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现代番外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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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每回见她,都有惊吓。

臀侧被磨着,脖子上挂着两条手臂,姑娘家的体香近在咫尺。

有那么一个瞬间,景昭感觉自己连肾都僵硬住了。

沃檀不晓得自己把人逼成了什么样,她双臂用力,迫他脖子压低些:“在你这里,还是去我那里?”

景昭很被动,非常被动。

她跟他耳语,气音冲进他的耳腔,攥紧他的理智,使得他呼吸像是乱了套,一时间连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会不会……太快了?”

“快吗?”沃檀精虫上脑,垫起脚蹭他鼻尖,不以为意地说:“情之所至,水到渠成呀。”

情之所至,水到渠成。

景昭呼吸发紧,而挂在他身上的女友,眼里露着透亮的渴望,肢体中更是有着呼之欲出的鼓动与诱惑。

她的气息扫过他的唇角,四肢在他身上蹭出向往的屑,也逐渐荡动他心里每一厘的挣扎。

理不清是谁带的谁,只记得回过神来时,猫已经在外面挠门了。

虽然景昭不住这里,但定期有人来做保洁,所以主卧干干净净,铺的床品也是他惯用的那一套。

呼吸绊着呼吸,床笠很快有了皱痕。

年轻男女,什么都正是蓬勃的光景。从口鼻间溢出的音节,都是无意义却别有作用的,催动着衣裳乱扔,床垫发沉。

正当势头拦都拦不住时,沃檀勉强分神问了句:“你这里有套吗?”

一句话,猛然浇灭景昭黑甜的探索。他抽离开来,上半身倚在床头,声音哑得不像话:“……没有。”

沃檀跪坐着,掌心还停留在他的毛衣

她睁着眼,听见自己不停起伏的呼与吸,以及开口前的一下吞咽:“等等,我去拿!”

说完翻身下床,一阵风似地跑了。

等再回到那房间里时,就见她那貌美的男友离开了床,坐在尾凳上。

领下的扣子被她剥开,下巴还留着她的半张唇印,头发也垂了一绺到额头旁边。

他看着她,一双眼湿漉漉的,气质文弱,像刚从一场蹂\\躏里出逃的乖男。

“怎么换地方了?”沃檀抓着东西过去,打量了下那张尾凳:“这里不方便吧?好像太窄了。”

景昭默默地将目光抬起些,声音钝钝的:“我们要不要……还是缓一缓?”

这个进度太快,快到超出他的预料。

本来按他的计划,是打算送完礼物后邀她出门的。如果她不愿意外出,就在家里给她做顿饭,顺便聊一聊彼此情况,加深相互间的了解。

可哪知受她主导,稀里糊涂就乏力成了这样。

情\\热时,理智微醺,自控力也落荒而逃,险些就到了最后一步。

这样翻江倒海般的失控,他太不习惯了。

“饿吗?我叫了食材,应该等一下会送来……我先去调杯喝的。”景昭站起身,重新理了理衣领。

沃檀抠开外盒,取出那一连五片在他眼前晃了晃:“我不饿,继续呀?”

景昭别开视线:“下回吧。”

他一再推脱,沃檀有些不安:“你后悔了?”

“不是的。”

“那我弄痛你了?”

“没有……”

这也不是那也没有,沃檀低头看了眼:“难道你嫌我平胸?”

“……”这个真没有。

那能是为什么?沃檀想问出个结果,但张了张嘴,却还是答了句:“喔,那出去吧。”

她话中失落明显,刚刚还喜孜孜的人,两眼立马黯淡了下来,整个无精打采。

景昭被她的丧眉搭眼割开道口子,心里涌起说不出的负疚感。

半途中止,是不是……伤害到她了?

一前一后出到客厅,刚好食材送了过来。

沃檀虽然不会做饭,但也跟着洗了些辅料。

她不怎么吱声,态度上的前后反差作比,欲求不满四个字在脑门上结成了紧箍咒。

景昭舌头打结,想好的话头冲到齿关,又一度跌下喉间。

商业场上一张犀利的嘴,这时完全成了五官里最没用的组件。

饭从做完到吃完,两个人说话的频次,还不如猫叫得多。

性生活不顺利的后果,可见一斑。

吃完饭后,景昭热了一包中药喝。

中药的气味吸引了沃檀,她耸着鼻尖,小老鼠一样钻过来:“好香啊。”

