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祝温卿耳朵旁轰轰炸开。
她、怎么、可能、喜欢、司世子!
做梦去吧!
“这辈子都不可能!”
祝温卿立刻站起来,吓得秦韵一哆嗦。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用得着反应这么大吗?
祝温卿注意到秦韵惊恐表情,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缓缓身子重新坐下,可刚坐下一双杏眼猛然变了色。
“什么叫也?你该不会……?”
祝温卿心头突突跳,脑海各种想法纷沓而过,如果秦韵也喜欢司桁,她只能远离了。
一恍惚,祝温卿面色复杂的看着秦韵。
秦韵立刻摆手:“我怎么会!”
“我不喜欢不喜欢,就是怕你喜欢。”
秦韵四处看看,眼下游廊这边没人,压低声音凑到祝温卿耳边小声说:“可千万别喜欢司世子啊,司世子他不好好学就罢了,而且三天两头不是往赌场跑就是往烟火地方跑,可偏偏生了张好看的脸,晃地国子监姑娘心动地很。”
秦韵小脸忧愁,苦口婆心劝说,然后又补充道。
“他还手段残忍,据说,去年,他在赌场把伯爵纪家的嫡子砍断了一只手,当场血花横贱。”
残忍?
祝温卿把他跟梦中的他对应上。
的确残忍,梦里,她多看谁一眼,第二天,那人就会横死与房梁之上。
“不会。”
她这辈子都不会。
“不过,他要认真学,随便考考都比我考的好。”秦韵叹气说道,脑袋有气无力垂着。
祝温卿看着她这样笑了,她怎么觉得秦韵是羡慕司桁的好脑袋瓜呢。
入夜,学子厢房热热闹闹,唯独祝温卿所在的厢房冷冷清清,时间长了,别人就觉得她凄惨孤寂,可怜地很。
然而,他们不知道祝温卿觉得这样好得不能再好,她无需时刻担心她是否没有将伤疤贴好,露了真面目来。
祝温卿对此,求之不得呢。
祝温卿打了水来,坐在铜镜前,将面纱摘掉,再一点一点将火烧的烫痕用特定的药粉擦去。
不一会,一张漂亮地过分的脸露了出来。
整间屋子也因这张脸亮了起来。
祝温卿摸着光滑的脸蛋,无奈叹口气。
她生母在她六岁那年病逝,病逝前要她无论如何都要去国子监上学,完成学业,她不想回来,因为她母亲就是在上京病逝。
可母亲遗愿不得不完成,为此她一拖再拖,终于拖到现在,现在,她只需要在国子监待个一年就可以结业。
只是,在她入上京的路上,她开始频繁做噩梦,梦里男人锦衣玉食供着她,事事顺着她,而代价却是她不能离开那个男人半步,离开一次,他就抓她回来一次。
她的所有目光、包括身心都只能是那一个男人。
她太害怕了,在这个无法考究的梦里,她都不知道她怎么认识这个男人的。
多番思考无果,她决定丑化下,只要那个男子认不出她来,她就不会被他囚禁,还是囚禁在她厌恶的上京里。
她想过很多种场景和他相遇,例如在小酒馆和喝醉的他打个照面,或者参加游玩灯会和他偶遇,他对她一见钟情,毕竟她那张脸的确好看地过分,又或者她帮了他什么,让他念念不忘。
但万万没想到!
他现在也这么小……
不过,幸好她聪明,提前扮成丑八怪,他应该不会对她感兴趣了吧。
祝温卿想到这,松了一口气,把明天要弄的药沫弄好,上床睡觉。
丑时三刻,祝温卿猛然惊醒,面色潮红。
她这次怎么做了这种梦!
绕是她看过那种书,可她现在也只是十四岁未及笄的少女啊!
梦里,不知道司桁突然发什么疯,一双眼睛泛着欲,眼尾坠着几缕红。
“为什么不能是我?”
“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好喜欢你,喜欢你喜欢到一想到你,骨子就疼。”
她还在害怕着,疯狂踢着司桁,也不知踢到司桁哪里,司桁表情一暗,下一瞬,将她拉直他怀里。
进入时,司桁嘴边弥漫出妖冶的满足,亲吻在她被汗侵湿的后背上。
“卿卿,你终于是我的了。”
祝温卿惶恐又不安,要不是梦里那张脸比今天看见的成熟太多,她真的会!
