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暮自纤细的腰-肢被一只大掌钳在掌心,隔着道袍也能感受到他手上的力量,另一只大掌则强硬地将她的脖颈撑起,让她形成一种被迫迎合的样子。
火热的唇-舌辗转掠-夺,她的嘴唇被吮得发疼,闭着双眼漫不经心发出非常真实又配合的声音。
她尝试着睁开眸子,却对上一双炽热幽深的眼。
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睁开的眼睛。
她立时娇怯地望过去,特地让自己的睫毛颤抖,带上几分被眷顾之后楚楚可怜的娇态。
果然,太子殿下看向她那双水-淋-淋的眸子,将她的双手固定在自己的颈间,握在她腰间的手转到她的腿上,忽地一用力,将她托起。
严暮自惊呼一声,收紧自己的手,很自觉将自己的腿勾住他劲瘦的腰。
赵玉梦中抱过她许多次,总觉得她轻飘飘的,他单手就能把她托起,虽然轻,可是真的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总是娇软得能让他乱了阵脚。
他废了很大力气才让自己稳住心神,将她缠绕在自己腰上的腿扯开,打横抱把她放到榻上。
“别闹,帮你换。”他言简意赅。
严暮自心里觉得他磨磨唧唧的,既然已经这般威逼利诱了,自己也已经就范,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一晚上下来,真是浪费了不少时间。
眼下见他要入正题了,心里总算是舒了口气,看来自己今晚是已经足够取悦这位爷了。
谁知,接下来的事情更加让她瞠目结舌。
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接下来该多少有些缱-绻温存的换衣变成了急吼吼的动作。
赵玉速度快得惊人,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精心准备的薄纱外袍已经被一把粗鲁扯下,换上了那套丝绸寝衣。
赵玉甚至帮她把颈部最顶端的扣子都扣上了:“好了,你今晚在这里睡。”
二人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严暮自的脑子里一万头马奔驰而过。
好了?裤子都扯了,他这就好了?
严暮自一脸懵然地躺下,结果发现他说的睡觉是真的就是睡觉,只是合衣躺在自己身边,将自己拥在怀中,再也没有任何逾越雷池的举动。
她本来就是绷-紧了一根弦过来的,眼下气氛放松,他怀中的气味又十分好闻,竟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过今晚在梦中的时候,只觉得这个梦中仙格外地喜欢折腾,抱着她在梦中的房间走来走去,亲了又亲,吻了又吻还嫌不够。
她在梦中是了不得的热情,梦中男人锢住她的腰,喘-息道:“在梦外你也有这般热情么?”
严暮自想了想,真心实意道:“梦外还不如在这里舒坦。与你在一起好歹是真心实意地在博取快乐,梦外都是在用虚情假意去换取别人的快乐。”
赵玉在她颈间留下痕迹的动作停滞住,看似漫不经心地问着闭着双眼的小娘子:“我给你安排的良人不好吗?你不对他虚情假意,兴许就能博得他的真心了呢?”
严暮自茫然片刻:“太子殿下就是我许愿得来的如意郎君?”
“怎么样,满意吗?”他问。
严暮自好奇道:“那第一个愿望什么时候能够实现?这第一个愿望实在不够好。”
赵玉道:“第一个愿望你明日就能看见。而且,太子殿下,这还不够如意吗?”
严暮自哼笑:“你大概是不太通我们人间的规矩。一般对于娘子而言,比起有权有势,真心更重要。”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真心。”
“你想啊,东宫太子,天下储君,哪里会缺女人?即便是真心贪恋我的身子与容颜,也不过是一时的兴起。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的真心,太难得。”
“难得你就该争取。”
“是啊,我在争取。他用权势逼我低头,那我就低头,胳膊拧不过大-腿。但是我争取的仅仅是作为玩物的优待,并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真心。我想通了,做太子殿下的玩物,确实要优于做另一个人的正妻。”她想了想,又道,“好歹,太子殿下如果失去了兴趣,我正好可以卷着他给我的金银珠宝,去做我生下来应该做的事情。”
“什么玩物不玩物,我……安排的人不会这么想你。”赵玉道。
严暮自不置可否:“今夜他并没有马上要我,我是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的,我会逢迎到他想要的那一刻。”
赵玉被人阿谀奉承,百般讨好是习惯了的,然而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听着这些话格外刺耳。
他收起了别的心思,决定梦外与她交-欢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
他要让她心甘情愿地臣服。
天破明晓,严暮自起来的时候赵玉已经不在房中了,两个婢女伺候她穿衣盥洗之后,她婉拒了二人要送她的意思,决定自己回去。
自己这次来就带了翠圆朱果,莫名其妙多出两个人她也不好解释。
走过腊梅林的时候,看到星星点点的幼黄梅花,她突然慢了脚步,谁料一个不察,竟然被旁逸斜出的枝杈给勾住了斗篷后面,扯得树都憾了一下,落了满头的飞雪。
她正皱着眉,要背过手去将恼人的线头扯掉,就被一只微凉的手按住了脑袋。
“严娘子,且慢。”来人的声音清朗,却并不熟悉。
她被成功解围,转身时对上一双舒朗温润的墨眸,却更加不解。
她并不认识这个人,仿佛跟着一起上山的人里头,除了赵玉与他的那位五弟,也并没有听说还有这般俊秀清朗的郎君。
“不知郎君是哪位?”她问道。
杜英目光从她右眼的泪痣上拂过,笑得温和:“我叫杜英,也是从上京来的。有幸听过娘子弹的一手伯牙子期。”
严暮自恍然,原来是那日诗会上的人,便也笑着点点头:“杜郎君有礼了。”顿了顿,又道,“多谢郎君,我那头还有事,就不打扰郎君了。”
杜英也笑着点头:“严娘子尽可随意。”
严暮自刚走几步,就听见陆英道:“娘子当日的曲风有些河东卫氏家传的风格,不知娘子是……”
严暮自回头看了他一眼,如是道:“河东卫氏是我外家,幼时曾被外祖教过一段时间的琵琶。郎君可是到过河东?”
杜英长指攥紧,目光不自觉掠过她的眉眼,旋即笑道:“不曾,仅是听闻。”
严暮自甫一推开厢房的门,就看见挂着黑眼圈的翠圆与朱果迅速围了上来,一脸担心地看着她。
翠圆欲言又止:“昨夜……娘子可是太大胆了些,我和朱果一晚上都没敢睡,担惊受怕了一夜。”
朱果忧心忡忡:“娘子没事吧?”
严暮自拍拍胸-脯,神神秘秘道:“太子殿下……估计是不-举,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媏媏拍胸:那不是,一晚上啥也没干,不是不-举是什么
傅表兄被偷家的,然鹅凌官并没有可以高枕无忧啊,新一轮撬墙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