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华华心想,她现在又不是狗皇帝的女人,为啥要跑?他还能当众揍她不成?
于是,她壮着胆子,直视李慎阴戾的眸,冷哼道:“你想干嘛?”
李慎猛地握住她手腕,她疼的嘶了一声,正要生气,他一用力,便将她拉入了怀中。
她身材娇小,只到李慎的胸口高,浑身被强烈雄性气息笼罩,一时被美色冲昏了头,下意识伸手,摁在了他胸膛上。
她叹息道:“这手感……”
太喜欢了。
正要捏一把,她便见李慎眸底暗红,呼吸紊乱,似要活吞她一般,吓的身子一僵,连忙缩回了手,尴尬咳了一声:“你胸前有……有脏东西,替你拍下来了。”
李慎嗤了一声,俨然不信。
崔和愕然望着两人,似明白了什么,眸色一黯,歉意道:“李慎大哥,对不住,我不知道她跟你是……是……”
夏华华明白他的意思,赶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李慎不熟!”
刘柱子一愣道:“怪不得刘婶子说,你总去找夏华华,原来恁俩真的……没事,现在提倡自由恋爱,只要别耍流氓就行。”
“李慎大哥,过段时间你得去夏家提亲,负起责任啊。”
“结婚记得请我们喝喜酒,祝长长久久啊!”
村民们乐呵呵地道。
夏华华气得不轻。
她还想找别的帅哥结婚,图个新鲜呢,可不想跟狗皇帝绑一起!
她想将手抽出来,奈何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李慎倾下身子,呼吸间热气扑在她耳后,令她浑身发软。
“不熟?”
他薄唇噙着凉薄弧度:“你我床塌缠绵时,怎不这般说?”
夏华华面红耳赤,嗔怒瞪他道:“你别耍流氓!”
两人刻意压低声音,别人是听不见的。
李慎玩味道:“是谁先动手的?”
他瞥一眼夏灼华的爪子。
夏灼华自知理亏,忙缩回手道:“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我背你。”
李慎薄唇轻启,松开她手,蹲了下来,拍了拍雄壮的肩膀。
他身高估摸有一米九,生了一双大长腿,最适合背人过河。
夏华华有些犹豫。
他咋会这么好心?是想把她扔水里淹死吧?
不,他不敢当众行凶。
她犹豫几秒,便趴在他宽厚的背上,双腿夹紧他劲瘦的腰,小声道:“可以走了……”
随着男人站起身,朝河边走去,她大腿被肌肉硌的生疼,忙搂住他修长脖颈,便要松开腿,不料他却握紧她脚踝,阴冷道:“不想摔下来,最好别动。”
“哦……”
夏华华点头,闻着他身上冷幽幽的体香,恍惚间,好似回到了前世,心中汹涌澎湃。
狗皇帝每次微服出巡,都会迫不得已带上她。
有一回她偷偷下车摘野花,跟大队伍走散了,又遇见大雨倾盆,被淋成落汤鸡,抱着野花蹲在树底下,冻的嘴唇发紫。
“再摘野花本宫是狗……”
她磨了磨牙,准备等雨小些,便跑去衙门,让县官送她回宫。
这时,她突然看见厉慎身着织金红袍,正阴翳着脸庞,撑伞朝她走来,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他发现夏灼华不见后,足派一万兵马寻她,自己也选了一条路,想看能不能遇见她。
夏灼华感动的哭了。
“慎慎!慎慎!臣妾在这儿呢!”
厉慎听着她的称呼,面色更沉了。
没规矩的蠢货。
嫌弃。
纵如此,他依旧背着夏灼华,前往驿站了。
雨水在地上晕开涟漪,晚霞千里,两人好似寻常夫妻般,相互偎依着。因夏灼华觉得冷,厉慎还脱下外袍,披在了她身上。
她望着男人完美的侧脸,有些失神。
若非他视人命如草芥,是为权势不择手段,手辣心狠的疯批,说不定……能凑合过一辈子哈。
夏华华忙将思绪,从回忆中拉出来,嘟囔道:“能不能走慢点儿,你大步上前,让我怎么找饼干嘛……”
她折断一根树枝,在河水中搅了起来。
“你想在我背上多待会儿?”
李慎俊眉微挑,嘲弄道:“我可没兴致破镜重圆。”
此仇不共戴天。
他还是想弄死她。
夏华华瞪他道:“你一天到晚,哔哔些什么?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夏灼华!破镜重圆?破镜重圆你个鬼哦……”
他们圆过吗?还重圆,呸!
李慎是个记仇的。
他眸色骤狠,松开了他脚踝。
夏华华没抱紧他脖颈,径直顺他背滑了下来,“砰!”的一声落在水里,河水很快淹到她胸口,她挥舞着双手,惊恐挣扎起来。
“救命!救命啊……”
李慎我x你八辈祖宗!
“闺女啊!你咋不抱紧呢!”
刘柱子吓了一大跳,赶忙跳进水里,朝她游了过去。
刘晨一脸幸灾乐祸,冷嘲道:“活该。”
李慎斜睨夏华华,阴狠道:“你若是夏灼华,我还可看在往日情分上,救你一条狗命。若不是,你听天由命罢。”
李慎知这是浅水区,根本淹不死人,只想吓唬她坦白身份,没真想她死。
但李慎万万没想到——
夏华华身体竟失去平衡,朝左边歪去。
她站着淹不死,不代表躺着淹不死。
李慎:“……”
就很烦。
他正要把夏华华捞出来,夏华华便举起一个饼干盒,挑衅望向刘晨道:“哎呀,快看这是什么,好大一盒夹心威化饼干哦!”
