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一份农家餐

这金手指为了所谓的“业绩”明显不做人,绑定了一个又一个。

这次倒好,直接不给人选择正面标记的机会,用物质诱导小姑娘去对人进行负面标记。

大概是因为薛琦拒绝了金手指001的绑定,因此被金手指记恨上,成了恶毒女配3号的候选人。

薛琦深吸一口气。

好在那小姑娘良心未泯,没有被金手指001蛊惑,对她进行标记。

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余年年已经被金手指001绑定,她就不能袖手旁观。

幸福美食能帮助反派觉醒,是否能帮助被绑定的主角觉醒,这个未可知。

朱有为和刘汝瑜都吃过她的食物,他们并没有觉醒。

朱有为只是吃了她的食物后,绑定金手指系统残留的抑郁和负面情绪被清除了,回到了积极向上的生活中,并且与自己和解,放弃了自杀。

而刘汝瑜吃她的食物,压根没有任何作用,并且把幸福核桃酥吃出了苦涩的味道。

不管怎么说,薛琦还是想试试,让余年年尝尝她的幸福美食。

说不定,会有另外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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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睡得太晚,薛琦并没有陪秦甜甜晨跑。

她起来时小姑娘已经十公里结束,并且给她做好了早餐。

热牛奶和鸡蛋、冷冻墨鱼饺在电蒸锅里乖巧躺着,在热气腾腾地水雾中冒着香气儿。

薛琦匆匆吃过早餐去上班,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为客人做菜、拍视频。

由于参赛视频需要的素材量极大,薛琦几乎没有闲暇时间休息,有空闲时间就跟小文一起看拍摄好的片段,并商量后期应该怎么剪辑。

接待完晚上最后一个客人,薛琦打算下个早班。

等店员都下班,薛琦给程凯打了电话,问他关于余年年的事。

程凯说:“哦,余年年啊,我知道。就是在复活通道,和你一起破格进入比赛的姑娘。这姑娘拍视频有一年了,在山村里拍美食视频,一直不温不火,视频点赞评论不过百。她是最近因为一个人做农村年夜饭的视频火的。

这姑娘的视频风格,很接地气,人间烟火气息很浓。网友们都说,看到她的视频,宛如看见了自己小时候。所以喜欢她的人很多,当然了,她也就那一条视频火了,刚好踩在投票点子上。我觉得你不用担心她,每年像这种突然爆火一条视频的播主太多了!流量会渐渐下去的,不是你的对手。”

薛琦听他说完,又说:“帮个忙,帮我去调查一下这女孩的家庭状况。”

程凯不是很理解:“你调查她干嘛?把精力放在一个压根成不了对手的人身上,毫无意义啊。”

薛琦反问:“你觉得,签她到我们公司怎么样?我看了下她的逗音账号,虽然只有那一条视频火了,可这说明她还是有火的潜力。她做菜很接地气,我很喜欢,小姑娘长得也好看,我还蛮喜欢她的。”

作为合伙人兼经纪人,程凯直接拒绝:“7姐,我们公司目前的规模,其实并没有能力再去供养别人,只够给你一个人争取资源。而且,作为你的合伙人,我不同意,因为她那样的太多了,其实不长久,没有任何商业价值。”

薛琦沉默片刻后说:“那这样,你帮我调查一下她,这个调查的费用我自己出。”

程凯见她坚持,答应下来:“好,我会找人去帮你调查。你也别东想西想,好好准备比赛。”

薛琦点头“嗯”了一声。

很快,她就收到了余年年的资料。

余年年现在是有经纪团队的,她初三毕业之后就辍学了。为了养活家人,不得已去沿海地区打工,在厂里给人做饭。

不到半年,父亲以生病为由让她回家,实则给她相了个对象。

父亲以8.8万的彩礼把她“卖”给了对方家庭。

男方已经到了结婚年龄,而余年年因为还未成年,暂时住在父母家。

结婚之前余年年都不能离开山村,好在,在沿海地区上班时,自己赚钱买了个智能手机,开始拍摄做饭的小视频。

本来也只是因为爱好拍着玩玩,没想到被一个经纪团队挖掘,被忽悠着签了合同。

经纪团队负责拍摄,每个月给她一万块工资。

然而这一万块,压根到不了她手上,基本都被父母和弟弟拿走了。

余年年进入到比赛里,那条爆红的视频,且不说后续直播带来的收入,光打赏都有几十万。

而这些,小姑娘全都没有,都被经纪公司给吸走。

世界上需要帮助的人有很多,一个个去帮,必然分身乏术。

可薛琦觉得机缘巧合遇到这姑娘,是缘分,再加上这件事与自己也有关联,她是被标记候选人,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帮一把。

