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还是让宫人再去拿一盏吧。”雪冬心坚决拒绝,她自己在那灯上下的手脚,她会不知道?
等待会儿天飞起来的时候就会燃烧,这可不吉利,相比较之下,她还不如跟人说她的灯坏了,重新换一盏。
“拿灯都是小事,错过了吉时,那就是在咒我东篱国运衰微。”君白景状似无意说道,而后她又转向君怀柔,“二姐,人家刚好有个火折子,你就去吧,不然让别人看了,该说你小家子气了。”
君怀柔还是有些不甘心,但是想想,现在也正是塑造自己形象的好机会,说不定还能让宋时奕刮目相看,赢来一个宽容大度的美名,便拿着天灯站了起来,朝雪冬心走去。
在雪冬心身后,有个神匠会的长老也在示意:“小姐,还是答应了吧,再过一会儿,就错过了吉时,会被人诟病的。”
雪冬心牵强地扯出了一抹笑,看着君怀柔走进,心下同样极度抗拒。
“雪小姐,刚才我三妹一心挑唆,非我所意,切莫与我混为一谈。在见到雪小姐的时候,我便觉得雪小姐仙姿佚貌,古圣先贤,知书达理,之前的误会,还望能就此解开。”君怀柔还不忘踩一下君白景。
“本来就不存在什么误会,一些小事,我从没放在心上。”雪冬心脑中飞快地思索着该如何,而君怀柔已经将天灯塞到了她的手中,拿起她桌子上的火折子点燃。
“我们一起放吧,雪小姐。”君怀柔友好地笑道,可是那友好之下,却是浓浓的不甘心。
雪冬心一惊,立刻撇开手将天灯给丢开,可是那天灯已经开始慢慢悬浮升空,追随其着他天灯而去。
她的脸色忽地煞白,强行镇定下来,事已至此,待会儿就算燃烧起来,也只能撇清关系。
宋寒舟和皇后坐回了位置上,接下来便是开宴,宫人们有序地端上菜肴,动作迅速。
而这时候,天空中却掉下来一盏正在燃烧的天灯,落在了广场高台的正中央,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场面有一瞬间的安静。
“呀,二姐,这不是你和雪小姐一起放的天灯吗,怎么就自燃了。”君白景故作讶异,打破了平静的场面。
“这......”君怀柔明显也没想到,一时愣在那边,不知作何,她的灯怎么就燃烧起来了?
周围人纷纷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着天灯掉落寓意凶兆。
宋寒舟眉头一皱,也有些不喜,这大好日子,祈福的天灯却突然掉了下来,
“这是君二小姐的灯吗?”皇后高声询问,满是威仪。
“回皇后娘娘,是小女的灯。”君怀柔站了起来,低着头,脸色也十分难看。
人群议论纷纷。
“果然是她的,天灯自燃,肯定不吉利。”
“估计是有灾病之祸患咯。”
“少说两句吧,没看见陛下脸色不好吗?”
......
皇后双眸一眯,又道:“这宫灯都是统一制作存放的,偏偏你的燃烧起来了,该不是对我东篱有意见?”
她早前就听太子说过想娶君怀柔,但是她看不上,她还是更喜欢雪冬心那样背后实力庞大的,这些天一直叫那孩子接近雪冬心,现在也不知道发展成什么样了。
而君怀柔脸都吓白了,身体摇摇欲坠,这不就是给她扣上一个要谋反的罪名吗?
君明承第一个站了起来,拱手扬声说道:“皇后娘娘明鉴,我君家三代皆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今日天灯自燃,正是代表我等愿意燃烧赤胆忠心,为国效力。”
君白景轻叹一声,差点都忘了,君明承还会为君怀柔说话,就是可惜没将雪冬心给拖下水了。
主位上,宋寒舟的面色好了些许,说道:“罢了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谁还不会发生点意外呢。”
他也不想节外生枝,再说下去,就扰了兴致了。
“谢陛下荣恩。”君明承和君怀柔同声说道。
两人坐了回去,过了这一个小插曲,宴会继续。
乐师准备就绪,开始演奏,舞女也纷纷上台,飘飘衣袖,翩翩起舞,跳一曲华章。
醉酒笙歌,笑语不止。
宋寒舟找上了宋寒武聊天,皇后则看向了雪冬心,越看越是满意。只不过因为被面纱遮住,她还没发现雪冬心肿起来的面颊。
此时的雪冬心还因为逃过了一劫而庆幸。
君怀柔侧目看向君白景,目光阴狠,脸色阴沉:“三妹,刚才是你在我的灯上动了手脚吧?”
“瞧二姐这话说的,难道不可以是雪冬心干的吗,我的灯也被她动了手脚。”君白景随手拿起一个果子塞到了自己嘴里,这皇宫里的食物确实不错,不管是肉还是果,都是含有灵力价值不菲的。
“哼,狡辩。”君怀柔有一瞬间的迟疑,既然如此,刚才她的灯怎么没事?
“爱信不信随你。”君白景满不在乎,也懒得解释,她们之间的过节还少吗,她也不想跟她虚与委蛇。
君怀柔咬牙切齿,一定是这个小野种干的!转头,她敛下眸中的阴狠,心中又有了思量。
宫人开始上酒,给男人们上的正是庐云酒,给女眷们则是比较香甜的果酒,不怎么醉人。
这酒一上,气氛便更热闹起来,还有不少人走到云入月的跟前,与他敬酒,不少人都想巴结一下这位神医会少主。
与雪冬心迎合的人也不少,她一边与人敬酒,一边用眼角余光朝君家那边看了一眼,嘴角翘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刚才的天灯算是她失误了,她们肯定想不到,她在酒里也下了料。
买通皇宫里的宫人,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这边,君白景并未给自己倒酒,刚才她问宫人,便知这果酒还是带一点酒气的,喝多了也会醉。
她本就不胜酒力,更何况,她向来是一杯倒的身体状况,除非是完全不醉的果酒。
所以她叫宫人另外取来了一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