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5.第 765 章 道祖追杀!

秋临淮与秋临与本是在对弈,听见这声音两人不约而同眉峰微挑,循声侧脸望去,指尖的棋子却依旧是从容地落下了,秋临与看向了秋临淮:“哥,该你了。”

“长生和长安回来了。”秋临淮微微一笑:“今日这一局恐怕是论不出胜负了。”

“就是他们回来了,所以才要赶紧下。”秋临与目光有些戏谑:“只有几步的事儿了,免得有些人借着儿子回来了就逃了。”

话音还未落下呢,泊意秋就踢踏着鞋子过来了,泊意秋双手揣在袖中,一副吃饱了饭闲逛恰好路过的模样,对着亲爹和三叔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爹,叔。”

他脚步未停,凑过来看了一眼棋局,有些纳闷地说:“这种棋有什么好下的?爹、叔,你们也不嫌累?”

不是他胡说,他爹和叔的棋路一模一样,两人所思所想也极为相似,这就导致了许多路数下的一模一样,再由自己的想法去反推对方的想法,一局棋下的跟个战场似地,不是你掐我脖子就是我掐你脖子,真不嫌累啊?

让他们说,这棋难得下一次两次还可以,下的多了恐怕一日餐都得喝一碗核桃露,免得年少生华发,叫人瞧着还不知道出了什么惨绝人寰之事呢!

秋临淮听到此处便是一笑,随手将棋盘一推,笑道:“长安说的在理,怀真,就此停了吧。”

他这一推,棋盘上的棋子儿都歪了地方,泊意秋笑嘻嘻地说:“下都下了,就下完吧,爹你推棋盘做什么?棋子儿地方都不对了……还好我博闻广记,过目不忘,爹和叔稍候,我这就将它摆回原样。”

秋临淮还未说话,秋临与已经喷笑出声,他意味深长地说:“亏得哥哥生的好儿子,否则咱们这一局又要无疾而终了。”

秋临淮眉头微微跳了跳,偏偏他就是有这份气定神闲的功夫,瞧着泊意秋一手微动,棋子自然而然地回到了原定的位置,他还能心平气和地与泊意秋道:“今日怎么回来了?”

泊意秋笑眯眯地说:“本来是打算再过一阵的,但温师兄传来消息说有些麻烦叫我们回来处理,就提前回来了。”

“原来如此。”秋临与也知道他们这群小崽子去内门当什么看书院大门的管事,还都用一个人的身份,闹出了不少笑话来。他往泊意秋身后看了看,问:“长生呢?”

秋意泊冒出个头来打了个招呼:“爹!叔!我在这里!”

秋临与和秋临淮委实是愣了一下,实在是这个场面他们是没有想到——谁能想到好端端的儿子肩膀上突然冒出个人头来?那还是自己另外一个儿子的!

秋临淮神色微沉:“怎么回事?你的肉身呢?”

秋意泊是直接神魂钻出来的,看着那是半透明的,他自个儿不觉得恐怖,也觉得两个老父亲应该接受良好,笑吟吟地说:“在闭关呢!招惹了个不得了的人物,避避风头,就先和阿浓挤一挤。”

两人听他这么说,先松了一口气,转而又有些担忧。

秋意泊的实力一直都是叫他们放心的——抬头看问天榜,他还排在孤舟道君前面呢,此天下第一,毫无疑问。他都说是不得了的人物,又该是什么样的?

秋临与皱眉道:“什么角色?竟叫你避如蛇蝎?”

“那我宁愿是蛇蝎。”秋意泊微笑道:“没什么大事儿,我藏一段时间就好,这不兴提,提多了万一叫人察觉到就不好了。”

——道祖。

这两个字突如其来的映入两人的脑海。

只有毫无还手之力,秋意泊才会主动选择让自己的肉身去闭关从而避开这一大劫。否则以他的性子,早就想尽办法去解决对方了。

他又不是什么迂腐的性子,什么事儿都想自己扛着,拉不下脸回来搬救兵。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就他那德性,出门在外恨不得手指头都不伸一下,之前听凌霄师叔说他们与某位道君相识,叫那位道君至今记忆深刻——秋意泊张口就是‘我师祖我师叔都是道君,我爹和叔都是真君,你敢杀我试试?’。

有时候他们也在想,亏得秋意泊大事上是靠得住的,否则还不知道是怎样一个纨绔。

也就只有道祖之尊,回来搬救兵也没用,所以秋意泊只能选择避开。

秋临淮侧脸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回来可方便?”

秋意泊回答说:“还行,我和阿浓又不分你我,咱两挤一挤也挺好的。”

“而且回来也挺好的,有人护着。”泊意秋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天空,如今秋意泊和他是道界中最接近造化的人了,对凌云道界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若真有人杀上门来,凌云道界总不能不管。

秋临与和秋临淮异口同声道:“小心行事。”

秋意泊ap;泊意秋:“知道了!”

