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
时潜反应了过来,他们四人有兜帽遮掩气息,那两个邪修并没有发现他们的伪装,而发现了坠在他们身后江如练秋白,并且以为这两人他们的偷偷『摸』『摸』弄来的“崽子”。
意识到这个之后,时潜立即传音道:“先让江如练秋白他们打,我们别。”
那邪修话落就直奔江如练秋白,另一个邪修站在原地,显然不认为对付江如练秋白需要两个人出手,而威胁时潜几人道:“既然这两个你们孝敬给我俩了,就进去闻闻味吧。”
时潜故意后退半步,当做畏缩的模样:“大人,可那两人我们好不容易……”
“好不容易?”那邪修打断时潜的话:“要我们上报了,你们不仅不会不容易,还会死得别痛快,你们觉得怎样?”
时潜见江如练秋白对那邪修没有落下风,故作沉默,几秒后才道:“那……能不能让我们在里面多待一会儿。”
那邪修支时潜几人就担心他们不同意会闹成三方打斗,引来上面的人,现在见他这“识趣”,自然也大方:“去吧。”
四人当着邪修的面走进去,走到转角他不到的地方时,就只剩下时潜青衿何之洲继续往里走,牧远贴了隐匿符站在一边,随时策应两边。
往里依旧一段蜿蜒曲折的通道,只不过这次走了没有远,就能到了一个面积不的山洞,山洞里奄奄一息倒着几人,从衣着来,明显执队的人。
青衿恰好认识中一人,传音告诉时潜何之洲后,他们没有轻举妄,而检查了四周,确定没有他邪修后,才脱下了兜帽。
本来见他们进来就面带警惕敌意的年轻执们突然到兜帽打熟悉的脸,都一愣,中一个认识青衿的试探道:“林执?”
青衿点点头,手抵在唇边,传音道:“我们几个假扮邪修混进来的,你们不要出声,我们救你们出去。”
那几人眼底瞬间有了希望,然而过了一会儿,依旧那个认识青衿的执苦笑一声,声道:“我们不知道中了邪修的什毒,全都无法运转灵力也无法行了。”
青衿一愣,何之洲恰好检查完几人,了时潜,见时潜点头,才传音道:“没事,我们知道解的方法。”
几人先一喜,再又觉得难以置信:“我们刚才还能的时候,将有的解毒丸都试过了,就连驱邪丹也没,你真的知道怎解?”
“知道。”何之洲传音了一段心法:“你们默念这段心法,三遍就可以解除。”
几人半信半疑,也都跟着默念了,没过多久,就有一人喜不自胜地坐了起来。
他压抑住心中狂喜,传音告诉有伙伴:“真的!”
不他多说,他人也陆陆续续恢复了行力,被封住的灵力也在慢慢恢复。
等到有人都恢复之后,全都深深三人作揖:“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何之洲笑眯眯道:“别谢我,这不我的心法,某个不愿意透漏『性』命的大善人提供的。”
一人好奇道:“我们试过了各种方式,怎也无法解邪气,想问何执这段心法有何殊之处。”
何之洲复述时潜的话道:“你们不能因为被这些邪修血『液』里的至阴邪气给侵染了,邪气吸取你们的生机,生机流失之后,灵力便会下意识先补充生机,以才无法外放,而生机流失远比灵力补充快,一个窟窿补另一个窟窿,永远无法续上,以你们的身体也没法,这心法的关键就补充生机,以及能够催生出至阳之气,驱散邪气。”
中一人听得眼中异光闪烁,不由问道:“仅仅一段心法就有如此威力,不知道完整的心法会有多难得,这样的心法典籍至少也高阶了吧?不知道哪位大能的心法?”
