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茜还没想出来解决的办法，手机就又响了。电话刚一接通，店铺的客服小姑娘就开始哭：“茜茜姐，我顶不住了呜呜呜……好多人过来要求退货，不同意就开始骂。还有的都没在我们店里买过东西，上来就开始骂……他们说话怎么能这么难听啊呜呜……而且，我们的产品根本就没有问题啊呜呜呜……”
小姑娘哭得可怜，乔茜赶紧把她安抚好，这才又拨通了杨善的电话。
杨善这会儿正气得鼻孔冒烟。
即使他再佛系，这时候也忍不住爆粗口了：“这是瘦美人下的手吧？他么的他们还要不要脸了？就算不要脸，那也得要命吧！上一次吃的教训还不够，这么快就卷土重来，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啊！”
他咬牙切齿：“也就是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能碾压他们，要不然直接把他们给吞并了，让他们再没有还手之力！”
杨善的斗志熊熊燃烧，但乔茜却皱皱眉，道：“我倒觉得，这次不是瘦美人干的。”
“嗯？”杨善一肚子气被憋了回去，不解道，“为什么啊？”
“不是他们那会是谁，我们还有别的敌人吗？”
乔茜其实也有些不确定，但直觉告诉她，这次很可能不是瘦美人。
她慢慢分析：“你刚才也提到了，瘦美人上次想要诬陷我们，结果自食恶果，受到反噬。但说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还是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所以在这个敏感时期，即便是出于口碑方面的考虑，瘦美人近期也会按兵不动。毕竟现在比起来，我们是光脚的，他们才是穿鞋的。”
“也不太可能是同行业的其他家竞品，毕竟老大跟我们碰上都铩羽而归了，下面的小弟们怎么还敢蹦跶。”
她说的也有道理，但这样的话杨善就更不解了：“那就更怪了，这次下手的会是谁呢？”
“你先过来吧，我们一起查一查那些差评和退款的订单，看有没有什么猫腻。”
“行。”不多会儿杨善就上了岛，两人带着客服小妹，把相关的账号全找出来，拉了一个表。
盯着表格来来回回看了两三遍，乔茜长叹一口气：“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客户收件地址来自五湖四海，也都是正常用户，有的消费等级还挺高，大部分应该都是在网上看到营销号发的内容之后才来的。”
房间内一片寂静，调查一时陷入了僵局。
沉默一会儿之后，乔茜豁然抬头，对杨善说：“你去社交平台私信那些博主，问问看到底是谁下的手。对方给他们多少钱，我们给双倍。”
方法非常简单粗暴，但是也十分高效。
十分钟后，有个发了拔草内容的营销号博主就给杨善发来了聊天截图：
【给你一万块帮我发条微博，内容我发给你，你直接发布就可以。】
【成交。】
对方的id：七秒记忆的鱼rain
乔茜搜索这个账号，个人信息一片空白，也没有发过一条微博，一看就是小号。
微博头像是一个女生的背影，乔茜放大了看，然后又摇摇头。
是不认识的人。
“还有别的信息吗？”杨善又问营销号博主。
“转账截图要吗？对方是用支付宝转给我的。”
“要！”
“叮咚——”杨善的手机弹出一条消息。
乔茜点开那张截图一看，顿时惊讶地挑起眉毛。
竟然是她？
转账截图上显示了对方的账户名称——常*瑶。
乔茜瞬间就猜出了此人是谁。
杨善显然也反应了过来，一张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的神情：“是常雨瑶？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乔茜乍然看到是她的时候也不能理解，但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原因，当下就是无奈一笑。
她虽然刚到蓝星就接手了这个50亿的烂摊子，但是因为这里没有战争，她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这段时间又一直在忙着赚钱还债，每天都过得十分充实，没在别的事情上面动脑子，竟没料到还能经历这么一遭。
“其实也很好理解。之前我们的能量水都挂在常雨瑶的小黄车上卖，每卖出一份她都有提成。按照能量水目前的销量来看，这可不是个小数目。现在我们自己开了淘宝店，她的提成自然就变少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果然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啊。”
“但是只是收入变少了，又不是不让她卖了，她这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吗？”杨善还是不能理解。说到底，常雨瑶能拿能量水销售额5个点的提成，本来就已经远远高于她的付出了。只不过乔茜顾念情分，能量水卖得再好，该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一分都没少她的。为了不让她多想，更是连淘宝店都没有上架。
结果，她就是这么回报的！
“所以她抹黑的是塑形水，而不是能量水。”乔茜无奈叹口气，“她可能是想着塑形水主要是通过淘宝店卖，对她影响不大吧。”
杨善也被气笑了：“她要真这么想，那就是脑子有病！人家买能量水难道还能是冲着她常雨瑶去的？消费者看中的是产品的功能！人家要买的是卡米尔公司的产品！她以为把塑形水搞臭了，能量水还能独善其身？做梦吧！”
“行了，你别管了，我来跟她谈。”
乔茜行事作风一贯的雷厉风行，当下甩门出去，坐了船直奔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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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会儿来了？”听到敲门声，常雨瑶过来开门。见到是乔茜，她还吃了一惊。
