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95章疯子

今天的天气分的晴朗,甚至可以说是晴朗得过头了,湛蓝的天空中片片云彩被无形而强悍的力量搅碎,尚未生的灵智的洪荒生灵伸着脖子往天上望去,只见天上三巨大的太阳正在散发着猛烈的光和热。

刺眼的阳光让一生灵猝不及防下泪流满面的赶紧闭上眼。还有一上了岸的水族只一瞬间就觉得口干舌燥,修为低微的几乎无法维持人形,原本水润光滑的皮肤迅速干瘪枯燥下,爆痘一般『露』偏偏灰白的鱼鳞,活像是一条条晒干的咸鱼。

一时间,山野的灵兽、异兽们闷头就往林间深处跑,躲避开那炙热的阳光,上了岸的水族修士暗骂一声,当即往水里钻。当然,这都只是没有加入妖族这大庭的散修,那已成为妖族一员的水族修士正显凶神恶煞、五大三粗的原型,和那同样『露』巨大真的巫人战得正欢。

不过战斗的主力还是以帝俊、太一、九大妖帅、二祖巫为首的这一批人。在混沌魔神这名词只掌握在极少数人的记忆里的时代,二祖巫那万丈高的真大得骇人。他们每踏一步,大地都在颤抖,他们每一拳,山岳都为之开裂。他们一声满是暴怒的怒吼,修为低微的洪荒修士甚至被震得神魂不稳,狼狈的趴倒在地!

这一天是二祖巫这么久以,第一次全体以万丈真对敌,这一天,也是全洪荒第一次明白了何为纯粹而强横的肉/体力量!

相比于二祖巫,帝俊、太一两兄弟以及他们率领的九大妖帅,计蒙、英招等大妖就逊『色』了不少,看似他们现在打得势均力敌,但只仔细看就会发现,二祖巫靠的是他们的血肉、是拳头,没有借助半点外物,而帝俊、太一两人靠着河图、洛两件先天灵宝,甚至再加上混沌钟这一顶级的先天至宝也不过和二祖巫打了平。

所有远远观望这一场战斗的洪荒修士们都暗自感慨,甭管巫族需血食修炼,茹『毛』饮血的习惯多粗鲁,传承自盘古大神的血脉果然非同凡响啊。

甚至有人暗自畅想,仅仅是二滴精血就能长成如此强大的二祖巫,当年的盘古大神单单只是肉/该有多强?!

六足四翼、混沌无面目的帝江没有嘴,但他的影却浑厚有力,充斥在天地间,光是声音就能震得下方涛涛江河巨浪冲天!

人面兽,耳挂青蛇的奢比尸善毒,正在和同样剧毒的九大妖帅之一的钦原战痛快。你喷我一口毒『液』,我吹一口毒风,一时间他们所处的地方腥风阵阵,鱼翻白肚、草木枯萎。跑得不及时的野兽尸体横尸遍野。

再有那后土祖巫,虽然她的『性』格是二祖巫中最为温柔的,但此刻她人蛇尾,背后七只,胸前两只,面目严肃,招招见血!

“帝俊,你休嚣张!”

“区区妖族,看我们不杀你屁滚『尿』流!”

“杀!”

帝俊等人不甘示弱,运足了法力回击。

“休得!”

“谁杀谁可不是你们定的!”

而在这样大地都在震动的背景下,一处幽深的林间却格外的安静。罗睺依靠在一棵树前,眼神好奇且探究的盯着那青衣尊。

距离上次相见,已隔了几千年的功夫,这数千年里,他时刻想着再偷偷跑下找对方聊聊,甭管他是抱着何等心思和对方聊的,和希榕聊天这件事本就足够有思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眼看着天对他的监视变弱,他好不容易有机会偷跑下去的时候,却在抬脚的瞬间惊愕的发现,天对他的监视是变弱了,但平日里对那希榕颇有特别的天竟然不知为何开始监视起了她。这发现让罗睺抬起的脚默默的缩了回去。

