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
电话那端，钱婧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你这千年的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来来，跟姐姐说，你想要哪款的帅哥。不管是阳光型男，还是元气小奶狗，再或者是霸道小狼狗，姐姐这儿通通都有！”
乔茜哼笑：“我看上了你店里的模特，苏齐。”
钱婧开了好几家淘宝店，经常要找模特合作去拍产品图，苏齐就是其中一个。
钱婧长长“哦——”了一声。
“原来你喜欢这款呀。没问题，姐姐今天晚上就给你安排海天盛宴，怎么样，够义气吧？”
乔茜终于忍不住绷不住，失笑：“不闹不闹了，说认真的，我是想找苏齐拍一支广告，你帮我联系联系。另外，你那儿认识靠谱的广告导演吗？”
“广告？你拍什么广告啊。”钱婧不解。
“我们公司推出的新产品，塑形水，这次我想搞得正式一点，拍个广告推广一下。”
毕竟咱腰包里有钱了不是。
“塑形水？！”钱婧叫起来，“这又是什么好东西！乔小茜你太不够意思了啊，有好东西竟然都不先想着我！”
乔茜无奈扶额：“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就要用。”
“不管，我就要！而且，你推出的东西能不好吗？”
“行，小祖宗，我明天带一箱过去给你，可以吗？”
钱婧这才满意：“这还差不多。”
她回归正题：“苏齐那边我找他说说，应该是没问题。导演的话，我认识的也不多，真要给你推荐的话那就是张笑言了。我把他电话给你，你可以先跟他聊一聊，不合适的话咱们再换。”
“行。”
用人不疑，乔茜拿到钱婧发过来的联系方式之后，当下就给张笑言去了一通电话，两人约好了第二天见面。
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乔茜一点半就到了咖啡馆。
一点五十分，一个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带着黑框眼镜，一头卷毛的年轻男人推开叮铃作响的玻璃门，走了进来。
乔茜在网上搜过张笑言的照片，一下子就认出了他，当下站起身向他挥手：“张导，这边。”
男人加快脚步走过来，满面笑容朝乔茜伸出右手：“乔总，幸会幸会。”
两人分别落座，简单寒暄两句之后，场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张笑言端起咖啡，轻呷了一口。透过咖啡杯上氤氲的水汽，他偷偷看着坐在对面的年轻女生，心里还有些震惊。
这就是乔茜？她竟然这么年轻，还如此漂亮！
乔茜一头齐肩长发柔顺地垂在肩头，上身只着一件剪裁简约的白色羊毛衫，穿着打扮再简单无比，但偏偏比大明星还有范儿。
这段时间海洋能量水大火，就连他也给老家的父母买了两盒。所以这次一听钱婧说乔茜想找人拍广告，他忙不迭一口就答应了。现在见了面，他更加坚定了要合作的决心。
乔茜这人，必火！
而在张笑言偷偷观察乔茜的同时，乔茜也在观察张笑言。
跟钱婧结束通话之后，乔茜先上网搜了搜张笑言的信息，了解了一个大概。
他毕业于国内顶尖传媒大学广告学专业，毕业之后先是入职业内顶级的5A级广告公司，上了几年班之后，积累了一定的人脉资源和资本，如今自己独立门户，开了一个工作室。
工作室目前的作品还不多，但乔茜挨个儿看了看，质量还不错。
短暂的几秒之后，乔茜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张导，今天找您来，是想给我们公司的新产品拍一个广告短片。这里是产品介绍，您先看一下。”
说着，乔茜推过去一张纸。
张笑言对跟乔茜的这次合作十分重视，当下也不废话，拿起说明书就认真读起来。
一行一行看下去，他的眼睛也越来越亮。
看到最后，张笑言激动地两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向前探，两眼放光地看向乔茜：“这功效是真的吗？！”