祝温卿起身,抹了几把凉水,才将心头的飘浮褪去。
那场景太真实了。
仿佛梦里就是她。
仿佛疼的也是她。
祝温卿红着脸,使劲晃晃脑袋,这一晃,她算是晃明白了,不管梦里她跟司桁是喜欢也好,是厌恶也好,她都绝对不能跟司桁多交。
祝温卿又吹了会冷风,回屋睡觉。
翌日,祝温卿慢悠悠往学堂走,还没有走一半,被秦韵拽住。
“你去哪?今日是司业举行月中典礼,大家都在前堂集合呢。”
祝温卿慢腾腾地“啊”一声。
秦韵恨铁不成钢拉着她走。
前堂内,已经聚集一大批人,祝温卿姗姗来迟,准备去自己队伍,冷不丁看见司桁懒散走过来。
昨夜的梦又浮现出来,她一激灵,拉着秦韵绕道走。
秦韵:“你走错了,那边不是我们—”
“我知道,但那边也能走。”
“可是这边更近。”
秦韵小声抗议,祝温卿不听,拉着她走,无法,她只能跟着祝温卿走。
慵懒的司桁原本闭着眼睛,但在嘈杂的人海中听到一道悦耳的少女之音,慢慢睁开眼睛,看向声音出处,只看到国子监墨蓝色学服的衣角。
他还想仔细看看,许老三就凑上来道:“等老头讲完,就该宣布开学考试获得甲等的人,你们输定了!”
许是今日是司业主持,司桁难得换上国子监墨蓝色学服,他虽懒散站在那里,奈何相貌出众,身姿挺拔,光是站在那里,没什么表情也能把处在豆蔻年华的姑娘们迷的神魂颠倒。
可对他来说,这些还未及笄的姑娘就像瓜娃子似的,寡淡无趣,但刚刚有道声音,他倒是挺有兴趣的。
祝温卿绕过人群,回到自己队伍当中,往后看,确定看不见司桁,松了口气。
“你躲什么?”秦韵不解问。
祝温卿“哈、哈、哈、哈”打着马虎眼:“有吗?我没有。”
秦韵古怪看着她,经过刚才司桁一吓,祝温卿已经不困了。
钟声敲响,学业开始念着国子监教规。
学业过了年,也算步入花甲之年,声音慈祥地可以沁出水来,祝温卿那点困意又被勾出来,她笔直站着,脑袋一点一点垂着。
她不知道,许老三那伙子人不知何时距离她很近,司桁也在那伙子人中间。
许老三激动地频频看梁月,梁月不是很想搭理他,假装看向别处,可又看见许老三旁边的司桁,目光又舍不得移开。
“一定是梁月!”许老三道。
宋博容故意唱反调:“也有可能是祝温玉。”
祝温玉,伯爵府祝家二姑娘,大姑娘据说母亲去世后就外出游历,可是大姑娘亲母去世她才六岁,能去哪里游历,上京百姓不禁猜想,其实大姑娘已经死了,久而久之,上京人都遗忘了这位大姑娘,祝温玉好像也名正言顺成了伯爵府的嫡女,围在她身边讨好的人不少。
许老三坚决道:“不,一定是梁月。”
“不是梁月,谁得甲等我去喊他爷爷!”
底下学生不光是许老三,其他人也开始猜是谁获得甲等,其实每次甲等都会有十来个名额,但这次祭酒说,为了督促大家学业进步,本次甲等只会有一个名额。
一个名额!
这么多人!
还是在国子监中的唯一一个!
得惹多少人眼红。
许老三目光绕过旁边的祝温卿,眼神瞬间起了鄙夷,转而对司桁露出讨好笑容:“世子,你知道你的铜币落在谁的名字上了吗?”
司桁散漫看向他,没什么感情的桃花眼厌厌看他一眼,许老三突然不敢说话,又把头扭回去。
底下讨论氛围越来越高涨,祝温卿被吵地睡的不安稳,不耐烦睁开眼睛,学业的声音也同步出。
“本次甲等获得者是——”
“祝、温、卿。”
“我赢了!”
“我也……”
学子们狂欢,可下一刻,又奇怪的安静下去。
不一会,整个前堂宛如死寂一样的寂静。
怎、怎么、会是、祝温卿呢!!!
秦韵激动地晃着祝温卿胳膊,夸赞道:“卿卿,卿卿,是你!你好厉害!”
