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想要一份纯粹点的感情,不想每天下了朝还要周旋于各色心怀叵测的女子之中,但能送到他面前的女子都是各家各族的人。
无论他选谁,又是下一个贵妃、德妃之流,他不想再假面以对!
而且,选秀还劳民伤财!
因此,他借着这个机会取消了今年的选秀。
……
听到皇帝这样说,最先出来反对的就是德妃的父亲康安侯。
德妃进宫好多年却无一儿半女,眼看着其他皇子都长大成人,康安侯也急了。这次准备将家族中一个特意培养出来的女子送入宫中。
如果取消了选秀,那他的计划岂不是要落空?
可还不等康安侯把话说完,宁佑北就出列了。
宁佑北奏请:
“本王支持皇兄的决定,现在边关不稳,正是需要将士们出力的时侯。为了表示对边关将士的歉意和敬意,本王也决定五年内不纳侧妃不纳妾。”
“……”
“……”
前朝关于选秀一事的争论以大风刮的速度传遍了大虞国。老百姓们都感叹大虞国有个好皇帝,不明真相的士兵们也对皇帝心生好感……
当然,后宫是最早知道这个消息的。
皇后宫中
大宫女如花正在替皇后整妆,她是卫国公府的家生子,随皇后一起进宫的。
“娘娘,依奴婢看取消了选秀也好。反正大皇子都上朝听政了,你又有卫国公府做后盾,宠爱什么的争着也没大意思。”
皇后伸手扶了一下自己头上的九尾金钗,漫不经心道:“本宫不是争宠爱,只是现在陛下没有立太子,他身边总要有一个耳目才好。”
如花道:“大皇子是嫡长子,如果要立太子,怎么也跨不过他去。”
说起立太子,皇后有了恼意。
“按理说,皇儿是嫡长子,无论是立嫡还是立长都是他。可前些时候父亲传话给我,让我不要掉以轻心。
说从古至今的皇帝,嫡子、长子继位的只是极少数,谁能坚持到最后才是赢家。”
牵涉到立太子,如花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皇后心里仍是不平:
如果不立皇儿为太子,我就让其他的皇子都立不成。反正妹夫有城防军在手,大不了鱼死网破!
……
德妃宫中
听完大宫女翠平传来的消息,德妃拂了拂衣袖不甚在意。
“娘娘,你就不担心吗?”
德妃嗤笑了一下: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不是我自己生的孩子,无论谁生的都一样。父亲他们急着送人进宫是为了家族利益,对我而言有什么好处?”
翠平是德妃的心腹,德妃曾经帮过她一个大忙,因此她对德妃忠心不二。
“那娘娘有什么打算?”
“皇上如今正是春秋鼎盛之时,如今说这些还太早。不过,要想老了以后日子能过得好,我们总是要选择一方的。”
……
丞相府
方丞相神色不明地坐在高位,
他们聚在这里讨论的不仅仅是皇帝取消选秀一事,还有之前屈楚被弹劾一事。
当日,方明利被屈楚他们打出飘仙楼。方丞相虽然恼怒方明利不争气,流连于青楼这样的场所,但屈楚一点都不给丞相府面子更令他光火。
因此,他才让人弹劾屈楚。
原本以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屈楚确实犯了戒律,肯定要被严惩,那他也算出了口气。
可谁想,屈楚不退反进,以质问来掩盖她犯错的事实。
而且这种质问还是让人只要辩驳就要惹身腥的问题,怎么不让方丞相他们恼怒?
“相爷,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也不宜穷追猛打。”
方丞相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我之前一直以为屈楚是个莽夫,没想到她心机还挺深的。”杜海平感叹:“只怕当初高调包下飘香楼的时候,她就想好要如何应对了。”
另一个官员附和:“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以前我们都小看她了。”
见方丞相脸色一直阴沉着,杜海平转了话题。
“相爷,如今三皇子开始听政了,你要好好为他筹谋才是正理。”
他们这些人围在方丞相身边,不正是因为看好三皇子吗?假若押中了,他们就有从龙之功,至少能换来家族几十年的富贵。
方丞相之前也只是中等官员,因为当初选中了当今皇帝扶持,因此才在当今皇帝登基后当上了丞相,还封了一个伯爷的爵位。
见说起三皇子,方丞相的脸色才缓和许多,和大家讨论起来。
……
**
虞都大将军府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聚众青楼一事过去已有月余。
屈楚的手指在书桌上无意识地敲着。
王良从送来消息:陀陀部最近很不安分,正在秘密联络各部落,想要进犯大虞国。
这些消息是安插在西边的密探送出来的。
五前年,陀陀部也想联合各部对抗大虞国,自己得到消息后乔装去了西边,暗中联系了妥耶部、海青部及其他几个部落,给了他们好处,陀陀部的打算落了空。
但那个时侯与现在不同,妥耶部、海青部他们能轻易答应自己并不完全是因为得了好处,而是深深地忌惮自己。
现在自己是女子的消息传开,又被皇帝撤了大将军的职务困在虞都,西边各部落对自己的忌惮大大减弱,怎么能不生出野心?
如果他们真的结成同盟、组成联合军队,现在守在西境的樊将军是挡不住的。
哪怕是将王良从、武大冈都派过去,也不一定能挡住。
大虞还真是缺将军!
这个局到底要如何破?
要怎么样才能将消息不露痕迹地透露给皇上?
……
皇宫御书房
看着楚王给他的消息,皇帝惊讶问道:“这些消息来源可属实?”
宁佑北回答他:
“这个消息是凌霄阁传给我的,但属不属实我尚未证实。
不过,陀陀部一直就不安份,现在的头领巴图更是野心勃勃,之前不敢异动是因为屈将军镇守在边界,可如今……”
宁佑北没有将话说完,但皇帝已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