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你说对了，我就是双重人格，才出现第二次，”蒋绾也不管假不假了，反正是孟郡讲的，“我也是蒋绾，只不过是二十岁的蒋绾。”
孟郡也傻眼了，他只是随口一说，嘴角猛抽，“你在开玩笑吧。”
蒋绾微微一笑，表情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呵，”孟郡被她表情有些唬到，换了个坐姿，翘着二郎腿，身体离蒋绾更远了，双手交叉垂放在大腿上，“人格更换有你这样突然的吗？我们刚刚只不过是在聊天而已。”
“上一次也是在聊天啊，”蒋绾微微歪着头，“而且我又不是偏激人格，你以为像电视里那样，双重人格就必须是保护性人格，需要发生什么事情才出现吗？”
她摸了摸下巴，继续忽悠，“准确来讲，我这个人格是只有聊过去的事情才会出现，你刚刚是在说，给我父母打电话？”
“那是你说的，”孟郡被她搞得有些心累，从来没有一次审讯遇到这样难搞的，偏偏她又挺坦白，当上次说失忆，现在又双重人格，虽然是他说的。
他都要被她搞疯癫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个精神科医生？”
“不用了，”蒋绾摆了摆手，“这不算病，我们两人的时间都挺重要的，你也很想快点破案吧，”她穿的时间可不长，必须从未来得到更多的情报才行。
“我刚刚说的话，你能不能再说一边？”
孟郡沉默了几秒，似乎被她搞无语了，“你刚刚说，你父母出事的那一天，不是顾帆给你父母打电话，而是你借用的他手机打的，因为你的手机在追他的时候摔坏了。”
“我为什么要追他？”
孟郡死鱼眼，有气无力的说：“我也想问你，”他气得直抓头发，把头发抓成鸡窝，“求你了，别搞我了，再这么下去，我也要疯癫。”
“……”蒋绾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但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位警官的心情，“别闹了，警官，我想问一下，我们上次见面你和我说的话都记得很清楚吗？”
“嗯？”
“比如说，我记得你说过柯群自首，以及顾帆在第一个命案发生后没多久就失踪，我父母在……”顿了一下，她突然想到刚刚就是提到父母。
“当然记得了，是你脑子有问题，我可没有失忆这毛病。”
蒋绾眸子一沉，可她这个‘过去人’的存在不应该会改变未来吗？
可现在看来是一丁点都没有改变，难道这是因为这不是线性的时间，她的过去不能影响这个已经成定局的未来？
也对，如果真的能够影响，那就应该像蝴蝶效应一样，一点偏差就会影响全部，而她的影响可不是一丁点。
那也可以用平行时空来形容这两个不同的世界咯，因为这个未来，他们想要改变过去，而创造出了她意识存在的另一个世界。
“我可以和你的队长戴超谈一谈吗？”
有了之前的经验，他觉得戴超的经验很老道。
孟郡脸上露出很受伤的表情，彷佛就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你之前不是还挺畏惧他的啊？”
“那是之前，我现在觉得他只是长得严肃了点。”
孟郡无奈的说：“很可惜，队长现在在柯群死亡的城市，检查命案现场，短时间内不能回来，虽然你和顾帆有很大的关系，但是吧，你只是他的妻子，我们不能总是派很多人跟着你，只有我这种小角色来陪你了。”
“你就别嫌弃了。”
“我有什么资格嫌弃呢，”孟郡这人年轻，可能经验不老道，但好在随意，如果真和戴超打听，说不定又要问东问西，她也不好糊弄。
蒋绾表情正经了起来，“我可以问一下，五个命案中，死的人分别是谁吗？”
“你终于问这么重要的问题了，之前看你什么都不关心，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呢，”孟郡抽出放在身后的黑包，把平板拿出来。
“我是第二人格，谢谢。”
孟郡翻了一个白眼，同时点开了平板，并将他整理好的资料翻出来，“五个人分别是冷宜，虽然凶手是柯群，但后来所有命案都和她这场命案有关系，第二个是余豪，顾侯的律师，他在顾帆失踪后，其实还一直和他有联系。”
“余豪？！”蒋绾震惊了，“什么时候死的。”
“同年十二月份，就是你父母出事那个月，顾帆和顾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人彻底闹掰了，顾帆失踪是连顾侯都不知道的，那个时候其实不算失踪，属于离家出走。”
蒋绾回忆了一下顾帆性格，她也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失踪，但想到顾侯刚进警局时，对顾帆的态度就是有些居高临下的。
