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发破石惊天的大箭就正正在眼前。
几乎可以说快贴到了脸上。
俞帆能感觉到五支箭矢上真气鼓荡而出的阵阵罡风。
但她丝毫不慌,甚至心中完全没有对此有任何波澜。
只见她目光一动,手中长剑对着迎面飞来的箭矢微微上挑。
大风啸起!
一堵连天接地,如同逆流瀑布一般的巨大风墙徒然拔地而生,无论是由‘鹰目龙箭’沈秋浩怒射的连诛大箭,还是侧方由孤鹰堡其他人众射来的箭雨飞矢,都全部在这一刻被风墙吹得七零八落,不得寸进。
这一幕,霎时间惊呆了所有人。
连孤鹰堡的堡主沈秋浩都不由得长大了下巴。
然而电光火石之间,俞帆挥出风墙之后,又继续追击,威力无穷的焚天剑式在空中使出,在空气中划过一道绚丽无比的绯红剑焰诡计,直刺沈秋浩的命门。
沈秋浩惊骇欲绝,全身真气如大河一般波涛狂泳,竭尽全力想要避开这一剑。
他是弓手,所备心法,所学武功皆不笨重,此刻死亡降临之际爆发而出的速度也是惊人。
然而他的速度快,俞帆的剑更快!
只见武校场大空地上,庞大绯红剑光冲天而起。
沈秋浩的半截身子冲天空中飞过,杀出一条长长的鲜血,重重砸落在地上。死都无法闭上的双目里满是骇然。
地上,俞帆站在一条长长的狰狞剑痕沟壑中,缓缓给自己戴上了鬼面面具。
她的手中,一柄邪祟诡异的暗玉长剑在颤抖。
大量鲜血在剑身上倒流而入,仿佛长剑在贪婪的虹吸饮血一般。
“恩?”
俞帆看了看四周的剑,感觉微微诧异。
为了做好隐雪区别自己正派的身份,这一次俞帆用的是那柄在封妖冰川禁地中被妖魔所抢,后面发生意外变异的那一柄黑色妖剑。
本来以前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今天一开杀戒,第一次用这柄剑杀人,就马上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沈爷死了!”
“沈爷死!”
“爹!!!”
这时,耳边传来了了一声声或是恐惧,或是悲怒的惊呼声。
孤鹰堡的主心骨沈秋浩就这么众目睽睽的死在了孤鹰堡之内,死在了所有人面前。这一幕仿佛一道惊雷,在孤鹰堡余众人心中炸开迸裂。
此刻,四周大部分的孤鹰堡家丁都开始肝胆迸裂的惊慌逃窜。看俞帆宛如洪水猛兽,恨不得脚下抹油跑得越远越好。
但是仍然有小部分武者模样的人冲了上来,双目血红的将俞帆团团围住。
这些人是少数的对深秋浩忠心耿耿的死忠家仆,手下。这时候主人被杀,他们只有愤怒而没有害怕,对着俞帆欲杀之而后快。
只见一个身形俊朗的中年男子手持长枪,流泪愤怒大吼道:
“大家一起上,为我爹报仇!”
哦,不单有家奴,还有沈大爷的儿子也在里面。
“上!给沈爷报仇!”
随着少主人一声令下,剩下的这些修为不俗的死忠家仆们便和他一齐向俞帆围攻而来,来势汹汹。
两个六境,七個五境,二十五个四境。
“呵~”
俞帆不屑一笑,身影迅雷爆闪,瞬间来到沈大爷的儿子身后。
这个持枪的孝顺儿瞬间就被破空斩切成了两截,死法和他爹一摸一样。
这一幕让其他围攻的人动作都不由得顿了一下。
然而他们停下,俞帆的剑可不会停下。
只听少女轻笑连连,剑随影动,在众人群中飘忽穿梭起来。
恐怖的剑光宛若阎王的判笔,所到之处无不血肉横飞,血花漫天。
连死前走马观花的时间都没有,这些围攻的俞帆的人,只是在几息之间,就全部变成了散满一地的碎肉残肢,漂浮在厚厚的血水上。
此刻,武校场上寂静无声,空旷一片。
杀死这些要为沈秋浩报仇的死忠者后,就再没有一人对俞帆出手了,甚至四周已经空旷一片,只能零星看到一两个慌忙逃窜的人影。
一场本来或许有些难点的暗杀,就似乎以这样的结果快速落幕。
或许鹰目龙箭沈爷的死,过些天会让附近的江湖势力震动。但此刻的俞帆却是感觉实在有些索然无味。
“唉~暗杀这套真不爽,以后还是不玩潜伏刺杀这种尬活了。”
俞帆抬起长剑喃喃道。
孤鹰堡家大业大,堡内家丁千余众,可是俞帆现在竟然只杀了五十个不到的人就结束了,多少有些不符合她的预期。
下一次有机会,她还是堂堂正正从大门杀进去吧,那样子的玩法才最有意思。
转念间,俞帆又收起心神,走上前将沈秋浩的脑袋砍下,随后将手中幽黑通透的诡妖长剑收回剑鞘之中,转身长扬而去。
原本真正虹吸痛饮鲜血的诡妖剑徒然被收回剑鞘内,立刻不满的抖动记下,但很快又安静下来没了动静。
……
一天后,无明楼。
俞帆风风火火的骑马来到门前,直接下马进门,不顾店小二的吆喝,轻车熟路的直接上楼进入一个包间之中。
嘭的一下,俞帆将腰上的袋子扔到了桌面上。随后眯起眼睛躺在椅子上静心等待。
不一会,那个面容柔善的主管马上就来到了房间里。
他进门刚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桌子上那带着血迹的布袋子,顿时深吸一口气,一下子明白了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嘶~先生真是雷霆手段啊。”
主管赞叹一声,搓了搓手打开袋子,果然看到了沈秋浩的脑袋,不由得又眉毛一跳。
“哎呀~这个单子压在我手上几年了,买家一次出价比一次高,好多个杀手都折在上面。却想不到先生如此厉害,这么一出手,就将他脑袋带回来了。”
这些恭维的话听着没意思,俞帆直直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废话先别说那么多,单子我搞定了,你也动作利索点。”
“快点这个单子的酬金,还有应山城昊阳宗据点被屠的线索都全部直接拿上来罢。”
“呵哈,是极是极。”
这位无明楼主管讪笑一声,不缓不慢的从怀里拿出一张精美无比的金纹银票,随后有恭敬的弯腰拱手,轻声述说道:
“关于昊阳宗应山城据点被屠一事,我确实略知一二,此事大概要从半月前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