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轮如期举行,对比起第一二轮多少带点宗门恩怨在里头,第三轮对上太虚派……呃,好吧,那确实是比前两家的更富有宗门恩怨色彩,虽然不如长风谷忘川真君嘴贱引来的那么锋芒毕露,两家却是同处东域修真界的竞争对手,虽明面上还客气着,但暗中较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说起来秋怀真的战帖还搁在金虹真君纳戒里呢。
双方真君在擂台相见,凌霄宗这儿还是离安真君,太虚门来的却是翡渊真君。翡渊真君性格温和,,年岁偏长,一派的文人风骨,芝兰玉树,他笑道∶"离安真君,许久不见……我还当能看见怀真君呢。"
今日的天气不大好,阴雨连绵,伴随着一袭寒风,吹得叫人骨子里发凉,所幸也不是什么倾盆大雨,否则还真叫人难办。
离安真君手中捏着一把折扇,雨水自天空坠落,却在落在两人身上之前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所遮挡,他十分客气地道∶"见过翡渊真君,你这不是嫌弃我的意思吧?"
翡渊真君轻笑道∶"狭促。"
离安真君也跟着笑,外人见着还十分亲昵的样子∶"怀真他去带地榜了,这不是才晋升真君没多久,叫他来看天榜,恐怕力有不及之处,等下一届我就撒手不管了。"
翡渊真君微微颔首∶"是这个理,怀真君年轻气盛,磨砺磨砺也好。"
"你不是还记着战帖的仇吧?"
"那战帖又不是给我的,我记什么仇?"翡渊真君抬了抬手,示意离安真君入座,他接着道∶"金虹他近些年确实是有些不像话,掌门真君也训斥过多回了,怀真君那战帖发来也是给他提个醒儿,也没什么不好的。"
两位真君聊得起劲,现在距离第一场开塞还有那么一盏茶的时间,凌霄宗与太虚门的弟子因着两家离得近的关系,总有认识的,也各自小声说起话来。
秋意泊低声跟秋怀黎夸台上那位真君∶"这位真君当真好气派,可能松形鹤骨说得便是这样的人吧!"
秋怀黎眉目微动,低声道∶"小心叫那位真君听到了。"
秋意泊还想夸这个名字好呢,想想算了,夸人气度好还能说没有什么不恭敬的心思,夸人道号好听就怎么听怎么奇怪了。
秋露黎扯了扯两人的袖子,见两人望来,便眼神一睇看向了太虚门队伍中一位修士∶"奇黎也来了,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秋意泊一愣,秋奇黎和秋凝黎当时是去太虚门拜师的,后来他跟他爹说了之后不是说让这两位兄姐暂时避开太虚门吗?怎么又来天地二榜了?
秋意泊顺势望去,大大方方的对秋奇黎笑了笑,以口型道∶十哥——!
对方神情显然知道他是谁,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他打量着秋奇黎,秋奇黎是正儿八经的玄灵根,不是和他一样作弊的,如今却已经有金丹修为,还能跟着太虚门到了天榜,实力不可小觑。
举个栗子来说,秋怀黎一样是金丹,但是他能来主要是因为凌霄峰一共就十个弟子,大部分人还不来,而秋怀黎主要是为了帮着管事儿才来的,参加天榜对于他来说那是顺便的。秋意泊能来是因为洗剑峰这一代就两个弟子,而秋露黎和林月清、顾真等则是靠着实打实的实力在一众金丹弟子中比出来的,他们三人都是地灵根,也算是拔尖的角色了。
太虚门听说选拔天榜如他们一般也是开个门派大比,从中择取优者,太虚门可没有两位姓秋的真君在,就是想开后门都没法子开,秋奇黎能来绝大部分应该是他修为过人的关系。
秋怀黎也看见了秋奇黎,虽说十余年未见,几人还是在第一时间认出了对方是谁。"不急,等着抽完签再说,也不急于一时。"免得刚聊到热络处就得抽签上台,多扫兴。
"也好。"秋露黎靠着秋怀黎笑道∶"我就说,咱们家的人都出息!"
