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三十年前旧事

宁佑北在一旁揣摩:

深夜见南越城主的到底是哪位王爷?荆王?淮王?亦或江越王?

假若是荆王的话,他从荆城到南越要经过滇山,也不知道凌霄阁那里有没有什么消息?

只是无论是哪位王爷,这个南越城主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否则也不用半夜瞒着其他人见。

想来应该是有所图谋!

……

屈楚心中也如宁佑北一样想了不少,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继续问老头:“还有呢?”

这一次,老头就没有开口了。

屈楚丢给他一锭银子。

老头想了想,“半年前……”

半年前

他住的牢房突然抓进来了不少人。但是这些人不是南越本地人、而是路过南越之人。

而且是身强力壮之人。

这些人被抓进来后日日喊冤,说他们什么事情也没犯,凭什么抓他们?

可是没人搭理他们。

有一天,南越城太守突然进了他所在的牢房。

老头住的牢房都是些鸡鸣狗盗之人,所犯之事也都是小事,因此除了看守他们的牢头,几乎没有其他官员来过。

那一次南越太守来了后,将那些外地人全都带走了。老头数了一下,一共是26个人。

这26个人被带走后是做什么老头不知道,但他从此后再没有见过这26人中的任何一人。

宁佑北将这件事情记在心里,有机会他一定要查清那26个人的下落。

屈楚听了后问道:“除了这26人外,后来还有其他人失踪吗?”

“这说不好”。

老头道:

“我在牢中进进出出十几年了,总会有些外地人被抓进来,然后又被带出去。至于他们是被带去了哪里谁知道。

不过,从来没有一次像半年前那样多,一次就带走了26个人。”

屈楚继续问道:“那以前最多的时候是多少人?”

老头想了一下,“有时一、二个人,有时三、五个人。”

宁佑北在旁边插嘴:“那平时没有人到南越来找人吗?”

老头道:

“你也知道,南越不同于别的地方,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一直就比较乱。在这里失踪或死个几个人都是常事。”

宁佑北自言自语道:

“那你一个人能活到现在委实不容易。”

屈楚心道:

可不是吗?这老头看着瘦弱不堪,委实心里有些主意。

屈楚没有再接着问这事,而是看向老头,“还有吗?”

老头道:

“没了,我一个孤寡老头能知道些什么,刚才说的这些事情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其实知道刚才那些事情的也不只我一个人。”

防范意识很强啊!

屈楚道:

“既然你已经说了这么多了,不妨再多说一点。你也不想以后一直在牢中渡过吧?”

说完屈楚拿了一锭十两重的官银出来。

不过,这一次屈楚没有将银子扔给老头,而是放在自己旁边的案几上。

老头看到这锭十两重的银子两眼发光。

有了这锭银子,他可以租个小房间住个好几年、还可以每天都吃饱饭。

“如果我说了这锭银子就是我的吗?”

“那要看你说的事情值不值这个价。”

老头想了想,“三十多年前的旧事可以吗?”

“你先说说看。”

“那还是三十二年前的事情了……”

老头幼年时就没了父母,靠着替人打零工胡乱渡日。

三十二年前,他还是一个壮年人,不过因为穷一直没能娶上妻,他平日有收入时会去最低等的妓寮过一下瘾。

那一日,他也如平日一样去他熟悉的妓寮馆,可是那一日妓寮馆发生了一件血案。

南越因为流放犯人多,平日里有个斗殴、死人事件也不算多稀奇。

可老头当时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死的那个人根本不像是来这种低等妓寮馆的人。

他衣着虽然普通,但是脚上穿着的却是鹿皮靴,而且一身收拾得干干净净。

而且杀人的那个人也不是南越的当地人,杀人手法瞧着很利落。他将那人杀死后,从他身上摸走了一样东西,还有一块深紫色的腰牌。

说到这里,老头看着屈楚欲言又止。

“这腰牌你知道是什么?”

老头道:“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可后来我见过官府的腰牌差不多就是那个样子,只是颜色和图案不一样。”

宁佑北心思一动,“你还记得那腰牌的样子吗?”

老头仔细想了想,慢慢描述起腰牌的形状来。

宁佑北听了,让嫣红拿了纸笔过来,按照老头描述的样子画起了腰牌。

等画完后,宁佑北给老头看,“这是不是你看到的那块腰牌?”

老头浑浊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是”。

宁佑北一字一顿地说:“你-撒-谎,这是你编的故事。”

说完宁佑北就去拿放在屈楚旁边案几上的银子。

老头急了,大声说道:

“不是我编的,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腰牌和你画的图样看上去差不多,但是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宁佑北绷着脸,没有一点笑意,“你可想清楚了?”

“是,我想清楚了。你画的这个图案中这个地方不对,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

老头接过笔,一边慢慢回想,笨拙地画了个图案出来。

“差不多是这样的图案。

时间过得太久,图案我原本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刚才看了你画的画,脑中竟然又想了起来。”

屈楚凑上前去看,没见过这样的图案。

宁佑北接过笔,按老头的描述重新画了一个。

“对、对,就是这样的,这次我绝对不会记错了。”

宁佑北又问了一句:“你说当初那杀人的人还从这个死者身上摸走了一样东西,那是什么?”

“是一个小盒子,并不太大,但那个盒子看着就很贵重的样子。”

随后屈楚和宁佑北又问了老头一些问题,可是他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屈楚冷脸对老头说:“今天你没有见过我们、也没有和我们说过任何事情,知道吗?”

老头连连点头。

虽然没有从老头嘴里探听到南越和南夷南蜀勾结的消息,但也能确定南越城主不单纯,而且还知道了一件三十多年前的旧事,也算没有白进一次牢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