这小姑娘生活在南方一个贫困山村,离盐京很远,一南一北。

最近薛琦无法脱身,只能先想办法,通过另外的方式接触余年年。

薛琦想起了曾经收到一百万打赏的事,看了看自己的账户余额,一咬牙一狠心,去微博私信了余年年。

余年年微博粉丝不多,也就三千,而且发了许多似是而非的伤感话题,看着像是私人号。

薛琦私信她,表达自己喜爱的同时,给小姑娘分享了一些自己对美食的看法,甚至表示,愿意购买一百斤腊肉,希望小姑娘能加个好友。

三天后,余年年果然回复她,说:

“一百斤腊肉是可以……可是,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年年有鱼的7号粉丝】:“可以,你尽管说。”

余年年:“就是,我目前通过直播间还有其它什么的渠道卖腊肉,都是替第三方卖的,到我自己手上,其实不剩多少钱。我想,以我自己的名义卖给你,但是短时间内,我无法一次性把一百斤卖给你,可不可以,分批次邮寄?”

薛琦直呼资本吸血的禽兽!

看样子,余年年直播卖腊肉的钱,也全都被经纪公司拿走了!

关键是薛琦还不能暗戳戳举报余年年经纪公司,毕竟余年年已经满16周岁,加上有监护人,对方公司不算雇佣童工。

【年年有鱼的7号粉丝】:“好,没问题!我先付钱给你,后续你看方便给我寄,我家就我一个人,一次性寄一百斤腊肉也吃不完的。”

余年年发了个吐舌头的表情过来:“谢谢你!那我们加微信吧……不过我的微信,也不是我常用的微信,如果你害怕我是骗子,也可以算了呦……_(:3」∠)_”

【年年有鱼的7号粉丝】:“那,为了安全,加上微信后,可以开下视频吗?让我确定,是你本人?”

薛琦很谨慎。

第一是预防盗号,对方真是骗子。

第二是防止她身边有家人。

两人加上微信后,余年年开了视频,可她的背景却是在坟堆竹林之类的地方。

小姑娘和直播视频里一样清瘦,她小声说:“姐姐,可以了吗?我得赶紧回家了,不能在外面待太久。”

薛琦并没有开视频,也没有说话,打文字告诉她:“可以了,谢谢小妹妹。”

而后,给小姑娘转账10万元。

余年年:“姐姐,你转账太多了,腊肉没有这么贵的。”

【年年有鱼的7号粉丝】:“我是你的粉丝,剩余的钱,是我给你的打赏。我知道如果打赏到直播平台,到你手上就不剩多少了,咱不上直播平台的狗当,打赏直接给你,不用给平台分成,是不是完美子呢?”

余年年一怔,数着余额不可置信。

薛琦以为小姑娘会把这笔“打赏”收下,没想到约摸过了十分钟,对方把腊肉的钱扣下,把其余的钱都退给了她。

余年年:“姐姐,这笔钱我不能收,真的太多啦。姐姐是哪里人?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去姐姐的城市看你,我们可以面基!”

面基?

这个词新鲜。

薛琦上网查了一下,才知道面基是什么意思。

薛琦立刻说:“好呀好呀,期待和我的小厨神见面!看你的美食视频很治愈,你的视频可以给我一种力量,我很喜欢。加油!你视频的力量,帮我走出了低谷挫折期,如果你生活上有困难,也一定要告诉我呀!”

余年年一愣。

完全没想到,自己的视频可以给一个陌生人,这么大的力量。

起初她拍视频只是为了治愈自己,却没想到自己的视频也能帮助治愈别人。

这让余年年觉得自己的存在很有价值,并非父母、弟弟,以及经纪人所说的那么不堪。

原来她这么厉害!

薛琦这段话给她的肯定,让她非常有成就感。

而小姑娘也相对单纯,一来二去,就与薛琦成了“好基友”,每天她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和薛琦聊天。

但小姑娘并不说自己的家事,仿佛这是她心口上的一道疤。

薛琦问她有没有什么愿望?

