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色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见到男主,眼睛逐渐变成星星眼,又朝他身后望去,居然没有看到别人,不免有些失望。
女主呢?!
哦,这个时候,貌似他们俩还没有在一起呢。
她其实很喜欢这本小说的设定,男强女强,三皇子VS女将军,这种带感的设定让她磕得贼欢!
她收起星星眼,等日后去京城的时候,有机会的话,再现场磕他俩的CP吧。
她转过身子,这时正好老板在给她装肉包子,同时他也应了男主一声:“客官,您稍等,等我装完了这位姑娘的包子,再装你的。”
李琸睿淡淡的声音传来:“好。”
李姝色接过老板手里的包子,付了铜板后,便要离开,却不想突然腰间的荷包滑落,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地上。
刚走两步,就被身后人叫住:“姑娘。”
李姝色惊讶转身,只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她的荷包,有些兴味地看一眼:“你的鸭子...荷包?”
李姝色一下子憋红了脸,忙上前两步拿回道:“谢谢公子,不过这不是鸭子,这是鸳鸯。”
李琸睿:“......”
他也不好好想想,哪个姑娘家会好端端地将鸭子绣在荷包上啊。
所谓荷包,其实就是她的零钱包,放的自然就是些碎银子,就像刚刚买包子时,付起钱来也方便些。
原身虽然不喜刺绣,但是在家待久了,着实没有事干,况且她也不喜读书,所以会尝试着用刺绣来打发时间。
虽然成效并不咋样,这不,绣的四不像鸳鸯就被人认作了鸭子。
李姝色自然不会嫌弃这手艺,能有只荷包就不错了,哪里还敢奢求上面绣着交颈的鸳鸯,还是展翅的凤凰?
李琸睿心中轻笑,贵妃的刺绣手艺乃是宫中一绝,父皇的衣服都是她亲手绣的,想来她的女儿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可见,他此前的想法,大约是多虑了。
也许,眼前人真的和贵妃没有半分关系。
他道:“鸳鸯很...独特。”
李姝色尴尬一笑:“谢谢公子,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李琸睿回她:“李睿。”
他也还真的是敷衍,只把自己的名字踢掉中间一个字。
李姝色礼貌回:“小女李姝色,再次拜谢李公子。”
说完,便将荷包系在腰间,也不知道好端端的,它怎么就掉下去了?
再次道完谢之后,李姝色也不多留,便转身离开。
李琸睿也没多留,扔下一锭银子后,便甩袖离开。
只留下,肉包子没有装完,看着银子一脸懵逼的包子摊老板在风中凌乱。
李姝色在等着沈峭的时候,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只白花花的肉包尝了口。
肉汁鲜美,一口咬下满嘴香,她满足地吃着,味蕾在欢快地跳跃。
回来的沈峭看见的就是她这幅模样,拿着包子啃,几乎遮住她半张脸,露出的圆润杏眼,水雾朦胧,漂亮的有些不太真切。
看见他过来,眼中更是亮,小碎步跑过来,咬下最后一口包子,随后又拿出一只举到他跟前,俏生生道:“夫君,吃包子。”
沈峭舔了舔下唇,突然感到喉咙有些涩,又想到晚上两人同席而睡,单薄的衣服贴得严丝合缝,她在他怀里睡得像只猫儿,叮咛哼出声。
这么一想,浑身像是无端点了把火,以燎原之势,星星点点地壮大。
他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包子,掩饰地问:“好吃吗?”
李姝色闻言,重重点头:“好吃。可香了!”
沈峭咬了一口,双眸微沉地看着她,比起包子,似乎有些东西更加吸引他下口...
之前来的时候,坐牛车上人挤人,如今两个人坐在车里,到也显得宽敞些。
她撩开帘子,从窗户口往外看,路边的风景在她眼前闪现,离县城越远,就愈发寂静。
她又想到了李琸睿,想到了那个她亲手埋掉的人,难不成他是为了那个人而来?
是了,那个小黑盒子。
她虽有心想让沈峭以此和李琸睿搭上关系,以后两人也不至于走向仇敌这一道路。
但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她如果贸然说出小黑盒子的事,难道就不会引起李琸睿的怀疑?
这件事说来也是得从长计议,她总不能直接表明她知道他的身份,有人让她交一个黑盒子给他吧?
回去的路上,有些安静,沈峭看着她眉间似有忧愁的样子,便开口问:“你在想什么?”
