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灵玉门大师兄
化比试后就是炼体期比试,炼体期比试过后,是元婴期比试,接着乃筑基期比试,最后为金丹期比试。
如此所有阶段的进行下来,才算完成了第一轮的比试。
等第一轮比试结束,次再往上推,挨着又进行抽签,直到所有宗门的修士全部比试过一次。再从所有轮次获胜的单中,修士行抽签进行比试。等获胜者全过了,又是败者比试。
如此一轮接一轮筛选下来,每个人至少有两场上的比试。
简而言之,不怪仙门聚会一百年才办一次,在过程太过麻烦。
这一轮容淮已过,中间至少相隔半个月的间,这还仅是比试得快的。若力相差不大的,尤化、元婴这样的修士,一打打上几日也是有可能。
虽然繁杂,但给足了比试过的修士缓和休息的间。
化修士比试,容淮这一场是最快结束的,也是结束得最为诡异的。直到炼体期修士一百人全部抽签完毕,已经开始打来,众人还迟迟未反应过来。
看了炼体期的修士,又看见两百多岁的元婴修士,及全部比完后,第轮众多的四百多岁,堪堪符合仙门聚会条件的化修士。裴瑜总算缓和了过来,果然他是正常的,修真界也是正常,不正常的只是灵玉门。
还没能比试完两轮,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修士五官敏锐,又有灵气护身,这些他们毫无影响。
可容淮不行。
阵法只有遮风避雨之效,但却不能供暖。容淮身子骨本就弱,即便穿了法衣,依旧挡不住身体发凉。
重锦握住容淮怎么捂都捂不暖的手,眉梢始至终没松开过。
“会不会冷?”
容淮摇头:“不冷的。”
能信你的鬼就怪了。
重锦取出大氅给人披上,万罗场要是为了方便修士观看。修士晋升筑基后,便可短间内不吃不喝不睡,仅靠吸纳灵气。
所万罗场根本不适合入睡。
“困了可靠着我休息一会儿。在不行,去外面客栈歇息也成。”
容淮双眼一弯:“不困。”
到了半夜,到底支撑不住。
重锦直接将人带过来,用手箍紧容淮,不允许人退开。
容淮无奈轻笑,嗓音低低,带着掩藏不住的疲惫,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道:“辛苦了。”
“嗯。”
没几息便彻底靠着重锦睡了过去,呼吸浅淡,重锦拉上大氅的衣帽将人遮得严,又不放心地探了下容淮的额头。
“还好吗?”一直抱着酒壶缩在角落里的楚漠看了过来,一提到容淮,懒懒散散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凝重。
“嗯,暂还好。没发热,就是身子有点凉。”重锦收回手,又再次捂住了容淮的手,用灵气给人温着身子。
楚漠斜了眼被重锦护得严的容淮,啜了口酒:“小淮遇事不爱,生怕麻烦了别人。别听他什么不需要,若觉得此处不舒服,直接打晕带回客栈也行。”
“好。”
两人的根本没避开裴瑜和云缪,直接当两人是空气,无视掉了。
一来容淮的身子不是什么秘密,来,即便知道容淮身子弱,力摆在这儿,别人想动容淮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裴瑜和云缪识趣没吭声,在安静之后,裴瑜余光偷偷看了眼重锦那边。
即便大氅将人裹得严,可身子着太过清瘦,依旧看上去空空『荡』『荡』的。仅『露』出来的,被重锦握住的手,骨节突出,在月『色』下肤『色』过于了些。
已经不止是俗人了,显而易见,容淮身子连俗人都比他好上数倍。而且听灵玉门师父和重锦的,只怕容淮常生病。就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人,究竟是怎么轻轻松松胜了杨少成的?