余年年:“我想回去念高中,姐姐,我跟你说哦,其实我很厉害的。我是我们村儿唯一一个,考上县高的,但是我没能去上,蛮遗憾的。”

【年年有鱼的7号粉丝】:“年年,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给你一个机会,可以让你改变人生,但是要以别人的幸福为代价,你愿意吗?我就是打个比方哈。这是我在网上看到的一个**测试题,我蛮想知道,你的想法哎。”

那端一阵沉默。

隔了大约半个小时,余年年才说:“如果让我选,我可能会动摇吧。因为我真的很想改变自己的人生……我的**很可怕吧,我自己都觉好可怕……”

金手指001已经与她绑定很久了,几乎每天都会在特定的时间出现,不断重复地问她一个问题。

她是真的想动用金手指,去标记“薛77”,掠夺他的三千万。

可是她又把对方代入成自己,如果自己的美好东西被掠夺,人生该是有多绝望?

所以她一直没有动用金手指001。

【年年有鱼的7号粉丝】:“年年,你很有潜力,也是一个好姑娘。人有**才能有动力呀!我也**,对钱有**,就想赚小钱钱。你对学习有**,那就想办法回到学校,想办法突破现在的困境。你有什么困境,告诉我,让我帮你,好不好?”

余年年:“姐姐,你真好!我——”

然而余年年回复到一半,后面的字就被中断了。

薛琦等了数个小时,都没收到余年年回信,如果不是看见她依旧在上直播,她可能都会怀疑小姑娘出事了。

从直播里,薛琦看见了余年年胳膊上的红印,显然不是做活儿时的伤。

刚好第一期的比赛视频素材全部拍摄完毕,秦甜甜也刚好去了盐京市,进行学校的集体集训,准备去参加省队的选拔,会有一段时间不在家。

薛琦决定去一趟蜀南归山。

曹越从秦甜甜那里听说,薛琦要去一趟蜀南归山,立刻就来微信敲她:“琦姐,我听甜甜说,你要去归山啊?这么巧,我小舅舅也要去!”

薛琦“咦”了一声:“这么巧吗?他去归山做什么?”

曹越:“哎,人到中年工作不容易,这不,被调去深山里考察了。77姐,你说我小舅舅长得也不差,他至今没媳妇儿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穷么……现在的姑娘,都要求男方有车有房,可我小舅舅名下一套房都没有,压根没人原因和他搞对象。真是惨哪!他想搞对象,却没人看得起他,这社会没房就没择偶权吗?哎……”

曹越这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薛琦:我小舅舅单身!77姐!看看我小舅舅!

可薛琦压根没get到这层意思,认真思考说:“啊,那一定是你小舅舅的问题,和人姑娘没关系。找不到对象一定要先思考自己,不要总是在人家姑娘身上找原因。你小舅舅这点,做的不行啊。”

曹越:“……不,77姐你误会了,我小舅舅没有把找不到对象这件事甩锅给女孩……他很尊重——”

薛琦打断他:“曹越你千万不要哥你小舅舅学!他长得不差,他单身不是挑就肯定是有其它毛病。你好好学习!”

曹越:“……不是77姐我小舅舅不挑的,他也没毛病。”

薛琦:“听你描述毛病很大嘛,你不要带滤镜看你小舅舅了。”

曹越:“……”

归山是一座很深的大山,里面有一个科研基地,主要研究方向是雷达异相器和敌我识别器等。

曹沣是做科研发家,不仅响应“军民结合”的政策与政府联合搞军工,他的公司也是国内的科技大厂。风凯是科技企业,这些年也涉猎房地产、金融等新基建产业。

当年曹沣还因为身上有着关乎华国命命脉的科研成果,在国外被绑架三年,后被国家救回。

没人知道他在国外经历了什么,他的厌食症病根,也是在那时候落下的。

也正因为这件事,互联网上,关于曹沣的信息全部被抹去。

能在互联网上搜到的风凯集团ceo,是现曹沣的助理兼保镖唐雄。

不过唐雄也很低调,风凯集团是现有的企业里,唯一一家,低调且家大业大的民企。上热搜一定会被撤,风凯集团绝不会出现在娱乐视野。

这次曹沣去归山,也是为了盯一个重要项目。

数日后,在去蜀南的飞机上,薛琦在商务舱遇见了曹沣。

这是她第二次在商务舱遇见曹沣了,结合曹越的描述,她对曹沣的感官愈发不好。

作为伙计,曹沣确实不错,无可挑剔,任劳任怨。

可是作为相亲对象的话,薛琦带入了一下,觉得这男人不太行。

以曹沣自己的工资,也就普通收入水准,仗着小曹越会赚钱,就这么奢侈浪费,这一点让薛琦觉得,这男人有点败家,怪不得他单身。

毕竟人家小曹越赚点钱不容易,还未成年呢!

