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唯一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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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观察打量着赵不绝。

两名修行者相遇,除非身怀特殊功法,否则修为在出窍期以上的修士,通常能够通过灵力波动,辨认出更弱者的修为境界。

清禾此时便从赵不绝周身缠绕的微弱气息判断,他如今只是刚刚筑基。

赵不绝虽为男主,但前期修行进度却也不至于一日千里,况且剧情受她影响,已然被改得面目全非,原作女主此刻还未出现,却不知他是从哪得的机缘。

“你是来寻找朋友下落的?”

“嗯,我离开薛家后无处可去,是云兄与我脾性相投,收留了我。”赵不绝低声说道,“云兄经营生意,商队抵达永雪城折返时出了岔子,他本人不得不前往处理,结果便没了音信,以至于家人终日哀泣。”

“云兄与我有恩,我便来此寻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原来如此。”清禾摸摸下巴,倒是信了一半。

尽管赵不绝阴郁狠辣,但毕竟作为主角,对朋友很是看重,原作里不少与他人产生的惨烈冲突,都是因友人而起。

“但永雪城也能做生意么?”

“嗯,我来此地后专门调查过。”

永雪城是被诅咒笼罩的诡谲之地,北荒中上层人士皆知。

最初众人尚且有所忌惮,不敢前来,但最后,黑场幕后当家借由此地诅咒办起来偌大家业,成了北荒最知名的血色销金窟。

有狂徒前来试探,这才总结出规律,只要不将身家性命抵押给黑场,便不会成为永雪城轮回一员。

于是永雪城顿时借此成了北荒大都。

“有人来,自然就有生意。”赵不绝说道,“所以此地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之辈皆有出没,仙子烦请小心。”

“好,多谢提醒。”

【哼。】

清禾耳边,赤霄狠狠发出气音,唯恐清禾听不出自己的不满。

“怎么了?”清禾以为赤霄看出什么不对劲。

【需得他这一贼子卖弄学识么?】赤霄不满道,【当我这剑灵不存在是吧?】

清禾惊了:“我委实没想到,你已能如此自然代入背景解说的职位。”

甚至被人抢了戏份后,还会抱怨不满。

赤霄闻言噎住,然后立刻打补丁。

【放肆!我堂堂赤霄剑灵,岂能屈尊此等微末小事!】

说完,它愤愤补充道:【只是此人命格悖逆,性情凶残阴毒,你且小心着他。】

这个无需赤霄说,清禾也知道。

甚至与赵不绝初遇时,她还同祓神讨论过他。

“我知道,不过祓神大人说过了,无需在意他。”

与她以前看的小说中天道相比,祓神并无所谓“天厌之人”,什么从其诞生起就要折磨抹杀的对象。

祓神从未将任何生灵视作仇敌。

哪怕赵不绝命格如此特殊。

【那可未必,天道大人……】

话音戛然而止。

清禾见他话说一半,奇怪问道:“怎么了?”

赤霄硬生生改口:【我说……天道大人高洁,却不是你为所欲为的理由,你自己掂量好尺度。】

“知道的,还用你提醒?”她可比赤霄靠谱多了。

清禾注意力重新回到赵不绝身上。

提醒她小心后,赵不绝站在原处未动,似是有未尽之意。

她露出询问眼神。

“此处形势复杂,如蒙仙子不弃,在下愿为您前驱,探索此处。”

“哦,行啊。”

别说,赵不绝这人是有点霉头在身上的,不管本来多正常平和的局面,只要他出现,那些大鱼便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缘故浮出水面。

钓鱼执法,此人是最好的搭档。

【咳咳!咳咳!】

赤霄前所未有地、格外洪亮地咳嗽。

声音实在太吵,清禾不由纳闷道:“剑灵也会感染风寒么?”

赤霄:【不是——】

“聒噪”祓神淡淡开口。

赤霄委委屈屈地闭上嘴巴。

清禾深有同感:“确实,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赤霄话好多,活跃得有些奇怪了。”

赤霄:???

