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高考,读书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唐瑾解释,讲了现代的教育。
俞阅听得很向往,听到每年有一千万人参加高考后惊讶极了:“国家有多少人口?”按四十五岁寿命算就有四五亿人了,最多六七亿。
“十四亿。”
“这么多人国家养活得过来吗?”俞阅惊异的问,想起唐瑾说二十多岁才成婚更加疑惑,“你们那个时代,人的寿命应该很高吧?粮食哪里来?”
“一般都能活到七八十岁。”俞阅的反应让唐瑾的心情有些微妙的变化。
俞阅内心被惊异占满:“七八十岁?!”
唐瑾莞尔。在这个人均寿命三四十的年代里,五十多岁的人都不多见,他家人身体健康一是没受到什么累和苦,二可能是没什么遗传病和隐性致病基因少。
他谈兴大发:“四五十岁去世都是英年早逝,六十出头也让人惋惜,九十多的人大家都能听到身边有,一百岁以上就真不常见了。”
俞阅喃喃自语:“我以为我已经很高寿了,原来却是平常。大夫医术很高吧?”
“高!像受寒发热这种能要掉性命的病都是小病,不仅医疗系统发展全面而分类精细、且药物与医用器具不可想象。那个,不聊教育了吗?”要是这样聊下去,全都是是聊个开头转一个话题,没一个能讲完。
俞阅心下不舍,却果断的直接摇头,评论:“你说的高考就是另一种形式的科举,还是寒门之子改变命运跨越阶层的唯一方式,教育在哪个朝代都不会变。”
唐瑾点头,无论哪个时代,读书都有用。
“我现在想听……”俞阅心里在激烈交战,一方面是民生,一方面是有关自己寿命的医疗,他叹了一口气,“先谈谈粮食哪里来。”到底是老了,怕死了,放以前,他会毫无迟疑的选择先问民生相关的问题。
“一是百姓自己种,二是从别的国家买进。有农药和肥料以及改良后的种子,粮食产量高,玉米水稻小麦都能亩产千斤。”
俞阅大吃一惊,极受震动,紧紧握住双手紧张的问:“怎么做到的?”
唐瑾心里骄傲的很,仔细讲了一下农药肥料和杂交水稻以及培优种子,他不是专业人员,讲的并不细致。
然而这些,也让俞阅又一次感受到未来科技的繁盛。
他站起来,背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一会儿,他停下,问唐瑾:“你想去江南当县令吗?”
唐瑾摇了摇头:“不用了,江南富饶,县令是肥差,升迁太快不能服众又容易招人眼。主要是我一没有半点管理的经验,二在那边还容易被姜大人发现。”等时间长了相貌长开了气质变了就不容易被认出来了。
俞阅叹口气:“就是这样,想要长久就不能急于求成,不然就调你去江南了。”那边气候好,说不得唐瑾可以找人弄出杂交水稻,惠于民,泽于国。
“多谢大人抬爱。”唐瑾笑容满面的道谢。
俞阅正要说话,唐瑾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转头看过去,随后一会儿就听到有人敲门,声音在门外询问:“大人,午饭好了,可是现在用?”
“行,摆来吧。”俞阅应着,对着唐瑾笑呵呵的说,“跟你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连食欲都涨了。”
仆人很快把饭菜瓜果饮子摆来,退下去,俞阅谈兴正浓,两人边吃边聊一些饮食方面的民生问题,即使知道两个世界不同,俞阅在听到一斤肉可以换十几斤盐时还是感慨无比。
下人撤了碗筷,俞阅躺靠在摇椅上,拿着扇子摇着。他觉得自己早上太失态了,得悠闲一点才有大人物的风范,躺好后询问唐瑾:“你觉得,两个世界最大的不同是什么?”下午一定要淡定,不能让未来的人在心里笑话他是“没见识的老古董”。
唐瑾的眼力还看不出俞阅行动间的意思,认真想了下:“是科技。”
“科技?”俞阅缓声问,这个上午词已经听几遍,大概能猜到意思,不知道猜对了没有。
“科学技术。就是……楼可高两三百丈,‘车’能日行万里,人可万里相见,也可登上月亮,武器可万里外灭敌。”
“万里灭敌?!”俞阅倒吸一口气,大受震撼的坐直身子,身子前前倾急切而又不置信的问,“真的假的?你的‘丈’和‘里”和我们这里的距离一样吗?!”
