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看着面前的研究人员,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她正在一个安全屋里,听工作人员介绍,安全屋处于地下三十米,采用安全性最高的的房屋结构和防护性材料。据说安全屋遇到八级大地震,也不会倒下。
云歌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发现除了自己之外,房间里只有三个研究人员,心里略有些放松。
她曾经想过自己来到基地以后,也许会被众多人围着研究,像电视剧里审讯那样严苛。好在事情和她想象的不一样,研究员好像对她没什么兴趣,让社恐的她感觉舒服不少。
这时,一个面容慈祥的老人走了进来,正是物理学家孙院士。
孙院士带着工作人员坐在云歌的对面,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你叫云歌对吧?”
云歌看清孙院士的脸之后,愣了愣,她虽然对物理没什么兴趣,物理一直是低分飘过,但是也在电视访谈和新闻上见过这位夏国著名的物理学家。
云歌心里有些紧张,她没想到今天居然会见到这样一位著名的大佬。
其实孙院士心里也很紧张,因为他承担了非常重要的任务。团队里紧急召来的侧写师,根据云歌的过往经历和她的行为举止等征兆对云歌做了一个全方位的测评,初步得出来的测评结果显示她是内向型人格。
这种人格的人喜欢独处,不喜欢和人交流。外界有无数人想要跟云歌交谈,但是为了避免给她带来更多压力,负责人只愿意让精通心理学的人来和云歌交谈。
孙院士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那位传说中的穿越者,于是主动请缨。团队紧急开了一场会,觉得孙院士作为一个知名的物理学家,可以解释穿越的问题,让如今慌乱的穿越者安心,所以同意了孙院士的请求。
团队紧急给孙院士做了一番言语技巧的培训,孙院士便带着一位谈判专家来到安全屋。
孙院士看向面前的云歌,眼里划过一丝诧异。
在他看来,这位穿越者和她的资料一模一样,看上去像是刚毕业的女学生,身上还带着书生气,只是模样非常出众。任谁也想不到,这样的普通人会变得如此不普通。
孙院士从云歌的动作看出她有点紧张,脸上挂上和蔼的笑容,像是公园里的老大爷一样慈祥不已:“你的名字叫云歌,对吧?你和我的孙女一样大。”
云歌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对。”
孙院士想到云歌来报案时主动说的话,知道她是想要寻求援助,安慰:“孩子,我们知道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了,你不用害怕,无论你在哪里,国家都是你的后盾。你能跟我们说一说穿越之后的事情吗,那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
因为考虑到云歌的心情,所以相关人员给予她充分的尊重,并没有像对待研究人员一样搜走随身物品,云歌的背包还在脚边,里面放着她穿越带着的药品和其他东西。
而她的口袋里,正好有她进行拍摄的手机。
云歌并没有拒绝孙女士的想法,决心好好配合其他人的调查,于是从自己的口袋中将手机掏了出来。她将手机解锁之后,直接打开摄像机软件,她曾经拍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视频,视频时长很长。
云歌一边将页面展示给孙院士看,一边按下播放键。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她按下播放键之后,手机没有任何反应,没过一会,底下出现一个弹窗:“你的视频文件已损毁。”
云歌:“???”
云歌愣了愣,她记得自己拍完视频之后,还粗略地检查了一下,当时里面的视频内容完全是好的,系统也没有告诉她视频文件已经损坏,为什么现在就损坏了?
孙院士看着底下的弹窗,声音里含着疑惑:“这个视频为什么是坏的?”
云歌连忙解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坏了,我记得我之前看到的明明是好的。”
孙院士在脑海中记下这个信息,随后提出自己的见解:“可能是系统出了什么问题?”
云歌也以为是这个原因,结果就在这时,她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机械电子音:“未经允许,不可泄露星际时代的任何信息。”
云歌瞬间恍然,原来是这个科技系统搞的鬼。
孙院士敏锐地察觉到云歌的表情变化,根据种种蛛丝马迹联想到之前派出所民警做的笔录。云歌第一次报案的时候,就跟派出所的民警陈述了自己脑袋里出现了一个科技系统在跟她说话。
当时的民警觉得云歌是出现幻听,并没有将之放在心上,但是在穿越事件真实发生在面前之中,民警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在上级介入之后,民警一五一十的将所有信息说出来。因为人为的描述难免有遗漏,所以当时的监控录像被人反复研究。
团队得出一个共识,云歌的脑袋中存在一个不知名物体,大概率是穿越的始作俑者。
孙院士下意识地问道:“那个系统找你了?”