没错,哪怕罗睺不像是鸿钧那样能和天交流,但他却也看了天疑似对希榕态度不同的事。这件事其实很好发现,混沌魔神是混沌的生灵,他们不该存在于洪荒,于是三千魔神大多死在了开天之前,说句不好听的,那混沌魔神的血肉甚至是盘古自己的血肉全都是成全洪荒的祭品。

而剩下的几混沌生灵,也就他、鸿钧、希榕、杨眉。

罗睺自己融入了魔,成了魔祖,此刻的他自然就不算是混沌魔神了,他彻底被洪荒所认可,成了洪荒生灵,但就算是这样,他依然被天困在天外天,

鸿钧同理,他成了祖,脱离了混沌魔神的份,但却也成了天的代言人,一切举动都需天授,当然罗睺更愿称鸿钧为天的傀儡。

再看杨眉,四混沌生灵,就他现在最弱,只是一准圣,但他作为空间魔神,本空间法则就玄妙浩瀚无比,罗睺虽然傲气,但也心知杨眉论起跟脚、心『性』也不差他和鸿钧什么,怎么偏偏就杨眉混得这么拉呢?

对于这件事,罗睺只能想到四字,天压制。

因为杨眉没有得到造化玉碟这契机,没有魔祖、祖这机缘,所以他还头顶着混沌魔神这标签,没有彻底得到洪荒的认可,除非日后命运另有安排,杨眉另有机缘让他突破这桎梏,否则他不仅修行之路走到头了,怕是『性』命都堪忧,因为混沌魔神本是被洪荒所排斥的。

对于杨眉之后的命运走向,罗睺不知,毕竟他也不是命运魔神。但根据他、鸿钧、杨眉的况,再反观那希榕,一股不对劲的画风就很明显了。

希榕没有受到天的半点压制,她简直太潇洒了,在天地之初,其余混沌魔神都在暗中苟着的时候,就她住在盘古的坟头上一枝独秀,随的掺和进了三族之争、龙凤大劫。

最重的是,她够强,能和他这祖打得有有往的人,其实力怕是之后会成圣的那几人都是比不上的。

这样的一人,按理说天早该把她控制起,远离洪荒大地了,就比如祂对罗睺和鸿钧做的那般。但结果呢?

在他这魔祖大人在天外天整天只能左右互搏的时候,这伙却能在洪荒横着走,比那独居在第三三重天的鸿钧还享福!

哪怕罗睺不知这是因为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心中痛斥了五百字的天不公,并且暗暗猜测,希榕会有这种特殊待遇,是不是和天背地里有什么肮脏交易?

所以基于这猜测,罗睺在注到希榕也被天过度监视起后,第一时间是暗爽,随后则是更加抓心挠肝的想去找希榕聊天了。毕竟魔祖的快乐一向是建立在旁人的痛苦上的!

所以好不容易等到巫妖大战开始,天暂时转移视线后,罗睺几乎是前后脚的就到了大地上。布下了一层一层厚重的禁制和结界,准备和希榕‘敞开心扉’的聊一聊。

而因为他的不加掩饰,希榕一眼就看了对方的幸灾乐祸。但她半点也不生气。

原监视她的是天吗?

【把它解体吧,把它解体吧……】

【这对洪荒并没有什么益处。】

【洪荒是你该关注的,他不是。】

【……我会看着你的……】

“我会看着你的……”

绿林间,那青衣尊微微睁大眼睛,一段原本模糊的让她以为已忘却的对话在她的脑海中清晰的响起。让她不自觉的喃喃声。

而她没有注到的是,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面无表,眼神冷漠空洞,并且声音毫无起伏,语调平淡的仿佛白开水。

罗睺何其对上视线的一瞬间,顿时心脏一紧,因为这视线给他的感觉熟悉得恐怖,就像是他回到了被天监视的时候一般。

【希榕!】

盘古思到希榕的状态不对,当即喊了一声。

这一声成功震醒了希榕,她眨了眨眼睛,那不对劲的神迅速褪去,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但罗睺却不可能当刚刚的事没发生过,他幸灾乐祸的表不在,警惕的看向希榕。

“你是怎么回事?”