秋意泊拖着调子道:“爹,叔,有饭没有?我和阿浓还没用饭呢!”

秋临与刚想说都是道君了还吃什么饭,几百年不吃也饿不死他们,正在此时,他们忽地听见一个脚步声,那脚步声在他们身后顿住了,几人回头一看,便见温夷光目光冷漠地看着泊意秋……肩膀上只冒出了一颗头的秋意泊。

那目光冰冷的,下一瞬间他要是出剑杀人都合情合理。

秋意泊给温夷光一点面子,把手都伸了出来对着温夷光挥了挥:“哎呦,师兄来了?一道吃个晚饭?”

温夷光面色如雪,默默地挪开了目光,转头就走,头也不回地道:“……不必了,两位师兄,告辞!”

泊意秋啧了一声:“好了,快回去,要是你把温师兄给吓死了回头你拿什么赔给师祖?”

秋临淮目露笑意:“算起来,夷光也算是你的师叔,长生,不可无理。”

秋意泊对着亲爹扮了个鬼脸:“爹,瞧您说的,那你怎么就对你小师叔祖无礼了?回头我定要跟我师侄告告状,叫他管管他徒弟。”

秋意泊说完,泊意秋撒丫子就跑,身后一道淡青剑意急追而来,所过之处皆如雷鸣,秋意泊伏在泊意秋肩上,还有空对着他爹夸了一句:“哇哦,爹,你这剑意大有长进啊!明日空了我指点指点你?……阿浓快跑快跑!爹要杀人了!”

泊意秋一边跑一边高喊道:“爹!你看清楚再动手啊——!这是我的肉身啊——!爹你要打打长生啊!关我什么事儿——!爹——!”

话音还未落下,泊意秋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一出院门,剑意便再也无法锁定他们的踪迹,只得无功而返,秋临淮垂眸喝了一口茶,就见秋临与伏在桌上直笑,他枕在臂上,抬眼看着秋临淮:“哥,儿子大了,不服管了,你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放过了?这不得拎去宗祠好好打一顿!”

秋临淮反问:“你怎么不去?”

秋临与怪笑道:“亲爹都还在呢,我这个当叔叔的越俎代庖不太好吧?再说了,这可真是小师叔祖,今日我们拎他去宗祠叫他吃一顿打,明天他去向他师侄告状,将我们拎到凌霄宝殿去吃一顿打,这可怎生是好?”

秋临淮扬眉:“长兄如父,可对?”

“话是这么说。”秋临与用脚指头都知道秋临淮是什么意思,他道:“你打不过儿子,总不能把气出我身上!”

可能是被秋意泊影响了的原因,秋临与想也未想就说:“你真胡乱拿我出气,我就和师傅告状你殴打我们洗剑峰峰主!”

“……”秋临淮迎着落日轻笑道:“你怎么越活越小了?”

突然之间,院门口冒出一个人头来,泊意秋问道:“爹,叔,你们晚上吃不吃?不吃的话我跟温师兄吃热锅子了!”

回答他们的不是声音,而是一剑,意思很明显了,都不用猜的: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吃?!

泊意秋笑疯了,带着东西去找温夷光吃火锅去了,就是温夷光全程脸色不太好看,还不直视他,有些奇怪。

……

是夜,泊意秋带着一身浓郁霸道的火锅香气回了寒山上的住处,秋允潇这头还需要收尾,左右再有几十年就是万界大比,估计也没人来顶替这个身份了,泊意秋打算玩一段时间过渡一下,就安排‘秋允潇’去问虚道界出外勤顺道游历突破。

不知不觉中又是年过去,泊意秋玩腻了,‘秋允潇’非常自然的去问虚道界了,临走时倒是有人来送,周云、林傲天,乃至一帮子寒山书院的弟子都依依不舍,倒是叫人侧目。

寒山书院的弟子派了个为首的上来给泊意秋塞东西:“秋师叔,外界不比宗门安全,这纳戒您收着,咱们凑了凑给您换了点东西,您别拒绝!”

泊意秋嘴里还叼着一根草,他也没有拒绝,拿着纳戒在手中抛着玩儿,笑眯眯地说:“这么舍不得我啊?要不师叔就不走了?继续看着你们好不好?”

那弟子义正言辞地道:“弟子等不敢耽误师叔寻求大道!师叔注意安全!弟子等在山上等您回来!”

开玩笑,谁要师叔留下啊!秋师叔人虽然不错,但该抓他们的时候从来没手软过,这几年更是抓的紧得要命,他们都怀疑一定是因为秋师叔平时上值太松散了被十方阁叫去谈过话了……秋师叔一走,他们就解放喽!

