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对视,一时间没有主意,但是总觉得周围一定潜藏着危险,不管怎么说,章登堂肯定做了什么,这些事情正在酝酿发酵,离他们越来越近。
正当几人这么想着的时候,不远处突然响起了脚步声,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只见是江米爷突然冲过来,脸色慌张,一边肩膀还歪着,腿脚也不太利索的样子。
“他……他……”不等几个人发问,江米爷已经上气不接下气道:“他动了!突然动了!”
齐不闻腾地一下跳起来,直接奔着那边的洞口就去了,心说不好,刚才光想着齐宛澜的事情,对章登堂还是大意了,他们居然只扔下江米爷一个人盯着章登堂。
此时众人对章登堂都是深仇大恨,抽筋扒皮都不过瘾,一听这话立马都跟着跑过去。
然而谁知到了那边一看,章登堂还躺在地上,齐不闻绑着的狗绳相当结实,以这种反绑着的方式,章登堂就算能死而复生也挣脱不开。
而且,身体已经僵硬,这是死透了。
“不对!是江米爷!”
齐不闻大骂一声,然而等他再回去的时候,江米爷已经不见了,同时跟着一起不见的,还有齐宛澜。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齐不闻突然转身往洞口的方向走去。
“你要干嘛?”
“弄死章登堂。”
巨大的愤怒来临时,人有时候反而是相当平静的,齐不闻现在就是这样,但是齐添和唐克在旁边看着他炼蛊时的样子,知道齐不闻已经快要到爆发的边缘了。
整整两天,齐不闻没日没夜地在炼蛊,姚婕说要帮忙,问他需要自己帮他做什么,齐不闻只说了一句话。
“抓虫,越毒的越好。”
唐克在旁边没吭声,他能感觉到,他们现在做的事情已经有点儿偏离了路线,但是,现在没人能拦得住齐不闻。
两天的时间里,山里的毒虫已经被他们抓了七七八八,但是炼蛊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蛊虫要斗,要互相残杀。
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齐不闻就坐在那个山洞对面的一块巨石上,仿佛隔着山体也能看到里面的章登堂似的。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在第二天晚上的夜里,齐不闻的蛊坛里面平静下来,第一只蛊虫出坛,齐不闻拿出他那只已经空了的药盒,将蛊虫分门别类放好,又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挤了几滴血在里面。
准备就绪后,齐不闻转身看了一眼唐克他们。
“我进去了。”
“等会儿,”姚婕没明白齐不闻的意思,“什么叫你进去了?那我们呢?”
“守着洞口,假如我没出来,如果是章登堂出来了,什么都不用说,你知道该怎么做。”
姚婕还想说些什么,唐克将她拦住。
这是齐不闻自己的事情,他想要自己解决。
众人看着齐不闻只身走进了山洞中,姚婕有点儿着急,忍不住对着旁边的齐添嚷嚷了一声,“你怎么也不跟着进去?他不是你们家的独苗吗?”
“他又不是我这一代的,”齐添耸耸肩,“我又没跟章登堂有什么过节,再说,让他来解决也挺好的。”
齐家和章家,有一笔算不清楚的烂账,齐添是抽离出去的,因为他本身也没有在齐家多长时间,但是如果真要算账的话,齐不闻应该是这件事情里面最大的受害者,如果往严重了说,当年齐名央和章琢的争斗,彻底改写了齐不闻的人生。
从他开始那就从他结束,既然这是齐不闻自己的选择,更何况,谁心里面的疙瘩,只能让谁自己亲手来解开,其他人都帮不上忙。
姚婕站在洞口,仿佛还能看到齐不闻身影走进去的样子,她能理解齐添的话,但也不禁有些担心,掰着手指头数着齐不闻曾经给过她多少次惊喜,多少次她觉得齐不闻必死无疑的时候,他又是如何全须全尾地出来的,姚婕心想,或许他这一次还是那么幸运,但是转念又不禁想着……
人一辈子能有多少幸运,所谓顺从命运也好,抗拒命运也罢,到最后的结果好像也都别无二致,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最后的结果和归宿,这样说来,其实这一辈子,都只是在水中原地扑腾。
但这却恰恰是我们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