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风起,刑幽『摸』『摸』胳膊,夹着剧本踏入监控范围。
这里与之前环境构造近乎相同,走两遍已轻车熟路。
小木屋的房门半掩着,刑幽缓慢推开,一脚迈进去,左顾右盼打量四周环境。
完全猜不透节目组的意图。
难道是为了防止他们互相泄『露』剧本内容才故意分开的?谓的互选cp一起活动仅指吃饭?
真坑。
刑幽原地转了一圈,忽有一道声音楼梯旁传来:“找我吗?”
她骤然转身,循声望去,惊讶又错愕:“许寒天?”
男人楼梯间下来,一直走到她面前,就站半米之内,脸上挂着熟悉的淡漠神『色』。
刑幽下意识后退,眼里『露』出几分『迷』茫:“这是你的房间?”
“是。”许寒天保持一贯的风格,惜字金,目光都落她身上。
刑幽没来得及洗漱换衣,还穿着白天那件t恤,胸针依然别衣前,显易见。
许寒天打量一眼,终究没有问出她将另一枚胸针作处理。
下午刑幽车上睡着,离开时,他把代表自己的狼形胸针放刑幽手上,或许她收起来,或许随手放某个地方。
但这不重要了。
送出去的东西,他没打算要回来。
“以现……”刑幽顿了几秒,“是怎么一个况?”
半个小时前完剧本的第一幕,节目组把她带到许寒天这边,难道今晚就要开始进入剧模式?
“有些剧需要共同探讨。”
很显然,许寒天拿到节目组为他定制的剧本角『色』。
“这样啊。”得知真相,刑幽点点头。
节目组还真是戏多,一句的事儿非要搞得那么神秘。
不不是什么不了的事,刑幽懒得思考,就等他们下一步安排。
许寒天却将目光移到脚下,问道:“脚还好吗?”
一平常的语气透出几分关切。
“没事。”就下午跳那一脚有些反应,平地走路没有碍,刑幽抱着本摇头,不想再耽搁时间:“现已九点半,要讨论什么咱们直说吧。”
目前了解到的故事背景有限,每个人的角『色』不同,她并不清楚许寒天到多少,要谈论什么。
只怕再晚些,瞌睡虫就该催她睡觉了。
见她全副心意都工作上,许寒天欲言又止,抬手指向桌面:“这是刚送来的第二幕。”
刑幽用目光测量那剧本的厚度,约比刚才拿到的本还厚一倍。
“现就要读?”
“嗯。”许寒天走到桌边缘,拿起剧本。
到许寒天一本正的表,刑幽实不好意思说出自己想偷懒睡觉的,拿起封面标注“小幽”的那本。
本前,刑幽稍微地把第一幕内容脑海中回放一遍。
小幽是音乐院的一名生,她的姐姐蔚蓝已开始工作。失去父母的两姐妹本该相依为命,但事实却是,姐妹俩各自生活,一个月就见面一两次。
第二幕应该掺入其他人的故事线,至少许寒天出现。
这天是小幽跟姐姐约好见面吃饭的日,姐姐带来一个男人。
她打趣问这人是不是姐夫?