震惊之后,就是无尽的好奇。
裴瑜简直心痒难耐,他可真的太好奇了,灵玉门的十个师弟师妹好奇,重锦好奇,灵玉门的师父好奇,容淮也格外好奇。
仿佛每个人身上都有属于己的秘密,每一个人都忍不住想让人去探索,好像他们全有不尽的奇经历。
容淮撑了两日,在第日日暮的候,还是被重锦直接打晕带回客栈。纵然仙门聚会没有规定所有人必须全程待在万罗场,但在这么紧张的比试中,参赛者众目睽睽之下离场还是头一遭。
大师兄和重锦一,灵玉门的人瞬间没了心骨,刚开始看比试因为奇,还勉强有点兴趣。看了几场,发现打得难看,如今大师兄和重锦还了,没待到半刻钟,跟着跑出去了。
只留下老巴交的九师弟和胆子略小的八师妹在那儿待着。
楚漠是个懒的,一个人斜躺着占了好几个位置,没有骨头似的软绵绵的。灼目艳丽的红衣铺洒而开,从入了万罗场开始,手中酒壶就没离开过手。俨然同灵玉门弟子的一样,全然一个没用的酒鬼。
可就是这样没有任何礼仪姿态的人,偏生体态风流,然而然的肆意洒脱,即便身在角落,顶着一张再平凡不过的脸,依旧引来不少人的暗中注视。
不知是不是身处剑宗弟子的位置,北面尊位最上面的剑宗宗在短短两日内,已经往这边看了好几次。
见得重锦他们暂离场,楚漠掀眼皮子,道:“好好休息。”
之后又见小十一他们要出去,楚漠难得支上半身,从腰间摘下空的那个酒壶,往前一递,跟即将垂死病中用尽这最后一点力气,乞求给点水喝一样,他道:“乖徒弟,给为师打点酒来呗。”
师弟从他面前路过,没理他。
师弟从他面前路过,没理他。
四师弟从他面前路过,没理他。
……
小十一不仅没理他,还给他翻了个眼。
楚漠:“……”
他继续躺了回去,啧了一声,系好己的酒壶,继续喝着酒,颇为忧伤地感叹着:“一群没孝心,不尊师的逆徒。”
容淮这一歇便歇了许久,反正轮到容淮还有一段间。最要的还是才在万罗场待了天不到,就开始发热,重锦着不放心。
转眼,来到十八日后。
比试不知道进行了第几轮,修士已经从最开始的倒数一百位宗门,来到正数第两百到一百位之间的修士。如今元婴期修士已经比了一半,等元婴修士比完,筑基修士比得更快,再之后就是金丹修士。
等这金丹修士比完,就到了前一百位宗门化修士比试。
一开始裴瑜尚且还勉强坐得住,现在却着急来了。这里的比试顶多再花费一天的间,到候就轮小师弟上去抽签。
可小师弟闭关冲击化高阶不知道到底怎样,这可是小师弟唯一一次能参加仙门聚会的机会。
此次若视为不战而败,即便别人知道小师弟是因为闭关无法前来,可到底多了点遗憾。
天『色』越来越暗,暮『色』浓重,正当筑基修士也比完,一道灵气远处飞来,云缪眼尾一动,将灵气抓入手中。
灵气颤动,一下便消失了。离云缪不远,正醉生忘死的楚漠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握住酒壶的手一僵,狭长狐狸眼微眯。
“是什么?”裴瑜然没注意到楚漠轻微的异常,他连忙凑到云缪身侧。
于凑得极近的人,云缪显然早习惯了,素来淡然的语气中难得带上一分欣慰:“是小师弟的传音。”
“他他成功晋升到化高阶,现下已和师父到了天虎城外,最多还有半盏茶功夫就可到万罗场。”
“太好了!,我们一道去迎接师父和小师弟他们。”
“好。”
十八日的间,十一师弟他们先溜了,结果九师弟和八师妹也没能坚持两天,现下灵玉门只留懒得挪窝的楚漠还孤零零待着。
“前辈,我同师兄先去拜见师父,暂失陪了。”
奇奇怪怪,要便,同他做什么?
楚漠不耐烦地摆摆手。
黄昏分,霞云如血,残阳斜光照过繁华昌盛、接连天际的天虎城,落在城外那如雪的霜发上。
没有半点暖意,若染血般。即便灵气收敛,可但凡靠近就能感觉到那凛然『逼』人、几欲将人碾碎的剑意。
修长身姿如雪中寒松,腰直背挺,单是立在那里就宛如天地间最利的那柄剑。
霜发玄袍,手中无剑胜有剑,望之一眼,剑意万生。
剑宗——剑仙!
