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目光躲闪,显然有了畏惧,已经被彻底震慑住。
人一旦对某个人产生了畏惧之心,便会终身生活在其阴影之中,修士更胜一筹。一旦生出畏惧之心,道心便会彻底蒙尘,再也斩不出无敌之剑,再无必胜的信念,遇到敌人,总会生出恐惧之心。
若非经历破茧成蝶般的痛苦蜕变,很难走出这种恐怖的阴影、很难再立道心。
从这一刻起,紫霄就不再是他的对手,虽然他从未将其视为对手。不再有无敌道心的紫霄,相当于拔了牙的老虎,纵然将其放归山林,亦再无威胁。
大战落幕,整个山水部落前来的上百人,除却少主紫霄之外全部陨落,日照村算是迎来了短暂的喘息之机。
但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没把山水部落这把悬在头顶的利剑摘除,日照村就永无宁日。
两名地丹境修士在柳三刀的示意下将紫霄走,众人松了口气。
柳老缓步上前,以秘法传音询问道:
“小寒,你的修为……”
秦寒轻轻一笑,并未隐瞒,道:“柳老,这是我以特殊手段提升的修为,虽然如今踏入了游龙境,但维持不了多久,顶多半个时辰。”
柳老点了点头,这与他的猜测一般无二。
此刻的秦寒散发出来的气息极为可怕,纵然是他也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游龙境乃是威震一方的大修士,若是秦寒年纪轻轻的就破入了游龙境,那还让不让人活了?
所以,以秘法提升修为的可能性最大,事实也是如此。
柳老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看向柳三刀,指着一地的尸体道:
“三刀,你先带人把广场上的尸体抬到河边火化,其余的事晚些再说。”
“好。”站在一旁的柳三刀应声答应,接着嚷起大嗓子叫了十几个青壮一起收拾残局,火化尸体。
柳老淡然一笑,随后看向秦寒,“小寒,这次多亏了你,不管山水部落的人会不会再来,你都得受老朽一拜!”
说罢,柳老弯腰行礼,恭敬虔诚。
秦寒连忙上前扶住两鬓微霜的柳老,“柳老,使不得!日照村本就对我有着救命之恩,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是应该的!”
“小寒你错了,就算乘风他们几人不将你救起,沿着河水漂下去,也会有其余部落的人救你,毕竟这长生河两畔部族林立,极少有荒无人烟的河段。”
秦寒将老人的身躯扶起,“柳老,莫非您将我当作外人?”
“这倒不是!”老人声音中的真诚让人动容。
秦寒一笑,“那不就是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可是……”老人嘴唇颤抖,眼前的青年虽然现在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天资卓绝,乃不世妖孽,更是被镇龙符认主,即将成为这长生河流域三千部族未来的主人……
“村长爷爷,您就别跟秦公子客气了,我相信秦公子愿意出手,看重的不是我们的感谢!”
柳老说话间,一道温柔女声响起,声音柔美和煦,让人觉得无比亲近。
秦寒转头,发现柳心儿正朝这边走来,笑意盈盈,温柔知性,身姿丰腴。
“心儿你这丫头,怎么能这么没大没小的,小寒可是我日照部的大恩人!”柳老板着脸,开口斥责,但言语并不生硬,反而充满了长辈对晚辈间特有的慈爱。
“村长爷爷,知道了!”柳心儿笑着上前,应了一句柳老之后,这才转身看向秦寒,微微欠身道:“谢秦公子仗义出手为心儿解围!”
柳心儿身后不远处,那四名青年男女静静旁观。
瞥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四名青年,秦寒笑对柳心儿,“这也不止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就算我袖手旁观,紫霄也不会放过我。”
柳心儿歉意一笑,她自然知道这个麻烦是因他而起,追根溯源,还是因为二叔和父亲送到山水部落的那封家书,这才有了紫霄的上门找麻烦。秦寒的话语,不过是宽慰之言。
不过秦寒都不放在心上,若是再执着于一些轻飘飘的感谢之语,反倒是显得日照部小气,有斤斤计较的嫌疑。于是这位日照部的第一美人抬起头,会心一笑,道:
“秦公子,那四位是我朋友,他们对公子十分仰慕,不知公子可有兴趣认识一番?”
“见见吧,也不是外人。”秦寒点头答应,在先前的大战中,四人都表现出不俗的战力,是难得的天才。
得到了应允的柳心儿脸上露出一抹喜色,转身看了远处的四人一眼。
远处的四人会意,相继上前,自报姓名:
“见过秦兄,在下萧沉。”
“见过秦兄,在下白和悦。”
“见过秦兄,在下苏景山。”
“见过秦兄,在下周幼怡。”
秦寒抱拳,“见过诸位!”
他一一审视四人,名为萧沉的家伙,站姿随意,一身宽大道袍显得整个人十分洒脱随性。
而苏景山则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儒雅君子形象,但骨子里却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股冷气,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至于白和悦与周幼怡两名女子,前者一袭白衣,与柳心儿一般是难得一见的绝美女子,只是少了几分温柔。而周幼怡则完全相反,身穿紫色长裙,眼睛骨碌碌的转动,面目可爱。
双方简单的打了一个招呼,算是见过。
或许是有了一次共同战斗的经历,所以秦寒并未感觉四人如何的生疏。
名为萧沉的家伙拍了拍手中的古铜色长剑,一脸好奇的问道:
“秦兄,你是心姐的朋友,我们是也是心姐的朋友,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秦兄,我有些好奇,你的根基为何如此扎实?以练气境力斩地丹境,这可不是一阿般人可以做到的。当然了,秦兄你若是不愿说就当我没问。”
秦寒很是认真道:“根骨乃是天生,极难改变,但根基并非如此。只要沉得住气,走上正确的道路,日复一日的坚持努力,总有一日能将根基打磨到一个十分坚固的地步,将每一个境都修炼到极致。总之都是些水磨工夫,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