何之洲收起脸上笑意:“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了人家心法本就受人恩惠,还去刨根问底就容易惹人厌烦了。”
那人这时也反应过来,脸『色』顿时尴尬又难堪。
青衿一直沉默地等何之洲说完,基本也知道了他那心法的奇异,但她并没有产生过多好奇,只打断还想说些什找补的那人,道:“走吧,江执远白他们还在外面。”
她这样一说,他人也都不好再问,隔了一段距离跟在时潜几人身后往外走。
山洞里一共五名执,据说他们本来九人,有四人都被带了出去,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联系最初被高矮邪修拖去山上的白制服,时潜三人清楚那四人大半凶多吉少了。
走到山洞外通道时,牧远已经不在这里了,青衿语气微变:“应该江执他们应付不来,你们待在这里,我时执出去帮忙。”
何之洲点点头,他一辅助确实去了也没,不如在这里照顾伤员。
之那说话的执觉得应该在这里『露』『露』脸顺便修复一下刚才说的话导致变僵硬的关系,道:“我刀法不错,让我一起吧。”
说完也不等青衿时潜反应,倏地就冲了出去。
时潜心里暗骂一声,伸手想去抓他依旧还落后半步,此刻局面已经发生了转变。
邪修们只留两个在这守,必然这两邪修本身就实力不菲,他们袖口的深『色』线头也证明了这点。这些正时潜青衿他们一始就没打算硬碰硬的原因,而且他们分了两拨,有人伪装邪修也有人伪装被抓住的执,本就一暗一明,比起这两个邪修并不算处于劣势。
再加上时潜几人还没有暴『露』,就算救了人出来了,也可以装作邪修的人去帮忙,然后打他俩一个出不意,也有可能迅速结束战斗,毕竟这里邪修的大本营,时间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然而这一切计划,就这被冲出去那傻叉破坏了。
两个邪修见时潜他们进去还将本来已经不能了的人活蹦『乱』跳的救出来了,还有什不明白。本来还像逗弄猎物一般游刃有余的手法瞬间变得凶狠起来,中一个邪修阴鸷道:“好啊,还敢我们玩无间道。”
这两邪修都雾血的水平,或许还比之在拍卖会上的雾血修为更高,他们身体的任何一处都随便化为虚无再凝聚,而且一人能口吐毒雾一人能长出四双手,常常猝不及防就能给人一下子。
就这一会儿,江如练秋白身上就多了几道伤。
之脑子一热冲出来的人这时候也察觉到什了,整个人反而没了之的锐气,愣在原地没,脸『色』起来更加难堪,差点被四只手的邪修一爪子直接了结了。
何之洲将他往后一扯,粗鲁地给人怼到了墙面上,脏话几乎要破口而出:“你他妈要找死换个地方,别在这添『乱』,傻.『逼』。”
那执捂着被磕到的脑袋,捏在手里的刀松了松,最后又捏紧,说了声对不起,就退来了他人那里。
他走了反而好事,何之洲退到一边,时潜也已经到了江如练身边,他俩已经配合过许多次,一一后互支应,快让这边的邪修无从下手起来。
青衿秋白牧远也如此,他们本来就亲姐弟,默契自然不寻常人能够能够比的,一攻一守一灵活策应,补上了每一道空隙,将彼此的能力发挥到了最大值。
那两邪修越打越发现他们难搞,出手也渐渐缓了下来,中四手邪修身上虚化的地方越来越多,一直在不着痕迹地往后退,显然想要去通风报信。
时潜早就注意到了往后退的四手邪修,他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同样边打边退,退到了溶洞的洞口然后脚步一转,就另一个洞口出来的邪修迎面撞上。
那邪修显然没想到时潜竟然会如此熟悉地形,直接从可以连接两边的另一个洞口堵他,然而也就分的这半秒时间,就被时潜一枚火灵符掷中,发出一声惨叫。
时潜乘胜追击,一个又一个火灵符不要钱一般往他身上丢。
这洞里太,龙符没法拿出来,而且龙符静太大也不适合在这里,但火灵符就不同了,火灵符虽然只蕴含火灵气的符箓,但对付邪修尤有,尤火灵气越纯正的火灵符作越大,时潜手里这十枚,刚了一半,那邪修就已经不能了。
——这还时潜之打拍卖厅那雾血之后画的,一直放在身上备,之遇见的那些邪修要大材,要了也没,没想到这会儿恰好碰到了合适的,他起来一点都不心疼,反正完了还能再画。
要他符师或者买不到符箓的修士知道他心里想,一定会大骂一声凡尔赛。
火灵符克制邪修的作谁不知道?然而这世间能画出拥有纯正火灵气的高阶火灵符的符师都没有两个,即使画出来了也龙符差不多只提供给国家或者交换给世家大派,谁敢这样?
