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大人？扎克大人您还好吗？”门外的守卫似乎发觉一些不寻常，开始询问起来。
蒋絮佑很快回过神来，看着周围一片水迹和尸骨，先将卡牌收进自己身体里，然后从浴缸中出来。
要怎么出去，自己还顶着被易容过的供品的脸。蒋絮佑站在镜子前，摸着那张不属于自己的脸，然后渐渐，发现它发生了一些变化。
布满皱纹和沟壑的皮囊被年轻光洁所取代，她的脸回来了。
到现在易容术才失效么。
蒋絮佑皱紧眉头，转身打开大门。
门口紧张的守卫看见她愣了一下，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怎么会在扎克大人这里？
蒋絮佑没理会这些守卫的眼神，径直走进电梯。
高塔有很多层，她飞快下着，一边下，一边看着远处那做巨大的依旧矗立着的女神像，那雕像旁围了很多小点，似乎在敲打它。
是那群人，那群自称牌面阵营的玩家。
蒋絮佑皱紧眉头，行至高塔底层，她步履飞速，立刻从塔里出来，朝着女神像而去。
她必须要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些玩家，究竟骗她了没有。
她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女神像，深吸一口气。
很快，她抵达了女神像附近。
果然，如远处看到的一般，一大群人正在施展自己的技能，想要将女神像破开。
“妈的，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这硬啊，我这手上的击穿技能没一个管用的！”
“别说你了，我的什么天锤技能，钻头技能，碎石技能全用了，都不管用！”
“真是奇怪了，这个扎克做的东西这么牢固吗，我们这一群人用了这么多技能往死里打这个雕像，它居然能纹丝不动！”
“不会今天咱们谁也打不破它吧？”
“都怪咱们，刚开始玩的那阵牌面阵营势头好，咱们谁也不敢动，都藏着，让牌面阵营去对抗这个研究所，结果死了那么多人，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牌面手里的技能，而且咱们后来不团结，扎克过来杀我们，没一个人敢带头反抗他，反而是牌面那边团结，结果牌面那边又死了一群一群的人，要要是那些牌面也是我们杀死的，那今天咱们的力量，可比现在强大多了！”
“行了，现在知道说这些，早干嘛去了？”
“是啊，而且我们做得也没什么错，当初那些牌面不牺牲，我们今天哪儿活得下来，哪儿能再后来摸清那些牌面的心理，把后进来的牌面玩家耍得团团转，偷偷杀了他们拿到技能呢，咱们已经尽力了。”
“可尽力了，结果不好啊，现在这个女神像，咱还是弄不倒。”
“谁说弄不倒的？你们没看那个女神像稍微有点裂痕了吗，咱们需要的是时间，是时间！”
“那咱们还有时间吗，万一扎克现在过来……”
“不可能，最后那个新来的牌面不是被我们上供给扎克了嘛，她会把迷药撒好的。”
“可迷药时间有限啊……”
“那你就不知道了，那迷药是咱们的技能，那个技能还有个增益效果，如果施药者死亡，迷药的持续时间会大大延长。”
“哦，原来如此！”
“那那个施药的牌面玩家已经死了吧？”
“当然了！我们都有万全策略，保证她见了扎克无处可逃，无计可施，绝对死路一条！”
“是吗，她真的死了吗……”
“我都说到这份上了，当然了！”
“可我，我们怎么好像，又看见她了呢。”
大家突然安静下来。
然后朝着同一个方向望去。
巨大洁白的女神像下，站着一个身穿灰色塑料衣的女人，她抬头，仰望着那女神像温柔怜爱的眉眼，忍不住流下眼泪。
她真是个傻子。
她果然被骗了。
所以她推测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蒋絮佑双手紧握成拳。
“啊！你怎么还活着！”
“你是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你怎么站在这里？！”
“不对啊，我的易容术持续时间应该很长，她应该早就被扎克杀了啊，怎么能活到易容术消失出来呢！”
“而且就算易容术失灵，只要她在浴缸里，就会被扎克养的海豚拖下去，我还特地为她准备了美梦，就是让她的精神大量消耗，保证被海豚拖下去啊！”
“怎么想她都不该活着！”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在场所有人都要炸了。
蒋絮佑眼眶泛红，静静盯着那女神像，不说一句话。
在她身后，一众飞快的脚步声和发动机的轰鸣声传来，很快，远处的卫兵举枪举刀朝他们冲来，天上的直升机和飞行器也落到他们头顶。
“扎克上校死亡事件嫌疑人锁定，扎克上校死亡事件嫌疑人锁定，所有人，举起手来，举起手来，违令者立刻射杀，违令者立刻射杀。”
为首的守卫举着微型话筒，将冰冷严厉的声音传进了每一个玩家的耳朵里。
“什、什么？扎克被杀了？”
“扎克怎么被杀了？”
“谁干的？”
“不会是……”
所有人举起双手，瞪大了眼睛，看着蒋絮佑。
蒋絮佑并没有举手，而是对那女神像，抬起手来。
“喂！你要干什么？快把手举起来啊！不然等会儿子弹射过来，也打着我们怎么办！”
“你想摧毁女神像吗，不可能的，我们这么多人用了这么多技能都破不了，你一个牌面只拿一个技能更不可能！”
“别以为你打败扎克就能摧毁他，扎克建这女神像花了很多心思，暴力摧毁不管用，里面肯定有机关技巧，你不知道，弄不坏它！”
“你快把手举起来啊！有人瞄准你了，是扫射枪，我可不想被误伤！”
“快停手，就凭你一个牌面，技能再厉害也是E级，不可能摧毁女神像的！”
“快停手啊……”
“闭嘴！”蒋絮佑烦躁地大吼一声。
她身边所有人都被这一声吓住了，说不出话来。
“扎克，出来，摧毁它。”
随即，他们又听见蒋絮佑开口道。
还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们已经看到蒋絮佑将一张金色的卡牌捏在两指之间，随机一道光芒闪过，一个人的身影渐渐显露出来。
是扎克。
所有人都愣住了。
“等等，是扎克……”
“扎克，怎么从这姑娘手里的牌里出来了……”
“所以扎克成了这姑娘的卡牌？”
“不对啊！她不是牌面吗！只有牌手才能杀了这个世界的异能者以后把他们变成卡牌驱使啊！”
“所、所以，其实她是牌手吗……我们都被骗了是不是……”
说道这里，全场的玩家全都安静下来。
他们愣愣地，脸上带着恐慌，静静看着蒋絮佑。
“啊！扎克上校，所有人把枪放下！”守卫们也看清了扎克的面庞，连忙发出指令，又对他喊道，“扎克上校！扎克上校！您还好吗！”
扎克没有回复他，两眼空洞，看着蒋絮佑。
蒋絮佑指了指面前的女神像。
扎克黝黑无神的双眼看向圣洁无瑕的女神像，随机将手从西装口袋里伸出来，抚上那神像。
只一瞬间用力，在在场所有玩家的注视下，那高大洁白的女神像，便轰隆一声，碎成了一堆废墟。
一股巨大的尘埃团遮天蔽日，朝着蒋絮佑和其他人铺面而来，所有人被迫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