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谢心浅,”等谢心浅离开后,厉新又看了眼旁边的厉闻修,幽幽道,“你对他是不是太心了?”
厉闻修一脸理所当然:“他马和拍电影,心不是应该的?”
厉新:“……”
“,你就装。”
厉闻修懒得搭理他,转身想离开。
“罗老个月搬回国住了,”厉新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估计约你见个面。”
厉闻修一顿,回了句道了。
一周后,谢心浅也从经纪人那里接到了罗元杰导演的邀约。
自从那天在杀青宴得和罗元杰合作,谢心浅回来后,一口气把罗元杰的电影全都看了一遍。
看了还不算完,他又去豆瓣看大家的评论,找电影学院老师的电影解析。
谢心浅念书时就聪明,现在哪怕转拍电影,照样是个优等生,很快就把罗元杰的电影分析了个七七八八。
看的越多,内心的敬畏就越重。
在过去几十里,罗元杰横扫国内外着名电影节金奖,后来又受聘成为电影学院名教授,是足以写进电影史的里程碑式人物。
而这样的导演,竟然钦和他合作。
谢心浅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这种兴奋激励着他,一直持续到了和罗元杰见面那天。
国内导演喜欢聊剧本,拉扯制片、投资人、主演员聚在一起,聊顺了才写剧本。
谢心浅以为罗元杰也是如此,没想到对方直接把他和厉闻修约在了家里见面。
而且罗元杰的家不在市区,而是在京郊的大山里。
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凉,谢心浅惊讶之余,也伴随着几分淡淡的不安。
“不用紧张,罗老人很好,说这次只是约去他家里玩玩。”厉闻修正在开车,见谢心浅一路安静,出声安抚道。
这次算半个私人程,他没让助理跟着,自己开车穿在城郊的小路。
厉闻修和罗元杰合作过一部电影,也是那部电影让他拿到了分量最重的一个最佳男主演奖。
听厉闻修这说,谢心浅稍微松了口气,又有些好奇:“你也还没拿到这次的剧本吗?”
“没有。”厉闻修摇头,“但听说是罗老自己写的。”
罗元杰自己写的剧本?
想到这里,谢心浅心中的期待又多了几分。
一个小时后,黑『色』的奔驰g系车终于抵达了目的地,那是一个位于长城根下的小院子,建筑主体不高,是一栋层的白『色』小楼。院子里种着一颗高大的槐树,现在正逢花季,一串串洁白的花苞缀满枝头,蜂蝶飞舞。院子旁边有一块菜地,种着一些小菜和调料。
在二楼看到汽车抵达,罗元杰早早就下来候着了。
他身材高瘦,此时穿着一件深棕『色』中式单衣站在门口,容貌带着典型的中国式儒雅。见他下车,便温和的笑了一下。
哪怕如今盛名在外,身有着众多头衔荣耀,罗元杰眼睛里也没有任何属于位的打量和审视,反而别温和,一如慈爱的长辈。
谢心浅第一眼就喜欢了这位长,他有些拘谨地走了过去,主动伸手问好:“罗导您好,是谢心浅。”
“谢谢你愿意赴约,”罗元杰和他握了一下手,手掌粗糙干燥,“一路过来也累了,进来喝儿茶。”
谢心浅头说好。
罗元杰又和厉闻修打招呼,没那多客套,只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厉闻修表情依旧淡淡,但从对方舒展的眉眼里,谢心浅能猜出他关系应该不错。
五月初京市已经入夏,晚睡觉谢心浅甚至开空调。但这栋房子只是开着窗,却一儿也不觉得热。而且进屋后才发现,房子只是外面看着简单,里面布置却处处都很用心。
“这栋房子是和爱人在二十多前建的,”似乎看出了谢心浅的好奇,罗元杰主动介绍道,“只是后来事业重心转移搬到了国外,就托人打理了,前几个月才搬回来住。”
他的爱人?
网的资料显示罗元杰一直是单身,没想到他还有个爱人?
没结婚吗?还是隐婚?
但这种事情太隐私了,谢心浅也不好开口,只得头,安静的听下去。
罗元杰又说:“一楼是客厅、厨房和会客,二楼是工作室,房安排在楼,还有一个小阳台。这边光污染少,晚可以看星星,你感兴趣可以留下来看看。”
“住一晚?”谢心浅下意识看了厉闻修一眼,之前压根儿没提过这件事,还是说这只是导演说的客套话?
厉闻修没给出明确回答,只是说:“可以吃了午饭再决定。”
谢心浅稍微松了一口气,虽然他觉得罗元杰很亲切,但第一次见面就在客人家里留宿,未免也太自来熟了。
午饭是罗元杰亲手下的厨,牛肉已经提前炖了一晚,菜是在院子里自己摘的,还有地里长的小番茄当餐后水果。
一个五十多的老人忙忙下,只为了招待他吃一顿午饭,谢心浅都不好意思了,拘谨地站在一旁问需不需他帮忙。
然后他就被打发去布置餐桌。
这栋房子前门是一个水泥地小院,种着一颗槐树,可以停车,而后面却藏着个精美的花园。
一看就是精心设计和维护过的,层次错落,骨架分明,植物郁郁葱葱,靠墙的角落里种着一丛粉『色』月季,在初夏的阳光中无节制地开放着,像是一片燃烧的晚霞。
谢心浅和厉闻修一起把餐桌搬到花园里的草坪,铺桌布后,再摆餐具和椅子。
今天有风,桌子刚摆好,就落了几朵槐花来。谢心浅俯身去捡,槐花捏起来细细软软的,泛着清香,他舍不得丢,就全都捏在了手里。
有一朵槐花离他比较远,谢心浅准备绕过去,却有一只手他一步拾起了花朵。
厉闻修不何时走了过来,他今天没怎打扮,只穿了一件简单的衬衫,风把他的白衬衫吹得鼓起来,像是一张扬起的帆。
谢心浅起身说了声谢谢。
“吃过槐花吗?”厉闻修问他。
谢心浅低头看了眼手里这些白『色』的花朵,摇头:“没有。”
这种家常『性』、时节『性』的食物,他向来是吃不到的。
厉闻修又问:“想吃吗?”