周云与泊意秋笑道:“秋师兄早去早回,周云还等师兄化神那一日,再与师兄切磋。”

林傲天看周云的目光仿佛在说他是不是脑子有病,众所周知秋师叔虽然只有元婴修为,可那是能干过合体真君的狠人,听闻周师叔百年前跟秋师叔切磋过,被打得道心动摇……等师叔化神还切磋?周云他是不是不想好好修炼了?

泊意秋懒洋洋地说:“成啊,不过等我化神,周师弟也该成就真君了吧?你这不是在为难我这把懒骨头吗?”

“师兄太过自谦了。”周云一派温和谦让,有礼极了。

林傲天有些不是滋味,但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他上前一步挤开了周云,扬着大大的笑脸与他说:“师叔,要是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也成就真君了,你怎么赏我?”

泊意秋嘴角微挑:“到时候师叔给你行个大礼,就说‘晚辈拜见林真君’?”

林傲天讪讪地说:“……师叔,我不是这个意思。”

泊意秋一挥衣袖:“行了行了,不就是外派几年,怎么一个个瞧着都是赶着来见我最后一面似地,这是觉得自己活不长了?以后再也不见到我了?还是觉得我活不长了?回不来了?”

两人口称不敢,泊意秋当即便转身跟着进了传送阵。一般而言,这种跨界的外派任务几乎不可能单一出现,毕竟动用一次传送阵所费不菲,偏偏这次就是。泊意秋对着温夷光一拱手:“道君,弟子来迟了。”

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泊意秋对着温夷光努了努嘴,温夷光只当是没看见,冷然道:“万事小心。”

这时林傲天与周云以及一众弟子这才发现原来有一位道君等候于此,他们连忙行礼,小心翼翼地往上看,想看看是哪位道君,不想传送阵上华光阵阵,压根看不清有什么人在,等到光华散去,传送阵便什么人都不剩下了。

众人收回了失落的目光,想想也是,那可是道君哎!那么高不可攀!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让他们见到?

这传送阵当然是假的,麓云山是秋意泊和泊意秋的地头,只要‘秋允潇’在大众眼中是去了问虚道界,接下来还不是随便他们编?麓云山中凌霄宗弟子从头到尾都没见过秋允潇都不打紧,问就是派去执行特殊任务去了,不该问的不要问!

泊意秋与温夷光隐匿了身形,泊意秋笑道:“师兄做什么这么快就隐身?我还想着你叫他们几个见一面,见一面就忘记秋允潇是何人了!哪里及得上堂堂夷光道君风姿出众?”

温夷光淡淡地道:“既然如此,不如长安道君亲自现身,风姿岂是我可比拟?”

泊意秋大笑,与他告了辞,温夷光道:“总在道界中,有事寻我。”

“行,知道。”秋意泊接管了肉身,道:“我是那种吃了亏不吭声的人吗?我出门就说我是夷光道君门下亲传弟子!谁敢动我!”

温夷光:“……”

饶是知道秋意泊在开玩笑,他还是有些后悔说方才那句话了。

因为就算秋意泊在开玩笑,也不妨碍他真的做得出来。

秋意泊轻笑出声,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等温夷光离开,泊意秋这才道:“非要这么着急吗?和我挤一挤不也很好?”

“啧,我是渣男,你不知道?”秋意泊的神识从泊意秋的身体里抽出,他眉目间带着一点笑意,偏偏又要故作深沉地道:“与你日夜相对年,蓝颜美玉也成了破石烂木头,我早就厌倦了,如今我要回自己的肉身好生逍遥一番,你非要逼我说实话做什么?”

“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不痴不聋,不做□□啊?”

泊意秋眨了眨眼睛,拱手道:“那我就祝道君心想事成,左拥右抱。”

秋意泊在下一瞬间便进入了镜湖境,只留下了一句‘谢你吉言’还在空中回荡。泊意秋看着秋意泊消失的身影,伸了个懒腰——别说,虽然众所周知神魂没有体积,但是秋意泊这一走,他还真觉得宽敞了不少。

嗯,他也该去游历一阵了。

距离万界大比还有十四年,希望秋意泊在此之前能拥‘美’入怀,最好从此能‘左拥右抱’,彻底解决了他那个不太美妙的小问题。

***

秋意泊回到了自己的肉身也长舒了一口气,他在床上翻了个身,灵气随之游走周身经脉,力量逐渐充盈四肢百骸,他眯了眯眼睛,侧身点燃了香料,银签子在他指间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香灰,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这么继续躲下去。

