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彪没想到居然真的能够再见到云泽。
他那原来没有看花眼,真的有云泽这个人存在。
哪怕脑袋被撞得生疼,他也顾得什么,赶紧问身边的人:“你们知知道那名少年是谁?穿白衣服的那个。”
王希赫和云泽身高体型相似,身上衣服相仿,身旁官员知道孟彪问的是哪个,他下意识道:“王希赫么?王寒松之子,辅国公的嫡孙,他在南边名气很大,就是人很冷傲。”
“是,得更白的那个,”孟彪指向云泽,“是他。”
刚刚过的时候众人没有看云泽一行人的正脸,只见到一个王希赫,在看背影他们真认出来这是谁。
“知道啊。”
孟彪抛下所有人追出去。
这个时候云泽已和王希赫上马车走远。
孟彪心中窝火,又好直接撒气在这官员的上,因谈事的时候太配合。
结束之后孟彪打听到辅国公府的位置,他直奔辅国公府去。
辅国公府十分清贵,如今他们还没有参与进各种斗争里面,孟彪是摄政王与皇帝双方势力注意的焦点,虽然知道孟彪为什么来自己府上,为惹是非,辅国公假装自己在家,让王希赫把孟彪糊弄过去。
王希赫心里嫌弃孟彪得难看人又蠢笨,他皮笑肉笑的道:“我家老爷今出去,知道什么时候来,岳王改日再来吧,今家中正『乱』,就邀请您进去坐。”
“我想去你家坐,”孟彪门见山,“我也找你家老爷子,我找你。”
王希赫一脸狐疑,之后往后退几步。
自从王希赫被钟劭这个狗皮膏『药』粘上之后,看什么人都有警惕,生怕再招来一个狗皮膏『药』,他知道自己十分好看,可西南这部落是和契朝的审美同么?
王希赫脸『色』更冷,略有复杂的道:“哦?岳王找我什么事情?”
“今在茶馆里和你一起的白衣少年是你弟弟?”
王希赫点点:“是我弟弟。”
孟彪道:“把他叫出来让我认识认识。”
王希赫被这个蛮人给气笑,云泽怎么说都是明都家世最高的公子之一,岂是随随便便一个人想认识就能认识的?
可他又好得罪孟彪,孟彪这人有莽,手下有挺有能耐的人士,辅国公府想和这类人为敌:“他是我表弟,住在我家,也喜欢见什么朋友,你如果想找他,请去安乐侯府寻找,他是安乐侯府的人。”
孟彪『摸』『摸』下巴,他隐约记得云洋是安乐侯府的世子:“是云洋的亲兄弟?”
王希赫点点。
孟彪没想到云洋这样的俗人居然有这么出尘的弟弟,他感叹道:“真是人可貌相,我原以为是你亲弟弟。”
王希赫伸手:“请。”
人终于赶走,王希赫勉强松一口气。他知道云泽在在安乐侯府,据说安乐侯为保住地位把云泽献给钟行。
孟彪启四处寻人的生活,安乐侯府在正『乱』,安乐侯被子伤透心,一点也想见外人。
云泽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可能是这个朝代的镜子模糊,也可能是对自己认识有偏差,云泽并觉得自己让人一见钟情的脸。
他在檀木做的贵妃椅上休息片刻,檀香清淡且沉稳,云泽慢慢放松下来,手心放在鼻尖轻嗅。
今知道洗多少次手,手上早就没有任何味道。他隐约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事情,虽然觉得有荒谬——因为钟行并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但他找到更好的理由去解释。
云泽手指纤且白皙,他算是个读书人,平常很少使或者拿什么物,手心是很细腻的。
猫猛然跳到云泽的怀中,下巴轻轻磨蹭云泽的手。
他把脸埋在猫柔软且『毛』绒绒的身体上,还是小猫咪更简单一,猜来猜去。
烦恼片刻——仅仅是一会,云泽会烦恼之事整日藏在心里,他是很能想得的人。
云泽『揉』『揉』欢喜的脑袋:“你又胖好多。”
钟行进来的时候看到云泽和猫互相蹭鼻尖。
府上养少动物,它们都很亲近云泽,云泽常常喂他们吃的东西。
云泽看见钟行,钟行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云泽手指被猫轻轻咬咬,突然就想起来半梦半醒之间自己手心里滚热庞大的事物,他把手从猫嘴里缩来:“郡王原来在家。”
钟行“嗯”一声,他走过来压云泽的手一起『摸』猫。
云泽手背被他的手掌摩挲,慢慢意识到昨晚钟行也是按他的手如此。
如果发生在云泽完全清醒的状况下,云泽可能会这么难为情,偏偏是云泽睡熟的时候,云泽知道是真是假,倘若只是云泽做的一场春-梦,他却当真去问钟行的话就太尴尬。
猫被两人的手齐齐压有舒服,“喵”一声后扭去咬钟行,钟行抱云泽躲,它一溜烟的跑。
钟行云泽放在一旁榻上:“我有正事要与你谈。”
云泽缓缓点点:“什么事情?”
