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这一问题上,我『乱』步一般都会有极大的分歧。
而最终绝对是我获胜。
他不饿也要跟着我吃,硬塞几口面就『露』出“我要撑了”的表情。
我默默把拉面碗拿回来:“行了,我要吃。”
『乱』步拿着筷子没有碗可以吃了。
毕竟他不饿,没有叫碗,而只是叫了我这一碗,他新拿了一双筷子往我碗里吃面,现在撑着了也不放下筷子。
我专心嗦面,肚子被逐渐填饱,脑袋也没那么难受了。
然,食物是生命的本钱。
我吃完了,撑得喝不了碗里的汤,擦完嘴,『乱』步这才小心翼翼伸筷子支到我碗里。
我盯着那双做贼一样的黑『色』筷子:“……”
他吃下了青菜。
我最讨厌吃的东西。
“去哪里玩儿?”『乱』步问道。
『乱』步原本在侦探社是任妄为的,哪有问别让别决定的道理,但是长年累月下来,他我都已经习惯了我做决定的模式。
或者说是他让我习惯的。
“才吃了饭,玩一个不那么刺激的。”我想了片刻,再展开地图仔细看了看。
过山车,不行。
旋转茶杯,不行。
鬼屋,不行。
……
到头来我筛选来筛选去,就只剩下一个电玩城。
『乱』步完全是无所谓的状态,一出去就挨着我,根本不管面的路通向哪里。
我按照地图左拐右拐终于到了电玩城。
我望着被小孩子们占满的捉娃娃机跳舞机鼓机……陷入凝噎状态。
只有一处看起来是联机游戏的机器由于价格高一点而没多玩。
我正犹豫,『乱』步自然拉着我过去:“就剩这个了。”
他哼着歌坐在我旁边,我盯着屏幕,低眸,一排的选择按钮手柄。
我再看一眼非坐在我旁边的『乱』步:“……你笨蛋吗?这是联机游戏。你得坐在我对面。”
“……可是对面完全就看不见桃酱啊!”『乱』步抱怨这机器的高大。
我推推他:“快点快点!”
『乱』步撇嘴,站起来绕到对面。
我们自然选择了情侣模式,我看一眼其余ntr、学现场情侣特殊模式的选项,深觉这不是一个正经联机游戏。
简而言之,我『乱』步分别扮演一个角『色』,个角『色』是情侣,经历的剧情不仅受自己选的选项的干扰,还受对方选项的干扰。
我刚进去没想到它先蹦出一个[好][分手]的选项,我手快眼瞎给选错了。
我看着[分手成功]的屏幕字样。
……很好,情侣模式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我特静静了片刻,周围依旧只有孩子们一些大的嘈杂声。
嗯?我还以为『乱』步会闹情绪呢?
我想了想,自发为他找了个理由。
——这只是个游戏啊。
“碰”,有轻轻从后背撞了我一下,我下识回头,来往的过道,那温润笑着道歉:“抱歉。”
我盯一眼他头顶绒绒的帽子,紫『色』的眼睛,苍的病弱皮肤,整个看起来随时能在空气中消散一样,我摇头:“没事。”
一个小『插』曲而已,我重新转回视线,专心玩游戏。
分手后『乱』步角『色』的名字直接变红,甚至出现了血条。
我心想:不至于吧……不就分个手怎么成敌了……恋爱游戏一下子变成战斗游戏的错觉。
但是我依然保持着自信。
………然后一切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完全不受控制,我明明已经选择了对我最有利的选项,最后却阴差阳错成为将我推向红名的推力。
……只有一个原,『乱』步的选项干扰到我的剧情了,可是我也应该会干扰他啊?不至于输个彻底。
半晌,我盯着角『色』被囚禁的结局目瞪口呆。
不…不是,我不是成功逃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是完全不知道原的回来,莫名其妙的。
『乱』步血条一滴未减,哦,减了五滴,那是为当时的糟糕处境,机器只能给予我个不痛不痒的选择,我选了杀伤力最大的挠……没办法,『乱』步好像将一切选项赌害得我只能憋屈地选这个。
而他奇妙地没有反抗,纵容了我,于是减了五滴血。
然后我的角『色』就被重新囚禁。
我:“。”
我『乱』点按钮,不像第一次被囚禁,这次什么也没有触发,说明已经到了穷途末路,连一点儿线索都没有留下。
我再次:“。”
只是游戏而已,我眼里只有我输了这一个结,哼一声退出去。
我站起来,『乱』步不知为呆了一会儿才慢吞吞起身。
即便站着我们也看不见对方,我走出电玩城,『乱』步也同样,一见到我一愣,“桃酱你遇见什么了?”