曹沣注意到薛琦,与她打招呼:“薛老板,巧。”

薛琦:“巧曹越舅舅。我听小曹越说,你会去归山,没想到我们俩同一个航班。”

唐雄放好行李,找到座位,竟发现自己的位置在薛琦旁边。

他与薛琦打了个招呼,识趣地去问曹沣:“曹总……管,要不,我们换个位置?”

曹沣点头,与唐雄换位置。

他现在虽不在幸福美食店上班,可每天唐雄都会去幸福美食店采买食,打包给他。

有时排不上幸福美食店的号,曹沣便一遍又一遍地播放薛琦的视频,用来下饭。

薛琦的美食视频,还真有一种治愈食欲的效果,每每观看,都让他觉得非常舒适。

两人已经很熟,曹沣不跟她客套,直接问她:“你这次去归山,不像是旅游,是有什么工作安排?”

薛琦想到曹沣去归山出差,而那里毕竟是大山,与外界相对封闭,把这事儿告诉曹沣,对自己也相对安全。

她把余年年的事儿,简单说了一下,道:“我是那小姑娘的粉丝,与那姑娘有过一段联系。自从她‘消失’后,我越想越不对劲儿。她每次上直播,从她眼神里看,都觉得她很痛苦。我怕她出事,趁最近不忙,过来看看,也权当旅游散心。”

曹沣皱紧了眉头,低声问她:“去那边,有没有朋友接应你?”

薛琦摇头:“我一个人,问题应该不大?”

曹沣想了一瞬,说:“下飞机后,你坐我们的车,随我们一起去归山。我办完事,陪你一起去。”

薛琦:“会不会,不太好?”

曹沣的声音低且轻柔:“薛老板,你可能不太了解归山那边山村的情况。那里的人教育素质相对低,法律意识也相对薄弱。零几年时,那边亦是人口贩卖的高发区。这些年治安虽渐好,可你一个女子,贸贸然前往,过于危险。我与唐雄陪你去,一是有个照应,二是,我们馋你的料理。办完事随你去,我们也权当公费旅游,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

薛琦听他这么说,也不再推辞,大不了到时候跟余年年一起,给他们做一顿好吃的,权当犒劳。

她点头:“喔。那好,你们工作需要处理几天?我又在什么地方等你?”

曹沣耐心道:“是这样,我们公司在那边的基地,有员工宿舍。只不过,如你这种外来人员,恐怕只能待在宿舍区域,不能去其它区域。而且,宿舍区没有外网,只有局域网。可能要委屈你,在宿舍区域待三天,你可以吗?”

男人的声音轻细温柔,每一句话,都在关注她的想法,这让薛琦觉得很舒服。

薛琦点头:“好的,三天的话,我没问题。”

飞行两个小时,落地后,曹沣公司的车来机场接他们。

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薛琦打开手机,清了一下工作上的事,这才去逗音看直播。

果然,这个时间点,余年年还在直播。

司机看到薛琦在看余年年的直播,笑着说:“余年年啊?我们归山的娃,就是能干。这女娃能干又拼命,我们基地好多人都在看她的直播,一天24小时,她最近一段时间,都能坚持播12个小时!其它时间还要录视频,真是一个拼命的小姑娘。”

薛琦皱眉:“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这么折腾。”

司机点头:“那倒是。不过,归山里的人都穷。像余年年这种家庭吧,年收入估计不会超过两三千。她能搞直播,赚点钱,肯定是想趁着还有粉丝看,就多播点,赚点钱。”

曹沣开口问司机:“我们基地离余年年所在的村庄,有多远?”

司机想了一下,说:“嗯,不算远,只不过他们村儿地势特殊,只有一条山路可进,从我们基地过去,走路的话,至少要五个小时。怎么?你们要过去?”

薛琦点头:“嗯,我和这个小姑娘认识,这来都来了,自然是要去看看她的。”

就在薛琦准备退出直播时,又看见小姑娘头上开始冒金色字幕:

【请你尽快选择标记“幸福美食薛77”,你选择与我绑定,若长时间未使用我的功能,我的业绩分会被克扣,若业绩分扣到一定的数额,你和我,都会受到对应的惩罚。】

【你再次拒绝“标记”。】

金手指001似乎开始暴走了:

【你想清楚了,你进行“标记”就能脱离现在的困境。你可别忘了,下个星期,你就要嫁人了,你真的想自己的一辈子,搭在深山里吗?】

【我看你是疯了!我怎么会绑定你这么个疯批,你以为自己是圣母玛利亚吗?】

余年年依旧不为所动,继续直播。

薛琦抓住重点。

原来,如果被绑定的人不使用标记,这个金手指不仅会被扣业绩分,还会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