说到这里,清禾也开始欲言又止了。

她无需向祓神隐瞒,只是很自然地倾诉了自己此时的为难。

“方才我原本不假思索想要问您,我能与赵不绝一起调查么。但是忽然想到,若我这样问,那无论您本是如何想的,都只会随我心意了。”

“你自随意,对他存有提防便是。”祓神说道。

呜呜呜,不愧是祓神大人,就是胸怀大度!

“具体如何提防呢?”

“走路时离他三尺距离。”神灵平静道。

“为何?”

“以免他忽遭雷霆时,不小心牵连到你。”神灵毫无情绪波动的陈述道。

清禾:哈?

这态度根本比赤霄更可怕了吧!

“哎呀,好嘛,知道啦。”她无奈道,“您下次可以直说,也不用这样吓唬人家小修士。”

“我已直言结果。”祓神自然地说道,全然不觉得自己是在恐吓。

“像您这样说,那以后世上都不会有男人敢和我走一起了。”清禾随口道。

说完,她便婉言谢绝了赵不绝。

“不必啦。”

赵不绝自知两人身份天差地别,便也不再言语。

她是云中仙子,神灵行者,清丽缥缈。

而他是薛氏逃奴,肮脏低贱之人。

因此他只垂下头,极为礼貌地说道:“好,请仙子先行。”

他保持了一个受恩者所能展示出的,最为礼貌而几近谦卑的态度。

【装模作样,鹰视狼顾。】

赤霄剑一眼看穿赵不绝压抑本性,拙劣模仿上等人的本质。

清禾对赵不绝笑了笑:“你也注意安全。”

接着,她穿着自己显眼无比的绒绒斗篷,如彤云般飘远,先行追索那些失踪修士而去。

清禾目光敏锐地扫量四周,灵感警惕至最敏锐。

她看经验丰富的修士历练时都这么做。

不过这种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没维持多久,就又懈怠了。

好累哦。

算了,摆烂。

清禾用脸颊蹭蹭自己暖呼呼又毛绒绒的领子,继续向前探寻。

祓神冷冷道:“如此懈怠,是以为我总会及时救你么?”

清禾连做样子都敷衍,如此划水摸鱼,简直是在挑战神灵忍耐底线。

“那我就是想玩雪嘛……我改正!现在开始认真!等事情结束了再玩雪,可以么?”

清禾认错总是很快。

她总算开始非常认真地做样子,然后——

“嗯?这里有什么?”

她伸出手,在看起来空无一物的前方空中挥了挥。

表面上什么都没有,但触碰时就会发现明显有结界存在。

她似有所感,向结界上注入灵力。

眼前天旋地转,下一瞬,周身喧嚣声四起。

视野骤然亮堂。

呈现在她眼前的,哪里还是冰冷阴森的长街?

安静假面陡然被重拳打碎,温度由寒冷转为温暖,如入春天。而她的耳畔,更是被叱喝、叫骂、法术碰撞逸散的灵气撞击结界的打斗声充满。

她的眼前赫然是那喧嚣血腥的销金窟黑场!

粗壮高大的金漆石柱通天彻地,撑起高大壮阔的空间,红漆阔木构架出足有九十九层,近乎高塔的空间。到处都是雕梁画栋,穷奢极欲的装饰,来往婢女小厮均是年轻貌美的少年少女,他们身着暴露衣饰,笑容勾人甜美,不时与相熟的金主或打手调笑。

时不时便有攻擂成功,或者贵人一掷千金引发的巨大欢呼声音响起。

而这,只是最为简单浮夸的第一层。

清禾初入此地,竟有些眼花缭乱。

周围环境有男有女,不过半数以上为男人。

清禾义愤填膺地看到,不少豪客仗着自己身份不同,又酒酣情.热,不乏将手从小厮或婢女衣料空隙间探入,然后……嗯?

清禾眨眨眼,又摇了摇头。

确定自己没看错。

怎么短短一瞬间,所有衣着暴露者,无分男女、贵客打手,身上均被蒙了白色布料。

真的不是她眼睛花了么?