若非他知不可能,他甚至都猜测眼前的希榕不是希榕,而是那天造的幻境骗他的了!

希榕哪里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眼看着罗睺,心想着为魔祖,罗睺知的肯定比她多多了。

“大概是因为这吧?”

那青衣尊垂眸拿下腰间挂着的混沌青莲把玩,巴掌大,形如碧玉的混沌青莲衬得她的白皙如玉。

“我做了一梦。梦里,祂对我说,我不应该让混沌青莲再次,祂让我把它解体,我拒绝了,祂说,盘古已死,洪荒是我该关注的,他不是。最后,祂说,祂会看着我。”

盘古惊愕。【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希榕迟疑着开口:【就在紫霄宫听的时候,不过我当时醒没记住,只记得做了一梦,直到现在忽然想起。】

她心里也有紧张,因为她隐隐猜测到和她对话那‘人’的份了,

如果罗睺之前那话不是假的,那么和她对话的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天了,那可是天啊,洪荒之中比神明还更强大更神秘更无解的天!

希榕光是想象一下被这样的存在注视着就有窒息了。更何况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她还提什么复活盘古?

另一边,青衣尊的声音虽然不如刚刚那般毫无起伏得有诡异,但却依然平淡得过头,而这样的话语听在罗睺的心中,则是让他心头一震。

罗睺这样的人自然立刻就明白过,希榕所谓的梦是什么。

修为高强的人一般是不会做梦的,做的梦必然是有原因的,而现在很明显,希榕梦中的那祂恐怕就是天!

罗睺像是发现了什么辛秘一般,眼神闪着奇异的光芒。

“天竟然越过了鸿钧亲自找你?祂什么时候找的你?”

青衣尊淡淡。

“梦里。”

并不是问这的罗睺一噎,随后换了话题试探。

“所以,什么叫做洪荒是你该关注的,祂你关注什么?”

希榕哪知天具体让她关注什么?她说本就是为了试探一下罗睺是否知什么。

眼见罗睺那好奇的表现不似作假,希榕兴趣缺缺的开口。

“关注洪荒。”

初次遭遇废话文学的罗睺:……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一席话啊!

见那青衣尊不肯再透『露』分毫,罗睺只能自己猜测。

“祂对你说,你不应该让混沌青莲现,所以祂是因为这一点会监视你……”

罗睺话说到一半,忽然闭上了嘴,一双眼睛后知后觉的看向了希榕中一直把玩的那巴掌大的混沌青莲,它娇小可爱,精致可人,细长的莲茎弯曲成一娇柔的弧度。其上却有一股让他很是熟悉的气息。

某人的面『色』僵硬下,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那混沌青莲,抬头看了看一脸淡定的青衣尊。

“你,我,你……该不会是把我的弑神枪给……”

不容易啊,这伙终于识到了吗?

希榕默默的点点头。“没错,这就是你想的那样。”

罗睺一瞬间没了声音,因为太过于震惊,他甚至都想不到自己应该生气!

没错,他是知自己的弑神枪被希榕夺去了,也知她把自己的元神烙印给抹去了,在他和弑神枪失联的这几千年里,会现什么况都有可能。

但是他本以为最坏的况也不过是弑神枪被希榕刻下她的元神烙印,或这平日里财大气粗的伙转把弑神枪赏赐下去,更甚,她就算把弑神枪送给鸿钧,罗睺都觉得自己可以理解。

但……让弑神枪彻底消失,只为了换回一朵对她希榕屁用没有的混沌青莲?甚至这其中还搭上其他先天法宝?这该是何等的智障会干这种赔本的买卖?!

而随后,一股怒气渐渐从罗睺的胸中生。这不仅是因为自己的法宝被旁人夺走,更因为希榕这样轻蔑且浪费的做法在罗睺看,和把他的本命法宝扔进粪坑当搅屎棍有和区别?