夏华华侧过身子,是因为发现了饼干盒,想将其捞出来,才不是摔趴下了呢。
她挣扎几下,发现水只到她胸口深,顿时不怕了耶。
刘晨面色一沉,咬牙道:“该死的……”
竟真让她寻到了。
她察觉到一道道鄙夷目光,朝她射来,顿一阵羞窘,跺了跺脚道:“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崔和皱眉道:“你不是说把饼干放桌上了吗?她怎么在河里捞到了?”
孙婆子冷笑道:“看来王可可说的不错,她就是自己把饼干丢了,故意说被偷走了,想把夏华华当冤大头宰呢!还城里人呢,咋这不要脸呢?”
刘柱子见夏华华没事,松了口气,恼怒望向刘晨道:“赶紧给人家道歉!还有,你凭白惹事,耽搁大家干活,得扣一个月工分!”
王可可闻言,顿觉出一口恶气,感激望向了夏华华。
“谢谢。”
“客气了。”
夏华华妖气一笑,见李慎朝她伸来手,冷哼一声,自己扶着芦苇,扭着腰肢,朝岸边走了过去。
她原以为河水很深,才想找人背她的,现在她能自己回岸边,才不让他碰呢。
李慎阴鸷的眸骤眯,浑身被戾气笼罩。
他冷嗤一声,与夏华华各走各的,互不理会。
“一盒饼干而已,凭什么扣这么多工分?”
刘晨一脸不服。
“这是道德、原则问题!扣一月工分是轻的!”
刘柱子几步走到岸边,拿起本子便记了起来,惹得知青们一阵心疼:“我赔夏华华两块钱,总行了吧?别罚刘晨了!”
“就是,她刚刚下乡,本来就不适应,再被你一吓唬,晚上该睡不着了。”
刘晨狠狠剜夏华华一眼,眼眶泛红道:“你们别说了,他们都是一个村的,怎么会向着我们外人呢?”
夏华华被她的话逗乐了。
证据确凿,她还委屈上了?
她走到刘晨身边,打开饼干盒,把湿漉漉的饼干,甩了她一身,无辜道:“哎呀,人家不是故意的嘛,刘晨,对不住了。”
她忙伸手,帮刘晨拍起身上的饼干,手上淤泥糊了她一身。
她衣裳脏了,刘晨也别想好过!
“啊!”
刘晨面色阴沉,怒吼道:“这是我刚在百货大楼买的!一套八块钱呢!你赔我衣裳!”
“这是我刚在供销社买的,一套二十块呢,你也赔我衣裳!”
夏华华眸色骤冷,比她吼的声音还大。
尔后,她斜睨刘晨,翘着兰花指道:“还有,马上道歉,不然我可不依你。”
她神色魅惑入骨,如玉般的肌肤,在阳光下剔透泛红,令李慎想起她在床上的媚态,性感喉结滚动,觉得口干舌燥。
他挑眉,觉得直接弄死她,有些可惜了。
他们之间,还有‘许多事’可以做。
夏华华被野狼般的眼神,死死盯着,身子一僵,惊恐望李慎一眼,嘟囔道:“看啥看,没看过美人儿啊?”
李慎没搭理她,继续低头割麦子,一身肌肉诱人。
夏华华馋了。
想搞他。
刘晨胸口起伏,气的转身就要走,夏华华立即握住她手,嘲讽道:“啥态度啊?教养被狗吃了?”
“夏华华,你别太过分了!”
一个男知青沉着脸,正要教训夏华华,夏华华抓起一团淤泥,便砸在了他脸上,妖里妖气地道:“我就过分了,咋了?”
她撩了撩鬓角碎发,还不忘朝崔和抛了个媚眼,令崔和脸庞更红了。
李慎:“……”
又当他面撩男人。
当他死了么?
男知青瞪圆了眼,抬手就要扇夏华华巴掌,夏华华猛地将刘晨推去,他一巴掌呼到了刘晨脸上。
“哎哟!”
刘晨瘫在地上,捂住红肿的脸,怒视男知青道:“你敢打我?”
“我……我不是要打你……”
男知青手足无措,正要道歉,刘晨便拽住他的衣领,跟他扭打起来,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在了他身上。
“呸!谁给你的胆子?”
“别打了!”
“你们疯了?”
知青们赶紧去劝架,乱成了一团。
夏华华倚在树上,乐呵呵看他们狗咬狗。
李慎阴狠盯着她,轻启薄唇道:“夏华华,你麦子还割不割?”
“割,当然要割了!”
夏华华冷哼一声,拿起了镰刀。
他那什么眼神?又发什么羊癫疯?
“你板凳都拎不起来,还割麦子?别丢人现眼了,回家找别的活干吧。”
李慎眸透冷嘲。
这句挑衅的话,顿时让夏华华恼了。
狗皇帝看不起谁呢?
她扮猪吃虎装柔弱,是为更好对付后妃,真当她是傻x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