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天睡得昏天暗地,窗帘被严严实实拉起,房间透不进一丝光亮,乍一看还以为依旧是黑夜。
幽静中,客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才挣扎着睁眼睛,清醒过来。
身上直接套着『乱』步的白衬衫,遮住大腿,空落落的。
我从温暖的被窝里钻出来,『乱』步没在,我的拖鞋昨晚上应该是在沙发那里脱掉的,现在却随意摆在床边,我穿上站起来。
好困……而且好酸……
我站在原地『揉』了『揉』眼睛,才慢悠悠低头看自己的形象。
白衬衫的衣摆达到大腿,腿上红点密布,一路向下,最明显的莫过于小腿肚侧面的牙印。
我缓了缓:“……”
勉强找回一些记忆。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两个到最后都有些兴奋,我甚至为了报复他的恶劣行为,在好不容易的休息空隙时间用他紫『色』的领带束缚住侦探的手腕。
『乱』步给的反应就是肆意狂妄的笑,也没挣脱,黑发的青明明是被束缚的一方,偏偏像是绝对的主导者,翠绿的眸有极其亮的光,眼尾绯红。
『乱』步顺势倒向我,我吓了一跳,没有气躲避不能,于是脸贴上脸。
他蹭了蹭,隐隐含有笑意,不紧不慢:“桃酱不知道很好挣脱么?”
我努推他:“……要你管…!”
谁知道他本来有能轻松解,非就着束缚的手继续,我算是当场知道还能。
然后混『乱』间领带不知不觉跑到我手上,莫名其妙的,我都没反应过来。
并且是我没有学过的绑法。
我:“。”
……
我顿了顿,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隐约粉红的一圈,不严重,马上就要消散。
我又:“。”
不过起头的是我,对不起,脑子发热只是想捉弄一下『乱』步的,原本打算过一会儿就给他松的,谁晓得『乱』步狂妄到当场肆笑,然后直接压上来。
于是领带变成他的乐趣。
我:“……”
我穿上短裤,打卧室的,客厅里『乱』步正坐在地上看地图。
我去洗漱间的脚步一顿,拖鞋有点儿大,我一顿就踉跄一下一只脚挣脱了拖鞋。
但是『乱』步了暖气,室内温度非常温暖,连地板都是隐隐的温热。
我干脆全脱掉,光着脚踏过去。
『乱』步趴在地上拿着放大镜在世界地图上到处寻找。
我见过他在地图指凶手所在之处,几乎是简单一瞥,就随意一指,对方立刻像接到铁令一般毫怀疑地前往。
我立在他地图边缘,『乱』步一愣,抬头。
“找……”什么呢?
我才口就被有点儿沙哑的嗓子吓了一跳,猛然『摸』自己的喉咙处。
怎么回事……?我昨晚上不是压制住了吗?
“强行压住地叫,也会损害嗓子呢桃酱。”『乱』步似乎知道我在惊诧什么,扬起软乎的笑说道,“我说了,你都不信的。我为了你好才撬桃酱你的嘴的,你还是不叫。怎么弄都压制着声音。”
“……”我佯装镇定地放下手,顶着微微哑的声音,“我乐意!”
他的笑在白天又变回那个害的任『性』侦探,我印象却停留在昨晚朦胧月光中他那令我心尖一颤的笑。
比探案时放肆的笑加放肆,还带着兴奋,双眸的冷绿在黑夜中仿佛染上碎光并浸进凉水,亮得惊。
……让怀疑他不是在做那种事,而是准备生吃肉,我一始怂得直往后退撞上墙壁。
后来尝到甜头就不怕了……真实。
“所以你在找什么?”
“找结婚的地方啊。”『乱』步用放大镜在世界地图寻找,“要非常完美的地方。”
“…”我哽了哽,“…婚礼吗?不需要。”
“……桃酱不要吗?”『乱』步愣愣地望着我。
我顶着他直白的视线淡定点头:“因为你和我的朋友圈那么小,又没有亲戚,浪费钱。”
“唔……”『乱』步茫然一瞬,他对种平常的平常事反而极度不擅长,一副全我的子。
我瞥一眼地图:“再说,世界地图是什么意思?……世界范围吗?你在玩笑?”
“没有,我不知道怎么做。反正……”『乱』步踌躇,有点『迷』茫地皱起眉头,突然变得小心翼翼,小声道,“我只是想要桃酱心。和平常一就可以了对吧?”
“……不哦,”我顺势拍拍他脑袋,“平常也有不办婚礼的。”
“是吗?”
“是啊。”
『乱』步仰着头盯视,忽然伸手戳了戳我的腿肉,指腹刚好戳到白皙腿肉上的其中一个红印。
我:“!”
『乱』步却说道:“我弄的呢。”
“……当然了!”我正要多久饭,『乱』步随即低头,我皱眉,意识到他好像在看我的光脚。
在侦探的目光中,我的脚趾都忍不住一缩,“看什么…!”
“……”『乱』步不语,缓慢伸出手,我看到他袖口『露』出的手腕,如说我是粉红,那么『乱』步就是深深的红『色』,以此可见他当时是多么放肆,根本不顾自己的疼痛。
反而是我,没什么感觉,『乱』步绑法十分巧妙,并且也全程护着我,我一说取就真的取下,手腕不痛不痒的,粉红很快消散个彻底。
就是一愣,让『乱』步得逞——他握住了我的脚腕,火辣辣的一圈温度附着在脚腕薄的皮肤上。
我恼羞成怒:“你干什……喂!!!”
