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下来几天,君白景每天都在门口看见了这位老者,她对他的锲而不舍有些无奈。
她从苍羽口中得知,这是槐居城的神医会管理者,木南向,专门管理槐居城的医者们。
今日的太阳有些晃眼。
君白景走到了门口,毫无例外地再次见到了木南向。
“神风可想好了?要不要今天去会中报道?”木南向呵呵笑道,面目和蔼,活动了一下已经有些酸涩的腿脚,他在这边等候许久了。
要不是上头一直催促要让神风快点去暗山秋,他也不至于厚着脸皮每天找上门。
“木前辈真的不必再等我了,咳咳,等我处理完自己的事情,一定会立刻去报道的。”君白景低敛着眉眼,轻声说道,似乎有些虚弱,若不是木南向认真听,他都几乎听不见她的声音。
“神风,你没事吧?看你状态不是很好,让老朽给你看看。”木南向想拉过君白景的手,却被她给拂开。
“我没事,多谢木前辈关心。”君白景呼出一口气,手扶上自己的头,最近似乎是有些劳累过度了,眼睛都开始花了。
不过只停留了一下,她还是坚定地朝着外面走去。
“你还是回去休息吧,城外现在的人都好了大半了,已经有十来万的人被治愈,你休息一下不会有事的。”木南向劝说道,没必要这么拼。
“我答应了那些孩子,今天会给他们带玩具。”君白景说道,凝聚出昆仑神针,在自己手上扎了一针,这才感觉清醒了不少。
她正视着前方,阔步而去。
等她去一趟城外,回来就休息,君白景心道。
苍羽暗中跟随,生怕君白景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
城外。
君白景才刚出城,就被一群孩子给围了上来。
“神风姐姐!”大家围着她喊着,一片热闹。
“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君白景取出了四个风筝,还有几罐蛐蛐,孩子们顿时惊呼不已。
“是风筝!”
“好厉害,这些蛐蛐好大!”
孩子们各自抱着喜欢的东西,蹦蹦跳跳的。
有一个六岁的男孩抱着一罐蛐蛐,对君白景说道:“神风姐姐,今天来了一个好漂亮的哥哥,原本我娘还一直吐东西,他几针就给我娘扎好了,好厉害!”
“是吗?”君白景应答着,心中却疑惑,好漂亮的哥哥?应该也是会针灸的。
而除了神医会那少主云入月,她是想不到别的会针术的漂亮哥哥了。
“那个漂亮哥哥还说,他不知道他来自哪里,只记得大家都叫他清书。神风姐姐,他是不是失忆了?”男孩疑惑地问道,而旁边的孩子喊他去玩,他立刻就跟君白景打了招呼离开。
看着男孩厉害,君白景眉头一皱,清书?她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清书......清书......君白景忽然眼睛一瞪,她记起来了!
之前在登云楼的时候,那个叫什么月娥的人说过,她是清书贤者的名下大弟子。
之后自己也去了解过了,神医会总会中有举世闻名的桃源七贤,清书贤者就是其中那善于针术的人。
该不会真的是他吧?君白景一边怀疑猜测,一边在帐篷处寻找看看有没有此人的身影。
“神风姑娘,这里。”一个婆婆在这时候喊住了她,指着旁边的帐篷说道,“你要不要进来看看。”
“婆婆。”君白景朝她点点头,便走了过去。
一进入帐篷,她就看见了一位惊为天人的男子,此时的他正在给一个妇人的手臂收针。
他的乌发披散,长至脚踝,皮肤白皙,眉宇之间透着俊美,凤眸中满是认真,英挺的鼻子,似红霞一般的薄唇,宛如一块无暇的璞玉,一袭青衫又好似林中仙。
他收完针,一抬眸,就看见了君白景站在眼前,顿时瞳孔一缩,似乎忆起了什么,捂着头,感觉头疼欲裂。
“啊——”他咬牙低吼,蹲下了身,敲着自家的脑袋,差点就将手中的针给扎到自己脑子里!
还是君白景眼疾手快,上前夺走了他手里的针。
帐篷里的人都怔住了,这又是什么情况?
君白景站在旁边,等他冷静下来,这家伙确实像是失忆了,不过还是会因为感应到熟悉的事物而受到刺激,似乎是选择性失忆。
“神风姑娘,这个人问他什么几乎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叫清书,不过他的针术好像和你一样厉害,你给他看看脑袋吧。”旁边有个男子说道。
“是啊,一定是失忆了,才想不起其他事情。”旁人附和道。
“我给他看看。”君白景等他平静下来,蹲下身想给他检查一下情况,却见清书双眸湿润,泪水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无声留下,让人心疼。
“你,你是谁?”清书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眉头紧皱,迷茫地看着君白景,为什么他在看到眼前这个少女的时候,会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他一定是在哪里见过她!
一个熟悉又模糊的人影在脑海中闪过一遍又一遍,可他始终记不清楚她的模样。
“我叫神风。”君白景说道,打量着清书的脸,这男子确实漂亮。
“神风......”清书喃喃着,转头看着地面,努力回想这个名字,但是却感觉十分陌生。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清书又轻声说道,抬眸看着她,像是受伤的小鹿。
“我们第一次见面。”君白景一边说着,一边观察他的眼眸,问道,“你知道你现在多少岁吗?”
清书愣了好久,才说道:“四十三。”
四十三!君白景睁大了眼睛,这不是漂亮哥哥,这是美人大叔!
“你叫清书?”君白景又问道。
“是。”
“你是从日月洲来的吗?”
“......不知道。”
“用这个笔写一下你的名字。”君白景递给了他纸笔。
他提笔写下了“清书”二字,字体刚正中透着秀气,十分漂亮。
君白景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除了一些生活基本常识,他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抿着唇,又给他把脉,他似乎失忆有好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