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了我姐好本事?”沈卫民和徐长青离开后,杨晓琳看着沈卫安放到炕桌上的现金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沈卫安点头。
“你弟成精了。”
“现在才知道?”沈卫安好笑,“我早就跟你说少惹他为妙,你还不信。你看跟他讲道理,他就很讲理。
要是他不说,这些钱哪来。别想太多,你当二嫂的对弟妹好,他自然会拿你当亲嫂子,他那脾气就得顺毛哄。”
“谁想多了。”杨晓琳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我以前不是还不了解他们俩嘛,今天和弟妹不就很谈得来。
多怪赵萍她们胡说八道,害得我老担心长青脾气很暴躁,一言不合说动手就动手。哪呀,挺好的小姑娘。
她比大嫂还好相处,我提出什么,她就是不赞同也会解释给我听是何原因。你们兄弟就很会挑对象。”
“是,我就挑了你。”沈卫安笑笑摇头,“没那么简单,能让咱们老沈家没一个人说一声不好的姑娘,少。”
“这是自然,在我前面她就常提到了咱爷奶。要是没点手段,你弟也不会稀罕得跟八辈子找不着媳妇似的。
你说她用了什么雪花膏,这才多久,眼看着一下子就白了。要不是现在关系还没相处到位,我今天就想问她。”
女人!……沈卫安摇头,“谁盯她看,又不是我媳妇儿。”
杨晓琳满意地笑了,附在他耳边:“你说他之前是不是打听到他老丈人情况才不在省城待着跑回来?”
“不是回答过了。”沈卫安抓起旁边一本书,“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如今就根本不用靠家里都没问题。
用一年时间,他这个姑爷就能当徐家半个家。”
“所以我才说你弟成精了。”一家子的脑子就都长在他一个人身上。“不过还是你这样当人女婿好,不用孝顺我爸妈,将来也不用给我爸妈养老,没人能怪的了你,挺好的。”
沈卫安笑笑,翻过了一页书面,“家里钱都一直在你手上,怎么反而还怪起我没孝顺你爸妈,想寄东西就寄好了。”
“才不!”杨晓琳断然回绝,“他们没拿我这个女儿当人看,害我在夫家抬不起,我干嘛还要给他们寄东西。
他们又不是没有儿子,让他们几个好儿子孝顺就是了。亏他们还当外公外婆,到现在居然都还没寄东西过来。”
“小点声,九姑该听到了。”
杨晓琳撇嘴,到底还是没再多继续说下去。哪怕九姑就是个哑巴,谁让人家不是天哑,耳力好着呢。
数了数对方来自家已经几天,杨晓琳又撇了撇嘴,“两个星期了,咱妈怎么还一直没来看她小孙女?”
“忙。”
“再忙,星期天总有空吧?”我看你妈就是嫌弃我不像她三儿媳妇一样能帮上你,啊啊啊,好烦!
“应该是原本会回来,正好那天卫民带他媳妇儿去县城,咱妈走不开。快了,这个星期天肯定会回来。”
“又送东西过去了?”
沈卫安翻书页的手顿了一下,“好像是,小四就常说他三嫂上门就没有哪次空手。我爸妈喜欢她不是没有原因。
她礼数很到位,与人接触分寸也把握得很不错。据说之前跟我爸学开车,运输队就没有一个人嫌她碍手碍脚。”
被夸的徐长青此刻就被人嫌弃碍手碍脚了。这头死大鹅,还跑?你死定了!“我能行,刚才是一时没注意。”
“少捣乱,谁不知你就和鹅有仇。”没瞅养鸡养鸭就是不养鹅。沈卫民转头一瞅,“还来?原地踏步,停!”
“停就停。”好好的,绳子咋就松了?肯定不是她的缘故,对,肯定是刚刚沈大娘怕他们不收往院子一扔跑的时候松开了。
嘶~
还真抓住了。
“还真收下来啊?”
“收吧。”这回沈卫民就把逃逸的大鹅给绑死了,只要留口气就行了。“大娘很讲究的,你要不收,她真会生气。
放心,咱们给那么多肉,又是肉又是鱼的,还是双份,咱爷奶两个人能吃得了多少,收他们一只鹅没收多。”
后面这些话,他是压低了声音跟来到他身边的徐长青说的。“走,你带路,咱们进屋洗个手。先来杯茶如何?”
不提茶还好,一提起,徐长青就立刻想起之前从沈小二家告辞离开出来后他说的那些话,又忍不住笑了。
见她笑,沈卫民也跟着失笑摇头,“看出来了没有?对咱,他们换路线了,而且明显就是老二能当家做主。”
“那是。”你四兄弟加上一个老大沈慧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此一时彼一时,你又不是孤家寡人。”
“所以说我要是没有你可被人欺负惨了。”沈卫民先卖了个惨,“还是咱爸慧眼识英雄,老厉害了。”
“不是咱奶了?”徐长青掀起棉帘子转头好笑扬了下下巴,“先进去。被你说的我都要觉得自己有三头六臂。”
“比有三头六臂还能耐多了。”沈卫民率先一步踏进门槛,“快进来。我看咱奶和咱爸就是看出你能当长媳。
大嫂是好,但到底还是弱了,她压不住老二媳妇。大堂嫂到底是堂嫂,有些事情,她一个隔房堂嫂就不好插手。
就好比说之前他们起房子包的那些饭菜,她就最多看不过眼从自家里带些菜上老二家,别的就不好说老二媳妇。
你就不一样,敢说敢干。我在外面就听到你跟她说的那些话了,说的多好,到底是我媳妇儿,连大堂嫂都不如你。
更别说大嫂了,知道今天要是换成大嫂,她会怎么回老二家?她一准就会第一个先提她要出多少,这就是差距。
只要一开口?好了,一准就被老二摸透性子。我猜到这会儿,老二一准还在琢磨该让他媳妇如何和你交好。
然后我又听你的,往后他要想捞啥好处就完全可以让他媳妇出面找你提。他那点子小心思,我早就摸透了。”
“你管他咋寻思。”徐长青拿着掺了冷水的水瓢,“伸手。这样岂不是更好,最起码长辈就不用操心了。”
“不能心软。”
“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