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小小姐,那这些药材我就先送过去了。”赤焰尘风取走几个储物袋子,就朝着城主府走去。
“等等!”君白景又喊住了赤焰尘风,斟酌着说道:“我要去城外看看情况,不过出城好像需要城主令,赤焰爷爷,还麻烦你帮我向城主讨一个来。”
“是,小小姐。”赤焰尘风应下,遂离去。
“城外太危险了,君小姐三思。”苍羽看着她说道,要是王爷在这里,定不会让她去的。
城外的病情远比城内的要严重,而且城外人群拥挤,除了医者,全是患了病的人,而且还死了不少人,照顾都照顾不过来。他也打听过了,神医会的那些人都不去,他们只管城内的。
君白景要是去了,怕也会被传染。
“一思都不用,作为医者,进能医人,退能医国,如果连一点瘟疫都怕,我还当什么医者。”君白景敛下眉眼,收拾了东西,戴上面具,开始朝外面走去。
“哎。”苍羽叹了一声,半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心中对君白景愈发钦佩起来。
进能医人,退能医国,君小姐果然好大的气量。
等赤焰尘风顺利带着钱和城主密令回来,君白景立刻就动身前往城外。
君白景将手中的密令展示给了城门守卫看,他们立刻便放行了。
“城主听说了小小姐是医者,想到城外看看,立刻就给了我这道密令。”赤焰尘风哈哈大笑道。
但是走到城外,看见城外的景色,赤焰尘风瞬间笑不出来了。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混杂着一缕呕吐物的酸臭味,在帐篷边,还能看见一个守军正在用土掩埋呕吐物,然后进行清理。
还有人挑着粪水路过,更是飘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君白景抬手扇了扇空气,不过好在城外比较通风,这些味道很快便散了去。
“他们应该刚刚喝下药。”苍羽看着一旁一个站点里舀完药水的空药锅,那倒掉的药渣还冒着缕缕烟气。
帐篷之间的间距差不多有五米,君白景随意走在过道间,一边观察着这外面的情况。
差不多每间隔一百米,就设立有一个煎药分药的站点,还有几个医者服饰的老大夫奔波在各个帐篷间,时不时还能看见有人推着一车病死的尸体路过。
到处唉声叹气,每个病患皆满面愁容,精神萎靡。
这时候,君白景看见一侧的帐篷内走出了一个中年大夫,他提着药箱,忽然脸色一变,奔到了旁边的桶,放下药箱就开始呕吐不止。
君白景脚步一顿,立刻走了过去,等他吐得差不多的时候,她从空间里取出一杯温水递上。
“谢谢,谢谢。”大夫喘息着,脸色有些苍白,眼底弥漫着乌黑,喝完后,整个人看起来精神还稍微好了些。
“把手给我。”君白景轻声说道,执起了大夫的手,就在上面扎了两针。
“这......”大夫愣了一下,看着手上的银针,说道,“你,你也是医者?你会针术?你是神医会的人?”
君白景并没有回答他的三连问,而是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也染上了瘟疫,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等病好转之后,再出来给大家看吧。”
大夫叹了一声,摇摇头说道:“我可不能倒下,我还想多救几个人。”
他看着手上的针,又对君白景温和地笑了笑,说道:“多谢你的水,这个杯子......我就先带走了,针你拔走吧,记得用火烧烧,我得去下一个帐篷那边看看了。”
那杯子沾了他的唾沫,就已经不干净了,不能就这样还给人家。
他提起了药箱,朝着下一个帐篷走去。
君白景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动容,上前来到他身边,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剩下哪些帐篷,你指个方向,全部交给我。”
大夫有些诧异,不过他目光中更多的还是欣赏,并没有因为君白景年轻而轻视她。
“你扎了这两针效果还不错,我现在感觉很好,如果可以的话,离槐居城最远的新帐篷那边还没有医者去看,你可以去看看。”大夫笑着挥挥手,就走进了帐篷。
最远的新帐篷。君白景心中嘀咕着,便朝着更外面走去。
越往外,可以看见帐篷也越简陋起来,城内的帐篷不够用,大多都是那些走来的病人们自带的,看起来十分寒酸。
而且还有些衣衫褴褛,满是补丁的贫民,他们甚至眼神中都失去了生活的希望,满是黯淡。
她还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上一秒还苟延残喘的人,下一秒就倒在帐篷边,躺着一动不动。
君白景立刻走上去看,却发现他已经死了。而旁边,又经过了一辆拉死人的车,两个推车的人将她面前的这具尸体给搬到车上,再推车而去。
她沉下面容,见到不远处有一处分药的站点,就走了过去。此时这边还有人在分药,大家都在拿着碗,排着队。
“哎。”赤焰尘风和苍羽看了,都不禁摇头。
站点里,那给病人倒药的官兵似乎还有些敷衍,只是舀了半勺给那站在最前方的妇人,就说道:“下一位。”
妇人看着这半碗汤药,面色一愁,说道:“军爷,能不能多给一点,我家里丈夫病重,需要喝多些。”
“一人就这些,能免费给你们药就不错了,去去去。”那官兵不耐烦地挥着手,又道了句,“晦气。”
妇人无奈离开,路过了君白景的身边。
她看着妇人的憔悴的面容,身手拉住了她,说道:“等等。”
妇人停了下来,就见君白景来到了那大药锅前,抢过了官兵的药勺,再添了半勺到妇人的碗里。
“你谁啊,干什么的?”官兵立刻不服了,冲到了君白景的面前还想擒住她,却被苍羽给一把反制住。
他的双手背扣在身后,直呼疼。
“停下停下,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官兵扭曲着脸色,心里也有些许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