顾侯离开警局的时候，阴沉着脸，只对顾帆说了一句：“跟我回去，”就大步离开了，不想在警局多呆一秒。
“顾帆拒绝和顾侯有任何联系，但两人之间其实还有一个和事佬，那就是余豪，余豪作为律师是一直都跟着顾侯的，替他管理一切法律事务，他和顾家关系非常密切。”
“那你说他的死和第一个案子有关，是哪方面？”
“余豪有作为顾帆的律师出面证明他没有杀害冷宜，最后他成功了，洗脱了顾帆的嫌疑。”
“那是因为柯群的嫌疑真的很大，而顾帆只是有留有他凶器的剪刀在命案现场吧，就像是故意诬陷。”
孟郡愕然，“你怎么突然知道得这么清楚？上一次可是口口声声说失忆了，什么都不了解。”
蒋绾不慌不忙，指着图片下面的小字说：“标红了，命案现场只有顾帆指纹的剪刀，他父亲和冷宜是男女朋友关系，所以他去冷宜家里留下指纹很正常。”
孟郡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呵呵，你视力还挺好。”
“因为余豪要给顾帆洗脱罪名，他有仔细调查过第一个命案，而他的死离冷宜出事时间很接近，所以我们警方猜测，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被杀人灭口，但是那个时候柯群已经被关押了。”
“那为什么会怀疑到顾帆身上呢？”
“余豪最后联系的人是顾帆，余豪邀约顾帆去B市某餐厅相聚，微信里发的语音是有事情告诉他，可之后余豪就在B市的酒店被杀了，死亡方式和冷宜不同。”
孟郡翻找图片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别担心，我不害怕血腥场面。”
孟郡看了她一眼，这才翻到死亡现场的图，图片上，余豪是死在床上的，白皙的床单和被子被鲜血染红了，他的双手双脚呈大字状被绳子捆绑在床头和床尾。
余豪的双眼瞪大，脖子被割开了，鲜红的血浸湿了上身，除了最明显的脖子处一刀毙命之外，没有明显的伤口。
“和冷宜死法不同，且刀法利落，不像是报复心理，但是这个凶手非常有洁癖，而且有一种仪式感心理。”
“他难道在酒店也是打扫了所有卫生后再走的？”
“是的，”孟郡点头，“根据余豪家人的证词，余豪什么东西都没有丢失。”
“难道酒店没有监控？”
孟郡重重叹了一口气，“有，但并没有看到可疑的人，第一个发现余豪出事的就是顾帆，他是来赴约了，因为到达地点没有等到余豪，他就去了余豪住的地方，由于联系不上他，他就直接找酒店打开了门，然后看到他死的样子。”
蒋绾猜测道：“难不成是爬窗？”
孟郡无语道：“那是一栋二十多层高的酒店，有阳台，但是相隔很远，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爬过去，而且我们警方也询问过住在那间房两边的人，他们都没有任何问题。”
第一案发现场都是床上啊，难道是在睡梦中出事的？
“余豪死亡时间也是晚上吗？”
“凌晨十二点。”
“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蒋绾眯着眼，手指不停摩挲着下颚，“凶手提前进入房间，先躲在房间里，等等受害者睡觉，然后再下手。”
“我们当然考虑过这种可能性，但是那间房除了保洁人员，没有任何人进去过了，保洁人员是三班倒的，很忙，根本没时间去一个房间呆几个小时，保洁人员很多，但是一个保洁人员需要清理六层楼的房间。”
“而且那就酒店的生意很好。”
“我是说万一凶手伪装成保洁人员呢？”
孟郡沉默了几秒，“那个案子发生时，我也没进警局，不了解详细情况，但我相信警察肯定有对保洁人员盘问过。”
蒋绾叹息道：“这个凶手简直就像是怕余豪告诉别人什么事情，又或者是知道他联系顾帆，所以就提前杀了他，凶手和顾帆一定要关系。”
她现在更加坚信戴超说的，可能和顾帆有仇。
“但是顾帆很孤僻，他甚至都没有朋友，连社交软件都很少玩，那个时候，警察有找到顾帆，这次命案后，顾帆才是彻底消失了。”
“那第三个受害者是？”
“秦宸。”
“什么？！”蒋绾腾地一下站起身，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他应该和第一个命案关系不大吧。”
“的确，我们一直都觉得不应该把他也放进这五个命案中，关联很小，他和顾帆没什么关系，甚至没有交际，也只是冷宜关系最好的学生，不过和你的关系很深，唔，准确来说，是你的朋友，他是你朋友周淼的丈夫。”
“秦宸和冷宜关系最好？”蒋绾的声音一直是震惊状态，音量降不下来，她昨天看到秦宸时，和他聊起冷宜，他都没有难受的样子，完全比不过周炆。
就像是普通的同学老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