”柳鹤想起黑春花和其他人侃侃而谈的模样,顿时备受打击,“白叶有点异常,她现在状态很不对劲。”
他将白秋叶之前的种种举动告诉了黑春花。
黑春花眉头一皱:“你带我去找她。”
柳鹤很感动,黑春花终于对他多说了几个字,虽然是因为白秋叶的缘故。
他连连点头,带着他往餐馆的方向走去。
走到半路,柳鹤突然问:“对了,我要不要联系其他人?”
黑春花说:“先等等,让我看看她的情况。”
柳鹤嗯了一声,忍不住斜着眼打量起黑春花。
“老大,你这张脸,好塑料。”柳鹤得出结论,“很丑。”
黑春花:“你闭嘴。”
柳鹤:“我自闭了。”
两人走到餐馆门口,看见白秋叶正在干饭的背影,柳鹤长吁一口气。
他真怕白秋叶突然跑到其他地方发疯去了。
他走过去,目光落到餐桌上,发现属于自己的套餐,也被白秋叶吃了个七七八八。
白秋叶正在吃他的那碗蒸鸡蛋,发现他来了,解释道:“你一直不回来,菜都凉了,不能浪费。”
柳鹤的肚子发出一声响亮的鸣叫:“我继续自闭。”
白秋叶的视线移到黑春花脸上:“鬼牌是你带走的?”
黑春花说:“你想拿走,去找A决斗?”
白秋叶朝他摊开手:“你都知道了,就直接给我呀。”
黑春花的视线移到她的衣领处,白秋叶刚才洗过脸,但是衣领洗不干净,那里几乎被血染出了一个新颜色。
黑春花将她的手推开:“两张K牌在你身上,如果决斗失败,全部被A拿走,我们离输不远了。”
“我不会输给A。”白秋叶将蒸鸡蛋放下,“给我。”
柳鹤被她碗搁在桌上的声音吓了一跳,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像一只怂兮兮的仓鼠,一会儿看看白秋叶,一会儿看看黑春花。
黑春花说:“你不会输给他,万一你输给的是自己呢?”
白秋叶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和A决斗。”黑春花说,“你的内脏可能受伤了。”
他的说法只是最轻描淡写的一种。
刚才听了柳鹤的描述,他认为白秋叶不止是身体受了伤。
她性格大变,明显是精神受到刺激,事关大脑,需要非常谨慎的去对待。
在柳鹤的叙述中,她虽然强,但是极不稳定。
这种情况下,
对于别人来说,她是个定时炸弹。
但即使不考虑其他人,只从白秋叶自己的角度出发,
对于她自己而言,也是。
她在攻击别人的时候,同时也在攻击自己。
当鲜血和理智燃烧得越多,她做出的选择就对自己更加不利。
或许她现在表现得像个胆大的正常人,但越是正常,就意味着越不正常。
因为……
她非常清晰的在选择一条自毁的路。
只是为了,杀掉一个让她不愉快的人。
如果放任她继续下去,结局谁也无可预见,即使是他也不行。
但直接阻止白秋叶,不是一个好办法,这会让她受到更严重的刺激。
黑春花说:“你先休息一下,我们从长计议,等你恢复好,鬼牌我会给你,但是现在不行。”
白秋叶的睫毛抖了抖,似乎听进去了黑春花的话。
白秋叶问:“所以你同意给我了?”
“没错。”黑春花说,“但不是现在。”
白秋叶问:“是过一会儿吗?”
黑春花斟酌了一下,嗯了一声。
白秋叶站起身来:“那就过一会儿吧。”
一旁的柳鹤不容察觉地松了口气。
他刚才真的有一种,自己在亲临拆弹现场的错觉。
好在黑春花搞定了白秋叶,白秋叶看上去平静了不少,也乐意配合他们的行动。
柳鹤小心翼翼地问:“我们先去医院检查一下?”
白秋叶居然点头同意:“可以啊。”
她越是配合,就越是让人不安,总觉得她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三人离开餐馆,黑春花像保镖一样走在白秋叶旁边,余光几乎片刻不从对方身上离开。
柳鹤看出来了黑春花的警惕,但是他说不清黑春花是在保护白秋叶,还是在保护其他人。
三人往金鹰湾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白秋叶都表现得兴致勃勃,不停的四处张望。
如果不是因为她时不时的停下来吐一口血,这个画面更像是朋友相约一起压马路。
很快三人就走到了两个街区的交汇点,这里有一片明显的空白区域,周围的NPC逐渐变少了许多。
白秋叶突然问:“你们说,什么样的地方反光的东西最少?”