话说出口，他才意识到不妥，赶紧道歉：“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乔茜朝他笑笑：“没事，我明白您的意思。关于产品功效，这点请您放心，我们卡米尔公司是绝对不会做虚假宣传、夸大功效的。”
“我放心，放心。”张笑言挺起胸膛，跟乔茜保证，“您放心，我一定耗尽毕生所学，给贵公司的产品拍一个出圈的广告！”
张笑言见识过海洋能量水在网上引起的骚动，这个塑形水虽然受众可能没有能量水广，但是它的效果更加神奇，而且瞄准的目标用户更加年轻化，如果能拍一个出圈的广告，那他的工作室肯定也能一炮而红。
“出圈。”乔茜品品这个词，然后笑了，“好，那就麻烦张导了。”
——————
乔茜这边进展的十分顺利，常雨瑶这里却遇到了一些麻烦。
晚上8点，她打开直播，早已等候多时的粉丝们飞快涌入直播间，评论区的一条条“瑶瑶晚上好”的问候声也飞快闪过。
常雨瑶跟粉丝们打招呼：“大家晚上好，欢迎来到瑶瑶的直播间，隔空么么~”
评论区顿时又刷过一片“么么么~”
也有粉丝问常雨瑶：“不是一直都7点直播的吗，今天怎么晚了？”
见到这条评论，别的粉丝也纷纷跟着问：“瑶瑶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常雨瑶本想忽视这个问题，但见问的人越来越多，只好摇摇头：“没有，我就是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吃完药休息了会儿，没想到就起晚了。谢谢大家的关心。”
听她这样说，评论区又飘过满屏的【要注意身体啊】之类关心的话语。
“嗯，现在已经好多了，不过今天播的时间可能会短一些，9点结束吧。”她拿出化妆箱，“快要过年了，今天给大家出一个‘喜气洋洋’妆，完妆之后看着气色特别好，大家走亲访友可以考虑化这个妆，保管长辈们都夸你漂亮。”
“话不多说，现在开始，大家有需要能量水的话，也可以点进我的小黄车，多多支持哦。”
【好的！】
【支持支持！】
【我刚买了一盒，只能等下个月再买啦。】
粉丝们纷纷在评论区跟常雨瑶互动，直播间里十分和谐美好。
直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屏幕上突然飘过一条评论：
【黑心主播，还有脸在这儿直播？退款！】
？？？
手机前的粉丝们都一头雾水，这人哪里跑来的，发什么疯。
没等他们发问，那个ID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的人，就又发出了大段大段的评论。
【我老婆为着要减肥买了你家的能量水，肉没掉几两，小命却快没了！】
【你还敢说你们的产品绝对安全？不要脸！】
【我老婆喝完能量水之后就开始腹痛，疼的躺床上直打滚。】
【本以为你们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玩得也是泻药当减肥药卖的勾当，没想到你们更加黑心！】
【我老婆刚才咳嗽流泪、呼吸困难，甚至痰中带血，还好我家离医院近，及时送医才救回了一条命。】
【你们这都不是骗钱了，你们这是谋财害命啊！】
常雨瑶自然也看到了这人的评论，她眉头皱了皱，直接对着麦克风说：“没有证据就不要乱扣屎盆子，我们的产品都是经过相关部门的检测和备案手续才上架卖的，不存在你说的这种情况。你爱人的症状到底是因为什么引起的，要调查清了再说。你这样红口白牙污蔑造谣，那可是犯法的。”
说完，她手指点两下，就拉黑了这个用户。
评论区静默了片刻，然后有粉丝开始冒头，安慰常雨瑶：“瑶瑶不生气，那人肯定是在别的地方吃坏了肚子，看你收入高就想讹你呢，想钱想疯了。”
其他粉丝跟着附和：“对呀对呀，不要为这种人生气，气坏了身体就不值当了。”
正聊着，忽然有人发了一条彩色加粗的评论——
【快去微博，关键词“能量水中毒”上热搜啦！】
常雨瑶直播间的观看人数，顿时哗啦啦掉了快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