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醉被男人冰冷的手掌按住脖颈,就像一只被野兽捕获的小兔一样在他的手心里瑟瑟发抖。
身后的纱裙被拖动,跟着他一起剧烈地抖着,就像是鸟类的某种稚嫩羽翼,或者是即将被扼死的蝴蝶无力忽闪的翅膀。
粗糙冰冷的大手卡在他的脖颈,毫无温度的吐息从身侧传来。
生活在黑暗中的冰冷毒蛇已然对着柔软甜嫩的猎物吐出了嘶嘶作响的红信,将他紧紧地缠绕住,眷恋他身上的温暖,不愿意放他离开。
尤醉开始感到一种猛烈的窒息,他已经快要被男人的控制与无边的黑暗逼迫得无法呼吸。
他张了张嘴,努力从周围冰冷的空气里面攫取到些许供他呼吸的氧气。
呜呜,柏寒,他好想柏寒啊……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的眼睛里面砸落下来,眼角晕染上艳丽的红,纤长浓密的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下眼睑上。
狼狈极了。
也……美丽极了。
看,他又哭了……他只能被自己弄哭,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看见他哭得这样美丽的样子……
男人忍耐住从自己的内心里升起来的愉悦感,轻柔地将人抱在怀里。
“别哭了宝贝。”
他笑着将人抱起来,重新回到了那个少年刚刚逃出来的冰冷死寂的房间里面。
“要不然我要心疼了呢。”
【??d气死我了,老婆赶紧来个反杀吧我受不了了】
【狗男人给爷爬好吧!】
【突然觉得另外两个狗男人这样一对比,其实也没有很欺负老婆……果然对比才能产生美……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好的对比……】
【柏寒柏寒!!快来救你老婆啊柏寒!!!你看看小美人都要被吓成什么样子了!我再也不嫌弃总是欺负小美人了!】
【这小脸哭得,怎么这么会哭!可心疼死妈咪了!】
【可馋死妈咪了斯哈斯哈,过来给妈咪吸一口斯哈斯哈】
【就算是狗男人搞的老婆再香,但是他把老婆弄得不舒服了,那么就就是坏狗!/划重点】
【对滴对滴!姐妹们啊!!坏狗需要坚决的抵制!老婆我们不要坏狗狗!强制爱虽然香但是达咩达咩!】
眼前的长发男人用最温柔的声音缓缓吐出最让人心寒的话语。
时朗的眼睫微微下垂,眼神如此宠溺,就像是眼前的并不是被他强制绑架而来的人质,而是正在因为一点点小事,就和他吵架的天真恋人。
真是一副好男友的样子。
就像是,他们是相爱的。
明明就是他方才将少年吓哭的,但是现在说出这样话的人,却也正是他。
“你看,袜子都弄脏了。”
男人将他放在床上,自己半跪在床前,为他把袜子脱下来。
一点点绯红的颜色向上延伸,膝盖弯的地方泛着微微的粉色。
“真漂亮。”
【我老婆当然很漂亮,这难道还要你说吗?】
【狗男人,就知道欺负我老婆,还让人睡小黑屋,一点都不关注我老婆的心理健康】
【时朗,你老婆没了】
【不不不,坏狗做的香香老婆就算是再香也不吃!】
低头亲了亲他的膝盖,男人另外一只手拿起了刚才那被尤醉用钥匙打开的脚链。
尤醉惊恐地感受着男人的接近,他的脚被人轻柔地抬了起来——
接着——
“咔哒——”
那只表示着占有欲的脚链再次被挂在了他的脚上,拖下一条长长的银色链条,彻底得将他锁在了床头上。
“滚过来。”
男人低声语气冰冷地命令了一句。
一道张苍白的鬼脸瞬间出现在了黑暗的边缘。
花了一些时间,尤醉才明白上面的那句过来并不是对着他说得。
冰冷的气息从它的身边散开,尤醉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就算是他再畏惧男人,此时却还是忍不住往他的身边凑了凑。
鬼脸往前走了走,露出了全貌。
居然就是那个半截身子的鬼男人!男人狰狞丑陋,布满无数伤疤的脸上勾起歪斜嘴角,竟然对着时朗露出了一个几乎算是谄媚的笑。
滴滴答答的鲜血从他被切断的腹腔里面不断滴落下来。
尤醉小声叫了一声。
时朗安慰地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温声说:“别怕。”
“张开嘴。”
他转而又对着那只厉鬼说。
时朗对他的语气和对尤醉的完全不一样。
它是听命于时朗的!
尤醉恍然之间,在心中想明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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