秋怀黎动了动胳膊∶"站直了说话,确实是。''
秋意泊则是眼睛一转∶"可惜了,当年说好我和大哥从官,奇黎从商,官商勾结,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都修仙去啦——我老秋家什么时候才能成燕京第一名门,富可敌国……命途坎坷啊!"
话音还未落,就叫秋怀黎和秋露黎齐齐瞪了一眼,什么叫做命途坎坷?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哪有这么咒自家的?秋意泊自己打了一下嘴巴,"我错了,是天不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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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一半就住嘴了,左右想想都不是好词,最后还是秋怀黎补了一句∶"是时机未到,不要乱用词。"
三人不由笑开了去。
而太虚门那头也暗搓搓地往凌霄宗那边瞧∶"哇,那就是兰芝榜第一秋意泊?果然风采过人!"
"芝兰榜第一林月清才好看!"
"我倒是觉得温夷光猿臂蜂腰,虽容貌比不过那什么秋意泊,可气质过人啊!"
秋奇黎胳膊突然被同来的弟子推了一下∶"秋意泊不是你堂弟吗?怎么也不来与你打招呼?"
秋奇黎微笑道∶"现下快要抽签了,恐怕不方便过来叙旧。"
对方嘿嘿笑了笑∶"虽说都是姓秋,怎么你这容貌比起你堂弟差这么多?"
秋奇黎虽长得不如秋意泊,可这天下能长得比秋意泊还行的恐怕还没有,秋家血统并不差,秋奇黎容貌虽称不上是俊俏风流,却也算是非常斯文书卷气的长相,决计称不上丑。
秋奇黎不动如山,仍旧是一派温和的模样∶"师兄此言差矣,秋意泊虽然称是我堂弟,实则其父乃是应真君,父传子承也是应当,我不过是旁系后裔罢了。"
"原来如此。"那弟子阴阳怪气地拖长了调子,看样子还想说点什么,忽地听到有人道∶"住口,回头自去领罚。"
那声音如清风朗月,弟子听到这声音却惊恐地缩了缩脖子,转身低着头拱手道∶"我错了,顾师兄。我只是和秋师弟开玩笑罢了……."
顾远山眉宇平和,却有一份不怒自威的神韵在,他道∶"你这玩笑当真不好笑。"
那弟子连忙应是,立刻退进了弟子群中,不敢再说话。顾远山上前一步,训斥道∶"虽是同门,一味软和,也不能怪他人要欺到你头上来。"
秋奇黎眼中似有光亮闪动,笑容也愈发温和起来∶"师兄教训的是。"
顾远山微微颔首,便不再管他,心道虽说年少慕艾,但好歹是天榜大比,怎么听来听去都是议论凌霄宗容貌如何如何,就不能讨论讨论对方的招式对策?简直是不像样子。
他的目光顺着望向了凌霄宗的方向,便见到了人群中的秋意泊,他实在是太过耀眼,想让人看不见都不行,顾远山打量了他一会儿,忽然觉得他有一丝微妙的熟悉感。
他心中沉吟片刻,突然就微笑了起来。
原来是他啊…
*
榜令清响,众弟子连忙站直了身姿,不再言语,接近百道金光自榜令迸溅出来,秋意泊这回抽到了十六号,又去看其他人,秋怀黎十七,秋露黎十八,三人正巧是连着的。
而本次榜令抽得就十分修罗了,几乎都是同境界对同境界,无甚什么可以轻松取胜的捉对。看来今天要十分艰难了。
百草谷的医修看见这榜令,也纷纷严阵以待起来,手中已经抱了药臼打算现场整点金疮药之类的出来了,还有过分一点的都掏出丹炉来了。
第一场是凌霄宗顾璇玑对太虚门李云昌,两人同是金丹巅峰修为,钟声响后,双方都是极快的出手了,那李云昌二话不说便放出了法宝保护自身,一手提剑,另一手则是隐在袖中,嘴唇微动,却是无声,在场无不是修士,几乎都感觉到了李云昌正在掐诀施咒。
伴随着一道清光,顾璇玑已然近了李云昌身侧,他的长剑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是飞字剑中的霜飞剑,霜飞剑最重要的一个特点就是破防。