这反应让唐瑾心里升起了一股浓浓的自豪感。
俞阅急切的追问,因为自身的经历,他听到唐瑾的话更多的是相信,而不会像一般人那样最直接的态度是怀疑。
唐瑾给俞阅讲起了末来的科技,俞阅听的极为向往,内心里对唐瑾在那样美好的时代生活过而羡慕。
他感慨的道:“你受委屈了。”
唐瑾突然被这句话触动,鼻子有些酸,笑的有些勉强:“要感谢无数革命烈士和先人。”
唐瑾这才讲起了百年的屈辱,八国的侵华。
他给俞阅坦白自己的秘密又详细说这些,目的就是想让俞阅重视起来,从现在开始改变,也为自己增加筹码。
俞阅的神色越听越凝重,为国家从第一大国的位置跌落深渊而扼腕,气恨的大骂,哪怕之前唐瑾已经说了这是两个平行的世界他也痛惜。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决定帮助唐瑾,让他的官途更顺利一些,好改革社会,避免一些历史上的错误。
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傍晚,俞阅心里的惊异震慑就从来没有停过。
这时,一个老年人来催俞阅去泡药浴,俞阅也有些乏了,唐瑾见机说先回庄子里去,俞阅约他晚上再聊。
唐瑾应下,趁着俞阅情绪正好,问他:“大人有周壶儿的消息吗?”
“没有,这个很难,毕竟当年在杭州的姜镇都没有查出来。”俞阅如实回答,给他承诺,“我让人注意着,有消息了就通知周家。”
唐瑾道了谢,坐轿子离开。
轿帘是用特供的纱制成的,可见外不可见内,透风,凉快。
刚出了寺门不久,唐瑾从轿子帘里看到有人远远的等在路边,看轿子过去就扑过来远远的跪在路中间,大声恳求:“俞大人,我爹是冤枉的,求您给他一条活路!”
话说完了,唐瑾才听出来这是梁辉的声音,没想到他竟追到这里来了,看来是知道苗林和俞阅是一派的,想让他求情。
只是,俞府的轿子里,不一定坐的是俞大人啊。
唐瑾不好出声,只坐着。有两个俞府的侍卫跟着他,一个出来驱赶梁辉。梁辉被赶还追在轿子后边,不停的叫冤求情,可怜的很,与以前高高在上的样子判若两人。
唐瑾吃完饭后,俞阅也回了庄子里,与唐瑾聊了一个时辰时,苗林回来了,给两人带来试验的消息:“除过一例没有,其它都窒息而亡,能肯定猜测是真的。”
俞阅沉默一阵,让苗林下去,转而与唐瑾聊起了刑侦方面的事。
他明显的谈兴淡了,最后被下人一劝,歇了秉烛夜谈的打算,按时休息了。
唐瑾想到要见家人激动的有些睡不着,第二天早早的起床。吃了饭后,汤玄一行人来到庄子里。
汤玄去见俞阅,唐老爷子和唐五叔被领着去见唐瑾。
唐瑾早早的等在了门外,远远的见到两人过来,激动的喊:“老爷,五爹!”他一唤完,热泪盈满眼眶,冲过去握住唐老爷子的手。
唐老爷子也激动极了,闪着泪花上下摸着这个养在身边的重孙子,声音发颤:“长大了,长高了!”
滚烫的情绪在心中翻滚,唐瑾的眼泪滚落下去,这才看清了唐老爷子的样子,哽咽着:“您瘦了!”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我就怕啊,怕死前都见不到你……”唐老爷子说着眼泪也下来了。
这话里有两个意思,一是怕自己早死了见不到;二是怕唐瑾出了意外见不到。
唐瑾听到后心里更酸楚了,笑着说:“不会的,老爷会长命百岁。”
“咱们进去说吧。”旁边的唐五叔压抑着感情,声音沙哑的劝着。
三人一起进去,相互询问最近这五年多过的怎么样,都只讲好的不说困难。
激动过后,唐老爷子兴奋的告诉唐瑾:“你爷爷你二爷和你二叔三叔都考中秀才了!咱们家有四个秀才啦!”
“真的?!”唐瑾惊喜极了,没想到家里人一朝下场竟然如此厉害,比他梦里的都厉害。
“当然是真的!”说起兴奋的事,唐老爷子眉眼间都是荣耀自豪,“你三爷和你爹你四叔六叔,还有你大哥二哥三哥他们,都考上了童生!”
“哇!厉害!那这岂不是说还会有人考中秀才,秀才多了岂不是会有人考中举人了?!”唐瑾高兴的很,捡唐老爷子爱听的话说。
唐老爷子乐得哈哈笑,气氛融洽而热烈。
他们一直聊了一个多时辰,直到下人叫他们去吃午饭才收了兴头。
午饭有六个人,俞阅苗林汤玄、唐瑾唐老爷子唐五叔。
饭后,喝茶时,俞阅郑重的对着唐瑾道:“我有一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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