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顾念与容贵妃多年情份,不愿再查下去,本宫和母后多次向父皇进言都无用,不能替四皇弟报仇,本宫愧对四皇弟。”
“良妃请节哀,四皇弟生前最在意的就是你,他一直希望你能平安,你切不可悲痛过度伤了身子。”
“你放心,有本宫和母后在,定会护你余生安稳,也算不辜负了四皇弟对本宫的信任。”
人走后,良妃坐在椅子上许久未动,她悲痛的双眸中溢出丝丝冷意,袖中的手指也慢慢收紧。
皇上顾念与容贵妃的情份,那她呢?她何曾不是伴君十几载!楚憺是皇子,她的慎儿也是皇子,凭什么楚憺杀了慎儿还可以逍遥法外?
慎儿是为了她这个胆小怕事的母妃才依附太子的,慎儿是为了她而死,她这个当母亲的又岂能让他死不瞑目?
“啊——”良妃猛的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眸光从所未有的阴狠,“楚憺,我绝不会放过你!”
回到住所,楚愃一边喝茶一边问:“如何?”
“一切如太子所料,良妃恨毒了二皇子,势必会对二皇子下手。”陈飞抱回道。
楚愃满意一笑,“甚好,有良妃出手,本宫和母后就可以在一旁坐观虎斗了。”
“太子高明。”
楚愃得意的饮了半盏茶,想到什么朝外面侯着的下人吩咐,“把苏侧妃请过来。”
他用的是请字,语气也平淡,但陈飞却一阵胆寒,看了他一眼,惧怕的垂下头。
片刻后人便来了,楚愃扬手,“退下。”
“是。”陈飞抱拳一拜,转身离去。
门口走进来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身着淡绿色轻衫,发髻轻挽,妆容淡雅,没有锦衣华服,却给人一种美到极致的感觉。
陈飞与她擦肩而过时抱拳行了一礼,少女朝他点点头以作回应,看他的眼神透着哀怨,陈飞眸光一沉,快步出门。
刚走不远屋里便传出一阵怒骂声以及女子的痛哭声,陈飞面露同情,却无能为力,快速离去了。
萧雨嫣把楚恒的计策献给了文康帝,文康帝很是夸赞了萧雨嫣一番,并立即采用了法子,命人去潮州实施。
一个月后,灾情有所缓解,文武双全的萧雨嫣又多了个才女的美名,风光一时无两。
“嫣儿是如何想到这样精妙的法子的,竟同时解了两地之灾。”楚愃笑问。
萧雨嫣福身一礼,回道:“回禀太子殿下,臣女也是一时起念,想着潮州旱灾,而余州却遭遇水患,如果将余州的水转运到潮州,介时便可两灾并除。臣女不过一个胡闹的想法,亏得皇上不责怪,还采用了,派朝中的能人工匠前去实施,仅月余便缓解了两地的灾情。”
“多亏了嫣儿的妙计,解除了两地百姓受灾之苦,也替父皇和朝廷解决了两大难题,嫣儿不愧是将门虎女,与你的父兄一样能为国出力,你若是男子,定也有定国安邦之能。”
萧余嫣摇头,“是众人的功劳,非我一人之力,臣女已经冒领了‘才女’之名,万不敢再担太子殿下这般夸赞。”
楚愃笑看着她,眼里都是宠爱。
不远处的岔路口,一双眼睛盯着他们,泛出阴森的寒光。
萧雨嫣微微侧头,笑着福身,“臣女不敢当。”
打发了楚愃,萧雨嫣去了楚恒那,见楚恒坐在案前奋笔疾书,连连叹气。
楚恒搁了笔,轻轻咳嗽了两声,方问:“萧姑娘见到我为何唉声叹气?”
“殿下不知,现在大家都说臣女是才女,若是男子定有定国安邦之能,可这一切的功劳明明是殿下你的,臣女冒领了殿下的功劳,好生羞愧。”
楚恒轻笑,“法子奏效,百姓受益,朝廷无忧,父皇心宽,我心中已是无撼,至于那些所谓的好名声,姑娘得了,亦如同我得了一般,姑娘不必介意。”
“可殿下明明不必受此委屈的。”萧雨嫣难过道。
有定国安邦之能的明明是楚恒,他若不是受了出身的连累,定比其它几位皇子都出色,可如今,他连施展才能的机会也没有,想为家国百姓出力还得借她一介女子之手,何其悲哀?