“草,你们管事在哪里!滚出来!”这是正要胡作非为,却被布料强行打断的。

“这什么衣服?怎将我手夹断了!快传医士!”这是手被突然冒出的,坚硬不容抵抗的布料切断的。

“嘿嘿嘿,美人,你的这裙子,莫非还要钥匙才能解开?”这是喝大发,全然没看出眼前诡谲之处的。

清禾:……

还真不是她眼睛花。

那出现这等情况,只能是因为某个人了。

“祓神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嘛。”她无奈道,“我都成年了!”

“方便你调查。”神灵云淡风轻。

清禾噎住。

确实,刚才有一瞬间她是面红耳赤,眼睛都不知道放哪里去。

“但、但是……”

“未曾碍着你眼睛,不必担心。”

“我觉得这不是眼睛的问题。”

她好歹成年了,祓神不至于这样给她的世界强行加马赛克吧。

虽说比以前强,没有手动捂她眼睛,但是……

她心里摇摇头,假作没事人的穿过一片混乱大厅,来到二层楼前。

黑场虽为结界隐藏,但其幕后当家大约极其自信,因此根本不对来者做任何甄别,只要注入灵力认证身份,就可随意进入。

而整座黑场,虽被分为九十九层高塔,每层得到的待遇、见识到的场面都是逐渐提升的,但想登塔也很简单。

要么砸钱,砸出凡人难以想象的高价。

要么比斗,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实力。

二者任选其一,皆能在这销金窟获得应有的尊贵待遇。

清禾盯着面前看起来无形,但确实存在的结界,寻思自己能不能说一楼的布料之变是自己制造的。

总觉得说出来虽然有点社死,但说不定真会被认为性情古怪的强者而被请上座。

“喂,小妞在这里发什么呆呢?别堵路!”

她不过稍稍思索了一瞬,身后便响起催促之声。

她回首望去,只见是一面容凶悍的壮硕体修。

对上清禾面容,对方脸上浮现毫不遮掩的惊艳,随后露出垂涎。

“美人,你是几层的?”

清禾穿着永雪城少见的红色,黑发黑眸,愈发显得肌肤雪白娇嫩,十分惹眼。

她被这充满侵犯欲,仿佛打量物件的目光看得不适,皱眉准备回避。

男人紧跟上前两步,试图抓住她纤细玲珑的肩膀。

在黑场,只要够强,够有钱,就能为所欲为。

男人觉得自己怎么都该比这柔柔弱弱的少女——

“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发出凄惨痛苦嚎叫。

一道强横雷霆从天而降,它击碎百层高顶,电光撕裂空气,散发着令人触目惊心的威力。

黑场能任人进入,并且丝毫不在乎隐匿,本身自然有阵法护身,并且极为自信。

可那强大到能抵挡仙人一击的阵法,在这道雷霆面前,却跟纸糊的没什么两样。

男人脚下出现大洞,本人则全身焦黑栽倒于地,偶尔出现凄惨的抽搐,不知能不能活。

周围雅雀无声。

此人好色蛮横,实力强劲,在黑场前十层内横行霸道,欺男霸女,从未有人管得了他。

然而此时此刻,却被这少女如此简单的收拾了?

不少人看看清禾,又看看天上那硕大黑洞,一时悚然无言。

清禾平静道:“天道昭昭,此人乃是做了恶举,遭受天罚。”

有人喃喃:“可是,那……那位不是在水遗岛么?”

清禾轻嗤,懒得与这些人多费口舌。

她也没了体察民情,从一层开始慢慢往上打的心情。

对这些魑魅魍魉、乌烟瘴气之地,就该一拳通关!

她望向那刚才一直站在高台上,冷眼坐视她被恶汉纠缠调戏的一层管事。

此时,这身着长褂的男子已然站在她面前,正满头大汗,点头哈腰地道歉。

“管事觉得,我可至几层?”

管事冷汗涔涔而下,却根本不敢妄动擦拭,闻言万分恭敬道:“九十九层!您定能挑战百层擂主!”