“那是我的弑神枪!希榕。”

然而那青衣尊却只是。

“不,它是我的战利品,而且是它自愿重组,让混沌青莲再次现的。弑神枪已从洪荒消失,有的只是混沌青莲。”

罗睺面『色』黑沉的上前一步。属于魔祖的威压暴涨,周围顿时掀起一阵狂风。

这就急了?

谁让你当年故耍贱的?

希榕一点也不心虚,见罗睺如此模样,她反而也上前了一步,眉眼难得的锐利。

“怎么?你还想和我打一场吗?上一次的雷劈你还没挨够?”

罗睺面『色』黑红交加,再一次在对方这吃瘪,偏偏他还真的没有办法,这伙的实力深不可测,他不可能在短时间抢到那混沌青莲,而他设下的结界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顶得住他和希榕两人交的威力,而一旦结界破裂,天会立刻注到这边的况,他只会再次挨顿雷劈以及被赶回天外天,除此之外不会得到任何好处。

好不容易再次下一趟,罗睺实在不想就这么回去,他眼底的光明明灭灭,最终选择了后退一步。声音低沉。

“希榕,真期待什么时候我们能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满是危险,显然这所谓的打一场比是见血的。

“哦,那你就慢慢期待吧。”

青衣尊半点没有被威胁到,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罗睺被她的话语再次噎了一下。两次言语落了下风,他眼神微动,话锋一转。

“说起,让混沌青莲现你废了很大的劲吧?甚至还为此引了天的监视,到了这种地步你都不愿再次把这混沌青莲解体?你就这么喜欢这朵破莲花?还是说……你是因为某人呢?”

“这叫什么着……睹物思人?”

罗睺笑容渐渐暧昧起,眼神轻佻的从那混沌青莲扫到希榕的脸上。

“你住的是不周山巅,脚下踏遍的是这洪荒大地,中把玩的是那混沌青莲,啧啧,可惜,这到底不是他。睹物思人也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盘古过之前鸿钧的话语以及希榕的解释,顿时猜到了罗睺的图。

【他在故激怒你了,别上他的当。】

希榕:【我知。这种当上一次就够了。】

在罗睺隐含试探的视线下,那青衣尊把玩着混沌青莲挑眉。

“那如何,起码我还能住在不周山巅,能替他看遍这洪荒美景,能让混沌青莲重新现,敢问这洪荒,有谁能如我和盘古一般以诚相待,互为知己?有此真在,睹物思人如何?饮鸩止渴如何?便是穿肠毒『药』那也是甜的。”

【希榕……】

一番话下,盘古感动不已,当即也准备一段肺腑之言表达一下自己对希榕的真。

【停,我知你说什么,闭嘴!】

希榕耳根微红,第一时间阻止了盘古接下的话。

盘古顿时委委屈屈的‘哦’了一句。

她半点不觉得这话有何好感动的,只觉得这话肉麻的可以,若非是为了恶心罗睺,她是绝对不会这么说的。而很显然,她的这番话的效果相当不错。

罗睺被希榕那一番过于坦『荡』肉麻的话语弄得一愣,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啊,明明上一次他这么说的时候,这伙还会生气着?

而看着罗睺怔愣的模样,那青衣尊眯了眯眼睛,忽然轻笑一声。

“罗睺,你是不是无法理解这种感觉?毕竟,你应该从都没有过挚爱亲朋吧?真可怜啊,你连能思念的人都没有呢。”

现了,嘴遁大法终极奥义,真爱无敌!真是这界最重的东西!

希榕对于这陈年老梗是没什么想法的,甚至可以说,作为一母胎单几万年,吃过不少狗粮的单狗,她有一段时间还特别讨厌这种说法,但这并不妨碍她用这种话讥讽罗睺,毕竟罗睺都把她骂她寡『妇』了,她骂他一句孤寡都属于温柔了!