对面的两人却告诉她,只是朋友。
那以后,小幽常遇到这位男『性』友人,他叫做许寒天。
……
室内通明,空调保持最适宜的温度,除了偶尔书本翻页的时候,安静得连呼吸都变轻。
刑幽用余光扫视周围,偷偷拿出手机准备编辑短信,等屏幕跳出键盘又想不出该发什么。
走的时候没跟明沉说,不晓得节目组有没有告诉他。
这剧本不知道要研究到什么时候,算了,先况吧。
反正,再晚都要回去睡觉的。
剧本像一个漫长的故事,让人不自觉沉浸其中。着着,眼皮开始打架,刑幽闭上眼睛眯了儿,手中剧本的页面已许久没有翻新。
默读剧本的许寒天抬眸,女孩姣好的睡颜映入眼帘。
右手托腮支撑脸蛋,脑袋歪向右边,『露』出流畅的侧脸线条。
书时撩开的长发别耳后,精致耳钻莹白小巧的耳朵上闪光。
她很漂亮,每一处都独特到让人难以忘怀。
着那张熟悉的面孔,许寒天想起差点溺水那年,他的回忆里留下的除了恐惧、窒息,还有一份独特、让人终生难忘的温暖。
冬季池水冰凉刺骨,他里面挣扎呼救,迟迟没等到人。
不知去多久,他挣扎到没有力气。
算了。
放弃吧。
求生的勇气快要耗光,就他以为生命即将终结的最后一刻,一只手寒冷水中抓住他,将他亡边缘拉上岸。
“醒醒,你别睡,再坚持一下。”
那是个年轻、甚至有些稚嫩的声音,勇敢又理智。
他得救了。
醒来之后听说救他的是个女孩,跟他差不多的年龄,因为跳进水池救人着凉,跟他同一家医院休养。
父母带他去表达谢意,才发现,那个女孩与他根据声音想象出的恩人模样有些不同。
原以为对方冷静理智,事实上,他见到的是女孩偷吃零食被发现,古灵精怪又充满活力的脸。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刑幽,记住了她的名字、声音,以及模样。
曾只能通屏幕到的人,此刻就距离他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单独相处。
许寒天有瞬间恍惚。
他放下剧本起身,绕去检查刑幽受伤那只脚。
这儿得仔细,那处似乎有些发肿。
来的时候还没有这种况,是因为反复走来这段路吗?
许寒天微皱起眉,悄无声息地离开。
附近好像有商铺,不知道能不能弄些冰块回来。
与此同时,几公里外的另一间小木屋里,明沉房间到客厅,转去厨房,冰箱取出一瓶冻冰的矿泉水。
刑幽下车的时候跳了一脚,那儿她没什么碍,进屋后还是放了瓶水急冻室,以备不时之需。
明沉拎着瓶上楼,抬手就要敲门,又忽然顿住,换手机发消息。
【睡了没?】
【脚怎么样?】
果刑幽没睡觉就能到消息,果已睡着,现敲门把她弄醒……
小孔雀又要炸『毛』。
发完短信,明沉回屋把门敞开,就坐那儿等。
两人房间相隔不远,隔壁没什么动静。
明沉顺手拿起刚才洗澡摘下的小孔雀胸针,捏指尖把玩。
想起刑幽的控诉,他承认,这枚孔雀的确更漂亮。
信息发去五分钟仍然没有回复,明沉走廊徘徊,矿泉水瓶里的冰不断融化浸湿瓶身。
手指抵下巴尖,明沉有些迟疑。
没回短信估计睡着了,敲门去把她弄醒,可要是不检查一下,他不放心。
犹豫片刻,明沉还是来到卧室门口,先打开。
眼前一幕出乎意料,卧室空无一人,床面平整,连空调被都没铺开。
“刑幽?”明沉站屋内扬声一喊,空『荡』『荡』的没人回应。
他找了一圈,只见床面残留的包装盒,那是节目组装剧本的东西。
八点半的时候,他收到一份剧本,必须自己阅读,暂时不能跟人共享。
他想,难道刑幽另有安排?
一声不吭小木屋把他的人带走,蒋煜真是想得出来!
明沉靠桌边,拿起手机拨打熟悉号码。
电响了一儿,通了。
“小孔雀?”
那边迟疑了两秒钟,似乎才反应来:“明沉。”
听她的语气有些奇怪,像是睡觉被吵醒的时候。
真被带走了?
单独剧本避免交流,他可以理解。
明沉一手举着电,一手握着冻冰的水瓶,悠悠问道:“哪儿?脚怎么样?”
音刚落,回答他的是一道忽然钻进电里的男声:“刑幽,要不试试冰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