也就何之洲他们都没到,不然一定又要心疼不已。
时潜全然不知这些,见手里还剩下五枚,甚至想一股脑丢下去直接将那邪修化成灰了算了,但好歹他就算画符快也不至于这浪费,再加上留后招已经成了习惯,最后还给那邪修留了个全尸,只扒了他的衣服。
青衿他们依旧还在对付另外的邪修,只那邪修一对多也渐渐力不从心,有何之洲的解毒丸在,他的毒雾根本没有太大作,最后也且战且退,样子也想走。
“别让他走!”秋白道:“他要去报信!”
那邪修已经退到了洞口,阴森道:“你们以为为什只有我们两个守在这里,因为这山洞四通八达,孙三已经去报信了,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时潜拎着一身黑袍出来,脚尖一踢,将另一个邪修踢了出来:“你说的报信的这个吗?”
那邪修呼吸一重:“你杀了孙三?这不可能!”
他怎也想不到,一个筑基期的子竟然能够单杀孙三!
他怎可能杀掉孙三?孙三最拿手的本领便他那几双手,外人都以为他只有两双,可只有他知道,孙三实际上有三双手!每一双手都能在近战时出不意,只要让他近身,就绝对逃不过他的偷袭!除非孙三根本近不了这子的身!
这样一想,他渐渐怀疑起来,难道这子实隐藏了修为?不然怎解释他如此迅速就结果了孙三,并且还敢穿上他们的黑袍冒充他们?
这邪修怎也想不到时潜五张火灵符杀了他的同伴的。
自从有了上次拍卖会对雾血的经验后,时潜就渐渐抛下了匕首,转而使符箓。
他上一世最初的弓,后来剑,符箓阵法对他而言一直辅助『性』质的存在。
实际上在千年九洲大陆,符箓阵法也确实辅助『性』的存在,修士们使它,但少只它对敌,因为那时候符师阵师众多,你一张人家也一张,而且可能面对一对多的情况,符箓总有完的时候,阵法需要提布置,各有各的弊端,不如弓箭痛快。
时潜刚意识到现世可以修仙并且遇到邪修的时候,手边明明没有合适的武器,也没符箓打斗,而只防身,便陷入了惯『性』思维之中。
现在他学乖了,手中符箓一少他就马上补货,灵气完了就画个灵力阵继续画符,反正现在他手里有灵石,画起符来就越多越好。
也正因为储备充足,他起来丝毫不心疼,反正了还有,没了还能继续画。
毒雾邪修疑疑鬼时,时潜已经将另外五张火灵符一同丢了过去,火光照亮洞『穴』,火灵气炸,直接将挣扎的邪修锁死在火焰之中,任他哀嚎也无法脱离。
一直躲在一边的他执见此景,全都惊愕不已,尤那邪修渐渐被烧成灰烬,更忍不住传音给伙伴道:“你到洲城那执扔了几张吗?竟然能直接困住雾血将他烧死,最少得中阶火灵符吧?”
他伙伴同样震惊,“五张!至少中阶了!”
就在这四下寂静之中,邪修渐渐消失不见。
等邪修烧完了,何之洲道:“你忘记给他衣服扒下来了。”
时潜也才想起这一茬,拎起手中那件丢给江如练:“没事,反正马上就出去了。”
牧远一直记着他们来时的路,没多久就到了他们下来的结界入口,快十一个人都上了岸,见四野空旷,邪气并没有蔓延到这里,几人松了口气。
之他们猜测六号山脉的邪气有可能就这些不知在祭祀什的邪修搞出来的,再加上六号山脉的湖泊又有一个连接邪修洞『穴』的结界,他们就更加确定了这个猜测,当时他们就讨论过三号山脉会不会同样出问题,好在上来后并没有发现邪气蔓延。
“走吧。”青衿将兜帽脱下,问牧远:“远,你知道路线吧?”
牧远点头:“知道。”之给时潜的飞音符地点时,他就确认了好几遍,现在真正走一遍他也自信。
眼见马上就要出发,时潜终于还口:“你们先走,我等下跟上。”
几人脚步一顿,转头:“什意思?”