楚恒语气轻柔,“我不委屈,只要能为国出力,能替百姓谋福祉,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其它的我真的不在意。”
“殿下……”萧雨嫣看着他,不由得眼眶泛红,他越是这般她心中就越是疼惜。
楚恒人品贵重,且仁义善良,这样好的人,不该困在这一方小屋中壮志难酬,她定要帮他摆脱这困境!
从楚恒处离开,萧雨嫣带着青梅要去见文康帝,楚恒给了她一份解决灾情的完善方案,她要去交给文康帝。
半道上,她们遇上了另一对主仆。
萧雨嫣远远看了对面的人一眼,迎向前,“见过英郡主。”
“萧姑娘不必多礼。”陆英笑着扬手,“我只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亲眷,家中遭遇变故,只剩下我一人孤苦无人,皇后娘娘仁慈,这才将我接进宫中,得皇上厚爱,封为郡主,有与众公主一块长大的殊荣,但论身份,我却不如萧姑娘贵重。”
萧雨嫣笑着摇头,“哪有?我不过一介臣女,如比得过郡主?”
“萧姑娘虽是臣女但得皇上宠爱,皇后娘娘也将你视作亲生女儿,还有太子,更是对姑娘疼宠有加,姑娘身边不乏拥护之人,好生让我羡慕呢?”陆英微笑道。
萧雨嫣回以一笑,“不过是仰仗家中父兄的关系,大家多给了几分薄面罢了,算不得什么的。”
“姑娘父兄为国立功,自是受人敬重,但姑娘也并非全然依仗家中功劳,姑娘自身文武双全,还能想出赈灾良策,如此能干出色是陆英远不能及的。”
互夸了一阵,萧雨嫣便借口有事走了,陆英看着她远去的身影,脸上的笑意更浓。
“姑娘,陆英郡主这是什么意思?”走远了,青梅疑惑问。
萧雨嫣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不必理会。”
青梅点头,“是。”
“殿下在屋里已经坐了数日,再坐下去身子骨可受不了,萧姑娘说了,以后让奴才日日陪殿下出来散步,最少半个时辰。”墨玉道。
楚恒一边慢慢往前走一边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的,你现在是萧姑娘的人了吗?三句话离不开她。”
“萧姑娘和奴才也是为了殿下好,殿下就别拿话来堵奴才的嘴了。”因为堵也没用,该说的他还是得说。
楚恒无奈摇头。
已经夏末,天气越发凉爽,楚恒道:“来避暑山庄已经数月,不日将要回宫,此地景色怡人,竟有些不舍呢。”
“殿下若是喜欢,明年再来便是。”墨玉道。
风轻轻吹拂着少年的墨发云衫,树荫下,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点点洒下,少年俊逸不凡,周身有一圈淡淡的光茫。
少年抬手折了枝树上小花随意把玩,轻轻摇头,“今年能来已是用了些心思,明年未必能如愿。”
“殿下这么聪慧,墨玉相信殿下明年一定能来,说不定日后情势大好,殿下年年都能来。”墨玉笑道。
楚恒笑看他一眼,未再出声。
行至一僻静处,隐隐闻得有哭诉声。
墨玉一惊:“殿下……”
楚恒扬手止了墨玉的话,侧耳去听。
“我实在受不了了,你带我走吧,再这样下去我非得死在他手中不可。”
“对不起,我不能,我……”
“我知道你的为难,可我真的受不住了,我与容贵妃不过是远亲,我和她都尚不知有亲戚关系,可他却疑我是容贵妃的眼线,每每有所不顺都拿我出气,陈飞大哥,我求求你了,你帮帮我好吗?”
“小月,我、我真的没办法……”
楚恒和墨玉对视一眼,诧异万分,陈飞不是太子楚愃的亲信吗?他口中叫小月的女子莫不是楚愃的侧妃苏月?
作者有话要说:楚恒:“吼吼,发现新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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