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映月在九婴的府邸住了四天,偶尔会在府中走一走,但她除了来的那天见过九婴,其他时候都没有任何交集。
住了几天后,卫映月带着彩儿照例去下一位魔主的府中,总之轮着转,每家都住上那么几天。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月已过,当初楼厌归说的话历历在耳,没人敢违抗他的话,彩儿担心卫映月还对楼厌归心存不满,不愿回宫,劝道:
“娘娘,咱们回宫吧,您和陛下已有一月未见,说不定陛下都想您了。”
卫映月没有搭话,彩儿又劝她几句,恰逢鬼魅狐过来督促她回宫,闻言,手指勾着胸前的一缕青丝绕啊绕,故意刺激她。
“你要是再不回宫,说不定你心心念念的夫君已经躺在别人的温柔乡里了。”
妩媚的嗓音带着一丝讥讽。
卫映月有点生气,瞪圆眼睛,“才不会,你胡说!”
鬼魅狐啧了声,摆手,“行吧行吧,你高兴就好。”
卫映月在鬼魅狐的激将下带着彩儿回了魔宫,阔别一月宫内看着比昔日更加肃穆庄严。
卫映月在魔鹤上瞧见两列魔兵押着一列身穿各式各样宗门服的年轻弟子往一个方向而去,好奇的多看了几眼,指着他们问彩儿:
“彩儿,那些是什么人呀?看着不像魔族中人。”
彩儿瞄了眼,笑道:“娘娘,他们都是宗门弟子?”
“宗门弟子?是凡间那些广收可以修炼的宗门?”
彩儿点头。
卫映月不解,“可是把他们抓回来干嘛?”
“这个奴婢就不得而知了。”说话间,魔鹤停在鸢湖外的玉石台上,彩儿伸手去搀扶她,“娘娘,我们到了。”
卫映月从魔鹤上下来,抬头仰望这座恢宏堂皇的壮丽宫殿。
昭生宫。
鎏金的牌匾上清隽洒脱的题字,阳光下闪着灼灼光辉。
主仆两踏进昭生宫,宫内重兵把守,走廊庭院殿内殿外随处可见侍女在忙前忙后,卫映月心生疑惑,叫住一个端着一盆污水从面前走过的婢女,问她: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回娘娘,奴婢们这是在收拾昭生宫,顺便将宫内上上下下重新翻修一遍。”
“翻修?”卫映月又问她这是谁的意思。
侍女福身,道这是陛下的旨意,说完就端着铜盆走了。
正在指挥侍女忙碌的一位有品级的女魔修看到卫映月回来了,走过来,施礼道:“娘娘,如今昭生宫正在翻修,尚不能居住,还请娘娘暂时移居明霞殿。”
卫映月也没多想,闻言,很通情达理:“好。”
明霞殿不比昭生宫华丽堂皇,相较而言更像麻雀五脏,卫映月来这的时候,守殿的侍女和魔兵只有寥寥数几,看起来很荒凉冷清。
卫映月有些渴,让彩儿去取水,彩儿走后,卫映月打量这里,就在附近四处走走,逛一逛。
正在院中侍弄花草的两个小婢女拿着铲子蹲在那有一撮没一撮的偷懒,干活不积极,聊天倒是热衷得很。
“欸,你知道吗?鸢湖那边的昭生宫正在翻修,还是陛下吩咐的。”
“最近这么大的阵仗,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凑近点,我跟你说啊,听说,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之所以翻修昭生宫,是因为要腾出来给陛下的心上人住。”
“心上人?陛下的心上人不是那个低贱的凡间女吗?”
“怎么可能,你不觉得她的那张脸很像那位魔主吗?”
“你说玉面魔刹大人吗?”
“当然啦。”
“那位魔主应该是快要回来了,正主在,陛下怎么可能还顾着那个凡间女。”
“这倒是,哈哈哈哈所以她是替身咯?”
“噗嗤,不然咧。”
心上人,玉面魔刹,替身。
彩儿取了一盏茶水回来,撞见卫映月失魂落魄地走过来,她双眼无神,姣好的面容似乎在顷刻间颓丧。
彩儿紧张道:“娘娘,您怎么了?”
卫映月眸波未动,麻木地看向彩儿,半晌,她眼睛一酸,直接抱着彩儿哭了。
另一边,又一批被锁了喉不能言语的宗门弟子被押送进了极寒之域,楼厌归就站在那,每杀一个年轻修士,冰封在万年寒冰里的魂魄就吸食一个人的修为和血肉滋养己身。
为数不多的魔灵活跃在魂魄周身,缥缈的元神尽情享受这些上好贡品。
玉面魔刹又吃完一个人后,魂魄终于多了一点点光。
她看向楼厌归,微笑道:“厌归,你什么时候把她杀了,将她的躯壳给我。”
玉面魔刹的部分魔灵注入在卫映月的体内,这就代表她知道卫映月的存在,也知道卫映月的躯壳是最适合她的魂器。
她以元神的魂体呆在这里快上千年,早就呆够了,她要离开这里。
她需要一具可以承载她元神的躯体。
楼厌归又为她杀了一个年轻有为的修士,闻言,英俊的脸上露出淡笑,那双素来淡漠的薄情眼难得有了丝暖意。
他看向她,安抚道:“这几日你先好好疗养自己的魂体,七日后,本尊便为你杀了她,然后将她的躯壳给你。”
玉面魔刹生了副好皮囊,笑起来不像魔,更像富有神性的仙子。
她笑起来和卫映月简直一模一样。
“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她呢,如此便好。”
…
楼厌归到明霞殿时,殿内缀着几颗照明的夜明珠,光线昏昏沉沉,他扫视了一圈,没看见卫映月,也没有看见经常跟在她身边的婢女彩儿。
寝殿安静得像一座死宅,楼厌归踏进内殿,听见细微的低浅啜泣声。
他寻着声音走过去,昏暗的角落里,卫映月趴在矮桌上哭泣,她的掌心攥着一沿桌角,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楼厌归微微抿唇,在她面前站定,卫映月似乎并不知道他来了,一直在哭,男人看了良久,这才淡淡的开口:
“怎么了?”