“已与你师兄他们通了信?”声淡如风,却如利剑般凌厉。
渊恒半步之后,相貌俊美贵气,眉目间尚带少年风流傲气,同裴瑜他们身着同样袍的剑宗少宗褚耀点头:“方传音给了大师兄。”
“吧。”
音方落,缩地成寸,两人已然消失在城门。
裴瑜他们遇见渊恒道君,正在剑云来客栈外。
行了礼,见了师父,裴瑜同云缪老跟在渊恒道君身后,同小师弟一道同行。因在剑云来客栈外,想到已有十几日没见到容淮和重锦,裴瑜不禁抬头看了一眼容淮他们客房所在的方向。
褚耀随着裴瑜所看方向瞥了眼,魂强大的他,一下捕捉到了从里面传出的几声轻咳。
他道:“那里有什么好瞧的?”
裴瑜一笑:“好瞧的、好玩的、有趣的、厉害的,这次可多了。”
完,裴瑜又补充道:“先前我觉得只要你来,这次仙门聚会化修士魁首非你莫属,不过现在嘛,我觉得可有些难了。”
裴瑜点了下头,若有所指。
从小众星捧月,生来具有单系金灵根和伴生变异雷灵根,剑仙坐下亲徒,第一大宗少宗。
褚耀心中的傲气与生俱来,听到家师兄胳膊肘往外拐,他甚为不在意地反笑:“阵宗、傀儡宗、符宗的那几个晋升化巅峰了?”
裴瑜摇头:“他们还在化初期,哪有这么快?况且,即便他们到了化巅峰也打不过你。”
听得师兄这样,褚耀心中更是不解,不服输地追问:“那你口中所的能与我争魁首的人究竟是哪门哪派,姓甚谁,又是何修为?”
见小师弟果然被激胜负欲和好奇心,裴瑜笑道:“灵玉门大师兄,容淮。”
灵玉门?
容淮?
这是哪儿冒出来的,他听都没听过。
他这个师兄最爱糊弄人,指不定随口一编来唬他,他看向师兄旁边的大师兄。云缪抬眼,着褚耀点了下头,赞同裴瑜所。
大师兄『性』子随师父,严肃刻板又正经。
褚耀这次才勉强信了点,不过于这么一个没听过字的人就能和己与之一战,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信的。
要知道如今的他,连两位出窍期的师兄都能轻松应,更何况仙门聚会中的化。他问:“那个叫什么容淮的,他修为几何?”
裴瑜咧嘴:“没有修为。”
褚耀俊脸当即一黑:“你串通大师兄一唬我?还特意编了一个假门派和假。”
“没有!”
“呵。”
“真的有灵玉门,就坐在我们剑宗的位置。等会儿我指给你看,不过他们全跑光了,只有灵玉门的那位师父还在。容淮可厉害了,一个化修士,只需息就解决掉了。”
“厉害。”褚耀敷衍道。
“你还不信,有你吃亏的候。”
身后褚耀和裴瑜从遇见之后嘴就没停下来过,然而不管他们什么,前方的渊恒始至终没有半点多余的『色』,连眼睫也不曾动一下。
即便早已脱离无情道百多年,可仍旧无情无欲,若非身上尚且还流动着血,只为是寒剑化形而成,独有一副冷冰冰的躯壳。
四人转瞬入了万罗场。
没有任何通报,可就在剑仙入场的候,整个万罗场瞬间冷了下来,无形寒剑悬在头顶。所有目光当即凝聚到了万罗场入口,在看见那霜发之,目光被切割般,赶忙收了回来。
“你看,灵玉门的那位师父就在……”
裴瑜手往他们离开楚漠躺着的地方一指,然而空空如也。
不啊!
怎么没有?
裴瑜连忙寻找,可整个万罗场都没有那艳丽夺目的红衣。
他们才离开多久的工夫啊,在这里待了已有十天没舍得动弹一步的楚漠居然了?!
面着褚耀一副果然如此的倨傲目光,裴瑜百口莫辩,真的方才还在啊。天知道为什么灵玉门那位前辈早不晚不,就这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