清禾得到评价,却只站在原地不动。

管事先是一愣,随后毕恭毕敬地上前,亲自为她引路,只恨不能为她提着裙摆护送上楼。

一楼之人暂且顾不得增衣之事,只震撼地注视着少女坦然登塔的背影。

黑场有多久未曾出现过这种一招登顶的强者了?

而同样有人惊觉,方才面前少女可是在天道净土外说了禁忌之名,然而却未曾招来玄武遗咒。

她是什么人?

*

清禾随着管事向上,此时黑场百层已然自发修复阵法,而祓神也克制了怒火,没有继续降下天罚,将此处劈得灰飞烟灭。

其实想要破除永雪城诅咒非常简单,无非向神灵许下心愿的事情。

但此事背后定有蹊跷阴谋,指不定牵扯什么,祓神自不会有耐心抽茧剥丝,但清禾对这些阴谋真相非常关心。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谨慎处世总归没错。

“不过您这样,也有点太……嗯,太显眼了吧?”

清禾上楼不是只盯着眼前台阶,自然也会打量观察沿途楼层装饰内景,时不时就会撞见不那么和谐的场面。

祓神倒没有因为那些纵欲行径愤怒,只是非常严谨地为衣衫单薄者尽数添了新衣。

一路上来,所过之处委实惹眼。

而前面的管事心知周围之事,乃是这强悍少女随心所为,而众人竟然无一人能够反抗,顿时愈发心惊胆战,小心赔笑。

不过随着楼层提高,那些需要祓神大人关怀民生的情况总算渐渐减少。

直到——

“此处发生了何事?”一道冷淡的声音在两人前方楼梯上响起,“神女正在准备祓祟之事,却听外面巨响,有何变故?”

清禾闻声抬眼,发现来者不少,约有六七人,皆为男子,均穿着华贵,气度冷漠淡泊。

发现发问的同样是惹不起的贵客,管事心里只苦涩得快要拧出汁来。

“方才之事乃是意外,已有人负责了,即刻便好。小人在引贵客上塔,如有需要,场中随时有婢女伺候。”

闻言,那道士顿时斥道:“修道者无需那些俗物,更不要用她们污了神女的眼睛!若有违背,定受剜眼处死之刑!”

神女?

说谁呢?

这些人仪表堂堂,气度不错,本就令清禾有些好奇,而他们口中的神女,更是令她出现兴趣。

神女这个词,可不兴说啊。

此处之女,指的是神灵女儿,还是神灵女人呢?

那道士高傲目光扫过清禾,暗含打量审视,但没有其他情绪。

“另外,今日起,九十八,九十九二层不要再设置攻擂。”道士生硬吩咐,“神女需要清净环节举行典仪,攻擂过于肮脏血腥,改日再行举办。”

管事擦了擦额头冷汗,陪笑道:“此事我需与当家商量一二。”

道士冷哼一声:“不必商量,黑场大当家若是还想活命,就该清楚我家神女的典仪有多重要,最好分清主次。”

道士说话毫不讳言,看来此事乃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是是是。”管事点头哈腰地赔礼,只想尽快将这几个道士打发,好领清禾上去。

他们挡在这里,要是叫后面的神秘少女等烦躁了,出事算谁的?

偏偏这些道士磨蹭着还不肯走。

接着,一人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堂中婢女。

“你等何时改了着装?”道士愕然道。

祓神大人自是不会贴心到为黑场婢女专门设计配套新衣服的,这一路添置的布料,尽是挺括厚实之物,力求保暖遮掩,而无美观之需,因此在整体衣裙的外表极为突兀。

管事正要解释,却听清禾纳闷道。

“你这道士有些意思啊,既然无视庸脂俗粉,又怎么对这些女孩原本穿什么如此清楚?”