卫映月身形一僵,哭声一哽,她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不敢看他,嗓音微哑,染着哭腔,“我没事。”
楼厌归平静的应了声,旋即坐在她身边,问她:“这一个月在外面过得可开心?”
“开心。”
她半侧身子背对楼厌归,幽暗的光下眼睛红透了。
“开心便好。”楼厌归的右手搭在她单薄的肩上,五指微微蜷紧,他望着卫映月的侧颜,说道:“怎么不转过来?”
卫映月的手指搁在膝盖上,指尖捏紧裙摆,“……脸上的妆花了,怕夫君瞧了笑话。”
楼厌归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肩,室内寂静,谁都没再说话。
男人撤回手,正要站起来,卫映月却突然开口了。
“夫君。”
楼厌归看向她,“怎么?”
卫映月依旧没有看他,她低着头,声音听不出具体的情绪,像是打翻了什么杂糅在一起。
“你娶我,是因为真的爱我吗?”
楼厌归盯着她,修为高深的人,五感皆敏锐,卫映月以为这样就能避着他,殊不知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看到卫映月问完刚刚那句话后滴下了两滴清泪,溅在披帛上,氤氲出两点深色的痕迹。
楼厌归深知在这百余年来,他是卫映月的一切。
卫映月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哽咽着笑了声,“可我是真的很爱很爱夫君。”
“本尊知晓。”他摸了摸卫映月的头,冰冰凉凉的华丽珠钗有些硌手,“七日后,本尊替你融合剩余的魔灵,届时,你便可以永远陪在本尊身边了。”
楼厌归自始至终没有对她说爱,但他又说她可以永远陪伴在她身边。
…
昭生宫重新修葺,任务量繁重,期间时不时有各界搜刮来的各种奇珍异宝和名贵花卉诊兽,奢靡程度堪比人间帝王居住的皇宫。
卫映月这几日鲜少出明霞殿,彩儿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话,整日凭窗而坐,望着外面飞来飞去的魔鹤。
鬼魅狐过来瞧了一次,只一眼便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她对身边的圣真子说:“这世间多的是痴男怨女,你喜欢她,她心里记着陛下。”
“可惜了,陛下并不爱她,陛下心里只有姐姐。”白骨枯凝望她,骨爪揣进袖中,束起的发带在身后飞扬。
圣真子手持拂尘,眉间红痣妖冶而圣洁,“本座会让她爱上本座的。”
闻言,其余两位没有说话,各怀心思。
又过了两日,这晚,卫映月早早睡下,一盏茶后,寝殿内出现一位“不速之客”。
楼厌归站在床榻前,少顷,施了一个定身咒,将她带到极寒之域。
其余七位魔主早已在此等候。
符支祁没看卫映月一眼,拱手问:“陛下,现在就开始吗?”
楼厌归只是望向冰封在寒冰里的玉面魔刹,对方也依旧笑脸盈盈地看着他。
半晌,他淡声道:“开始吧。”
几位魔主各持一方,施法托举卫映月于半空。
方位现,咒文起。
凡人弱小犹如蝼蚁,碾死他们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楼厌归面无表情,亲手了结被定身咒束缚却早已醒来但开不了口的卫映月。
只一招便杀了她!
其余七位魔主见此,立马施展秘术将她的魂魄从躯壳里剥夺出来。
与此同时,楼厌归将她的血肉、经络、灵骨一一碾碎,由着魔灵吸食并在这副躯壳里生出新的、适合玉面魔刹的血肉、经络以及灵骨。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5.26)入V,更新万字大肥章,比心~
预收《驯狗》,火葬场+叔嫂文学+雄竞修罗场
文案:
赵芷安小时候不知天高地厚对林净濯一见钟情,像狗皮膏药一样当他的小尾巴,惹得林净濯上下打量她,嗤笑她是小丑鸭。
后来,她懂事了,不再喜欢林净濯,只想借他的势拥有锦绣前程。
赵芷安为他鞍前马后,细致地处理好每一件事,讨得林净濯对她刮目相看。
他轻笑:“你就这么喜欢我呀?”
二十三岁的赵芷安已经不懂什么叫喜欢,满脑子想的都是——
赚钱,养男大,当富婆。
但她懂得如何讨他欢心,低眉哄他:“嗯,我一直都深深爱着你。”
然后她得到林净濯一声似曾相识的嗤笑。
林净濯是林家小少爷,含着金汤匙出生,在外总是豪车相随,众星拱月。
他一直不喜欢赵芷安,觉得她灰扑扑,一点也不起眼,还总喜欢跟着他。
他不胜其烦。
但又默许赵芷安的行为。
直到那天,林净濯听见她向他表白:“我一直都深深爱着你。”
他一时犯贱,起了捉弄她的心思。
林净濯让赵芷安去追他大哥。
赵芷安很听话,去了。
结果她不仅把人追到手,还和对方结婚。
那晚,林净濯喝得酩酊大醉,沉默的在婚房外坐了一宿。
后来——
林净濯在每一声嫂嫂中逐渐迷失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