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不闻和齐添听到这里都是一脸震惊,对面的钱川倒是淡然,也不是知道了怎么回事儿,而是他已经想了两年了,什么事儿,别说两年,可能你想上那么两个月、两星期,乃至于不太钻牛角尖的人只需要两天,想不明白也就放弃了,我承认我怂了,我智慧不够,我就是不知道,方法千千万,没人是在牛角尖里钻到死的。
“反正,”钱川摆弄着手指头,用调料包的尖角抠着指缝里面的泥,“后来我也试了,那两座山形本来就不一样,我是死马当着活马医,又试着在那附近找了一下,的确是找不到龙鼑了。”
说完,钱川抬起头来看向齐添,眼神儿里竟然还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意思。
标志物都没了,这回彻底抓瞎了。
齐添挠着头。
“或者……”
“要不……”
他想再像是上次一样扯着绳子开车找一圈儿,但是想想也觉得不靠谱,连基准物都没有了,绳子另外一边从哪儿开始扯都不知道。
再说,这次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哎我记得,”齐添像个狮子一样,在房间里烦躁地来回踱步,也不知道想到什么,踢了钱川一脚,“你每次想出来主意都是肚子饿的时候,人家说了,肚子饿的时候脑子灵光,要不我饿你两天看看你能不能想出来什么主意?”
“你看我这张脸,”钱川指着自己,“但凡能想出来什么,我早就想到了。”
那还能怎么办……
齐不闻看着对面的钱川和齐添,突然觉得这老两位其实好像也一点儿都不着急,听他们说话的意思,其中相当一部分是打情骂俏的成分,齐不闻在心中暗暗骂娘,这回不能靠他们,得靠自己。
当年钱川用的办法,是感受山体震动,这的确是最靠谱的办法,但是如果没有一个确定的搜索范围,就没有办法操作。
本来,说到要找东西,尤其是在这么大的一片区域里找什么东西,齐不闻第一个能想到的,就是蛊虫,可这毕竟是内蒙古草原,齐不闻看着茫茫草原,感觉把自己的蛊虫累死都没戏。
齐添还在和钱川掰扯着山的事儿。
“不可能,我就从来没听说过山还能动的。”
“那好,我问你,当初你要找的不是一个长得像牛头一样的山吗?”
“好像是狗头……”
“哎呀烦死了,随便是什么头,都不重要,反正,你最后找的那座山,是那个样子吗?”
齐添哑然,还真是。
“而且,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那个龙鼑和山有种特别的关系,我发现,每次山上的植被茂密的时候,龙鼑里的蛊涎也清澈,但是山上光秃秃什么都长不出来的时候,蛊涎也就只有一点。”
钱川是先发现了龙鼑里面蛊涎的变化,根据这种变化在外部找与之相应的参照物,最后发现了这个规律——这是钱川自己的原话,这货是个试验控,估计可能他教的孩子还小,听不懂这么多高深的理论,这家伙平时都憋得不行了,今天碰到齐不闻和齐添,少不了一顿臭嘚瑟。
难怪跟齐添能做朋友,真是臭味相投。
“反正我推断出了一个结论,”钱川晃着脚,得意洋洋,但是声音又拉长了,说得很慢,一副端着架子的样子,“那个龙鼑,跟这座山,肯定有着特殊的关系,但也不是山,应该是地……”
钱川说到这里,自己也愣了一下,抬头看着齐添,“你说过,那个龙鼑有很多,在地底下,我觉得是龙鼑影响了这片大地。或者,这么说……它们是共生的。你们都知道龙脉的吧?”
齐不闻没憋住笑,从钱川这么一个特别拿自己当知识分子的人口中听到龙脉,齐不闻还觉得有点儿意外,钱川一本正经地给齐不闻他们解释着。
“假定说,龙脉真的有什么特殊的能量,能够滋养这些东西——你想啊,要不然的话,为什么要把龙鼑埋在地下,而且还是分别埋在十三个地方?我觉得这些地方都是有讲究的!”
龙脉滋养着龙鼑,而龙脉就代表着这片土地上的精华,地面和龙鼑相当于是共生的,至少,在情况变化时,它们都会产生变化,而山,只是龙脉的表象,就像你发烧了可能会起红疹,但红疹不是感冒本身,不是体内的病毒,只是一个外化的反应。
“这么说来……”齐添有点儿头大,“你是说,龙脉发生变化,这片大地发生了变化,才导致山和龙鼑发生了变化。”
“没错儿!”
钱川炫技完毕,脸上一脸多年便秘终于解决的清爽,齐不闻眯着眼睛就这么看着他,“你说完了?”
“你没听懂?”
齐不闻懒得搭理他那一脸给小孩上课的表情,转头看向齐添。
“我想到了个找龙鼑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