不过罗睺到底是心坚定之辈,只是这么一句话可无法影响他,他只是嗤笑一声。

“挚爱亲朋?思念之人?希榕,这就是你追求的东西吗?如果是,那恕我没办法苟同,毕竟是我一生的追求。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

希榕也知只是这样的话不足以回敬罗睺,她语气温柔下。

“是你一生的追求,但你的生活并不只有求吧?天外天那样的地方,很孤单吧?被放逐在那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连时间都仿佛不存在了。唯有天一直在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很寂寞吧?真可怜啊,鸿钧虽然在第三三重天也不得随下,但他好歹边有两小童跟着,你却只有一人,你难就没有那么一瞬想过,若是有人能与你说说话就好了吗?”

“别说什么你没有想过。”

青衣尊的语气温柔,眼神却不见半点温柔,有的只是和当初的罗睺如一辙的恶劣笑。

“如果没有,你就不会站在这了。”

魔祖不是鸿钧,他这样的『性』格是耐不住寂寞的,所以他会三番五次的下搞事。

罗睺脸上的笑缓缓消退,变得面无表起。此刻的况似乎和当年的那场见面差不多,但却颠倒过。故讥讽挑事的变成了希榕,罗睺反而成了那面『色』隐怒的人。

他不是因为真的被希榕戳中了伤口,毕竟罗睺还没有这么脆弱,他只是不愿看见那青衣尊用这样一种高高在上,轻佻、轻蔑的语气剖析他自己。并且把他的心剖开仔仔细细的看了片刻后,再轻笑的一句‘真可怜啊。’就仿佛她看的不是什么魔祖,而是一只路边满是泥水的落汤鸡!

这样的态度是任何一心高气傲的人都忍受不住的,同时,越是喜欢玩弄、蛊『惑』人心的人,越是会厌恶自己被人用这种语调评价,而恰好,这两条罗睺都占了。

“你在故激怒我?我确实打不过你,但这并不代表你杀得了我,我们如果打起,你也不会讨到什么好处。”

罗睺缓缓伸,黑杆红缨的□□现在他中,这并非是弑神枪,而是魔祖那最纯粹的杀和煞气凝结而成的武器。为魔祖,他的强大更多的在于他自,法宝对于他说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彼此彼此。”

青衣尊面对杀气四溢的罗睺,笑容越发的扩大。

“我也不过是学着你的方法,回敬了一下你罢了。你何必这么生气?”

罗睺动作一顿。

“你知了。”

他用的是肯定句,罗睺一直都知希榕是聪明人,所以他并不奇怪希榕能猜到他当初故激怒她的事,

青衣尊微笑。

“如果你说的是当年你故用盘古的死刺激我的事的话,没错,我知了。”

虽然青衣尊『性』温柔和善,常『露』笑脸,但在今天这种况下,她似乎笑得太多了。罗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了枪花。

“所以你这是打算抱着对盘古的思念,永远活在算计死他的天之下了?”

其实罗睺这话藏了一丝挑拨离间的味,天地初开,大隐,天现,而盘古在此后力竭而死是既定的命运,天本对盘古并无喜恶和杀,所以这谈不上什么算计。

但罗睺哪里管事实如何,他这样的人一向喜欢朝着自己有利的方向说话。不过到了现在,眼看着希榕对自己的态度,他其实已对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不抱什么希望了。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却听到了一句想不到的话语。

“当然不是。罗睺,你想挣脱天对你的桎梏对吧?”

希榕眼眸微动,最后还是顺从心开口。

“我可以与你合作,但你得知,合作是讲究诚的。更何况还是逆天这种大逆不的合作。”

还以为自己没戏了的罗睺猛地抬头看向那青衣尊,只见对方脸上的微笑依旧,和之前没有半点差别,仿佛她说的不是什么逆天这种恐怖的话语,而是在说今天吃什么。

而听到这话的罗睺并没有因为欣喜,相反,他的眼底现了深深的忌惮,虽然罗睺一直都知眼前的人有很多秘密,她仿佛被笼罩在层层『迷』雾之下,但他总以为自己比让人知的更多一点,他自以为看透了眼前人的真面目,却在这时忽然发现,他之前看到的,或许依然只是这人想让他看到的。

被激怒,生气,打斗,抢夺下他的弑神枪。之前和希榕接触的一幕幕在罗睺的脑海中闪过,却让他茫然、忌惮起,因为他无法确定,这到底哪一部分是她的真面目,而不是一层的伪装。

这一切的一切超了罗睺的认知,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念头,今天的局面,是否早就在对方的预料之中?