“……什么什么啊?”我疑『惑』。
『乱』步却神情一变,似乎自己了解了什么更细节的东西,眉眼沉静下来,低头面对我的『迷』『惑』,一顿,他笑起来,抬手『揉』『揉』我脑袋。
“清桃你玩游戏好菜啊。”『乱』步笑得一如既往的软乎。
话却欠扁。
我注力被夺走:“哈——?这算什么,再说…只是一局而已!”
我说话间,耳畔猛然传来细碎的零件碾碎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不确定。
他再次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吸引了我的注,我没太在那声音,指不定是错觉。
他顺着我长长的发丝往下,温热的手掌贴上我的脸。
我发觉『乱』步在罕见地出神。
“……好简单。”他说。
我皱起眉头:“什么简单?”
『乱』步想了想,口无遮拦:“囚禁你。”
我不得不想起我绞尽脑汁之后依然惨败的结局:“……走开啊!”
我环手:“接下来去鬼屋。”
『乱』步笑道:“好啊。”
几十分钟以——
这是一个游戏,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
吵闹的电玩城,不断路过的群,『乱』步慢悠悠开启新的情侣游戏。
他不用想就知道桃酱会选什么。
所以他看见[你被女朋友甩了]的字样时讶异得甚至歪掉了贝雷帽,帽子掉下来猛地遮住他的眼睛,他忙理好。
怎…怎么回事!?
他稍一推理就能知道的事情却为心神不宁总是集中不了注力,反而扩大了情绪。
怎么可以这样啊!
他的名字得桃酱的名字永远在一起才对,游戏分开都不行!
猛然闪过段时间的噩梦,在热热闹闹的封闭空间内侦探出了一身的冷汗。
明明只是一个游戏而已……
一个游戏…一个梦而已……
凭什么让他们分开。
按在手柄之上的指节泛,他的呼吸在短时间内加快。
看不见对面,他为情绪几近失控选错了几个选项让清桃得利,『乱』步本就对分开的问题极其敏感,这一处现在被游戏剧情轻易的刺激出来。
虽然无法看到清桃,他脑海中却迅速勾勒出女的轮廓,从黑『色』微香的发梢开始,再到她金『色』盈满碎光的眼睛,喜欢说任『性』话的唇,薄薄皮肤下的淡青『色』血管,皙的皮肤。
出薄汗时粘在『色』肤上的浓稠黑发,在床上不喜欢揪床单反而喜欢揪他的头发或者划他的背部。
他的的确确,没有办法离开她。
她也的的确确,不是必须拥有他。
空气中有飘来的烟味,让侦探难受了一瞬,他捏了捏鼻梁,出神的眼睛重新看向屏幕。
漩涡一般,拖他进入阴沉沉的黑暗。
“……”
游戏而已……桃酱她不会在的。
『乱』步抬眼,游戏进度已然过半,他顿了顿开始投入游戏。
遵从内心,密布蛛网,待猎物自己入笼。
如是那个还没有遇见福泽谕吉的自己,没有见过太多的事,空有一副聪明头脑却无法准确应用,乃至差点活不下去。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甚至可以港口黑手党,其他一切手段残忍、黑暗无比的组织游刃有余地对战。
心态也不同于从。
反正,他现在觉得他自己一个圈住清桃就好,清桃一直待在他的家里都行,他巴不得把她装在口袋里随时随地地亲吻。
一切在侦探的选择下有序进行,他都想象到桃酱的懵『逼』奋力反抗。
直到屏幕出现[你的囚禁对象正在挠你]的提示,在他布置的情景下清桃甚至不能做其他的。
『乱』步应该其他选择一样,选择让自己得利的。
但是没有,『乱』步再次按了按鼻梁,烟味缭绕。
……他放弃了。
总之最终结局是在一起就好,其余的,他想顺着她,让她高兴。『乱』步心想。
游戏结束『乱』步反应了一会儿才脱离出来。
不仅是游戏,刚刚他甚至在大脑中一步一步地模拟,所以陷得有点深。
『乱』步坐了片刻,察觉到清桃在往外走,他识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先跟着她出去。
在外面的阳光下似乎所有阴暗不妙的念头全都消灭,『乱』步将其抛之脑后,当做只是玩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游戏。
为清桃不会选择他分开的,嗯。
侦探看了看生闷气的女友,她发丝间微不可查地缠绕着什么。
『乱』步一愣:“桃酱你遇见什么了?”
