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柠的学习生活终于步上正轨。
经过肖越岩和申田田私下协商，江一柠现在每天要上两份学。
白天，她在物理系上三年级的课程。除了正常的学习外，她还要协助导师肖越岩做实验。不过，觉醒灵力的实验暂时没有实质性的推进，因为他们现在既没有实验对象，也没有灵石。
其中，实验对象大概很快就会出现。
有骑乘毕方的江一柠在前，谁都想成为下一个觉醒灵力的人，哪怕90分钟的体育大课一节接一节，这些文质彬彬的学生们都挺了过来，体质都有所提升，未来一定会出现甲级体质的人。
甚至，有些传统院系的老师们也加入了上体育课的队列，比如生命医学院的院长蔡珂。
蔡珂四十岁出头，她也没有诸如高血压之类的疾病拖累，跟学生们一起锻炼了一周，她人越来越精神，800米的测试已经能跑进4分钟了，甚至比有的学生成绩还要好。
“生命不息，运动不止，希望我这个中年人也能感受一下时代的红利，体验一把灵力觉醒的滋味。”
有了一箩筐可供备选的实验对象，对灵石的需求就显得越发急迫了。
江一柠：“肖导，校长是不是真的贪了上面拨给我们的灵石？”
肖越岩摇了摇头，“没有证据，不好说。”
在申田田点拨过后，肖越岩亲自去找刑刚问过灵石资源的事情，但刑刚坚决不承认有这么一回事，“学校确实有收到上面拨过来的资源，但那是拨给五大系的，没有给你们的份。”
颜桦和江一柠都忍不住唉声叹气，“这个校长什么时候才能玩完啊？”
肖越岩：“别急，申上尉他们联名递了报告，上面不可能忽视，但也不可能因为一封报告就直接让刑刚下马，肯定会暗中启动调查，这需要时间。”
“而且，确定新校长的人选也会很耗时间，你们也不想走了一个刑刚立刻来一个刑铁之类的人吧。”
一想到可能来一个比刑刚还要倒人胃口的新校长，颜桦和江一柠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们突然也不着急让刑刚立刻下马了，继续把心思放回到自己的学习和实验中来。
江一柠同样如此，她白天呆在物理系，一到晚上就收拾好东西朝召唤系的方向跑，申田田一对一地指导她，她同样把申田田当做自己的导师一样尊敬。
第一节课，申田田先是纠正了她的修炼方法。
灵力确实是通过人体内的经脉运行，但经脉有正经十二条、奇经八条，有上百种不同的组合方式。军队人多，早就找出了最佳的经脉路线。申田田不藏私，全教给了江一柠。
“现在空气中也存在灵力，它是一种清爽的‘气’，通过毛孔进入我们的身体，流经不同的经脉，最后汇集到丹田。你之前自己研究的路线不能说错，只是效率低而已。”
“如果说丹田是一座小型水库，那么你身体里的这座水库从来没有喝饱过水。”
在确定江一柠学会高效的修炼方法后，申田田的教学重心偏移到了和灵兽的磨合上。
两人分别放出自己的灵兽。
一人骑乘着老鹰，一人骑乘着毕方。
申田田盯着毕方，说：“在看到它的第一眼，我还不知道它是《山海经》中的毕方，但已经能感觉到我的老鹰饺子在怕它，可我能控制住它，给它足够多的安抚情绪。”
“同样的，如果你身在战场，不管遇到什么意外，你都必须控制住你身下的灵兽。你们是一体的。”
“那天，你发现肖教授他们被我救起以后，你的毕方直接消失。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天没有人接住你，你从半空中摔下去也就是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江一柠心知申田田说得都对，老老实实地听着。
——每一次感受到力竭后，她召唤出来的毕方都会在转瞬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这就是申田田让她必须通过精准训练克服的项目。
申田田给了她一个目标：城外的苔景山。
苔景山距离华天大学73公里，驾车大约需要一个多小时。
以江一柠的速度，她至少需要飞两个小时。不过，以她现在丹田里的灵力储量，别说到苔景山了，连城都出不了就已经力竭了。
况且，申田田在她飞行必经的路途中设置了重重障碍，比如，飞到某一栋大楼时必须把飞行高度保持在第10楼，经过某座桥的时候必须从最顶上直径不到1米的圆孔里穿过……
江一柠努力地把自己的想法传递给毕方，毕方在快要抵达圆孔的时候收拢那一对巨大的翅膀，一人一鸟顺利从圆孔中穿了过去。
只是，毕方重新展开翅膀后有些飘忽。
熟悉的力竭感再一次席卷江一柠，她有些撑不住了，努力控制着毕方把自己送到地面上，可一人一鸟却直直地往环城河里栽过去。往下坠了五米后，毕方的踪影消失在眼前。
