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秦予洲朝顾若谦走过去,顾若谦看见秦予洲来了,『露』了惊喜的表情,两人熟稔又亲昵地畅谈起来。苏宴还看见秦予洲对顾若谦笑了,苏宴呆呆地看着,他和秦予洲在一起四年,却似乎从未见过他笑过。
“苏小少爷?苏小少爷!”
陷入愣神的苏宴突然被人叫了许多下,他过神来,以一贯的迟钝去看着面前的人。
他边不知何时已经多了许多人,他们的目光似乎若有若无地放了苏宴上,其中一人——李家的李航对他说:“苏小少爷,予洲好不容易见若谦,你就别瞎掺和了,来跟我们喝酒吧。”
说着,他就把苏宴拉了沙发上,苏宴也根本有拒绝的余地,就被拉着坐了下来。面前的空酒杯也不知何时被人灌满了红酒。
汪浩就坐在他对面,他对着苏宴举杯,笑着说:“苏小少爷,咱俩来喝一杯。”
“我、我不喝酒的。”苏宴小声地说。
他本就有轻微自闭,此时被这么多人围在中,这人似乎还是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一杯酒肯喝,你是不是不给汪少面子?”旁边有人起哄道。
苏宴无助又怯懦地看着这起哄的人,终于在他们的你一言我一句中拿起就被给自己一口咽下去。
他是真的不喝酒,他不爱喝,以他的家世和家里人护他的程度,也有必要不喜欢也要勉强自己喝酒。他一直觉得酒又涩又辣,长这么至今喝过几口。此时他喝酒的架势,也就跟小孩子喝中『药』一样,闭着眼一口闷进去,然后被呛得轻咳,鼻子红了。
众人见状哈哈笑起来,又有一在这人中地位不错、很是说得上话的人给苏宴举杯说:“苏小少爷跟汪浩这小子喝了酒,也得给我一面子吧?”
就这样一会儿苏宴就是四杯酒囫囵下肚了,这人安什么好心,选的酒也是度数不小、后劲很的酒,苏宴此时已经脸颊通红了。
这时候又有人来装做好人:“哎,你们别欺负苏小少爷了,你看他脸红成什么样了。”
而秦予洲和顾若谦那边,顾若谦刚好有比较重要的公事上的电话要接,他去接电话了,秦予洲也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他看苏宴被轮流灌酒的场面,他神『色』微沉,抬步往这边走来。
只是他走进了清他们的声音时,却他们说:“这要是钟毓明那疯子在这里,你们这灌苏小少爷的,有一算一,得被他整死。”
他这番算是威胁的话却依然引得了众人一阵笑声和附和:“对啊,得亏那神经病不在国内。”
“我说钟毓明前几国了啊。”突然有人说。
他的话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们纷纷转头看向那人:“那家伙国了?”
“对啊,你们不知道吗?”
钟毓明,也是他们这圈子里很特殊,甚至算得上奇葩的一人。
钟家说起来,算是苏家的世交,因此钟毓明跟苏宴还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他俩算是从小一起长的。
以前苏宴还很活泼爱笑的时候,就跟钟毓明关系最好,后来苏宴确诊了轻度自闭,已经不适合和绝部分人相处了,但是钟毓明却始终很有耐心地陪着苏宴。
苏宴的病情状况能有在这么轻微、稳定,乍一看似乎只是一普通的内向的人,这点多亏了钟毓明。苏宴刚从那绑架中被救来时,他的反应是很应激的,他害怕任何封闭的环境,也害怕入眠。
苏家人焦急得不行,却无计可施,但是那时候只比苏宴了两岁的钟毓明,却始终非常耐心地陪着苏宴。他想尽办法苏宴,想尽办法走进苏宴封闭的心里,他还经常陪着苏宴一起呆在幽闭的房里,陪着苏宴一起对幽闭环境脱敏。哪怕苏宴长达数月从不曾说一句话,钟毓明也有『露』一丝不耐。
