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大院,郝家。
今天是周末,按照惯例庄自强带着老婆孩子回来吃饭。
郝冬梅对他说道:“二哥,医院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庄自强见母亲的目光投了过来,光棍儿的点了点头。
“那帮瘪犊子真是欺负我们郝家没人,欠收拾!”
他故作气愤的说着,眼神瞟向母亲。
“行了,知道你心疼冬梅。”
庄自强朝母亲咧了个嘴。
“这事秉义和妈您都不方便出面,我给冬梅出头是最合适的。”
“知道了。”
郝冬梅看向庄自强的眼神中充满了感动,“谢谢你,二哥。”
“都是一家人,谢什么?”
庄自强的这番操作,效果是很明显的。
现在整个市人民医院谁不知道妇产科主任郝冬梅的威名?
本来因为病人家属闹事被打,院领导捂盖子不管死活,大家都在议论郝冬梅的事,不少人私底下都在嘲笑郝冬梅嫁了个领|导|干|部有什么用,遇上事了跟个普通百姓一样。
结果大家没传两天的闲话,人家的手段就来了。
先是院长两次到办公室登门道歉,然后又是打人的家属跪着自扇耳光赔礼道歉。
大家终于意识到,郝冬梅这个领导夫人和大家的区别。
放在他们身上,这两个恐怕哪个都不太容易做到。
刚被打那天,大家还觉得郝冬梅嫁个领导没啥用呢。
怪不得这两天人家都是轻描淡写的,看样子根本没把这事当成个事,原来是成竹在胸啊!
庄自强刚把妹妹被打的事情解决,本想去一趟泥轰考察。
最近食为天准备引进一条方便面生产线,以此进军国内的速食行业,现在国内这方面的还是一片蓝海,此时进入再合适不过。
可机票刚定完,突然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说是周秉义喝酒喝出了胃穿孔,情况非常严重。
庄自强只得临时改变行程,让司机到市人民医院接上了郝冬梅,开车直奔哈阳市。
两人来到哈阳市人民医院,周秉义的秘|书小宋出来接到两人,到了病床时里面还有位客人。
小宋介绍道:“这是我们市里的郑领导,这是周领导的爱人和她哥哥。”
郑领导脸上浮现出官僚惯用的笑容,热情的伸出手。
不料被庄自强只当没看见,毫不留情的对他道:“你先出去。”
郑领导的动作停在半空,脸色先是尴尬,转而有几分羞怒,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周秉义。
“不用看他。我妹夫这人比较老实,有些话他不会说。我倒是有几句话想要问问你,正邑路那块地出问题的时候你知不知道?出了问题之后你又做了些什么?帮助同志做了哪些工作?如果仅仅是推责甩锅,那你这个班长到底有什么用?”
庄自强疾言厉色的质问让郑领导脸色彻底黑了下来,他好歹是一任知府。
郑领导对周秉义的家庭情况很了解,知道他岳父曾经是高官,可周秉义的岳父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了,要不然周秉义之前也不会在兵工厂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地方待了两年。
莫非眼前这个男人是二代?
郑领导并没有将庄自强放在心上,即便你是二代,那也是过去式了,豪横个什么?
“这位同志,你不了解情况,不要妄下臆断。”郑领导语气僵硬的说道,然后转头道:“秉义,这几天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郑领导走后,周秉义道:“二哥,这事跟郑领导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郝冬梅插言道,“明明上次是你回家说,你们班长出了事把你一顿臭骂,还把事都推到了你身上。”
周秉义张了张嘴,他也不是真的为郑领导辩解,只是出于维持团结的目的罢了,毕竟人家比他官高半级。
庄自强把郑领导骂走,搬了个凳子坐到病床前,问周秉义:“说说吧,这次怎么回事?”
这次还是因为正邑路的事。
周秉义通过找到太赫房地产的老板廖简伍,软硬兼施让他拆东墙补西墙的拿出了老百姓的拆迁款,本想继续将正邑路的工程做下去,却不知是谁把廖简伍举报行贿,把廖简伍父子俩抓了起来。
这下子好不容易有了进展的正邑路工程再次陷入停滞,班长催的又急,周秉义只能急三火四的拉投资商。
消息放出去,还真就有个地产开放商上门了,这人叫郭明湾,之前做个两个地产项目,颇有一些实力。
昨晚周秉义在饭桌上和郭明湾谈的非常好,本以为项目的事十拿九稳,可哪只郭明湾突然提出周秉义喝一杯酒他就投资五十万,周秉义为了能够拉到投资,要求喝一杯酒一百万,郭明湾欣然同意。
十杯高脚杯被倒了满满的高度数白酒,一杯至少3两,十杯就是三斤,周秉义素来酒量就不好,但是为了能够拉到投资只能硬着头皮喝了下去,结果就进了医院。
庄自强听完沉默不语,眼神中闪过狠厉。
“好了,我知道了,你好好在医院养病。”
庄自强说完便起身离开,周秉义赶忙叫住他,“二哥,投资的事都已经谈好了,合同马上就签了。”
庄自强头也没回,“你还是先让小宋去问问,那个明湾地产能不能签约再说。”
等他离开房间,周秉义眉头紧锁,大舅哥的意思他怎么会听不明白,难道自己被耍了?
庄自强从病房出来,对正坐在走廊长椅上的小宋招了招手,小宋赶紧跑过来。
“那个郭明湾人呢?”
小宋摇了摇头,“不知道。”
“去找你们招商部门负责对接的人,把他的行踪给我锁定,能办到吗?”
小宋面对领导的这个大舅哥有点心慌,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的目光看向病房门。
“不用看。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是什么意思,我想你不会不明白。”
小宋的脸色陷入挣扎,片刻后,他说道:“我这就去办。”
“吱嘎!”小宋刚走,病房门打开,郝冬梅走了出来。
“二哥,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庄自强的眼神望着走廊尽头,“这件事很明显就是有人给秉义做的局。一来是搅黄正邑路工程事,让秉义的政绩蒙尘。二来也是存了羞辱他的心思,想让他在哈阳市乃至省内的政界出个大洋相。”
郝冬梅有些不敢相信,“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庄自强冷哼一声,“胆子大的人多了,只要利欲熏心,就没有不敢做的事。”
说完,他掏出大哥大,拨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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