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从冷宫起步的嫡皇孙
昌顺号,后院会客厅里。
王家明正在跟几名心腹商讨对策,看如何应对当前的局面。
宁思羽的突然出现,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也让他们每个人都乱了阵脚。
正说话间,一名后辈子侄突然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
刚一进门,这家伙就惶恐不已地说道:
“二叔,大事不好了!”
“医公子刚去了王家大宅,说是去给孙少爷治病去了”
话音未落,王家明就像触电一般,猛地从椅子上窜了起来。
“什么?医公子去了王家大宅!”
王家明失声惊呼道,满眼惊恐之色。
同在会客厅内的其他几人,都被吓了一大跳,纷纷站了起来。
“医公子不过是个十岁的孩童,哪里懂什么医术?”
“再说了,孙少爷已重病在床三年,全江南的郎中都束手无策,医公子又能有什么办法?”
一个三十多岁的家伙说道。
王家明看了看这个家伙,然后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这可是名满天下的医公子,创造了多少匪夷所思的神迹,绝不能以常理度之”
“大家别忘了,他在长安亲自带人消灭了一场疫病,救人无数!”
“一般郎中做不到的事情,医公子未必做不到,说不定他真能治好孙少爷”
“这种事情如果真的发生,那可就坏了,比那个小丫头回来要坏百倍!”
话音落下,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脸色都为之大变,变得非常难看,也满眼的惊恐和不甘。
片刻之后,另一个家伙突然愤愤不平地说道:
“医公子为何要管我王家的事情?这与他何干?”xqq8.
“就因为他的插手,
咱们多年的努力,难道就这样毁于一旦?”
随着这番话,现场立刻躁动起来。
其余几个家伙纷纷声讨,怪李医多管闲事,坏大家的好事。
王家明却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那个小丫头是跟着医公子回到扬州的,关系显然不一般”
“凭这层关系,医公子出手治疗孙少爷再正常不过了”
“现在咱们只能寄希望,医公子也束手无策,无法治好孙少爷”
“哎,似乎只能这样了”
众人哀叹一声,都无比沮丧。
紧接着,王家明就看向传讯的那个家伙。
“医公子进入大宅后,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那个家伙无奈地摇了摇头。
“自从医公子进入大宅,整个大宅就被封锁了”
“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里面发生了什么,根本无从探听”
“门口有府兵守着,侄儿等人都不得靠近大门”
“侄儿刚刚离开时,看到有几人骑马离开了大宅,好像去了府衙”
听到这里,王家明脸色顿时为之一变,眼中也闪过几分慌乱之色。
其余几个家伙也一样,只是程度不同罢了。
接下来,他们又询问了其它一些情况。
结果一无所获,对王家大宅里的情况,他们现在一无所知。
转眼的功夫,又过去了十几二十分钟。
正当王家明他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会客厅里转来转去之时。
又一个负责望风打探消息的家伙,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大掌柜,就在刚才,扬州府胡通判带着大批衙役和捕快进入了王家大宅”
“那些家伙气势汹汹的,带着不少铁链枷锁,似乎要抓什么人”
“啪!”
王家明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起来。
“医公子究竟发现了什么?动作为何如此之快,又为何调那么多公人去大宅?”
其余几人也被吓了一大跳,纷纷转头向客厅外看去,每个人都满眼惊惧。
自己的事自己知道!