他的人生才几个百年?十一个百年未满。

如今为了这破玩意儿,他将近躲了一个百年。

此前幽云道祖说,望舒灵脉乃是至宝,故而能引得其余道祖动心,不远千万里追杀他这个合道,若能得羲和灵脉,那便是阴阳并济,造化之境屈指可得。

但他总不能真顶着被道祖追杀一个人跑到外界去游历吧?虽然也不是不行,但那太累了,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哪怕他是心大,也受不了头顶上时时悬着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的狗头铡。

秋意泊觉得他还是要做点什么,最坏的打算是大不了万界大比继续跟泊意秋挤一挤,这么一想,最坏的也不过如此,大可以放手一搏。

秋意泊第一个想到的是整点武器法宝吧!他到了合道后都没有认真给自己炼制点什么,他的法宝虽然不至于能与道祖这个境界相提并论,但万一给他整出点什么呢?万一就量变引起质变呢?

而且还有一条歪路可走,就像是晨玄道祖是霓霞道君的好友,他是霓霞道君的师侄外加掌门,晨玄道祖少不得护他一护,他多炼制点法宝兵器的,左右很快就万界大比,到时候来的人当中肯定不乏有靠山的人物,到时候认识认识,也好扯扯虎皮。

况且万界大比这种热闹场面,他不信没有道祖偷偷跑来凑热闹。

不过这就要看机缘了,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秋意泊在幽云道祖那儿薅了不少天材地宝,这种层面的天材地宝对于上了年纪的道祖而言根本不值钱,只要活得够长,自己的道界里什么不能长?再者,到了那个境界,说不定都能自己捏天材地宝了。

他一件件收拾出来,心中想了无数个方案,最后划定了二十四件法宝,花了五年的时间将它们一一炼制出来。

有了法宝护身,秋意泊底气足了一些,下一步那就是……

秋意泊闭上了眼睛,神魂沉入了望舒灵脉之中,许久不得他瞩目的望舒灵脉舒展着四肢,霎时间将他扯入了灵脉所成的小天地之中,那处依旧是如梦似幻,灵脉如通天彻地之巨树,自虚空中蜿蜒而出,又绵延入虚空之中。

秋意泊行走于其中,脚下星河随着他的步伐泛出了点点涟漪,望舒灵脉这样包容了数万道界的庞然大物,很难想象就生长在他的体内,甚至难以拔除。

不想要这玩意儿是实话,可真身处其中时,依旧为它的美所惊叹。

秋意泊一手在一根灵脉枝上一撑,便坐到了上面,一足盘起,一足悬空,他举目四顾,依旧是生出了一种无处下手之感。

望舒灵脉的枝芽伸展了过来,闪烁着淡淡银辉的叶片中卷着一汪清露,秋意泊接了过来抿了一口,随即有些无奈地安抚着体内的灵气——这一口就抵得上他在镜湖境中闭关年的修为。

秋意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其实有望舒灵脉在手,他只需要稍稍借用望舒灵脉,便可成就造化,这么许多道界中,难道就没有造化?他大可以一个个去试探,一个个去论道,一个个去切磋,堆也把他堆上造化了。

可他就是不想。

他的道就不是这样的,这样的造化不是他所想要的,以此叩问造化,说不定会道心殒灭呢?

秋意泊敲了敲那根柔嫩的枝芽,“都怪你。”

“借住在我这儿也就算了,还给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秋意泊随口抱怨道:“难道你身负因果,就是为了害死我才来的?”

望舒灵脉有灵,却没有回答秋意泊,秋意泊最烦这种,既然自己有意识,有什么说什么呗,想干什么大家一起协商,至少让他有个努力的方向吧?

他举目四顾,现在怎么办?他能对这么一条宛若巨龙的灵脉怎么办?况且这灵脉上连接了上万个道界,他随便砍一剑都也可能造成数个乃至成千上百个道界的动荡,这因果就说不清了。

秋意泊不惧因果,可也不希望惹上这种因果。

温柔的枝子探了过来,将宽大的叶片盖在了秋意泊的肩上,颇有种觉得他要睡觉了给他盖个被子的意思。秋意泊当真就躺下了,他扯着叶片盖好,大概是那一杯清露的关系,他确实有些昏昏欲睡,跟吃饱了大脑供血不足所以犯困是一个意思。

他喃喃道:“咱们打个商量呗……你要是能好好隐藏起气息,有什么要求你划个道下来……”

***

无尽虚空之中,一道宛若晨阳的金光刺破了混沌,晨玄道祖立于虚空之中,与一人道:“道友,还请留步。”

那人冷哼了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晨玄道友,你也来凑这个热闹?”

晨玄道祖微笑道:“我不太清楚,只是我的师侄如今快要证得造化,我这个做人师叔的,总得来护一护法。”

“故而,道友,还请留步。”

虚空之中陡然绽放出了无尽华光,混沌也为此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