想起前院那一树洁白的槐花,谢心浅有些心动:“可以吃吗?”
“可以。”厉闻修说着,转身走向了旁边的厨房。
“罗老师,可以个菜吗?”
罗元杰笑问:“想吃?”
厉闻修说:“槐花。”
“你去前院摘吧,”罗元杰说,“调个面糊做炸槐花。”
厉闻修于是转身去前院摘槐花。
谢心浅不好意思让厉闻修自己劳动,也跟着走了过去。
槐树长得很高,厉闻修身高一米八六,但踮起脚也碰不到花束。
谢心浅看了看,主动道:“来吧。”
厉闻修问他:“你爬树?”
谢心浅了头。
“不安全,”厉闻修摇头,“可以换个方。”
“没事儿的,在学校时经常翻……”说到一半谢心浅猛地止住话头,改口道,“在学校经常爬树,这棵树看着高而已,其实分叉很多,很好爬。”
厉闻修又问他:“腿伤好了吗?”
谢心浅怔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腿之前被『毛』『毛』虫爬过。
“早就好了,”他撩起裤脚把腿凑到厉闻修面前,认真道,“当时只是看着吓人,很快就消下去了。”
厉闻修垂眸看了一眼,男生左腿干净白皙,没留下一儿痕迹。
见谢心浅坚持,厉闻修也不再制止,只是叮嘱道:“那你注意安全。”
谢心浅头,他毕竟轻,又有些渴望在自己偶像面前表现的冲动,厉闻修话音刚落,他人已经了树。
他动作轻盈自如,像是一只灵巧的黑猫,不一会儿就摘了一大串槐花在手中。
厉闻修端着个小竹篓守在/>今的槐花开得很好,密密麻麻挂了一树,谢心浅不一会儿就摘了一大筐。
“够了吗?”谢心浅从花树中探出半个身子问厉闻修,还没看到小竹篓,就听得“咔嚓”一声响。
罗元杰不时候拿了个机出来,正对着他拍。
见谢心浅看他,还笑眯眯的问:“照片吗?”
谢心浅有些心动,虽然他和厉闻修拍了好多戏,但还没有任何私人照片。他了头,诚实道:“想。”
罗元杰:“那吃完饭你洗碗。”
“好。”谢心浅当即头,觉得这个买卖很划算。
午饭是在小花园里吃的,头顶有树荫遮蔽,能闻到食物的香味和蔷薇花香,炸槐花尝起来像是天『妇』罗,谢心浅这一顿饭吃得别满足。
吃完饭后,他如约收拾碗筷去洗碗。洗到一半,厉闻修也进了厨房。谢心浅以为他喝水,没怎在意。
直到厉闻修越过冰箱走到他面前,撩起白衬衫的袖子,『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
谢心浅这才道他也是过来洗碗,忙用手肘挡了一下:“你别弄脏了手,来就了。”
“来擦碗。”厉闻修固执的从谢心浅这里抢了半个料理台,他手里拿了一张干『毛』巾,谢心浅洗一个碗,他就擦一个碗。
最初谢心浅还把洗干净的碗放在台面,厉闻修再从台面拿起。然而不是不是厉闻修动作更快,当他又洗完一个碗时,厉闻修的手已经伸在了半空中。
谢心浅愣了一下,直接把碗递给了厉闻修。
厉闻修神『色』如常接过,把碗擦干净后,再按照大小依次放进消毒碗柜。
谢心浅偷偷往旁边看了一眼,厉闻修手指赶紧修长,连擦碗的动作都做得这赏心悦目。
害怕被对方发现,谢心浅看了一会儿就收回了视线。
只是不道是不是天气太热,他总觉得耳朵有些发烫。
洗完碗后,谢心浅一口气喝了半瓶冷藏气泡水,这才觉得身体热度降了下来。
外边的小花园里,罗元杰又招呼他看照片。
毕竟是专业导演,审美没得挑。这张图无论是从构图、光线还是人物主体来说,可谓无可挑剔。
蔚蓝的天空下长着一树白花,他的身影隐匿在花丛里,厉闻修在树下仰头看他,男人眉眼舒展,隐隐带着几分笑意。
不怎的,看到厉闻修那个笑容,谢心浅的脸颊又烫了起来。
他转头看了厉闻修一眼又连忙收回视线,双手捧着冰凉的汽水瓶,微微张开嘴巴吐气,一副暑气腾腾的样子。
“热吗?”厉闻修问他。
“不热,”谢心浅摇头,干巴巴道,“只是有儿晒而已。”
他和厉闻修中隔了一人的距离,这边树叶稀疏,有一缕阳光穿过树梢,恰好在他胳膊落了个光斑。光斑下的皮肤洁白细腻,不见一丝杂『毛』。
“那你坐过来一。”厉闻修收回视线,示意谢心浅坐在他旁边。
谢心浅犹豫一会儿,坐了过去。
这边太阳虽然晒不到了,但不怎的,他反而觉得脸颊烫得更严重了。
谢心浅恼怒的看了眼太阳,果然还是天气太热了!
这个破天气究竟怎回事,才五月初就热得人受不了了,七八月份还不得热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