“你要做什?”
“你不一起?”
七嘴八舌,都一个意思。
时潜本来也想他们一起军事驻地的,但刚才在溶洞里见到的到的不知为何总让他心底有一股想要探究的冲,尤这群邪修到底在祭祀什,让他十分在意。
他知道青衿几人不会轻易放他单独行,但也只能道:“我还想下去。”
青衿不解:“时执,你手里的符箓出不意,但那也我们人多给他们造成了压力的原因,你有没有想过你真一个人闯进去,那里面有几十上百个邪修,就根本不可能活着出来。”
“而且,我大概知道你应该想去什。”她顿了顿,“祭祀广场上几乎集中了有邪修,你去了就算到了什,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时潜知道青衿说得有道理,实际上他也希望自己一个听人讲道理的人,但他早已一意孤行惯了,只要不搭上别人,他根本不在乎自己能不能逃出来。
见时潜不说话就知道他心意已决,青衿表情第一次这难,可怎也找不到他能说服时潜的话了,他们认识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一天,即使已经有了过命的交情,也无法到达能强迫他不让他去的程度。
何之洲江如练都没说话,只在时潜转身时,默默跟在了他身后。
时潜一顿,“你们干什?”
何之洲笑嘻嘻道:“还能干什?咱三一队的能不一起?”
江如练也平静地口:“我说过,执处的规矩就不抛弃任何一个队友。”
时潜抿唇,他知道他这样的行为任『性』冒险,但任『性』冒险都他自己的事情,他不愿意让人跟着他一起冒险。
“我下去不为了什国家什人命,纯粹私人仇恨。”时潜淡淡道:“你们不要跟着我。”
何之洲也收了笑:“我不管你什私人仇恨,要不就带上我俩一起,要不你就别下去,没有第三种可能。”
他们僵持时,青衿道:“你只想去他们到底祭祀什对吧?”
时潜还在思考怎赶走何之洲江如练,听到这话一愣,微微绷起的脸不禁放松:“……算吧。”
青衿道:“这样,我们几个陪你一起去,人多好照应。”她迅速指挥起来:“远,你送他同事去,然后把衣服给白,如果我们三时内没有来,你就联系人来救我们。”
牧远点头:“好。”
秋白迅速接过牧远的兜帽套上,边套边嘀咕:“就我一人没穿过了。”
他执队成员见他们重新穿上了兜帽,不由道:“你们真的还要再下去吗?”
青衿:“找到邪气源头本来就任务内容。”
那几个执显然被邪修抓怕了,闻言也没多说,只道:“你们注意安全。”
然后,牧远就带着他们走了。
时潜简直不可思议,根本不到一分钟青衿就自顾自将一切都安排好了,跟着他下去的从两个人变成了四个,走的那群人还走得飞快,一下子就不见了影子。
江如练何之洲显然熟悉青衿雷厉风行的作风,也将刚才脱下的兜帽穿好,道:“走吧。”
时潜:“我说真的,我就想自己去,你们能不能别跟着……”
他四人压根不听他说完,一个接着一个先一步跳了下去。
时潜:……
他着平静的湖面,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涌上心头的到底什情绪,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跳了下去。
何之洲见他下来,抱怨:“你怎这慢。”
时潜也迅速调整好了情绪:“谁让你们跟着了。”
何之洲笑了一声,指了指地面又指了指结界入口,“谁先下来的?谁跟这谁?你自己说。”
时潜一梗,首次说不出怼的话来。
“好了。”青衿打断他俩:“现在我们沿着之无人机的线路往祭祀的广场走,这外面虽然没什人,但也要心。”
两人闭了嘴,默默跟在后面。
然而没了牧远导航,他们几人的记路能力都不怎样,还时潜不得不通过天衍帮忙测算,才终于在蜿蜒曲折的通道里找到那两个邪修进入祭祀广场的入口。
进去之,何之洲忍不住问:“时潜,你说找那些邪修私仇,我能不能问问,到底什私仇?”
时潜脑海里浮现出祭台圆中有方的样式,以及周围似无序,实则熟悉无比的站位,缓缓捏紧了拳头:“或许……弑兄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