云歌点了点头,见孙院士没有听到科技系统的话,于是说道:“这个系统说的话好像只有我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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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旁
生命科学家指着屏幕上的录像,激动地拍了拍桌子:“我从未听说过这种在脑子里单向传输的信息传输方式,这个自称为系统的东西跟交点之间的交流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传播的,是电磁波还是声波?我想知道她脑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如果能搞明白的话,这将会为信息传播揭开新的纪元。”
穿越是基地最大的秘密,当然不可能时时挂在嘴上,增大信息泄露的风险。所以经过一致投票决定,云歌有了一个代号,名字叫做“交点”。
顾名思义,她是两个世界的“交点”。
其他生命科学家眼里均是闪过狂热,用一种爱慕的眼神看着云歌的脑子,恨不得现在就将它解剖开来,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
然而没等他们过多发散,团队负责人就呵斥了一声:“我看你们更需要解剖一下脑子。”
物理学家、化学家和其他人纷纷对生命科学家怒目相视。他们更关心的不是云歌的脑子的构造,而是新世界,如果解剖了云歌的脑子,到哪里再去找一个穿越者,带他们去了解新的世界?
生命科学家们顿时闭上嘴。但是团队负责人觉得这里暂时不需要生命科学家实时监控,于是将生命科学家全部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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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中,云歌想到那个科技系统,将科技系统说的话转告给孙院士:“那个科技系统说,未经允许,不可以泄露星际世界的秘密。”
云歌话音刚落,团队里的人立刻记录下来这个重要信息。
云歌可以说是科技系统的眼睛,科技系统没有这只云歌跟国家联系,只在云歌给其他人播放视频的时候出手弄坏了视频,已经说明了科技系统的态度。
这时,孙院士的耳麦中出现一个男人的声音:“你问她,这个系统可以让她带东西去星际时代吗?”
虽然通过监控录像显示,云歌身上的东西全都不见了,包括身上的背包,但是他们还需要再确认一次。
云歌听到孙院士的疑问之后,点了点头:“我不知道科技系统是怎么想的,但是这些东西我当时是带过去了。”
云歌回答之后,孙院士便没有再问,反而用物理知识,来给云歌解释穿越的原因。旁边的谈判专家但是按照之前的计划,给云歌做起了心理疏导。
云歌其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再加上有这么多人陪着她,她心里其实不是特别害怕。她见到这么多人愿意安慰她,感觉自己背后是有着后盾的,不是孤单一人的,顿时安心起来。
随后,孙院士便说:“现在要到晚上十二点了,你好好休息吧。”
云歌平时喜欢吃垃圾食品,有时还会熬夜,身体常年处于亚健康状态,加上这两天一刻都没合过眼,精神紧绷到了一种程度。
团队的人便让云歌好好休息,明天早晨起来再谈其她的事情。
云歌答应下来,随后便去工作人员给她准备的卧室睡觉。云歌刚一走进卧室,心里便涌上浓浓的惊讶,这个卧室居然跟她的卧室几乎一模一样?床垫,四件套,书桌,窗帘,电脑和电脑桌等等东西都是一个牌子的。
要不是知道她还在安全屋里,她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家中。
几乎是眨眼时间,云歌便明白过来团队的良苦用心,心里涌出浓浓的感动,估计是他们是在害怕自己不习惯吧。
熟悉的环境让云歌心神放松下来,她洗漱上床之后,刚一沾上枕头,就立刻陷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八点,床头的闹钟传来响声,她才悠悠转醒,这一觉一夜无梦,睡得舒服极了。
她看着熟悉的装修,愣了愣,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安全屋里。
距离她的穿越只剩下两个小时,却没有人来喊她。云歌明白他们对她很好奇,只是非常克制。
云歌并没有故意耽搁,而是直接起床,将东西收拾好之后就离开卧室。
今天来找她的人并不是孙院士,而是一位面容看上去较为严肃的负责人。
他的手上拿着一张表,说着一些事情:“因为需要,所以我们调查了你的过往,包括但不限于你的同学,你的老师,你画画时的客人。我们希望从中能够找出来科技系统找到你的原因,但是却一无所获。”
云歌听到他的话,最先注意到的不是“一无所获”,而是他们调查了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她的心里顿时浮现丝丝尴尬和不好意思。
她做画手的时候,客人总是有稀奇古怪的要求,比如画什么捆绑啊那些东西的。她是个正经画手,但是那些金主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那些人不会连这个都调查了吧?
年轻的云歌喜怒哀乐全然表现在脸上。而负责人又是精通人性的人,只是一眼,就明白了云歌的想法。
负责人严肃的表情稍稍缓和,嘴唇僵硬的勾出笑容,因为并不经常笑,所以笑容甚至有些难看:“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做法,这些隐私我们不会外传。”
负责人并不知道那些画的内容,不过专门负责这块任务的团队里的人真的是被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了解了那些客人与众不同的性癖好。
相关人员皆是非常感慨,他们为了国家……实在是付出太多了。
云歌见状,只好点了点头。
负责人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现在是七月二十六日上午八点十八分四十六秒,距离你今天的穿越只剩下一个小时四十二分钟,我们想对你进行第一次确证性实验。”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云歌问。
负责人说:“我们想知道你的穿越能否携带物品过去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