陪着苏宴走心理情况上那段最艰难的路程的是钟毓明,因此苏宴对钟毓明有很深的依赖,这种依赖深苏行经常会嫉妒的程度。
而之所以说钟毓明是圈内奇葩,甚至这人以“神经病”“疯子”形容他,是因为钟毓明这好,只是对着苏宴一人。而对别人,钟毓明就完完全全是喜怒无常的孤孤『性』格,你不知道哪里突然惹他了,紧接着他就会把你往死里整。
钟家的地位其跟苏家差不多,甚至比苏家还要差上一。虽然称得上顶级豪,但是顶级里面也分,钟家在里面并不算拔萃。可钟毓明却是例外,追溯源头来说,钟毓明他妈是例外。
他妈是a国最强盛的财团掌权人的唯一孩子,是不知道怎么的对钟毓明他爸死心塌地了,硬是“下嫁”钟家。婚后也基本上一直呆在钟家这边。
虽然他们不a国,也改不了钟毓明是那财团掌权者唯一的孙辈的事。所以这人就算被钟毓明整了,也不能拿钟毓明怎么样。
让他们影响最深的,是有一次苏宴七岁时,跟圈子里的龄小朋友一起玩,因为他不怎么爱说话,有小孩推了他一把,骂苏宴是傻子白痴。
他这一下把苏宴推了河里,虽然河很浅,也很快就让人救上来了。但是他们不知道苏宴有哮喘病,这一下哮喘病发作得很猛烈,让苏宴在加护病房里发烧又猛吐了一星期。
苏家人每天担心得抹眼泪,九岁的钟毓明却拎着一把锤子去找了那天推苏宴的人,当着许多小孩的面儿,生生把那人的膝盖打折了。
那时候家还是小孩子,谁还能见过这仗势,一下子所有人被吓蒙了。那腿被打折的人在医院有多惨不提,其他在场的小孩去也是连做了好几月的噩梦。
钟家这次也被钟毓明吓了,钟父狠狠抽了钟毓明一顿,把他抽得躺了天。
经此一事,惹谁不能惹钟毓明,惹钟毓明也不能惹苏宴这一说法,算是在他们圈子里传开了。事上也确如此,之后有不知道内情或者不信邪的人欺负苏宴,样被钟毓明报复得很惨,便更加做了这种说法。
圈子里,就算有谁背景的能压死人,但也有像钟毓明这样不管不顾直接把人锤断腿的凶残手法,偏偏他岁数又小,家世又好,他们拿他也办法。
有时候他们不得不羡慕苏宴,普通人要长他这样子,还是自闭症,指不定过得多惨,多半是权贵的塌上玩物罢了。但苏宴有苏家人护着他,又有钟毓明这种神经病护着他,苏宴这辈子不用愁了。
然而在钟毓明十七岁那年,他妈妈暴病而死,后来查来,居然是钟父下的手,目的就是让他妻子那比钟家还要上数十倍的家产。这事情被发后,钟毓明外公那边勃然怒,把钟毓明接了a国。而且不过一年,钟家就被他外公直接弄垮了。
一晃眼九年过去,钟毓明在国外也九年了。他外公年纪不小了,钟毓明又是他唯一的后人,他更是放在心尖上疼爱,因此那偌的财团也就是落在了钟毓明手上。说他已经接手家族事务好多年了,手段雷霆,他外公基本上也就是处于完全放权的状态。
但是钟毓明这九年来,却一次有国过。其想想他们也并不奇怪,在国内,他经历了父亲毒杀母亲这种说起来骇人闻的事情,而那时候钟毓明也才是十七岁的孩子。
他们此时拿钟毓明调侃苏宴,就是因为知道他不会来,毕竟已经九年来了。而且也有泄愤挖苦的意思。当年你苏宴靠着钟毓明在圈子里那么嚣张,在钟毓明不在了,他秦予洲倒是权势滔天,但是人家的心压根不在你上。
可他们想这样一说,居然得知了钟毓明来的消息。
“真的假的?你小子别唬我们啊。”有人说。
“哎,我拿这唬你们干嘛。”那人摆手,“钟毓明上星期就来了,国内这么一块市场蛋糕,谁愿意放过?”
苏宴喝得头有发晕,钟毓明的名字也下意识抬起头,问:“毓明……毓明来了?”
而秦予洲这名字,看苏宴的反应,他的脚下也是微微一顿。
此时秦予洲已经离他们很近了,有人感觉背后突然发慌,一头,看见高高的秦予洲站在他后,他穿着一黑『色』的深秋长风衣,神『色』冰冷又看不情绪,直接把那人吓得够呛。
“秦……秦董,你什么时候来的?”那人小心翼翼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