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靠着厨艺贿赂掌门

沈玉黎在将做好的麻辣烫放在殷无虞的面前之后,猛的反应过来,已经是酉时了,也就是现代的晚上六点,这个时间点一般都是千家万户的饭点。

她放下碗,眼中露出匆忙之色:“沉鱼妹妹,我出去一趟,有事要办,你在木清峰中若遇到棘手之事,务必等我归来!”

扶道冷哼一声:“你瞧不起我们主上什么呢,只有你们木清峰乃至玄霜宗棘手。”

暖黄灯光下,沈玉黎的神情不似作假,眼中出了匆忙之外,还有担忧。

倏地,殷无虞皱了眉头,这种感觉,有点奇怪。就像是方才他脚边的小畜生伸出爪子在他心中挠了一下一般。

但沈玉黎顾及不了那么多了,她御剑前往绥周峰,现如今的掌门所在之地。

绥周峰的弟子看到她,显然有几分诧异,一瞬间竟都没有认出她来。

纵使沈玉黎一宗长老靠着亡母留下的老本做了个长老、至今仍是炼气的名声扬遍整个玄霜宗,但一向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见她一袭青衣御剑而来,神色坦荡大方,倒好似真有几分修真之人的气质。

“木清峰沈玉黎,有要事求见掌门,请长老允弟子一面!”

但等他们反应过来眼前的人便是沈玉黎时,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玉黎长老,你竟然筑基了?”

沈玉绷住的面色险些有点挂不住:“……多谢这位师兄关怀,两百零一次,玉黎堪堪筑基。”

本以为这几名师兄会祝福她,或是虚情假意的道上一句恭喜,却没想到他们直接皱了眉头,窃窃私语——

“完了,我上次押了十块中品灵石,赌沈玉黎三百次筑基失败!”

“我也是,我跟了你的注!”

他们的声音丝毫没有顾忌沈玉黎,然而沈玉黎别的没有,就是脸皮厚,站在原地,恍若未闻。

唯有一名弟子听到她筑基以后露出了喜色,上前道:“恭喜玉黎长老,我这便去为长老通传。”

沈玉黎露出一个微笑:“多谢师兄。”

果然,世上还是有好心人的。

“……看吧我们的钱都赚到这小子的兜里了,他说什么风浪越大鱼越贵,用一块下品灵石反买了沈玉黎筑基成功,赔率那么高,赚的盆满钵满了!”

另外几人恨的后槽牙都在磨,看沈玉黎的眼神也愈发不善,他们羡慕沈玉黎靠着亡母就能吃老本,哪怕两百次都还在炼气,但只要她修炼一日,宗门内的自愿便会有她一份,哪怕她一辈子都是炼气!

而这一点,对于他们这些从外门弟子爬到如今位置的人,本就是一种不公,不过是会投个好胎罢了!

沈玉黎受到的冷眼比这些多多了,未曾置气,只是面色坦然的提着食盒走了进去。

掌门梁山桓在屋中摆放了许多萤石,亮如白昼,他手中则捧着一本古籍,许是剑法,看见沈玉黎,微微抬了眼皮,命其余弟子退出。

“你来了。”

“玉黎见过掌门师伯。”说罢,她熟稔的召来浮空木,悬成桌案,将饭食一一摆上去。

除了麻辣烫之外,她将她的炒锅架在了一个自知的简易炭火之上,用上品火石垫在下面燃烧,形成了一个简易版本的小火锅。

每但她摆出一样东西,掌门手中的书,便逐渐放下了几分。

对于这个宗门,她其实知之甚少,但在她仅剩不多的信息库里,她知道掌门喜欢吃凡间的东西,这一次她有事求见掌门。按照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来都来了,带什么东西”的言下之意就是——“不带东西别来。”

她果断试着复刻了记忆中现代的麻辣烫,用辣椒和牛肉干、花椒等炒出底料,再加入牛奶煮制的简易香辣锅底。

时间匆忙,她只得准备这些。

梁山桓若在凡间,定是老饕,可身在修真界,大多人都选择辟谷,而门中饭食难以下咽,他只得偶尔乔装成凡人下山一解嘴瘾。

至于沈玉黎是怎么知道的呢,因为她在面馆大娘那里见到一位客人忘记带钱,却掏出上品灵石的时候,她看到那人钱袋上有玄霜宗专用的纹样。

那一刻,她认出来了她的亲亲掌门师伯。掌门师伯为了避免此事传出,请了她一顿饭作为封口费,后来发现沈玉黎是个黑户,从此避着沈玉黎走,免得见面就被她薅一顿。

“阿醋,这是什么?”此刻梁山桓对她的称呼从“你”变成了她的小字阿醋。

沈玉黎淡淡笑道:“师伯,这是火锅和麻辣烫,是玉黎今日第一次尝试,还请师伯赏脸……”

“师伯相信你的手艺!”

自诩为老饕吃遍凡间数十载的梁山桓此刻两眼放光,方一摆出的时候,他便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尽管呛的他打了两个喷嚏,但他还是想尝试一二。

他从没见过牛肉切成这般薄片然后下锅一煮便卷了起来!也没有见过谁把河虾剁成拟,再煮,好嫩!甚至凡间平平无奇的油条在下入汤内之时,吸满了这奇异的汤汁之后,怎么就那么好吃!

而这个汤汁,一个锅里是奶香带着咸和在他舌尖跳舞的味道,另一个锅是整个在他舌尖跳舞的味道啊!!金黄的色泽透露出温暖的颜色,而口中咸、香、奶、酸还有一种说不出来担忧很爽的刺痛感在他味蕾上反复横跳,让他欲罢不能!