尤其擅长破法宝的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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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璇玑气定神闲,他是在离火境中历练过的人,自然和太虚门的对战过,太虚门修士因为本门擅长法决的缘故,为了避免沉长的咒诀而造成的不便,自身必然会携带一个极为强劲的防御性法宝,甚至可以这么说——太虚门修士主要的花销就在这只法宝了。
就像是凌雪宗的剑修在没有本命剑之前都需要不停的换剑、攒本命剑的材料,太虚门修士也是如此。
顾璇玑手中长剑清光爆闪,身形居然化出了三道,乍一眼去看甚至觉得是三人在打李云昌一人,李云昌口中念念有词,一手不断应对,实在反应不过来便以法宝支援,看着着实让人心惊胆战。
秋意泊给顾真竖了个大拇指∶"你哥好厉害啊!"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秋意泊这点眼光还是有的,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影-分-身之术,而是一门十分高深的剑道神通,名唤剑气化身,修炼者将此法门修到极致,便可令剑气化人,聚散随心,更重要的是心念一动,便可令化身攻向对方,实现我一个人群殴你的盛景。
这剑气化身凌霄诀里头就有,只不过秋意泊还没学会,不说他了,温夷光也就才学了个皮毛,这是时间上的问题,倒不是能力上的问题,这神通得靠时间慢慢磨砺才能见成效。
顾真嘿嘿笑了笑,骄傲之色溢于言表∶"那是自然!"
秋意泊又和他胡扯了两句,台上却是几声巨响,两人不再说话专注看去,只见李云昌法宝之上已经出现了诸多裂痕,那巨响正是顾璇玑三剑破了法宝三道防御所发出的,李云昌咒诀也不知道完成没有,他并未出声,故而众人也无法推断他究竟在念什么咒,但根据理论推测,咒诀越长威力越大,众人只能心中惴惴。
"那法宝要坚持不住了。"秋意泊竖起了一根手指∶"最多再一下。"
齐晚舟眉目一动,带着弟子跑到太虚门那边去了——凌霄宗的剑有小师叔祖修,而且全是剑,修起来可太无聊了,他还是带着弟子去做太虚门的生意吧!
顾璇玑剑法十分刚猛,速度又快,大开大合之间李云昌几乎无法应对,李云昌也心知自己的法宝恐怕无法再抵挡下去,法宝闪烁之间便遁入了他丹田之中,他手中金光爆闪,顾璇玑却无论对什么都以一剑对之,两者接触之间,一道闪电字金光中涌出,顾璇玑面不改色,面前剑影交织如网,居然硬生生地扛了那一道闪电!
厉害!
凌霄宗众人纷纷在心中暗赞了一声,连带台上离安真君也暗自点头,顾璇玑虽然进步不快,可他足够稳扎稳打,这样惊雷符篆本身威力就不小,且顾璇玑手持长剑——说白了,导电。他能抗住那闪电,手都不抖一样,说明他意志顽强,肉身也足够刚硬。
都是平素苦修之功。
顾璇玑虽然挡了这闪电去,可到底是被李云昌拖了那么一两息"起
一“
众人一顿,随之便察觉到了——-风向变了。
天空中已经聚集起了浓密的乌云,周遭狂风大起,秋意泊推测道∶"难道是雷咒?"
"不像。"秋怀黎以指梳风,道∶"太热了."
顾璇玑对于李云昌将咒念完丝毫不放在心上,这法决威力极大,他自然也能感觉得到,这就意味着他现在不赶紧干掉李云昌,等到法诀成型他才是真的难熬。
李云昌本以为胜券在握,不想顾璇玑攻势越发猛烈,剑影再度分化出一道,众弟子望去,竟然有五个顾璇玑正在强攻李云昌。双方眨眼之间便已经交锋了数百招,猛然之间李云昌长剑发出了一声脆响,居然就此折断!这在他的意料之外,再行闪避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一道鲜血飞上了天际,李云昌肩头一剑深可见骨,几乎要将他的左臂齐根削去!