她是半探着身子的姿势,散着的头发随着身体弧度滑到胸前。碰巧景昭伸手去悬柜里取东西,一俯眼,就看到半边细嫩的后颈。

雪一样灼人。

那片颈子有多香腻,他是清楚的。

不久前的迷乱当中,他曾经摸过,也亲过。

有些片段光想一想就心间发烫,头皮激麻。

景昭的手在空中踟蹰了下,正想落到女友腰上时,人家已经直起身,被猫吸引走了。

逗完猫后,沃檀半躺在沙发上,开始打游戏。

景昭从不打游戏,就算是贪吃蛇这样老掉牙的游戏,他也没玩过。

听着那一声声的游戏音效,景昭脑子里闪现出一个词汇,但很快被他否定了。

他是奔三不是奔四,她也应该是大学刚毕业的年纪,代沟……不至于。

想了想,挤出句闲聊:“明天几点上班?”

“九点半。”沃檀忙中抽闲答他,赶巧队友骚操作,惹得她凭空踢了下腿:“啧,送什么送,脑子有泡啊!”

听她怒骂,景昭一句‘我送你上班’,夭折得悄无声息。

沃檀排位打得正欢,身子一歪就顺势倒在他腿上,手指不停在屏幕上操作。

几秒后她抬起脖子:“帮我撩下头发,压到了。”

这话,当然不可能是跟猫说的。

被催了一回后,景昭伸手,替她把头发撩起来。

手感柔滑厚重,发质很好,这么一捧,发香就送入鼻息。

湿润的野栀子味道,还是鲜嫩的花骨朵,带着绿色的掐尖。

女友话密。不停皱眉不停骨嘟嘴,抱怨和吐嘈都有,但没有蹦过脏话。明显是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有着深入骨血的约束力。

女友娇气。大概是接近膝盖的地方骨头硌得不舒服,她下意识往肉多的地方枕,于是耳朵开始抵着他的小腹,而她发面还戴了枚发卡,发卡面上黏的是一团绒球。

女友心粗。那绒球不软不硬,她也不老实地动来动去,完全不顾会不会把人移得心浮气躁。

在小兄弟岌岌可危之前,景昭按住沃檀的肩:“不玩了,好吗?”

刚好沃檀结束一局,听他开了口,遂滑屏退出。

她坐起身来,看男友面色有些不对:“怎么了?药很苦吗?”

得她关心,景昭眼皮瓮动了下,“还好”两个字才脱口,沃檀凑近含着他的下唇抿了抿:“是有点苦,不过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胃病这么严重?”

熄了手机屏,沃檀善解人意:“身体不舒服就早点休息吧。你是不是还要回别的地方吧?时候不早,那我先走啦。”

怀里一空,好在腿有自己的意识,及时跟着站了起来。景昭问:“能去你家里坐坐么?”

得益于哥哥的电话,沃檀昨天把家里给收拾了一通。

虽然不如男友家里干净锃亮,但整洁度是有了,起码蕾丝胸罩已经回到了它该待的地方。

“要喝什么吗?”沃檀热情招待:“我冰箱里有饮料,还是……我给你磨杯咖啡?”想了想,又否定自己的提议:“喝咖啡容易睡不着,给你拿瓶水吧。”

几句话,她自己拿定主意,去厨房取了瓶水递给景昭:“常温的。”

“谢谢。”景昭接过。借拧盖的间隙,打量了下女友的住处。

套内面积都差不多,不过她住的地方保留了两室,装修风格是新中式,简洁大气,但跟她的性格不太搭。

仿佛知道他的疑惑,沃檀两手一摊:“这地儿我哥帮忙租的,我刚搬进来的时候觉得自己要成仙了,每天起来恨不得抄一段佛经。”

夸张地吐嘈完后,她又赞景昭:“还是你眼光好,你家里装得好看,合我审美。”

沃檀领着人参观了一圈,大方介绍:“这是客卧,偶尔朋友来借住,可以睡一睡。”

走到主卧,灯啪地打开,指着床上的深灰床具:“看看,这也是我哥给选的,他自己性冷淡,给我选的东西也没人气儿。老古板,比我爸还守旧。”

父亲,哥哥。从言谈中,景昭大致知道了女友的家庭成员。

想了想,他主动交待家庭情况:“我父亲早亡,母亲健在,有同父异母的兄弟,都结婚了。”

沃檀“哦”了一声:“那咱都是单亲,我也没妈,但我爸和我哥挺好的,有他们足够了。”

仿佛就是随口搭句茬,她没有要继续深聊的意思,反而看了眼光秃秃的床头柜,忽然一拍脑门儿:“唉你那花儿……”

转身太快,整张脸埋进男人胸膛,鼻尖儿给撞得闷痛一下。

沃檀眼疾手快,立马勾住景昭的腰,嘶嘶的呼痛声才脱口,脸就被捧了起来:“没事吧?”

