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言心脏狂跳,猛地向后一扭头,自行车后面什么都没有。
呼……
稍稍松了口气,卫言擦了擦冷汗,继续赶路。
但是这辆车不知道怎么搞的,越骑越沉,越骑越沉,最后竟然有点蹬不动了。
一阵冷风吹来,这车甚至有点要往后退的迹象。
这感觉……就像是有人在后面拽着车一样。
卫言打了个激灵,从车上跳下来了。
等他仔细看的时候,发现车座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去了一只红色的高跟鞋。
大红色,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卫言很确定,刚才骑车的时候绝对没有这东西。
难道是因为这只鞋?
大半夜的,有点邪啊。
他伸手把鞋拽下来,丢在路边,然后继续骑车。
这一次,自行车就轻快多了。
结果没想到,刚刚骑了十米不到,自行车又是猛地一沉。
卫言脑子嗡的一声,想也没想就跳下来了。
果然,那只鞋又出现了,还是挂在自行车后座上。
“这是跟上我了?”卫言冷汗直冒。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车停好,把鞋恭恭敬敬的取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在路边。
然后,卫言双手合十,一脸诚恳地说:“得罪莫怪,有怪莫怪,我就是个过路的,无意冒犯。等天亮了,我多给你烧几张纸钱啊。”
随后,卫言骑上车猛地向前冲。
十秒钟后,自行车又变沉了,发出吱吱呀呀难听的声音。
卫言没敢停车,扭头看了看,果然那只鞋又出现了。
“我特么……”卫言心里暗骂了一声,把自行车扔在路边,撒腿向前狂奔。
结果走了不多久,肩膀一沉,卫言感觉有人趴在了自己后背上。
“完了,完了,跟上我了。”
卫言觉得头皮发麻,手脚都开始打哆嗦了。
鬼使神差的,他拿出手机,对着后面拍了一张照片。
咔嚓一声,闪光灯把卫言自己都吓了一跳。
手机的照片拍的很模糊,但是再模糊,卫言也看清楚了。
自己后背上,趴着一个女人。
“大……大姐,你这是想干嘛啊?”卫言紧张的声音都变调了。
身后没有任何声音。
卫言听说过,有些走夜路的人,走着走着,忽然会觉得很累,那是夜间的孤魂野鬼在搭车。
只要不惊动它们,老老实实的把它们送到地方,一般也会相安无事。
卫言只好硬着头皮向前走,每一步都像是在受刑。
忽然,他耳边传来嗡的一声,这世界被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卫言震惊的看着这一切,有点迷茫。
紧接着,他猛然间反应过来:“我是到了复活区了?”
他打开地图,果然,现在已经进了复活区了。
进了复活区,就可以使用系统赠的那两条命了。既然如此……还怕什么高跟鞋?还怕什么女鬼?
卫言在身后摸了一把,那只鞋就挂在自己衣服上。
他把鞋狠狠的丢在地上,用力踩下去,一边踩一边骂:“让你耍我,我让你耍我。你把我当顺风车了?你给钱了吗?来杀我啊,老子还怕了你不成?”
三下两下,高跟鞋被踩烂了。竟然变成了一只纸糊的鞋。
卫言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纸鞋。
一阵惨叫声从耳边传来,紧接着一阵阴风,扑灭了火苗,卷着已经烧了一半的纸鞋,向远方的黑暗中去了。
卫言对着自己后背拍了一张照片,那女人果然已经消失了。
卫言看着那边阴森森的街道,心里有点惋惜:怎么……怎么没被杀呢?鬼魂都这么温顺的吗?
到手的一千万就这么飞了?可惜了。
卫言摇了摇头,向前面的照相馆走过去。
但愿,赵大爷的魂魄凶一点。
卫言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推了推照相馆的门。
那扇门吱拗一声,应手而开。
门并没有上锁。
卫言愣了一下,看着黑沉沉的照相馆有点发憷。
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向里面照了照。
照相馆不大,墙上贴着很多老照片,桌子上摆着一台照相机。
除此之外,就别无他物了。
卫言走进去在墙上摸索了一会,把灯打开了。
在灯光下,卫言注意到墙上的照片,全都是一寸的黑白照。
密密麻麻的,仿佛这不是墙,而是一座公墓。
卫言没敢多看,开始寻找赵大爷的尸体。
按照他的理解,赵大爷作为孤寡老人,应该是得了急病死在这里了,所以自己要对着尸体拍遗照。
可是找来找去,这里好像没有尸体。
卫言正纳闷的时候,忽然一抬头,看见一个人正站在自己面前。
卫言吓得一哆嗦,顿时头皮发麻,出了一身冷汗。
他接连向后退了三四步,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一面大镜子,镶在了墙上。
卫言长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没事在屋子里放什么镜子啊。”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越看越别扭,总觉得这眼睛有点陌生,好像不是自己的。
卫言在屋子里找到了一块布,想要把镜子蒙上。
结果蒙的时候,又觉得这像是在给自己的尸体盖白床单。
晦气……简直晦气到家了。
忽然,卫言听到了一阵呼吸声。
这声音显然不是自己的,频率不对。
卫言心中耸然一惊,立刻屏住了呼吸。
那陌生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晰了,好像……好像就在身边。
难道是从镜子里发出来的。
难道……镜子里的人,活了?
卫言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鼓起勇气踹了镜子一脚:“要杀我就赶快动手,老子赶时间,别装神弄鬼的。”
这一脚下去,镜子哗啦一声碎了。
然后露出来一扇门。
卫言呆住了。
原来,这镜子不是镶在墙上的,而是镶在一扇门上面的。
这照相馆,前面是一个小小的门面,后面还有一个套间。
卫言推开门,看见里面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显然是曾经住着人的。
可是……这里面也没有尸体。
卫言正奇怪的时候,有一只冰冷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了。
身后有人说道:“小伙子,你是来给我拍遗照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