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事情不得不说确实是群众自己的选择,比如娱乐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能上热搜,难道全是资本吹捧吗?
资本没有善恶也没有属性,它们眼里就只有钱。谁能带来流量,它们就捧谁。
有人经常在网上说,某某某大科学家无人问津,天天都在讨论娱乐圈鸡毛蒜皮子小事儿,并把这归于资本家喂屎。
可是如果所有人都不去关注娱乐明星那点破事儿,而是主动去关注大科学家,资本家能把大科学家今天早上吃什么都报道给大家看。
问题是,关于科学的新闻几乎无人关注。而娱乐圈鸡毛蒜皮子小事儿有无数人关注。
一切向钱看的资本家,自然会选择报道娱乐圈的事情。
资本家只要抓住某一类群体,把这些消息推送给他们,而这类群体又比较喜欢在网上发表意见。
最终就造成了这种将军阵亡无人问,戏子屁事天下知的滑稽情况。
试想一下,如果那些反对流量化饭圈化的人也站出来抵制,并用实际行动支持优秀作品,资本家会逆流而行吗?
不,资本家会跪下来给优秀作品喊爹。
……
就比如现在,本来大家的关注点是甄深靠着屎尿诗加入国协。
可当国协牵头打击抄袭的时候,大家马上就忘记了最初的目的,把视线转移到了这次行动上面。
因为这次行动的目标首先对准的就是聚光灯下的娱乐圈,比起一个‘小小的甄深’,还是娱乐圈的事情更有看点。
一个叫余歇的王牌编剧第一个受到制裁,一部大投资的电视剧被总局河蟹了,还有好几位之前死不承认抄袭的‘共情’派作家被制裁。
剩下的那些也赶紧选择围脖道歉,祈求原作者和读者原谅,态度比谁都诚恳。
然后就是郭思维在围脖上对庄语进行道歉——‘迟到十五年的道歉’瞬间就登上了热搜。
全民都在讨论这件事情,欢呼国家终于开始重视版权了,迟到的正义终于到来。
大家都去看余歇和郭思维的笑话去了,没人在关注甄深。
陈景恪和甄深之间的矛盾,也被人偷梁换柱变成了他和郭思维之间的矛盾,甄深只是受到蛊惑发表了不当言论。
国协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惩治了郭思维,简直就是正义的
对此陈景恪除了苦笑在没有别的办法,难道他还能继续站出来高呼打倒食利者?
网上有一句话说的很好:楼主放心飞,出了事情自己背。
他现在敢站出来后果就是这个样子,甚至很多人原本支持他的人会嘲笑一句:SB。
而且国协也确实表达了和解的诚意——把郭思维收拾了一通,并开除国协队伍。
陈景恪知道自己注定当不了鲁迅先生这样的人,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
郭思维道歉成为热搜头条,本身就是某些人刻意营造出来的,甚至连后续庄语的回应也登上了热搜。
不过说起来,这个道歉围脖也确实很有意思。
郭思维道歉的时候把自己包装了成年近四十的无知‘少年’,还说要把抄袭作品带来的收入全部赔偿给庄语。
庄语发围脖说,我准备建一个反抄袭基金,郭先生要是有诚意可以把这个钱打入基金账户,让我们一起打击剽窃抄袭。
什么叫高情商?这就是。
正反手扇大嘴巴子,还让人无话可说。
郭受到的惩罚还不只是这些,他之前所有的作品全部下架,他参与的所有节目也全部禁播——光赔偿金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站在陈景恪的角度来说,国协的诚意确实很足。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和普通网友一样糊涂,至少圈内人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儿。
这就是两只老虎打架,把试图煽风点火的野狗给宰了作为和解——郭思维以及那些抄袭者就是野狗。
可以说,这场反抄袭行动就是陈景恪靠硬实力,靠着一篇又一篇优秀作品打出来的。
圈内许多创作者对他很是感激。
比如著名编剧林海旺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就直言:“所有的创作者都要感谢陈景恪,没有他就没有这次的净化行动。”
方松金也发表围脖:“期待了二十年的曙光终于到来,感谢@陈景恪。”
庄语也郑重的对陈景恪表示了感谢,让她时隔十五年听到了那一声道歉。
然后陈景恪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版权斗士,被所有人称赞。被誉为用笔杆子折服所有人,为创作者创造了良好的创作环境。
至于最早他为何和别人进行文斗,已经没有人记得了。
等事情结束,陈景恪再次发表了一篇围脖:我们指出母亲的缺点不是想要杀死她,而是想让她变的更好。
然后照例是一张剪切的文档图片:
《我爱这土地》
假如我是一只鸟,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
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
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
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
——然后我死了,
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这件事情就此告一段落,至少对陈景恪来说如此。
银融看到这首诗也松了口气,然后就是更深的惊讶。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妖孽啊,为什么这样经典的篇章能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外掏?
不行,这样的大才一定要把他纳入国协的行列。于是她再次给齐校长打了电话,想让他当说客邀请陈景恪加入国协。
陈景恪听到这个邀请,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表示了拒绝:“我只是个导演,志在拍摄电影,侥幸才写了几首诗词,还是不进去丢人现眼了。”
齐睢大约能猜到他的想法,倒也没有劝说而是道:“好,我会替你婉拒的……以后不要在这么冲动了,你有大好的未来,别让冲动毁了自己。”
陈景恪感激的道:“谢谢齐校长,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他露出苦涩的笑容。最终他还是向生活妥协了,不加入国协是他最后的抗争。
但他心中却非常的憋闷,怎么都无法排解。实在难受的不行,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拨通了蒋问的电话。
一开始什么都没说,东拉西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此时蒋问正在灯塔国拍电影,但显然也已经知道了国内发生了什么,甚至猜到了陈景恪的想法,就问道:“很难受是吗?”
陈景恪顿了一下才说道:“是的,我退缩了,关键时刻我怂了。”
蒋问道:“时代不同了,如果是建国前你怂了我会骂你软蛋,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抗争的方法也要有所区别。”
“不能再搞破坏式的抗争,那样只会伤到更多的人。当下最好的方法就是改良,是唤醒民智。”
“我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心中有不满就要爆发,哪怕掀桌子也在所不惜,吃了很多的亏。”
“年龄大了才明白,自己太理想化想的太少。民众需要的也不是破坏式的抗争,而是和平的变革。”
“有一句话叫乱世人不如太平犬……我们好不容易站起来了获得了和平,就应该保护这来之不易的生活……”
“抗争可以用更和平的手段,比如文学。你的诗和写的就很好,但文学作品受众还是太窄……何不试试用电影来表达呢?”
陈景恪豁然开朗,道:“谢谢师兄,我懂了。我决定了,下一部就拍关于觉醒的电影……到时候你要来给我当主角啊。”
蒋问笑道:“那好呀,我期待着咱们兄弟的再次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