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血水从输液针孔里飙出来。
血腥味弥散开来。
唐糖吓了一跳,忙跑过来捏住傅景安的手背,试图止血:“我、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我看输液管子落到地上,想捡起来。”
结果一下没把力气控制住,针头拔出来了。
唐糖看到他被鲜血染红的手,有点无措:“我、我这就打电话给小中医——”
傅景安幽幽叹口气,阻止她:“不用,我自己来。”
他没办法责备唐糖,他了解唐糖除了她感兴趣的事务外,向来粗心大意。
“你能行吗?你又不是医生,我看还是找小中医过来一趟,让她重新把滞留针给你扎好,多缠几层胶布。”唐糖就不信,傅景安能把扯掉的输液管处理好。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唐糖大吃一惊。
傅景安撑着头晕眼花的身体,慢慢坐好,熟练地用胶管缠住手腕,逼出手背上的血管。再找到合适的血管,轻轻将针头戳进去,缠上胶布。
再调整输液瓶的流速,将另一根小输液针戳进滞留针里,输液瓶再度恢复工作,一滴滴匀速滴下来。
做完这一切后,傅景安这才费劲地躺回床上。他还发着烧,脑子晕乎乎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可怜得像个病美男。
唐糖暗中嘀咕,傅景安好像什么都会。
甚至连调整输液设备,都比医生还专业。
唐糖仔细观看傅景安的右手背,这才发现他的手背上好像有很多深深浅浅的针/孔,有的痕迹已经淡下去,有的痕迹大概是最近一两年留下来的。
唐糖感觉很稀奇。
小时候傅景安整个人白白净净,嫩得能掐出水来,身上绝对没有一点疤痕,手背更是干干净净。这离开的十二年里,他的左手背、右手背忽然多出很多输液留下的针孔。
他经常生病吗?
“傅景安,你前世身体也没这么差呀。”唐糖搬来小板凳坐在床边,托腮,目光和躺在床上的傅景安处于同一水平线。
前世的傅景安活蹦乱跳,唐糖从没见过他发过烧生过病,哪怕在雨里淋上几天几夜,傅景安还能像条鱼儿活蹦乱跳。
这辈子的傅景安,身体真差啊...
可惜傅景安听不到她的话,他快被烧糊涂了,迷迷糊糊睡过去。
唐糖看他的模样十分可怜,没玩手机了,也没看乐谱了。她把自己的被子盖在傅景安身上,又怕他冷,又把毛毯、衣服全都盖在他身上。
记得听人说过,发烧多盖几床被子,捂出汗就好了。
做完这一切后,唐糖就坐在床边小板凳上,隔半个小时检查他的体温。
唐糖摸摸心口,她发现自己现在这种情绪叫担心。
重回后的那几年,唐糖经常发烧,每次她生个病都是傅景安在旁边照顾着。每次唐糖醒来,总能在床边看到傅景安的身影。
手机滴滴,小中医发来短信。
【小中医】:“忘了提醒你,发烧千万不要用厚被子捂汗,这是错误的做法。最好用温水擦擦额头、心口散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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