柳鹤想了想:“一个封闭的密室吧,反正不能有镜子之类的东西,周围也最好不要有人。”
白秋叶很苦恼地说:“哪里才能找到这种地方呢?”
柳鹤说:“废弃的教学楼?虽然有窗户,但是对着的是空无一人的操场,这样就算反光也没有作用了。”
白秋叶说:“好像有些道理。”
他们三人已经越过这条空白的界限。
柳鹤见白秋叶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连忙告诫道:“就算是找到这么一个地方,你也得先遇到A。至少要确定对方是谁,才可以把人拉入决斗中。”
“他每次出现都会换一具身体,你要怎么去确认。”柳鹤说,“而且他现在,一定会尽量躲着你,所以找他的事情,交给我们吧。”
“不,他不会躲着我。”白秋叶笑着说,“他和我一样,如果不杀死对方,就绝不会安心。”
“即便他不会直接出现在我面前,也会以各种方式来监视我。”白秋叶说完,抬起头看向旁边大树上停着的一只鸽子,“你们说他会不会变成一只鸟。”
她的话音刚落,那只鸽子突然拍拍翅膀从树枝上飞起来。
一颗小石子从白秋叶手上扔出来,打歪了它的一只翅膀。
鸽子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扑腾着羽毛飞舞。
几乎是瞬间它便不动了,与此同时,上南街那头,一个手杵拐杖行动缓慢的老人动作顿了顿。
过了半晌,她重新拿起拐杖,佝偻着腰往前走了一步。
谁也没有发现,操控这个老人身体的,已经不是曾经的灵魂。
白秋叶走到那只鸽子面前,把它从地上拿起来。
“你们看,我没说错吧。”白秋叶摸了摸鸽子的灰白色羽毛,鸽子歪脖子闭眼被她握在手心,“A太狡猾了,每次发现它,它都能瞬间逃走。”
柳鹤看到鸽子的惨状,不由得浑身一颤:“A的确防不胜防,但是在时间走完之前,他肯定会被我们找到的——”
他话音未落,就发现白秋叶肩膀颤抖起来,发出了夸张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你说要是他瞎了,还能变来变去吗?”
柳鹤:“……”
黑春花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接话。
柳鹤眼观鼻鼻观心,瞬间化身为一只闷葫芦。
如果白秋叶等会儿还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他绝对不会凑上去自找苦吃。
说起来,白秋叶比他老大更能克他,他现在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柳鹤一边想一边为A鞠了一把汗。如果他是A,他绝对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到白秋叶面前送死。
也有可能,正因为那个人是A,拥有着这种神奇的能力,所以相信自己能够杀死白秋叶。才会屡次三番的送上门来,又落荒而逃。
说话间他们已经快接近金鹰湾医院。
这家医院虽然会时不时的将人拖进几十年前的过去时,还会有各种鬼护士、鬼病人。
但现在时的金鹰湾医院,还是具备了一家医院应有的功能。
他们以前在副本中,也会遇到受伤后,去副本医院检查的情况。
只要医院能够出现正常的状态,即使医生们都是NPC,都不会影响他们治疗伤势的效果。
黑春花转过头对白秋叶说:“先拍个片,看看你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说着先一步跨上台阶。
白秋叶没说什么,也抬腿上了一节台阶。
一不注意,她身体软飘飘的往前摔了下去,黑春花连忙反手将她接住。
白秋叶倒在他的肩膀上,咳嗽了几声,温热的血溅出几滴,在黑春花的侧脸上落下一枚红色的泪痣。
她的嘴唇在他耳朵旁:“已经过一会儿了,鬼牌该给我了吧。”
黑春花下意识朝她看了一眼,但她话音刚落,就狠狠一掌劈向了黑春花的后颈。
如果换个人,挨这么一下已经晕倒了。
他还稳稳站着,但白秋叶这一掌并没有手下留情,他脖子后面很快变得红肿,眼前也金星直冒。
他的第一时间没有反击回去,而是伸手去摸放在身上的鬼牌。
柳鹤震惊地说:“白叶你在干嘛?”