按理说，乔茜这个时间一般都在莲岛的。
乔茜推门走进去：“有事想跟你聊聊。”
闻言，常雨瑶搭在门柄上的手微微一滞。片刻之后，她慢慢地关上门，这才跟着乔茜走进自己的卧室。
乔茜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指了指对面的床：“坐吧。”
好似她是主人，常雨瑶才是那个客人。
她气场强大，让人忍不住心生臣服，常雨瑶看她一眼，然后依言在床上坐下。
屁股下的床垫软软的，是她前段时间刚花了大价钱买的乳胶垫。这床垫平日里睡着超级舒服，但这会儿她却突然有些不喜欢了。
软绵绵的，有种漂浮感，让人心里不安定。
手指暗暗掐了掐掌心，她在嘴角扯出一抹微笑来：“你找我什么事呀？”
“聊一聊你买通营销号，恶意造谣抹黑塑形水的事。”
乔茜神色十分平静，说出的话却像丢下了一颗惊雷，把常雨瑶炸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她霍然抬头，瞪大的眼睛里面满是震惊：“你，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你心里清楚。”乔茜静静看着常雨瑶，她的目光中没有失望，但就是这样，却让常雨瑶觉得更加难受了。
“平心而论，我认为无论是我个人，还是卡米尔公司，都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在我们合作的这几个月里，你的提成有大几百万，粉丝也比之前翻了好多倍。涨粉这部分，我不敢居功，但说到收入，我乔茜，还有我的能量水，功不可没。这个你承认吗？”乔茜问。
常雨瑶一排洁白的牙齿咬住下唇，低垂着头，默不作声。
乔茜继续道：“而且我之前跟你合作的时候，谈的就是推广能量水这款产品，没错吧？为了保障你的利益，我还特意说了，在合作期间淘宝店只会上塑形水，不上架能量水，就这还能引得你下手？那照你看来，是不是之后我们公司所有的产品，都只能通过你常雨瑶来卖？”
脸怎么这么大呢。
“我没有这个意思！”常雨瑶猛然抬起头，一张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充满血丝，目光却满是愤恨，“你也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一开始你还不是看中了我的粉丝量，才要跟我合作的？难道能量水热卖，没有我的一份功劳吗？现在你生意做的好了，就想把我一脚踢开，能有这么便宜的事？”
乔茜迎上她执拗的目光，没了再继续争辩的心思：“我今天来也不是想跟你吵架的。我来，是想给你最后的尊重，当面把这件事给解决掉。你恶意造谣抹黑塑形水的事，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了。也感谢你这几个月的付出，但是合作，就到此为止吧。”
她从包里掏出一份合同：“这是当时我们签订的合同，你把你那份也拿出来，一起销毁吧。”
见到合同，常雨瑶顿时意识到：乔茜这是要来真的。
不能销毁！要是乔茜真的不跟她合作了，之后她就不能再卖能量水，也再没有月入百万的工作了！
常雨瑶慌了神。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眼眶滚滚落下。她上前一步，抓住乔茜的手臂：“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是你亲手把我们之间的信任破坏掉的。”乔茜摇摇头，把她的手推开，“不用再多说了，快点把合同拿出来吧。”
“我不要！”常雨瑶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喊。
外面传来常老大的声音，他敲敲门：“怎么了怎么了，你跟谁吵架呢？”
是爸爸！
乔茜一贯尊重爸爸，说不定能卖他几分面子。
常雨瑶疾走两步，刷的一下拉开门，把常老大拉进来，语无伦次地道：“爸爸，你帮我求情，我不要解除合同，我不要！”
常老大被她搞得一头雾水，一转眼就又看见了乔茜。
他朝乔茜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乔茜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常老大只得先安抚女儿：“你先不要哭，跟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什么解除合同啊？”
常雨瑶却是忽然一滞——她开不了口。
“说啊，什么合同啊。”常老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两人的神情，明显能察觉到不对劲。
“就是，就是跟卡米尔合作在DY上卖能量水的合同。”常雨瑶声音小小。
常老大不解：“卖能量水的合同？”他又疑惑地看了乔茜一眼，“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要解除？”
常雨瑶又闭口不言了。
乔茜叹口气，走上前去，把手机上那张转账截图，还有常雨瑶跟营销号的对话拿给常老大看。
“常叔，您看看就明白了。”
“这是……”眯常老大眯着眼看向手机屏幕，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面色也阴沉起来。
看到最后，他一张脸像是覆了一层厚厚的寒冰，目光冷冷看向常雨瑶：“这事是你干的？”
他昨晚听老婆提过几句，说塑形水在网上受到攻击了。当时老婆还义愤填膺，诅咒这造谣编瞎话的人不得好死。
谁承想，这人竟是他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一只沙发灌溉的营养液，么么哒~
ps：我短小吗？年底爆忙还每天坚持码字的我已经很粗长了！夸夸我，我争取再粗长一些（d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