见梁山桓是如此反应,沈玉黎悬着的心放下不少,待他吃到一半,沈玉黎缓缓开口:“此次叨扰师伯是为了两件事。”

“阿醋跟师伯客气什么,千件万件都可说来!”

成年人的世界是有清晰的边界的,有的话被人说出,但只能听听。沈玉黎缓缓开口:“师侄如今已筑基,前来禀告师伯一声。”

这么多灵丹妙药灌了下去,她终于筑基了,但梁山桓不吝啬夸赞:“阿醋做的极好,你娘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提起亡母,沈玉黎眸光微微一动,阿醋便是她取给原身的小字。

看着梁山桓干饭完成,沈玉黎说出了第二件事。

“这第二件事,便是前几日,有人在门中意图谋杀我,计划周密,借与我定下婚约的寒清之名,将我骗到幽深溪涧,令我坠崖,然后想借峭壁之内的妖物置我于死地,还请掌门为弟子做主!”说罢,沈玉黎眸中已然带了一点泪光,一把掀开衣摆跪下。

在听到有人谋杀她的时候,梁山桓筷子一吧拍在了悬空桌上:“放肆,何人敢在我玄霜宗如此嚣张!”

一瞬间,梁山桓又想起了这几日让他极为困扰的事件,叹了口气道:“如今这修真界,怕是有浩劫,前些日子三大剑宗之一的八方宗,一日被魔尊屠了满门上下,大光焚烧三日,宗门化为灰烬,一方大宗,覆灭不过抬手覆手之间……”

沈玉黎自卖面大娘那里听闻的时候只觉得是道听途说,却已信了三分,因为原著中提到的仙魔大战,想来必有前因,但此刻听着梁山桓亲口说出,才真的相信了这个事情,面色凝重起来。

“那魔尊,为何覆灭八方宗?”但沈玉黎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且一直被她忽略到的点,开口问道。

梁山桓摇摇头,又接着说道:“不知,那魔尊喜怒无常,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又怎可以常理推断,此举焉知不是杀鸡儆猴,胁迫修真界。”

沈玉黎皱了眉头,继续开口:“若真是杀鸡儆猴,那修真界必有浩劫,师伯务必早做准备。”

梁山桓看着眼前的沈玉黎,目光中有几分欣慰:“你长大了,但无论如何,切记勤加修炼,宗门护不住你一辈子,至于你遭人谋杀之事,切勿声张,此人在暗你在明,守株待兔就好。”

“师侄谨遵师伯吩咐。”沈玉黎拱手。

“我已预料或许将有变故,三年一度的宗门大比,已拟定三月后进行,胜出者奖励丰厚,师伯也不指望你能夺得魁首,尽力一试即可。”梁山桓说道,但又想起一事,“你与寒清是你娘在时定下的婚事,她不日即将出关,你平日里莫忘了多加走动。”

沈玉黎听到梁山桓提起柳寒清,便知她带着沉鱼回到木清峰的事情还没有被掌门知道,松了口气,“婚约一事,是亡母定下,弟子本该奉此成婚,但我自知修为平平,不堪大任,恐拖累柳师姐,所以……弟子想,若来日柳师姐出关,不愿如此,弟子愿与其解除婚约。”

而且她是个女子,娶柳寒清本就不可能啊!但她也知道话不能说太死,这个便宜师伯算是她在这个师姐为数不多的长辈,哪怕已经想好了退婚,她也得一点点打上预防针。

梁山桓有些惊讶,显然没有想到竟是如此,又开口道:“你所言也是,我会告知雾渺峰,另你既然遭人暗算,师伯我赠你三道剑气,可在危难之际护你三次。”

说罢,他一抬手,三道剑气便没入了同光剑之中。

他看到同光剑的状况,一眼便明白同光剑已然认主,欣慰中又夹杂了几分惋惜。

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同光。

她的生母,天赋出尘,筑基之日,自剑库中与同光剑结契,后哪怕主人身陨,宁愿追随主人血脉,也不愿回到剑库之中长眠等待新主。

此剑有灵,但沈玉黎如今显然不知剑灵存在,想来还是没有完全认可沈玉黎,所以才不愿现身。

沈玉黎哪知道便宜师伯的脑中千回百转,面露喜色:“多谢师伯垂爱!”

梁山桓见其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又给了沈玉黎一枚羽令,“这是你木清峰的羽令,从前怕你胡作非为,如今看你沉稳不少,拿去吧,月末执法长老收徒会带领门中几名弟子外出历练,你一同跟去。”

“师伯,你真是我的神!”沈玉黎两眼放光。

修真界之人距离神所差甚多,但没有人不爱听吉利话,梁山桓笑开了:“没白疼你。”

沈玉黎开始得寸进尺:“师伯,弟子在门中欠下巨债,能否请师伯帮忙还上一些……”

说罢,一封折子被沈玉黎自储物囊中取出,纸张如雪花一般洋洋洒洒,落满一地。

梁山桓在看到这巨额账单时,险些气个倒仰,一拂袖,将她碾出殿外:“……滚回你的木清峰,令明日在你木清峰中为门中弟子开设餐食,以助你还清债务!”

飞出去的沈玉黎:“……”

守门弟子:“是流星!”

“不,好像是我们玉黎长老!”

“不,是你们的玉黎长老!”

……

绥周峰百里之外,雪青色衣裳的人立于云层,月辉落在他的脸侧,更显得下颌线清晰,其容颜昳丽无暇。

扶道:“主上既然这么担心玉黎长老,既然担心其遇到不测,为何玉黎长老被拂袖甩出了绥周峰却不出手阻拦?”

殷无虞拂袖,淡淡否认:“我是来看看她是否会露出马脚,置我于险境。”

扶道:“主上英明!”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梁山桓:真香!

沈玉黎:师伯,债务,捞捞!

梁山桓:我看不见,勿c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