李姝色放下帘子,想了下回他:“我在想,这些银子还是不能乱用,夫君八月秋闱,二月春闱,各处需要花钱的地方,都要靠它呢。”
李姝色的脑子也在转其他念头,如今火锅的点子算是卖出去了,王庭坚不是傻子,知道她给了他底料意味着什么。当时签买卖合同的时候,她瞧得真切,意思就是说这个底料方子再也不能卖与第二家,与自行开店使用。
不过也没关系,她如果真的想要开火锅店,还可以调其他底料,这样也不算违约。
但问题就在于开店需要本金,她手里的这点银子还差得远。
所以,她在考虑第二个来钱快的法子。
古代平民读书,基本都要靠举家之力来供读,有的还需靠家族的力量。
沈家有些特殊,在钟毓村没有其他族人,不过好在村民友善,明里暗里也帮助他不少。
毕竟,要是钟毓村这个山沟沟出了个状元,也是发扬村风、光耀村楣的好事。
沈峭听了她的话,内心没有惊讶是假的,他刚刚说要把钱给她保管,就没有要动她的钱的念头。
刚刚她买东西的时候,他也没有插一句嘴,到底想着这是她的钱,是她的方子换来的钱,她爱怎么用就怎么用。
却不想,她竟然说要这钱给他科举考试用。
她之前可是明明说过,他读书就是浪费家里的钱,在拖累整个家,就算让他去进京赴考,也不会考出什么名堂。
如今,她竟然如此支持他?
沈峭早看出她的改变,却不想改变得这么彻彻底底,这哪里是换了个人,简直从言行无状嚣张跋扈的泼妇,换成了明事理懂大局的贤妻。
原本,他觉得她对他生活方面极尽的讨好已是极限,却不想还能对他的事业有所助益?
他又想到刚刚她的财迷样,喉咙一动,问:“你舍得给我考试用?”
这是哪里的话,她一方面是为了给沈父沈母减轻负担,他们也不想老是去麻烦县令不是,况且县令也没有欠他们家的。
另一方面,自然也存了刻意讨好的心思。她都这么帮助他了,等以后他考取状元,若是还想迎娶公主,到底看在她对他不错的份上,能给她条活路不是?
毕竟,以他们日久形成的情分,五马分尸就太过了吧?
大不了,一拍两散,和离便是。
她屁股挪了挪,坐过去,脸上的笑容逐渐谄媚:“那日你和爹劈柴时说的话,我听见了。夫君可是状元之资,怎么能因为钱的问题产生烦恼?钱财乃身外物,我哪里有不舍得的?况且,等日后夫君当了大官,我可是大官夫人,这点钱说不定到时我还不放在眼里。”
等以后,他和公主实在两情相悦,她自然乐意成全,如果他有心,记得住她今日为他赚的银子,能给她一笔抚养费,或是遣散费,她就更加求之不得。
但话又说回来,原著中那昭素公主可不是什么善茬,可是位野心家,纯粹的恶毒女二。
如果沈峭真的娶了她,会不会逐渐近墨者黑,两人同流合污,走上原著的老路?
那,那到时沈家二老又该如何自处?
这么一想,李姝色脑子又有些头疼。毕竟人喜欢公主,想要娶公主,她总不能拦着不让位吧?
感情,才是这世上最不可控的东西。
她也没那个本事,让他不喜欢上公主,喜欢上别人。
也更不可能,喜欢上她。
虽然他们如今关系有所缓和,但也仅仅是缓和,毕竟原身对他做的恶,她有的也实在没法弥补,他虽说不至于像之前那般恨她,但也绝不可能喜欢上她。
这一点,李姝色很有自知之明。
然而,下一秒竟听见他说:“好,为夫努努力,争取让你早日当上大官夫人。”
李姝色:“......”
哈?
牛车行走在村里的小路上也不打眼,路过孙婶子家的时候,看见孙婶子已经回来,便将包子和零嘴分给了她,说给孙媛吃。
孙婶子自然是推拒的,不愿意收下,也有些好奇她哪里来的钱。
她解释道:“婶子你就放心吃,我卖了个家传的方子,卖了点钱,这些都是用卖方子的钱买来的。”
“而且,如果早上没有婶子带我去,陈掌柜的也不一定肯收我家的绣品。”
她说的诚恳,孙婶子又忍不住念叨:“你呀,有钱也不能乱花,日后你夫君赶考,哪哪不需要银子?”
李姝色知道她这是好意,笑着回她:“婶子,你放心,他赶考的钱,我都留着呢,不会乱动的。”
孙婶子这才放心地收下,孙媛这小姑娘不知道在哪里玩,李姝色也没见到她,就离开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沈母已经站在门口张望,似乎是在等着他们回来。
看到他们,面上一喜,向他们的牛车走来。
待看到他们车里摆着的东西时,惊讶出声:“峭儿,色儿,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