李云昌惨叫了一声,却知道此刻不是叫疼的时候,他手中连抛数道符篆,顾璇现长剑舞动如练,数道白光于空中炸响,其中却没有什么闪电涌出,顾璇玑眉目一动,这是最便宜的闪爆符,他不再理会符篆,直接冲向了李云昌,李云昌身负重伤,又被法诀抽走了大部分灵气,只得再度扔出符篆应对。
顾璇玑任由符篆打到自己的身上,剑锋呼啸,如风如电狂来,李云昌眼中绽放出了一丝笑意,忽然之间,打出的闪爆符中涌出了一道惊雷,直直打在了顾璇玑身上,他周身为紫光包围,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离安真君道∶"居然是紫雷符,大手笔。"
紫雷符乃是元婴级别的符咒,价格极其昂贵不说,产量也极其稀少,可谓是万金难求。
翡渊真君则是道∶"毕竟不禁用法宝福禄,就是会出现这样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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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离安真君对此毫无怨言。
"这可不能怪我狡猾。"李云昌抬眼看了一眼已经晦暗如墨的天空,"该来了!"
正在此时,一把剑自他的胸腹之间戳出,李云昌神色僵硬,低头看去。
那把剑距离李云昌的丹田只有分毫之差,只要对方手一抖,他的丹田金丹便算是完了,他就是个废人了。
紫光消去,里头却是空无一人,顾璇玑毫发未损,神之又神地出现在了李云昌身后,他道∶"李道友,得罪了。"
李云昌非常知趣地扬声道∶"我认输!"
而此时大家就当是放烟花看了。
"难怪看李道友念了那么久。"顾璇玑赞叹道∶"要不是我抢了先机,这法诀一下我绝无胜理。"
李云昌捂着伤口苦笑道∶"早知道我就换一个了,这法诀可太长了……说起来顾道友是如何从紫雷符下逃脱的?"
顾璇玑诚恳地道∶"我见李道友衣着华丽,闪爆符像是不要钱一般的向我砸来,这闪爆符对我等而言几乎等于听个响……我就想着是不是有后手,便和剑影化身换了个位子,若是道友能看穿哪个剑影化身是我,恐怕我就没机会了。"
"原来如此。"李云昌道∶"我输得心服口服,顾道友,改日有机会再战。''
"行。"顾璇玑拍了拍他的肩膀,李云昌便被赶来的百草谷弟子拎走了。翡渊真君见状颔首道∶"不愧是凌霄宗门下,行事光明磊落至极。"
顾璇玑那一剑完全可以直接废了李云昌,但他没有,要知道那咒诀再有两息便下来了,他们两几乎是踩着线下的擂台。李云昌但凡拖延那么一瞬,顾璇玑恐怕就危险了——不过如此的话,可能就是双双殒命的平局了。
犯不上。
"担不起你这么夸。"离安真君笑道∶"两门相望互助,打个天榜难道还要下死手不成?"
虽然相望互助应该写作''互相看不惯'',但确实双方除却金虹真君养的那一票子弟外也真不算是有什么大仇,暗中较量也是宗门之间常有之态,双方天榜打得光明磊落,那是应该的。
毕竟像长风谷这样以忘川真君一己之力四处树敌惹得谁都看不惯长风谷要下杀手的那是真的少见。
第一场凌霄宗来了个开门红,总算是氛围轻松了些许,秋意泊问了问第二名要上去的弟子∶"师兄,要不要租借一下法宝?"
那弟子摆了摆手笑道∶"不必了,我有这个自信!"
秋意泊颔首,他也就是顺口一问,料到了是这个结局,只不过三天前的事情在心头留了个疑惑,这一问只不过是映证自己的想法没错罢了。
可见他和宗门师兄弟还是心有灵犀的。
秋意泊撞了一下秋怀黎的手臂,指了指太虚门那头,三人见离自己场次还远,便十分默契地往那边去了。秋奇黎见状也跟着出来了,四人就在双方中间叙起旧来。
秋意泊率先拱手∶"十哥!"
秋奇黎也笑眯眯地拱手道∶"大哥!十二妹,泊弟!泊弟一眨眼都这么高了?"
