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背着自己的小行李卷儿潇潇洒洒的就出了城关大门。
他刚走出来没百十来步呢,就被身后人的一把抓住了。
“我说你太过分了,陈牧,你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了?”
老黑和陈惊寺几个一脸紧张的追了出来。
“不想干了,就不干了呗。反正我也不过是一个百户而已。还是一个试百户。”就是一个百户实习生。
说来干着也没太大的意思。所以陈牧也不甚在意。
可是他不在意,不代表其他人不在意。
像陈惊寺脸色难看的堪比黑锅底。老黑更是气的黑脸发亮。
小屁孩阴寿和王无忌更是干脆,直接也背上了自己的行李卷出来。他们俩个东西更少。陈牧好歹还带了一张旧被子。他们俩个收拾一俩件衣服就是全部了。小小的一个包裹,都算不上行李卷。
原本他们也是啥也没有的。进军营都是陈牧给带进来的。
“那你至少也得想着带上我们吧?你咋好意思自己走了呢?”王无忌真是一点都不忌讳,想啥说啥。
陈牧听了哈哈大乐。“我这不是想着我先过去,扥我安排好了,再回来叫上你们。”这俩年大家一起在这个凶恶的地方跟大人们一起讨生活,陈牧也彻底把俩个小家伙当成自己的亲兄弟了。
王无忌听到陈牧没有彻底抛弃他跟阴寿的意思,心里放松了放松。
“营里没有你,我们带着也没意思,还不如跟你一起走。”
阴寿听了这话,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陈牧。
对比性子有些大大咧咧,口无遮拦的王无忌。阴寿敏感一些,也十分顾及陈牧的想法。
“成吧。”陈牧想了想,就同意了。
要不任由他们留在营地里,再来一个脾气不大好的百户,那俩人准定是要受气的,倒霉点,被打一顿也是有的。
何苦来哉。
还是带着走吧。
“我就不明白了,营里哪里不好,你可以说啊。若是有什么困难事儿解决不了,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呢?”陈惊寺气呼呼的质问。
至于阴寿和王无忌俩个小屁孩,他还真的没有放在眼里。
虽然陈牧也不大,才十四岁,但是这小子往头里一站,立即就能够震慑整个营地。比自家营地之中的君尉大人都有威望。更别提嘴里各种埋汰他,但是心里各种敬佩他的麾下军士们。
“陈牧,你到底为什么非得走?”
陈牧听了,只能叹息一声道“我未婚妻被撵出关城了,去了天墟城古遗址那边。我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待在那边。太危险了。”
“那你也没有必要不干了,直接把她的问题给解决了不就是了。”陈惊寺说完这话,就立即反应过来。这事儿压根没法解决。这是学宫和镇关守将才能重新处置的事情。
旁人插不上手。
想到这里,陈惊寺顿时就急了。
“就算她的事情暂时没有办法解决,你也没有必要把自己辛苦好几年,才攒到手里的百户之位给丢了吧?毕竟男人要是没有事业,谁看得起你啊?”
“反正也只是一个试百户,丢了就丢了吧。我未婚妻就剩下我一个亲人了。我总不能抛下她不管。”陈牧诚实的说道。
“那你一直给你未婚妻筹的学费呢,不管了?那她明年上学怎么办?”陈惊寺又逼问道。
“可是人若是没了,还筹什么学费?”陈牧淡定的道。凡是得总得有个轻重缓急。
“可你总不能丢下兄弟们就不管了吧。大家嘴里虽然不说,但是心里能不埋怨你。”
“可是我没来之前,大家不也过的挺好的。”陈牧淡然。
“你……你当真不知道兄弟们的意思,大家都不希望你走。”
“我知道,可是我必须走啊。”陈牧叹息道。“我未婚妻需要我。”
“那我怎么办啊,你走了,我的大客户也没了。”老黑气呼呼的说道。
“以后我有好生意会继续联络你的。”陈牧想了想,说道。
“你都去赔你未婚妻了,能不能多活几天都难说,谁还能指望你啊?”老黑气结。“你说你咋那么傻呢?你看谁为了一个女人,还是那么小的一个丫头片子,把性命身家都搭进去了。”
陈牧也不说话,就是默默的选择把背后的行李卷抬了抬。“行吧,你走吧,你走吧。看见你我就来气。白瞎我跑来找你这一趟。”
“陈牧,我希望你慎重的考虑一下。”陈惊寺道“你不走,大家可以一起干出一番事业来。你一走了,大家就又成了一片散沙了。”
陈牧还是不说话。
“陈牧,真的不能不走吗?”
“不能。”
“你……你太让我失望了。”陈惊寺气的当先扭身就跑了。
他一走,老黑也不留了,直接丢给了他一个包裹,也走了。
阴寿结果了老黑给的包裹,丢给了王无忌。
“为什么把包裹丢给我?”
“就你带的东西少。”
“我明明带了很多,我还比你多带了三把重剑。”
“兄弟,你想多了,我带了一个储物戒子的物资,足够咱们哥几个吃用俩三个月的。”
“什么?你哪里来的储物戒子?”
“黑市里淘宝淘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种天铸英才就没有这种好运气,我也想要储物戒子。”
“天铸英才还只会站在哪里咆哮?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个大马猴。”
“阴寿,我跟你拼了。”
“来呀,来呀,咱们前头找个空地练练?”
“走。”
俩个小子快步的冲向了前方,找地方打架去了。
陈牧:……
他当初就不应该把这俩个小子给捡回来。
天墟关距离古城遗迹也就一百多里地。对于陈牧几个人来说,十分的近便。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而且一直蹿到了山顶上。
然后就看见,一只三寸高的小神灵,正在一处已经修复大好的二层阁楼的楼顶上修复瓦片。大量的土黄色的大地精华被祂小手一张就从地面摄取出去,然后融入某个断裂,缺角的破旧瓦片,一眨眼的时间,就瓦片就重新变成了新瓦片,崭新崭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