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擅长的乐器无数,没办法全都带上。
所以她往包里装了两只乐器。
一个小陶笛,一只唢呐。
陶笛音色优美动人,但唐糖并不想演奏给这个简俊听,掏出传闻中的乐器流氓——唢呐!
百般乐器,唢呐为王,不是升天,就是拜堂。
金豆瞪圆眼睛,想给顾名非跪了:好...好拽啊,居然拿出了唢呐!
简俊脸色变了变,恼怒道:“你什么意思!给我吹唢呐,是咒我死?”
他身后几个跟班同样面露愠色。
“我看你这个新来的简直不可理喻,居然给简哥吹唢呐!”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在华国只有办丧事才吹唢呐。”
“顾名非你太嚣张了!”
唐糖一脸坦然,把玩着手里的唢呐:“乐器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擅长的乐器就是唢呐——怎么,学长嫌弃唢呐?认为它不属于乐器范畴?”
简俊脸色漆黑,稳住情绪:“你吹,我听。”
唐糖:“好,请学长指教。”
其他新生纷纷望过来,都记住了【顾名非】这个名字。新生中难免有刺头儿,顾名非几乎把【我是刺头】刻在脸上了。
金豆托腮,一脸期待,他村中的赵爷爷是个唢呐高手。金豆从小耳濡目染,了解不少经典的唢呐曲目。
不知道顾名非会吹震撼人心的《百鸟朝凤》呢,还是吹热血澎湃的《好汉歌》?
唐糖深呼吸,调整气息,唢呐对体力、肺活量的要求都非常高,要对嘴周肌肉群有极强的控制能力。
唐糖调整好状态,腮帮子鼓鼓的,开始吹奏——
一曲古老的、熟悉的东方乐曲,缓缓流淌在乐厅里。
金豆越听越耳熟,满脸卧槽。
吹的不是《百鸟朝凤》,也不是《好汉歌》,而是丧葬上常常听的《亡灵序曲》!金豆竖起耳朵听,越听越震惊。
顾名非的唢呐水平,居然不比他村里的赵爷爷弱!只是气息稍微弱一点,可能和年龄有关。
有个新生揉揉眼睛:“顾名非好厉害...我听着这首曲子,为什么会有种想哭的冲动?”
另一人怏怏道:“忽然就想起和过世祖母的相处了,我祖母在世的时候,经常给我糖果吃...”
金豆感慨:“我想起和村头张爷爷打麻将的日子了...”
音乐最高的境界不是花里胡哨的炫技,是打动人心。
一曲起,一曲落。
唐糖许久没吹过唢呐,腮帮子有些疼,依旧保持微笑:“我练唢呐的时间不长,还请学长指教。”
简俊眉尾稍稍挑起来,给出评级:“你叫顾名非是吧,吹唢呐有点水平...可惜节奏把握地不太好,气息不稳。我劝你还是换种乐器,唢呐不适合你。”
这年头,会吹唢呐的学生特别少。
懂唢呐的更稀少。
简俊其实也不太懂唢呐,他觉得这种乐器太晦气,但并不妨碍他装模作样点评。反正在场的新生和老生,没人懂唢呐。
唐糖一脸真诚的模样:“学长说的是,我会好好考虑换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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