管事:……

众道士:……

这般不给面子的吐槽,立时引来众多不善目光。

清禾露出无辜微笑,只当没看到。

没办法,她看见这些人肆意打量那些女孩的目光,就觉得不舒服——虽然那些女孩未必有这样的自知,也未必需要她的直言。

但她就想做点什么。

神灵回应了她的心愿,可惜,即使是这样厚实的衣料,仍然无法阻挡某些人龌龊的心思。

“罢了。”道士傲慢道。“今日我等要务繁忙,没空与你纠缠。”

“你是看不到那个么?”清禾好奇地指了指天花板上的大洞。

此处为九十八层,距离九十九层仅一步之遥。

大家实力差距仿佛,乃是同一阶层的选手,又有实力威慑明确摆着,怎么这群修士还是如此肆无忌惮?

“有洞又如何?”

“我劈的。”清禾发自内心地好奇询问,“你们不怕死么?”

她可是很想宰了这群色眯眯的狗男人啊。

一路越往上走,清禾心底越来越烦躁,若非原则在那里,她甚至不想抽茧剥丝,寻思干脆把这里连带所有罪恶之人一起劈成渣渣算了。

让这群色中饿鬼,以戏弄生命作为乐趣的人渣每多活一秒,都是对空气的浪费。

这群修士表情当即变了。

大概还从未被人如此直白威胁过。

就在此时——

九十九层的台阶口,一道冷淡缥缈的女声响起:“究竟在吵什么呢?”

清禾寻声望去,只见是一有着银发银眸的奇异外表,身后跟着六名幼小婢女的女子。

女子身着修身衣裙,整体并不华丽高调,却处处透着典雅精致。她面容以白纱遮住,气质清冷缥缈。

她身后的小婢女外表年龄只在八岁左右,各个生得玉雪可爱,在那银发女子开口后,登时跳出来道。

“就是,耽误了神女举行典仪,你们负责任么?”

“天道大人回归,正是祓除此地恶孽良机,你们是要对天道大人不敬么?!”

无人敢说话。

无论是那些心高气傲的修士,还是舌灿莲花的管事,在这“神女”面前,都表现出异乎寻常的恭敬。

嗯?

这些人在说什么?

“我为第三十二代神妾,侍奉天道大人千年。饶是如此,算出的天赐良机也只那一瞬,尔等最好知晓些轻重。”

神女的目光甚至未曾在清禾身上加以流连,便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小婢女们连忙跟上。

清禾此时也顾不上生气了。

方才女子的自称,以及周围人默认地态度,不断冲击着她的思路。

神妾神妾神妾。

三十二三十二三十二。

她的大脑简直嗡嗡转。

她沉默半晌,方才用一种极微妙,极古怪的语气问道。

“神妾?”

“祓神……原来你有三十二个小妾?”

清禾鼻子顿时就酸了。

但还好,她绷住情绪,仍能继续输出。

“绝无此事。”

祓神回答的极快,并且斩钉截铁。

“说起来,我好像就是被献祭给您的神灵新娘啊,其他地方说不定也有这种……嗯,确实可以分个三妻四妾。”

“她刚才不是还说要向您祈祷举行典仪么?”清禾说着说着,露出了微笑。

“不然您试着回应一下,说不定这位神灵新娘,也能给您什么好东西呢。”

“此事背后,定有阴谋。”

神灵笃定道。

“哦,您之前不是还说阴谋不阴谋无所谓,一道天罚劈下去就行么?”清禾好奇道,“难道是早知有人来此,想要灭口?”

“其实倒也不必。”清禾轻声说道,“我哪里是那样值得您费心的人呢?别说人家自称神女,就是称作神妾,又能如何?”

她幽幽道:“毕竟我只是您的行者呢。”

“绝无此事。”

“您以前不是说,讨厌重复,同样的话只说一次么?”清禾笑道,“怎么现在把这车轱辘话反复重复?”

而且她也生自己气。

既然听了不高兴,那怎么刚才就没现场反应过来呢?

她气闷,颇有些阴阳怪气道:“麻烦您说点我没听过的。”

“事实当然绝非如此。”

神灵平静陈述道:“唯有你,方是我亲自回应,亲手选定的新娘。”

“我之身侧,从无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