祝温卿也有些不可置信。
秦韵以为祝温卿也是激动过头,安抚道:“是你也很正常,毕竟这次你手把手教我,我才能考到乙等。”
要知道,她平时拼死拼活学才能考丙等。
秦韵骄傲挺起胸脯。
祝温卿同情看着她。
秦韵:“?”
而后,秦韵听见祝温卿碎碎念:“我明明都控制好分了啊,还特意少写了许多,后半程我更是睡了过去。”
秦韵:“……”
就离谱!
祝温卿一瞬间很担心大京朝的未来,这些人如何撑得起大京朝的未来。
“大家要像祝温卿同学学习,休沐时不可再贪玩。”
学业慈爱看着祝温卿,所有人目光都汇聚到祝温卿身上,祝温卿忧郁的心一压再压,勉强挤出个笑来。
她只想咸鱼过完这段生活,怎么就?
“好了,散了吧。”
一说散,祝温卿拉着秦韵就走,一抬头,冷不丁跟司桁视线对上。
回忆一下跟潮涌似的涌上来,锦安脚步一转,拉着秦歆就往另一个方向走。
司桁:“?”
“卿卿,你又走错了。”秦韵贴心提醒。
祝温卿脚步飞快,似乎身后有什么毒舌猛兽追赶自己:“没有,那边的路也可以走。”
祝温卿清脆声音传进司桁耳朵,司桁面色微微变化,随之嘴角勾了个浅浅弧度。
“你说,我的铜币落在谁名字上?”司桁又有了兴趣问。
许老三不情不愿回答:“祝温卿。”
司桁望着天,声音拉出长调:“祝温卿啊~”
宋博容拍了拍许老三肩膀:“兄弟,别忘了你的赌约。”
许老三笑容猛然萎了。
—
自从得了甲等,祝温卿觉得她咸鱼的学业生活有了点不一样,走在哪里都能感知到一股目光,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大家会自动远离她。
祝温卿叹口气。
秦韵在背书,见状问道:“怎么了?”
“我上次考试应该交白卷,而不是随便写写。”
秦韵:“……”
她感觉心被插了一刀,她这种认真写的人才勉强得乙等。
呜呜呜呜。
祝温卿,你没有心!
“你别伤心啊,我教你。”
秦韵即刻冒出来的眼泪又憋了回去。
卿卿教啊?
卿卿教好啊!
上次就是卿卿教的,她才可以得乙等。
祝温卿靠近她,翻着书本,秦韵学的聚精会神,一炷香之后,祝温卿不知看见什么,拉着她收拾东西。
“怎么了?”秦韵问。
祝温卿:“这里风大,我们换个地方学。”
秦韵不疑由它,跟着祝温卿收拾,书本一一装进木箱,再检查看有没有什么被落下,再三确认无,她们转身要走,司桁的声音在后背响起。
“小师妹,别走啊,帮我抄份作业。”
作者有话要说:祝温卿:可以控分的才是真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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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温柔真暴戾摄政王*心软泪点低的小乞丐
文案:小满从有意识开始,就在南陵的城隍庙当乞丐。
某日,小满正在城隍庙可怜巴巴吃她的半个馒头,突然,来了一个尊贵的男人,男人站在小满跟前,如天神降临,小满愣愣抬头看他。
男人温柔的问:“你愿意跟我走吗?”
小满眨巴眨巴眼,还未回答,男人已蹲下来,拿手帕温柔的擦她脏兮兮的脸蛋。
“跟我走,以后就再也不用过这种生活。”
小满看着那男人俊郎的脸,慢慢红了脸,没骨气的点了头。
从此,男人将小满宠上了天,小满在男人无限度的宠爱中,毫不意外的爱上他。
然而,小满不知道她眼中温柔的男人是当朝令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
她曾问:“明熙,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明熙正在给她剥橘子,答:“最想要你在我身边。”
小满笑的开心,承诺:“放心,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
小满盼来了和明熙成亲的日子,可是在成亲的前一日,她知道了明熙为什么会对她那么好,那么无限度的包容她。
她把她当成了他的白月光,那个已逝的康宁公主。
她只是个替身。
在大婚当日,她离开了。
温柔如玉的公子也瞬间变了个人:“给我找,找不到人,这座城不要也罢。”
小满,玩累了就要回家,要是天黑还不回家,这后果,不知道你承不承的起。
2020.11.30留,文案已截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