此刻的希榕提和他合作,到底是他算计了希榕,还是希榕算计了他?

最后,罗睺紧紧的盯着那青衣尊,缓缓开口。

“你想我怎么样的诚?”

希榕的心已紧张到了极点,她的大脑在退缩和前进之间不断纠结,但最后,考虑到全部况的希榕暗自咬牙,决定赌一把了!

她看向罗睺尽力让声音平缓。

“无尽血海乃是盘古的污血所化,其虽有亿万血滴,但只有一滴是有用的,我你避开天,提炼整无尽血海,从中得到那一滴盘古的血然后交给我。”

盘古之前只是在冥河老祖上感觉到了自己复生的机缘,而直到他随着希榕踏入无尽血海上空,这明白过自己复生的机缘到底为何。

罗睺眉头一皱,无尽血海乃是盘古的污血所化他知,把这团污血提炼一下,就能得到一滴盘古的纯粹血『液』这事深入想想也有可能。但是这件事本实在太疯狂了。谁会冒着逆天的风险,废了天大的劲就为了从无尽血海之中提炼一滴盘古的血『液』?

这可不是让混沌青莲重新这种事能比的,盘古的存在太特殊了,这风险大得连罗睺这魔祖都得犹豫。最这滴血本没有太大的用处,毕竟它只是一滴普通的血,哪里比得上他当日在盘古殿看见的那二滴心头血?

这风险和所得根本不成正比啊!

忽然,罗睺的余光扫到了青衣尊中一直把玩的混沌青莲上,他呼吸一窒,声音沙哑的开口。

“你这血做什么?”

青衣尊缓缓抬眸。

“昔日盘古自混沌青莲中孕育而,而现在,我想再次孕育一盘古。这……就是我给你的诚,如何?”

这合作的诚可太大了。怪不得对方会选择和他合作!

罗睺下识。“但盘古已死消,你就算如此,也只能得到一具没有神魂的躯壳!”

那青衣尊却红唇一勾。

“那如何?你只需知,哪怕是一具没有神魂的躯壳,也足够帮你捅破这天了。”

在那看似淡定且疯狂的外表下,希榕的心鼓噪不已。天突然监视她的事让她措不及,也让她心中敲响了警钟。

她忽然发现,仅靠她自己似乎并不能很好的完成这件事,她根本不懂得如何避开天的注视,盘古则是有心无力,如果天不是这时候监视她,而是在混沌青莲已开始孕育起盘古躯壳的时候忽然‘看’了她一眼呢?到那时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但她也不可能因为这风险就这么放弃。

所以希榕选择了赌一把,赌罗睺这愉悦犯知了这事,就算拒绝与她合作,也不会把这件事透『露』给天。赌罗睺答应了这合作,也看不透她的真实目的,毕竟……似乎连天都没有发现盘古的元神就在她的体内。

这是第一次,希榕如罗睺想得那般,阴险狡诈了一回,她算计了罗睺,她没想帮着罗睺捅破什么天不天的,她只是单纯的利用罗睺复活盘古罢了,待到盘古真的复活,就算罗睺反应过被骗了也无计可施了。

罗睺可不知希榕心中的诸多算计,他只是看着那笑靥如花的青衣尊,心中的忌惮更深,暗自惊疑不定的想。

明知盘古已死得透透的了,她却还冒着逆天的风险步步算计,只为了把盘古的躯壳再次孕育。这件事本简直比他想捅破这天更加疯狂!

疯子!她简直就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