“原来在这里,怪不得我没找到。”白秋叶说,“把它交给我。”
黑春花看向她。
白秋叶用一只手臂箍住了柳鹤的脖子,另一只手放在他的下巴前。
白秋叶说:“我数三秒。”
柳鹤浑身泛起冷汗,他感觉自己仿佛站在死神的身前,而他的命将在三秒钟后到期。
他刚才为什么要说话,在白秋叶面前刷了存在感。
白秋叶是真的会杀了他。
她根本不在乎他们之间曾经互相帮助过的经历。
白秋叶:“三。”
黑春花的目光从柳鹤身上移到了白秋叶脸上,将她冷漠的表情收进眼底。
白秋叶:“二。”
余音未绝,一张扑克牌被黑春花掷出,像一把刀似的,插到了他身后十米之外的一棵树上。
白秋叶瞬间放开柳鹤,朝那棵树冲过去。
她带出了一阵风,和黑春花擦肩而过。
“白秋叶。”
这句名字被风声掩盖,白秋叶只听到了一点影子,她并没有回头,将鬼牌收了起来,身影迅速的消失在树后。
柳鹤猛烈地喘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刚去鬼门关旅游了一圈,这才重新领会到阳间的温暖。
他惊魂未定地对黑春花说:“她,她刚才,真的要,杀了我,操!!”
黑春花扔了一包纸给他。
柳鹤连忙抽出一张纸巾给自己擦汗。
三张餐巾纸全部都湿透了,他脸上才变得重新干爽起来。
柳鹤问:“老大,你得告诉我,当初你让我去那个副本,究竟是调查什么?”
黑春花看向白秋叶离开的方向:“我没有让你去调查,是你自作主张,活该受罪。”
柳鹤苦兮兮的说:“我现在差点变成受害者了,你就不能法外开恩,通融一下,至少让我知道个前因后果吧。”
黑春花罕见的露出了一丝困惑的表情:“其实……我并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
柳鹤感觉莫名其妙:“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会将它列入接下来的调查目标里。”
“因为我感觉,我曾经去过那个副本。”黑春花说,“那张招聘传单,我见过。”
“有没有可能,这只是一种即视感。”柳鹤说,“这只是一种生理现象,你看到某种东西的时候,记忆比感知先一步储存。”
黑春花看了他一眼:“不可能”
*
拿到鬼牌之后,白秋叶开始满大街去找学校。
柳鹤给的建议她很满意。
只是将学校作为和A的决斗场,似乎会对在这里上课的NPC产生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她看着这座学校的院墙。
上面长满了爬山虎,地上杂草横生,保安亭内有一个保安坐在椅子上。
白秋叶走过去把门推开想要叫他,结果保安直接倒在地上。七窍流血死状恐怖。
看样子刚死没多久。
教学楼面前有一座喷泉,里面飘着几只死鱼。
喷泉还在不停涌出,然而后面的教学楼一片死寂。
看来在这座学校里上课的学生,都不是活人。
白秋叶见状更加满意了,这简直是一个天然制约A的牢笼。
当她踏进校门的时候,教学楼里突然传来了整齐、清脆的朗朗读书声。
白秋叶看到教学楼的走廊上,探出了一张脸。
是一个面无表情的学生。
他身上穿着夏季校服,脸色有些乌青。
和白秋叶的视线对视的一瞬间,他步伐轻快地跑走了。
白秋叶往身后看了一眼,有几个行人从门口路过,都颇为好奇地往学校里看了一眼,但没有人对这座学校诡异的氛围感到奇怪。
A还没来。
白秋叶继续往教学楼里走,逐渐脱离热闹的街道。
她知道A一定会来。
而且会以她意想不到的方式。
她竟然对此,感觉到更加的兴奋。
当她踏入教学楼的走廊时,一扇扇紧闭的教室门骤然打开。
教室里坐满了学生,用一个个饱满的后脑勺对着白秋叶。
老师站在讲台上讲课,红色的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个个字。
——死。
全是死字。
这时,教室里的学生齐齐回过头,看向了站在后门的白秋叶。
他们的脸上都没有五官,如同一个个加工到一半的玩偶坐在椅子上。
白秋叶抬手将这道门拉了过来,砰的关上了。
她继续往楼梯的方向走,去找一个更方便A动手的好地方。
突然她听到两道声音在喊她的名字。
“叶叶!”
“叶叶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