远远跟在后面的申田田驾着老鹰赶到，一个俯冲过后，稳稳地接住了江一柠。
申田田的面色却不太好看，“谁都有力竭的时候，可这是有先兆的。在感觉到不行的时候，你就必须控制着毕方慢慢下降到地面，永远不要指望你的身边总是能有队友接应你。”
“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会接你了。”
一天天下来，江一柠以极其恐怖的速度成长起来。
申田田也开始告诉她一些进阶性的内容。
比如，当她告诉申田田她总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能召唤出《山海经》里更多的生物时，申田田十分确定地告诉她，“军队里已经有人能召唤出两种生物了。”
申田田：“古籍里说的修行是有等级的，从练气到金丹、再到能踏碎虚空，可我们现在很难说清楚人类的极限在哪里，只能一点点地去摸索。”
“这就像是田径运动里的100米赛跑一样。数百年前，能跑进12秒的人类就是英雄，但现在，越来越多的运动员能在10秒内跑完。或许有一天，你也能打破某一项纪录，成为人类的新标杆。”
两位导师交给江一柠的是截然不同的东西。
肖越岩教给她的是理性，是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冷静；而申田田让她平生第一次领悟到了身体极限之美，每一次突破自己的极限后，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让人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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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石园。
这里本来是售卖古籍字画、玉石珠宝的市场，但在灵兴元年后，墨石园逐渐变成了一个灰色地带，有人在这里售卖一些不被允许买卖的东西，比如灵石。
颜桦带着江一柠熟门熟路地进了墨石园。
在白天和夜晚两份学业的夹击中，江一柠偶尔也有休息的时间，她白天的课没有完全排满。
颜桦找到她，说：“有学生的体质到甲级了，现在就缺灵石，肖导说不等学校的资源了，让我们先去买一点，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一趟地下市场？”
江一柠一口答应下来，两人就一起来了墨石园。
墨石园占地接近三万平方米，有上千家门店。
这里像是大排档似的，一排一排的房子罗列整齐，但房子都极为低矮，有的只有一层楼，有的稍微高些有两层楼。不过，地面建筑不能代表整个墨石园，地下的部分才是它的精髓。
走进一家相熟的小店，颜桦从角落里找到题有“宁静致远”四个字的扇子，100元/把，她也不讲价，直接付钱买了两把扇子。
颜桦合拢扇子在手掌上敲了敲，“老方，你店里的东西不太够看啊，有没有什么更好的货？”
方老板笑眯眯的，“好久不见您吶，我们负一楼还有些好货，请两位小友来看看。”
一边说着，方老板打开了通往地下的通道，颜桦、江一柠先后从通道进入地下，可方老板却没有跟着下来，反而关闭了通道。
颜桦展开扇子扇了扇，对江一柠说：“这扇子相当于门票钱，要是不买，进不来真正的墨石园。”
江一柠是第一次来，她有些紧张，紧跟着颜桦的步伐。
等两人往外走了几步，视野渐渐变得开阔，一个热闹的市场出现在两人的面前。晃眼看去，这里不比墨石园的表面市场小。
颜桦：“老方家只做门票的生意，他们的负一楼不卖东西。整个墨石园的负一楼都是连通的，如果有人来检查，这些店家会立刻把钢铁隔板放下来，地下一层就会分隔成独立的店家，看不出来什么。”
江一柠暗暗惊叹，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确实发现了许多可活动的钢铁隔板。
她一眼扫过去，对地下市场的人流量有了一个大致的测算，如果每个人都需要买一把100元的扇子，其中可藏着不小的利润，她忍不住问：“地下市场那么多人，每一个进来的人都要找老方买门票？”
颜桦笑，“做门票生意的不止老方一家，只是我与他们熟悉一些。”
说着，她牵住江一柠的手，“走吧，咱们去看看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