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和排球接触。”部活结束,赤司屿对众人道:“睡觉也一样。”
“让自己的身体任何一个部位习惯排球的存在。”
赤司屿拿起一个排球,自然的垫了几下球:“像这样,让它成为你身体的延伸。”
“排球是不允许持球的运动,能和它接触的时间只有短短一瞬。”
“把握住这个瞬间。”
众人解散,赤司屿揉了揉眼睛,缓解眼部的酸涩。
“我是要你找时间看,不是让你熬夜看。”乌养一系黑着脸扔给赤司屿一瓶没开封的眼药水:“自己看说明书!”
“谢谢老师啦!”
赤司屿笑眯眯的接受了这份关心。
晚上回到家,赤司屿正打算滴过眼药水就睡觉,许久没曾响过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
她闭着眼睛去摸手机,接通了电话:“你好,这里是赤司屿。”
电话另一边没有声音。
“你好?”
赤司屿原以为是赤司家的管家或者是赤司征十郎,毕竟她的手机号很少有人知道,知道的人也很少这个时间给她打电话。
又是一阵沉默,就在赤司屿以为是打错了电话时,终于有了声响。
“阿屿,我是妈妈。”
声音是那种难以言喻的温柔,轻轻的,能让人想象出在这声音背后是何等的柔软美好。
“赤司……小姐。”想起这女人已经离婚了,并且她并不知道她所谓的父亲姓甚名谁,只能如此称呼:“请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阿屿……”
被家人呵护着长大的大小姐似乎从没有被如此冷待过,只能喃喃的重复着她的名字。
赤司屿意外的有耐心:“您有什么事吗?”
“不,没什么。”赤司爱子声音有些哽咽:“只是想告诉你,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赤司屿一时间摸不清她的想法,只能敷衍着顺下来。
这句礼貌性质的回应似乎给了她勇气。
“我和你父亲离婚了……他说这么多年,为了我放弃梦想,已经忍受够了。”
“我不能理解,我们明明是因为爱情在一起的,我为了他放弃了家族,甚至放弃了你,可他现在居然对我说,他想要追求他的梦想……”
赤司屿听着这段“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突然笑出了声。
“……阿屿?”赤司爱子不解,她明明很难过,手机的另一端是她非常辛苦才生下的孩子,她们血脉相连,是最亲密的生命延续。
她从未有一刻忘记她的女儿,她无时无刻不希望着她的女儿能幸福快乐的长大,像她一样。
可她从那笑声中听出了嘲讽,对她这个母亲的不屑与冷嘲。
“不——我只是意识到了一些困扰了我许久的问题的答案。”
赤司爱子,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像公主一样长大的女孩。
原谅她对一个年过三十的女性称呼为女孩,因为事实上赤司爱子的心理年龄大约还是——青春期?
“是这样的,赤司小姐,”赤司屿同样放缓了声音:“您与您前夫之间的矛盾我并不好奇也不想知道,以上这些所有的话您应该讲给您的弟弟——”
“他会非常心痛您的遭遇,然后想尽办法安慰你。”
赤司屿摸着自己毫无知觉的腿,语气带着笑,脸上却面无表情:“关于您的爱情故事,恕我直言,这实在与我无关。”
“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例如您再婚需要我道一声新婚快乐这种事以外,希望您把有限的情绪分享给对的人。”
赤司屿像是服务态度良好的客服,带着虚伪的礼貌客气:“现在,祝您有个好梦。”
她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了通话,悲伤的意识到她彻底失去了睡意。
“再熬下去我的黑眼圈会比眼睛还大吧……”赤司屿起身,艰难的下床,翻出伊达工比赛的录像带。
成功达成连续两天通宵成就的赤司屿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在半空中飘荡了。
“赤司同学……要不要去医务室?”老师看着不断小鸡啄米却顽强的不肯睡过去的赤司屿,最终决定给她提供一个良好的睡眠环境。
宇内天满自告奋勇送赤司屿前往。
来到医务室,校医轻声询问着病状,听闻只是睡眠不足时,她理解的点了点头:“去里面的房间休息吧。”
赤司屿看着推她进来的宇内天满:“……你可以回去上课了。”
“额……”宇内天满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可以帮赤司屿将她移动到病床上。
而看出他想法的赤司屿果断拒绝:“你该回去上课了。”
在这一点上,她莫名坚持。
“好吧。”
宇内天满离开,赤司屿将轮椅控制到床边,手撑着床慢慢的爬了上去。
疲惫的合上眼,赤司屿瞬间进入了睡眠。
这一觉睡到了校医下班,她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医务室。
部活已经开始,大概是宇内天满帮她跟乌养老师请好了假。
“睡得怎么样?”“听说你今天上课差点昏迷……”“赤司你不要死啊!”……
“睡得挺好,不是昏迷是昏睡,暂时死不了谢谢关心……”
赤司屿习以为常的糊弄着少年们略显离谱的关心,由衷认为说话的艺术这门课不该只有自己需要。
“你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赤司屿皱眉上前,低声询问着船口悠斗。
她刚刚注意到船口悠斗做鱼跃动作时有两次表情不对,像是在忍耐什么。
“没什么。”船口悠斗起身,勉强笑笑:“可能是有些累了。”
今天按照乌养一系的训练表做训练,是相对比较轻松的,也不需要训练后的按摩。
按理说是不会出现过度劳累的情况。
“你确定?”