钟行道:“你兄在犯事被罢官,你父亲见他没有前途,想要让你云家。”
“哦哦,”云泽已在外听到这件事情,再听一遍并没有觉得很稀罕,“我已知道。”
钟行道:“你父亲对云洋的耐心未消耗完,在是云家的好时机。”
云泽思考片刻:“郡王,我心中已有定数,知道应该怎么做。”
安乐侯府并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云洋更非善类,倘若云泽在这个时候突然去,难保云洋和蔡夫人起杀心。
云泽道:“郡王,我想和表兄他们一起出京玩几。”
钟行眯眯眼睛:“王希赫?”
云泽点点:“我还没有离过明都,想出门见识一下。云家发生这种事情,我父亲肯定会找我,我暂时想见他。”
这件事情正合钟行的心意。安乐侯肯定会善罢甘休,要人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只要一次呢?
钟行未杀云洋,一方面是皇帝的确急,另一方面便是因为云家。
在云泽出京之后,安乐侯一时间找到人,时间久难免放弃。
“好。”钟行点点,“多带侍卫在身后跟。”
云泽睡得早,钟行上床的时候他已睡,但他睡眠浅,钟行吹灭灯火之后,云泽便苏醒。
四下里一片黑暗,云泽感觉到身后有人贴近自己,之后钟行把他搂在怀里睡觉。
云泽知道钟行有没有睡。
他思考片刻,还是问出来。
“郡王?”
钟行“嗯”一声。
云泽道:“昨晚上,我是是——”
钟行笑一声:“是,你睡得太熟,未把你叫醒,是是冒犯你?下次选在你清醒的时候。”
“谈上冒犯,”云泽并排斥钟行,且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上,晚上突然有想法很正常,“本来怀疑自己在做梦,居然是真的。”
钟行捏捏他的手心:“想法如何?”
云泽也清楚应该有什么想法,如果具体去说的话,钟行大得正常,甚至让云泽隐隐恐惧以后的事情。
这件事情好说出来去伤钟行的自尊心,云泽道:“郡王挺好的。”
钟行笑一声:“想亲你。”
云泽片刻后把身子转来,钟行在黑暗之中亲云泽。
钟行夜间难得做梦。
他梦见自己屠杀皇室。他想杀皇帝和那群宗室很久,这件事情甚至成钟行的心病,但名正言顺,钟行考量很久都没有对他们下手。
梦境里的一切完全成真,鲜血从宫门内流淌到宫门外,钟行平静的结束皇位上的钟寄的『性』命。
门外似乎有人偷窥,钟行便看见云泽一脸茫然的看自己。
茫然无措之后便是恐惧,像是很多人面对钟行时所流『露』出的神情。
钟行苏醒后『色』大亮,云泽在枕上睡得正熟,他平静的看向云泽。
在云泽肯安然睡在他的枕侧畏惧,恐怕是因为并知晓他的过往,知道他真的面目有多么残酷。
钟行睡眠本就很少,睁眼睛便睡。
钟行知道自己是君子,甚至是正常人,从婢生子到摄政王,他这一路完全是白骨和鲜血堆砌成,云泽与他同样身处黑暗之中,却与他完完全全相反,如他面容一般干净。
能能让云泽看到一切呢?他会跑吗?到时候他锁起来吗?
云泽被钟行『摸』醒,醒来便看见钟行『摸』自己的脸,云泽有点好意思。
他搂住钟行的脖子:“郡王,我刚刚做一个梦。”
钟行眸中带笑,隐藏所有黑暗:“哦?梦见什么?”
云泽道:“梦见我们一起去玩,在湖上划船。”
如果钟行是那么忙碌,云泽更想和钟行一起去玩。
刚刚做梦的时候其想对钟行表白,话没说出口,就感到有人『摸』他的脸,云泽睁眼睛醒。
云泽紧紧抱住钟行,这句话在梦里没有说出口,在到底要要说呢?
万一他说出来之后,钟行告诉他:“我只是把你当成很好的朋友,因为和好朋友成亲,所以才会做亲密的事情。”
钟行道:“『色』早,要要去早膳?”
云泽松手:“我再抱一会。”
只是多一会。
云泽轻声道:“如果郡王把事情还给摄政王就好,我们可以一起去玩。”
钟行垂眸。
但他就是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