“……什么什么啊?”
他神『色』一变。
低头是女疑『惑』的脸,他心口一松,不好让清桃害怕,于是只是抬手抚『摸』她的脑袋,慢慢岔开话题。
清桃习惯他的黏糊劲,没察觉什么,侦探趁清桃看向一边,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在他冷漠的目光中,女身上的窃听器被『乱』步轻松取下,在指腹间碾碎,化作破碎的细微零件像落叶一般飘然然落在地上。
费奥多尔。
『乱』步了然,费奥多尔没有动清桃的思,这只是一次小小的对于侦探社的预警而已。
侦探低眸,恋对上视线。
“接下来去鬼屋。”
他笑笑:“好啊。”
但是借助清桃就不行。
绝对不行。
任都不能产生一丁点儿将清桃牵扯进来的想法。
对方越线了,明知他的恋是普通没有异能力,明知她在侦探内心的地位独一无二,明知他本就对恋是否会他一直在一起的问题整日惶恐不安。
这无异于挑衅。
……没关系,他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解决干净。
不会让清桃害怕的。
我拉着『乱』步走向鬼屋,他任由我牵着,走到半路突然开口:“对了桃酱,你刚刚是不是看见一个帽子的家伙。”
我回忆:“是啊,怎么了?”
『乱』步严肃道:“要远离他哦,是个坏家伙。”
我猜想可能是侦探社的敌,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好叭,下次遇见了给你电话。”
“——”『乱』步诡异地发出长长的撒娇拖音,从后面猛抱住我绊住我的脚步,“桃酱,难怪那么多看着你,好可爱——”
我无语:“……”
这是什么情滤镜吗?谁看我了啊?
我不由得想起港口黑手党那次,很明显,『乱』步的身份带来一连串的麻烦。
说不定不止黑手党,还有其他势力也盯着我呢?………说不定还会看我期末成绩!
我浑身一抖,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乱』步的默契在于我不会问清楚。
没必要,也没有用。我没有『乱』步聪明的大脑,也没有侦探社其余的武力值,提供不了什么帮助。
再说,他们工作上的事,告诉非员工的干什么?
我只需要知道我应该注的地方就行,比如这次的远离帽子男,知道多了反而是灾难……为万一也有像『乱』步一样聪明的,我又不会隐藏情绪想法,不就直接成为泄『露』侦探社机密的罪了吗?
所以还是不知道为妙,减聪明对我的威胁『性』。
反正如想绑架我威胁『乱』步,我知不知道都会被绑架,不知道的话至还能逃过泄『露』机密这件事。
我也相信他说的话。
我再次回忆一番帽子男的特征,记下来。
“不过不必担心。”『乱』步『摸』『摸』我脑袋,笑得软乎乎的,“清桃再上几堂课,再在食堂吃几次饭,就可以解决了。不需要担心。”
“…行叭,你加油。那我们还可以继续在这里玩儿吗?”
“当然啊,现在不用管他,我们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来到鬼屋,阴森的建筑外表成功营造了恐怖屋的氛围。
我侧头:“你怕鬼吗?”
『乱』步原本摇头的,突然改变方向点头。
我看他跟个拨浪鼓似的转了一圈脖子,“……到底怕不怕?”
“怕!”『乱』步中气十足。
我:“……”鬼信啊。
一开始不懂『乱』步在搞什么『操』作,结一进鬼屋我就懂了。
“呜哇!是鬼诶!”
『乱』步眨眼间蹭蹭抱住我,委屈弯腰直往我脖颈处钻。
我被缠得甚至迈不动腿:“……”
……你话里面的兴奋都快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