他比划了一下∶"比我还高。"
秋怀黎轻笑道∶"能吃那么多东西,还长不高就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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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泊翻了个白眼,转眼将一个纳戒送给了秋奇黎∶"十哥,我最近学了炼器,里头是一些我炼制的法宝还有一些吃食,你且收下吧!"
秋奇黎一开始要推,秋露黎却道∶"行了,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推的——十哥,你怎么没跟十一姐一道去游历啊?"
"师傅说我修为可以来天榜一试,便将我召回来了。"秋奇黎解释道∶"凝黎倒还在游历,听说是回了凡间去看叔叔婶婶了,我还收到了她的信件,说是我爹我娘也都挺好的…….
他说到此处正色向秋意泊拱手道∶"多谢泊弟送回去的人参丸,我娘重病,刚好泊弟的人参丸送到才救了我娘一命,我为人子,居然没有想到要送回去一些什么……"
秋意泊道∶"十哥,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说这些客气话干什么,你若是实在过意不去,那等天榜结束回去看看叔叔婶婶才是真的。"
秋奇黎想了想,却摇了摇头,这让秋意泊本来想说''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给家里一个惊喜''这话噎在了喉中,他道∶"还是不回了,多回去多伤心罢了。"
"见面三分情,不见也便罢了。"他笑道∶"爹娘已经一把年纪了,不见我也就淡了,等我回去了,难道再让他们忍受一次骨肉分离之痛吗?"
秋露黎皱眉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十哥你也是金丹期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叔叔婶婶再有五十寿数已经是极好的了,就是回去陪.…."
她说到一半,就被秋怀黎打断道∶"露黎,住口。"
秋怀黎安抚道∶"不必听你十二妹妹胡说,她口不择言,你只管随心便是,能否再见自有天命定论。"
"多谢大哥。"秋奇黎拱手道,他身后有太虚门弟子叫了他一声,他闻声回头望去,随即便向秋家姐弟三人露出了抱歉的笑容∶"大哥,我先回去了,我师兄找我,恐怕是有什么事儿。"
"你去吧。"秋怀黎笑道∶"回头有空了我们约了一道吃饭。"
"好。"
见他的背影,秋露黎传音道∶【哥,你干嘛不让我说?】
秋怀黎还未说话,便听秋意泊道∶【十哥是不想回去才这么说的,他想法已定,不会轻易改变的.】
【是这样。秋怀黎接着道∶【他恐怕在太虚门也不容易,不必在他伤口上撒盐,意泊日后要回去,替奇黎带个留影石回去也是一样的。】
秋露黎努了努嘴,显然十分不解,在她看来既然思念父母,那便下山啊,就如同凝黎一般回去了,那又如何,金丹期寿数五百,分给父母五十年尽孝又何妨?
反正她是打算等天榜之后出去游历的时候回家一趟的,到时候要是父母没有什么意见,她待到父母阳寿尽也没有什么问题,那么大一个家族难道还养不起她一个姑娘不成?
她也可以给家族当打手嘛!就算不能动用灵力,她光论剑道也很强的!整个天下第二没有问题!
【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秋怀黎察觉到了秋奇黎在热切下的那一丝生份,但他没有放在心上,纵使是亲人,也讲究缘分,数十年未见,他们也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讲究兄弟情义,到时候替他尽一份孝就是了。
"几位道友留步。"忽然有人轻声道。
三人回头望去,只见太虚门那处有一位身形高挑修长的修士行来,俊美儒雅,带着一丝不动声色的威严感,看来是习惯具与上位的了。
一其实秋怀黎也有那么一丝同样的气息。
顾远山看着秋意泊道∶"在下太虚门顾远山。"
顾远山道∶"我乃是秋奇黎师兄,师尊翡渊真君,见几位道友与师弟相谈不欢,便来替师弟告个罪,也恕我听了一耳朵。师弟在门中勤修苦练,师尊有意培养师弟,不许他擅自下山,并不是他不愿,而是他不能。"
几人说话没用传音,就是不怕被人听的意思。
秋怀黎颔首∶"原来如此。"
秋意泊∶豁,讨债的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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