这些家伙非常清楚,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事情。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王家大宅里灯火通明,点起了很多灯笼,将整个宅邸照的恍若白昼。
虽然天色已晚,但李医他们并没有离开这里。
李医告诉安内侍他们,今晚就留在王家,连夜办案。
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挖出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家伙。
更重要的是,一定要尽快找到那些流散出去的剧毒。
虽然没有回客栈,李医却吩咐手下,一定要加强客栈那边的安保。
防止有人在那边做文章,比如在大家的房间里或行李上下毒。
那样的话,等大家办完这里的事情,回到客栈之后,由于疲惫和精神上的松懈,就极有可能中招。
转眼的功夫,天已彻底黑了。
^0^
此时的李医,依旧待在会客厅里,在不停画着人像。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他已画了几十幅人像。
画像上的嫌犯,已不止之前确定的那个中年男人,又多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家伙。
供出这个家伙的,是之前照顾王家孙少爷那位男仆役。
据他交待,就是画像上的这个男人,在大约三年多前找上他,一顿威逼利诱,让他给王家孙少爷下毒。
第一次成功下毒后,他如约收到了丰厚的报酬,但也就此上了贼船,再也下不来了,只能继续投毒。
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往王家孙少爷的饭菜里加点佐料。
连续三年下来,王家少爷就变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除了这个家伙,另外一个家伙也供述。
正是画像上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三年多前找到他,一通威逼利诱,让他为对方做事。
他的主要职责,是在府内外传递各种消息,接收消息的,正是画像上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根据他们的回忆和描述,李医很快就画出了那个男人的画像。
除了那个男人,他也画出了最初给王家孙少爷画像的那个郎中。
而且这个郎中有名有姓,就在扬州城内执业,并不难追查。
确认画像无误后,他立刻开始复制这些家伙的画像。
等画好画像后,他就将这些画像交给胡通判,让他立刻派人展开排查。
正忙碌间,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紧接着,扬州刺史带着师爷和总捕头、还有一位将军等人走进了会客厅。
看到会客厅里的场景,这些家伙都感到有些诧异。
出于保密考虑,这个案件的详细情况,并没有传出王家大宅。
那些拿着画像在城中排查的捕快和府兵,并不知道剧毒的事情。
就连扬州刺史,也只知道这里发生了大事,并不了解详情。
进入会客厅后,扬州刺史立刻拱手说道:
“见过公子,下官刚从城南的粮仓返回府衙,所以来迟了,还请公子见谅”
李医轻轻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
“刺史大人不必客气,你们并没有来迟,还来得及”
“王家发生了一件大事,性质非常严重,所以我才派人叫刺史大人过来”
“先由胡通判给你们介绍一下情况吧,然后咱们再商量对策”
听到这话,扬州刺史等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许多。
接下来,胡通判就开始介绍情况,李医则继续复制人像。
随着胡通判的介绍,扬州刺史等人的脸色都变得越来越难看,阴沉似水。
当他们听说,有人制造了大量剧毒,并且很多剧毒都流散了出去之后,每个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等胡通判介绍完毕,扬州刺史立刻咬牙切齿地说道:
“没想到我扬州居然隐藏着这样一群恶毒如斯的贼子,各个都该被千刀万剐”
“公子尽管放心,下官一定会尽快展开排查,必定能挖出这些畜牲,将他们绳之以法”
正说话间,李医又画好了一幅画像。
他将手中的炭笔放下,抬头看向了扬州刺史等人。
“刺史大人,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大家叫来,连夜办案吗?”
“因为这个案子刻不容缓,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调查清楚,将所有人犯绳之以法”
“咱们不但要尽快抓住那些恶贼,还要查清所有剧毒的去向,悉数销毁”仟仟h
扬州刺史不禁愣了一下,随即不解地问道:
“这是为何,公子为何如此迫切?”
李医看了看这家伙,随即给出了解释。
“我之所以如此迫切,原因很简单”
“因为东征大军所需军粮和食盐的绝大部分,都出自扬州”
“过两天韦大人就要赶来扬州押运粮草和食盐,带着粮草北上”
“如果有人往东征大军的粮草和食盐里投毒,那会造成什么样的恶果,大家想想就知道”
“那样的事情一旦发生,扬州官场所有经办粮草和食盐的官员,都得脑袋搬家!”
“啊!”
扬州刺史等人纷纷惊呼起来,都快被吓傻了。
他们知道,李医说的一点都没错。
如果真有人往大军的粮草和食盐里投毒,给东征大军造成巨大的损失,继而导致东征失败。
到那时,扬州所有经办粮草和食盐的人员,不论官员还是粮商盐商,以及普通百姓,都难逃一死。
万一有毒的粮食和食盐被亲征高句丽的陛下吃了,那所有人都会被诛灭九族,满门抄斩。
那些制毒投毒的恶贼,为什么选择大盐商王家下手,目的恐怕不止是王家,或许还有更大的目标
想到这里,扬州刺史等人就感觉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
^0^。
紧接着,扬州刺史就长揖到地,颤抖着说道:
“还是公子考虑的周到,下官这就发动所有人手,在全城展开搜捕行动”
“下官相信,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抓到那些恶贼,将他们碎尸万段!”