优越的山根,精致的眉眼,目光轻亮温润,脖缘干干净净。

身高上的差异使然,让沃檀眼睛平视,就看见他喉结的那颗黑痣。

不,那不是痣,是她重新勃\\起的色\\欲。

孤男寡女,又是情侣,不做\\爱,是打算拜把子吗?

卷起眼皮,沃檀娇着嗓子:“你把我撞痛了!”

“哪里痛?”

“鼻子痛,我要流鼻血了!”沃檀干脆把脖子仰高,带着男人连连后退,一径退到床边,一屁股坐了下去,开始耍赖:“我不能起来了,不然鼻子要流血!”

打的什么主意,昭然若揭。

景昭还想聊天的,奈何在这事上要度量着分寸感,如果不接她的招,就怕影响俩人本来就不熟的情侣关系。

可要是继续,那么刚才的那场中断,就变成了矫情的推拉。

沃檀拽他:“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什么止鼻血的土方子?”过会儿又怨他:“你离我那么近干嘛?撞得我鼻梁都差点断了,还好这鼻子没整过,不然指定要返修!”

她用聒噪推进,是另一中战术。

不工作时,景昭多数在家看书或练字净心。安静惯了的人,耳边听人欻欻冒话,倒也不认为闹腾,反而觉得新鲜有趣。

灯熄了,动静也比方才更大了。枕啊被啊都给踹到地上,委委屈屈缩成一团阴影。沃檀半点没怵,还拿手握了握,满意地觉得不用什么双珠的,也幸好她把刚才那盒五连的普通装给带了出来。

遗憾的是没能帮忙穿,但很快遗憾都散了,偶尔咕咕叽叽说一句话,话里带着浓浓的水气,像是随时可以哭出来。

但沃檀没想到,她是真的哭了出来。

成事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魂都碎了。

气氛突然尴尬起来。沉默了应该有十多秒,俩人不约而同地问:“你……第一回?”

都这么问了,答案也就显而易见了。

景昭心里有些复杂:“你之前说……都是别人追你。”

“昂,我一个都没答应过!”话说得多了,沃檀五官有些狰狞错位:“你这东西……真没使过?”

进退两难,没有哪个词比它更适合用在这里了。

“还好吗?”感觉到她嗓子眼的哽意,景昭面红耳赤地问。黑暗中,姑娘那双眼被泪粒儿浸得澄亮。

关键时刻怎么能掉链子,沃檀咬咬牙:“我可以,你也别怂!”

于是进度继续,只没想到的是,头头尾尾居然像被放了三倍速。才刚咂摸出味儿来,脑子就现白光了。

眼泪落到鬓角,沃檀控制不住地推他出去,还得安慰脆弱的男人:“没事,别气馁,我听说头一回都这样。”

这是场面上的话,沃檀缩了缩身子。她自动把他划分到熟练工中,哪知人家是童子鸡。

景昭哑着嗓子,两分钟后幽幽地道了句歉。

他本想起来的,哪知刚才还痛得面容扭曲的人不肯作罢:“可我还听说……过后会有惊喜。”

不是客套,是沃檀刚才稍微动了动手,突然发现他的潜力,加上不甘心就这么分开,所以试着鼓励了下。

事实证明,良言一句暖三冬。

塑料袋的声音暴躁地响了几下,齿状的封口被撕开,抽取要件儿的动作也急切起来。

这回,两人都进入了脑子发胀的新状态。

两个大龄男女共同摸索,有难同当。

手把手摸索着,相互间包容着,珍贵的一晚下来,他们比别的情侣多了份战友情谊。

……

新的工作周到了,从地铁出来后,沃檀就有些打蔫。

后劲太大,以致于她总是出神。不为别的,只因为男友的秒帽子一摘后,那身肌群联动起来,耐力吓人得紧。

什么叫恨不得死在对象身上,她算是知道了。

胡飘飘洞若观火,一见就调侃:“哟,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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