他松,却猛地站起身,肩膀顶在我的腹直接将我扛起来,我倒着看地板惊叫一声,双脚踩不到地板。
“……唔,搞错了。”『乱』步慢吞吞说道,变换姿势,视角变化,我和他平视,等于是被抱在怀里。
他放下来一点儿,我的脚没踩中温暖的地板,踩中了『乱』步『毛』茸茸的拖鞋。
我慌『乱』之中还多踩了几脚。
他高兴得使用蹭蹭的传统艺能,我被蹭了片刻就推他:“等我去洗漱。”
洗漱间的镜子映出我的模,衬衫领口处的锁骨都有红点,暧昧向下,隐入衣领。
话说……就本垒打了?我估计『乱』步虽然过程表现得很可怕,但是时间上是克制的,所以我没有多难受。
洗漱完,要去卧室换衣服,半路被『乱』步一把抱住:“桃酱……”
我腰本就酸软,他一抱正正好抱在最酸软的位置,我一下子向后倒在他怀里。
“你穿的是我的衣服。”『乱』步陈述道。
我:“所以?”
衬衫从他手臂那里始皱起,『乱』步嘀咕:“就套个羽绒服出去吧。”
“?”我,“别想了,不合身。”
『乱』步始撒娇,说什么只是出去吃顿饭没什么的之类的歪,我只说了一句:“再说锤你。”
“……”『乱』步哼唧几声,不情不愿地放弃。
我成功换了衣服,下楼和『乱』步吃饭。
吃完饭我又困了,回到卧室卷起被子倒头就睡,『乱』步悄咪咪爬上来企图把我从被子里剥出来抱住睡觉的,我『迷』『迷』糊糊间硬是揪住被子角不放,『乱』步扯两下,没有用,当然没扯动,最终只能委屈地放弃。
变成树袋熊一地抱住裹着我的被子。
暖气生困,伴随两个的浅浅的呼吸安然入眠。
其余的事都变得不那么重要,胜村的事我早忘了,看见报纸刊登判下来了的消息才想起来,然后该怎么过怎么过。
我以为戒指什么的得需要一段时间,我和『乱』步是把结婚届手续办了,正式进入已婚状态。
千绪目瞪口呆:“……好…好快………不愧是你!”
春绯依旧淡定地笑道:“真好啊。”
我倒是没什么感觉,恍惚了几天就恢复原状。
最近有点忙我很少时间见『乱』步,等忙完就直接被一脸焦急的国木田生找过来。
他的焦急不那么『露』,推了推眼镜:“『乱』步生出了点儿事。”
我一愣:“出什么事了?”
“他…就是,”国木田憋了憋,“反正就是出事了。”
我:“………”
国木田生,有说过您说谎真的非常明显吗?
我突然觉得可能是『乱』步有什么惊喜吧。
我配合他的表演点头:“那快带我过去吧国木田生。”
“好!”他『露』出一种“然我能完成任务”的强装淡然的勾唇表情。
我们才走了几步,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跑过来。
“桃酱——桃酱——!”『乱』步飞奔过来,在我面前刹车,奇迹的没有熊抱。
“『乱』步生你怎么……!”国木田瞠目结舌,故作镇定地再推推眼镜。
“我等不了啦!”
国木田沉默几秒,笑道:“还真是喜欢……那么,祝两位新婚快乐,再见。”
我忙对国木田说了再见。
面前的『乱』步换了一身衣服,没了贝雷帽,往常『乱』糟糟的黑『色』发被几个黑『色』的钢夹别在一侧,完美好看的脸一览余,才发现他的脸轮廓是真真切切令怦然心动的成熟清俊。
“快快,伸手。”『乱』步兴奋得笑着抿唇又勾起,眉眼都蔓延着期待。
周围是陌生的来来往往的群,在一条说不出名字的普普通通的街道,他悄悄地小心翼翼地为我套上精致的戒指。
没注意,没看见,一切就像是日常中流淌的一滴水,悄声息地滑过,微凉停留在我的指根。
声鼎沸,我却也跟着小声说:“我是不是应该给你戴?”
“对。”
就像在街头交换一块面包,就像在群简单地碰面,没有激起任何水花,偏偏在心底燃起比任何火焰都要盛大的红『色』。
我低头帮他戴,也忍不住笑,额头不知何时被他的额头抵住,我见我和『乱』步压抑不住的细微笑声响个不停。
他还用额头蹭了蹭我。
“我喜欢,”我说,“就我们两个。”
“我知道你喜欢,”『乱』步说,“所以我才。本来应该在安静的,只有我们两个的环境,但是我等不及了。”
我看着他的马甲三件套:“你衣服都『乱』了,纽扣没扣好。”
『乱』步:“因为我跑着来的。”
“累吗?”
“好——累啊。”
“我上次有没有说你有变化?……算了,那我交往之后有没有变化?”
“嗯……任『性』了。”
我:“喂,那难道是你的任『性』属『性』给了我吗?”
『乱』步:“可是桃酱只对我一个啊,我喜欢,我就是想要,我故意的。”
他啄了一口我的脸:“我当初就说了,我顺着桃酱就好,还想让桃酱对我加任『性』,加依赖。”
我:“未来吗?”
『乱』步:“当然了。”
我笑得控制不住,『乱』步将头上其中一个钢夹取下,轻轻柔柔戴在我的发间。
他的一缕黑发没了束缚,调皮地滑落,扫在额间。
我与他的手不知何时十指相扣。
『乱』步:“我们回吧。”
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