李医轻轻点了点头,随即接茬说道:
“刺史大人,请立刻传令下去,封锁整个扬州城”
“没有抓到那些手握剧毒的恶贼之前,任何人都不能离开扬州城”
“更重要的是,在没有查到所有剧毒,并彻底销毁之前,一粒米和食盐都不得运出扬州”
“从现在起,所有储备军粮和食盐的仓库,都要严加戒备,任何不明身份的人都不能靠近”
“在所有军粮和食盐运出扬州之前,我都会亲自检查一遍,以策安全”
没有丝毫迟疑,扬州刺史立刻用力点了点头。
“公子所言极是,下官这就下令”
随后,扬州刺史转身向会客厅外走去,然后将跟随而来的手下召集到一起,开始声色俱厉地下达各种命令。
紧接着,收到命令的那些扬州官员和将佐,纷纷转身离开王家大宅,将扬州刺史的命令传向各处。
他们离开这里时,每个人都带走了几幅嫌犯画像,连夜在全城展开搜查。
尤其是扬州每一道城门,都会有嫌犯画像送达,并张贴公示。
与此同时,几支抓捕队伍也已离开王宅,前往城中各地去抓人了。
正说话间,文绣和柳非烟突然兴冲冲地跑进了会客厅。
刚一进门,她们就激动不已地说道:
“公子,思羽的爹爹醒过来了,而且跟思羽相认了”
话音未落,坐在一旁的王源昌已嚎啕大哭起来。
“老天保佑,终于让我那可怜的孙儿活过来了”
“我王家有救了,真是天可怜见!”
一番哭嚎后,这位老爷子起身就要给李医跪下磕头。
李医却伸手拦住了他,随即微笑着说道:
“王老太爷,使不得!”
“令孙刚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好照料”
“咱一起去看看吧,我需要查看一下他的情况,再对症下药”
说着,他就要带王老太爷去后院。
就在此时,会客厅外突然赶来一位捕快,大声禀报道:
“启禀公子,刺史大人,当初给王家孙少爷看病的那些郎中,只要在扬州城内的,全都抓来了”
“公子特别叮嘱的那个曹郎中,也被抓来了,就在前院”
李医看了看那位捕快,然后冷声说道:
“将那些郎中全部分开看押,彼此不得进行任何交流”
“回头我来跟他们对对方子,看看他们有什么说道”
“卑职遵命”
那名捕头应了一声,随即转身去了前院。
紧接着,李医就看向了扬州刺史。
“刺史大人,请立刻派人去抓捕昌顺号大掌柜王家明”
“王家明跟此事有莫大的干系,王家有人曾在外面见过他跟一名嫌犯有接触,且互相认识”
“抓捕王家明的时候,尽量不要发出太大响动,以免打草惊蛇”
“王家明身边的人也不能放过,包括他的家人,整个王家都要封锁,不能让任何人出入”
“啊!抓捕王大掌柜!”