赤司屿面带怀疑,但在船口悠斗的坚持下还是松了口:“先休息一下,我一会儿给你按摩。”
船口悠斗听话的走向一旁,避开众人视线后动了动隐隐作痛的脚踝。
在音驹合宿的时候,他为了救球扭伤了一次脚踝,只是过后并没有很疼便没有在意,结果回到乌野后一直隐而不发的疼痛渐渐露头。
二十分钟的按摩似乎没有让他放松下来,赤司屿看着他不自觉的闪躲动作和脸上一闪而过的痛楚,叫停了他的训练。
“我还可以,赤司!”船口悠斗和赤司屿僵持着,一向听话可爱的他难得表现出如此坚持:“我没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不是你说了算的。”赤司屿不为所动:“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做详细的检查。”
“……那好吧。”船口悠斗怏怏不乐:“只这一天哦!”
“看过再说。”赤司屿不做承诺。
第二天,双双请假的二人来到医院。
“没伤到骨头,应该是右脚踝关节扭拉伤,之前扭伤过脚踝吧。”医生看了看片子:“如果痛感不强的话不是很严重,休息两周左右,不要剧烈运动过度使用脚踝,两周后来复查。”
“两周?”船口悠斗大惊:“可我下个月初就要参加比赛了……”
“如果恢复得好,是没有问题的。”医生道。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尽快好起来?
赤司屿直接镇压他:“好的医生。”
医生开了一些喷雾式的药剂,赤司屿见船口悠斗神情低落的样子,故意逗他:“要不要我把轮椅让给你?”
“那还是不用了……”船口悠斗无语。
回到学校,公布了这个坏消息后,船口悠斗得到了众人无微不至的照顾。
“真的不至于!”
第不知道多少次拒绝人形拐杖、拖布拐杖、小推车拐杖的船口悠斗崩溃:“你们专心训练好吗!”
赶走了烦人的队友,船口悠斗坐椅子,赤司屿坐轮椅。
“队伍没有自由人,怎么办。”船口悠斗低声问道。
赤司屿无奈叹气。
据说原本二年级有一个自由人替补,水平也不错,但因为种种原因退部了,一年级中也没有打自由人位置的成员,在船口悠斗伤病之下,不得不面临没有自由人的局面。
“这不需要你操心。”赤司屿安抚道:“你现在要做的只有好好养伤。”
船口悠斗紧攥着拳头,不吭声。
没有自由人这件事当然不像赤司屿讲得那么轻松。
一年级接球水平让人不忍直视,二年级是少有的身高丰收年,没有专门深造过接球,三年级……
乌养一系也一样为这件事苦恼。
两人的观点一致,直到船口悠斗彻底痊愈前,决不允许他上场。
被限制的船口悠斗只能每天抱着排球,着急又无可奈何。
就这样,在所有人都焦虑不安的情况下,乌野即将迎来IH预选赛第一场。
“虽然医生说你已经痊愈,但保险起见——”赤司屿看着重新拍的片子。
久病成医,别的暂且不论,有关于骨骼肌肉的片子她还是能看懂个一二的。
从片子上看,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明天就是IH预选赛了,别保险起见了赤司!”得到医生的评价后,船口悠斗终于放下了提心吊胆多天的心:“我保证我会注意脚踝的!”
赤司屿对上船口悠斗急切的眼神,还是妥协:“明天开赛前,如果医生认为你没问题……”
“就这么定了!”
船口悠斗抬手,赤司屿无奈与他击掌。
作者有话要说:狠狠地心动了啊!
等我整理一下脑洞过两天挂个预收
快见面了快见面了让我们一起高举乌养系心的围裙好吗!
战斗鸦就是最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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