扬州刺史惊呼一声,立刻看向了王源昌。
昌顺号是扬州第三大盐商,王家明在扬州的地位可想而知。
公然将他抓捕,必定会震撼整个扬州,甚至会让所有盐商和粮商都人心惶惶。
但是,昌顺号东家王源昌却肯定地点了点头。
“刺史大人不必有任何顾虑,尽管抓捕就是,王家不容违法乱纪之徒”
“事后老朽会出面向各家盐商和粮商解释,让大家不必担忧,也不会影响市面”
“老东家深明大义,如此甚好”
扬州刺史赞赏地点了点头。
随后,李医和王源昌就去了后院。
这边厢,扬州刺史开始布置针对王家明的抓捕行动。
而在扬州府衙及卫所、以及各个城门,几乎所有衙役和捕快、以及府兵,全都行动了起来。
沉浸在夜色里的扬州,气氛顿时变得肃杀和紧张起来。
……
大约二十分钟后,李医再次回到了会客厅。
刚一回来,他就对扬州刺史说道:
“刺史大人,咱们开始审问吧,先从那些郎中开始,看能否从他们身上挖出一点有价值的信息来”
“这里是扬州,你是这里的主官,审问自然由你来主导,我从旁辅助即可”
“遇到用药和剧毒方面的问题,我再提问即可”
听到他这番话,扬州刺史立刻暗自长出一口气,多少放松了一点。
之前
^0^他还真有点担心李医大包大揽,直接无视他这地方主官,独自审理这个案子。
那样的话,做为扬州刺史,他的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
现在好了,完全不必有这种担忧,他顿时放心许多。
不过他也明白,自己就是放在明面上的摆设,起个装饰作用而已。
真正审理这案子的,还是面前这个年仅十岁的孩童。
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心中一暖,也感觉面上有光。
此时,他对这个案件已了解的差不多了,上台表演自然没有问题。
客套几句后,审问正式开始。
第一个被带上来的,是位年约五十的郎中,而非最早给王家孙少爷看病的那个郎中。
在李医的计划中,需要先给那个家伙施加一点压力,让他在焦躁中多等待一会,然后再提审,效果或许更好!
来到会客厅,这位五十左右的郎中还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事情。
之前他正在家中吃晚饭,结果被突然闯入的捕快带走,带到了这里。xδ捌.
在此期间,任他怎么询问,那些捕快也没有透露任何有用的信息,让他始终一头雾水。
看着端坐在前方椅子上的李医和扬州刺史,这位郎中连忙躬身施礼。
“草民见过公子,见过刺史大人”
李医轻轻点了点头,扬州刺史则板着脸说道:
“沈涛是吧,汝可知因何被拘传至此?”
沈郎中连忙躬身回道:
“回刺史大人的话,草民素来奉公守法,绝不敢违法乱纪,委实不知因何被拘传”
扬州刺史双眼一立,随即冷声说道:
“先别急着狡辩,看看这张药方,是不是你开的?”
“还有画像上的这两个贼子,你可认得?”
“若是认得,立刻从实招来,如有半点隐瞒,小心项上人头”
话音未落,沈郎中已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不停磕头求饶。
他就是一个普通的郎中、老百姓,哪见过这场面,这阵势啊!
要知道,坐在椅子上审问他的,一个是当今陛下的嫡长孙,一个是扬州府的主官。
这样的人物,他平时连见都见不着,更别说接近了。
现在见着了,却是被当做嫌犯审问,他能不害怕吗!
就在磕头求饶之际,两名腰悬横刀的家伙已来到近前。
他们分别拿出一张药方和两幅画像,让沈郎中辨认。
沈郎中先是看向那个药方,自己开出的药方,他当然认识。
“启禀刺史大人,启禀公子,这药方的确是草民所开”
“大约一年半前,草民被请来这里为王家孙少爷看病”
“经草民诊断,王家孙少爷患的是虚妄症,所以开了这个药方”
扬州刺史和李医对视一眼,都轻轻点了点头。
紧接着,扬州刺史接茬说道:
“再看看画像上的这两个贼子,可曾见过,在哪里见过?”
“如若见过这两个贼子,立刻从实招来,不得有半点隐瞒”
随着他这番话,沈郎中立刻看向那两张画像。
他仔细端详了片刻,突然咦了一声。
“草民见过画像上的中年男子,虽只见过一面,印象却很深”
话音未落,扬州刺史和李医已双眼放光,兴奋的全都站了起来。
“快说说,你在何处见过这个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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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郎中点了点头,随即解释道:
“那是大约两年前,草民因为急需一味药材,自己又没有”
“所以赶去曹德发的药铺,想从他那里买点”
“草民赶到时,正好看到曹德发送这名中年男子出来,表现的非常恭敬”
“正因为如此,草民才对此人印象深刻,当时草民还点头打了个招呼”
“此人却没理草民,急匆匆离开了,之后草民问曹德发此人是谁,曹德发却讳莫如深”
听着他这番解释,李医的双眼顿时变得更亮了。
他知道曹德发是谁,正是最早给宁思羽他爹开药的那个郎中。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