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现在的学校还是比较清静的，高二年纪在考试，高三年纪则是在上课，只有路上的书时不时跟微风打打闹闹，来证明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因为路程一样，安祈柠跟在徐南柯的后面慢慢走着，前面的人不疾不徐，安祈柠也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九月份一点也没有身为秋季的自觉，气温还是很高，在太阳下面走一会儿就会觉得喘。
安祈柠撑开遮阳伞，准备加快步伐回宿舍。
“咳——咳咳——”前面的徐南柯突然停下咳了几声。
正在走的安祈柠看向徐南柯，“感冒了吗？”
“没有，就是嗓子有点痒。”
“但是这种也可能是感冒的前兆，回去记得吃药预防一下哦。”
“……好……谢谢。”
徐南柯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拜托不要对我太关心。
或许是感受到了这股情绪，安祈柠接下来没有再说别的，而是跟他挥挥手后就走了。
徐南柯这才松口气。
回到宿舍的安祈柠小憩了一会儿，等她睡醒，宿舍里的其他人也都回来了。
“要死了，我只不过参加了个小测验一样，但那压力一点也不亚于高考。”
“我已经把上学期的知识还给老师了。”
“你是美术生还好一点，但你这让我完全得靠文化知识的怎么办？”
“考了三个小时，我人都要饿死了。”
几个人在那里叽叽喳喳的，安祈柠一边收拾床一边听她们说。
等到安祈柠下来的时候，下面的三个人才反应过来，在考试上给她们施加压力的那位就是她们宿舍的。
三个人：盯——
安祈柠扎起散落的头发，“不是饿了吗，走吧。”
三个人：“……”
安祈柠的雷达响了，刚刚她走后，教室里一定发生了什么。
在提前交卷的两个人走后，老张闲的没事干，把理科的那几门都给帮忙批改了，安祈柠错了一道数学的填空和化学的填空以外，其余全对，徐南柯的卷子倒是没有让老张找到错误。
可他批改就批改吧，嘴里非得念叨点什么。
“哎呦，全对！”
“哎呀这个可惜了，错了一个填空，要不然就全对了。”
“总来说还行，就错了俩填空。”
“让我看看这个啊……呦呵——没错的！”
台下的学生都已经开始焦躁了，他还这样，关键是学生们完全明白他这是干什么，就是想扰乱他们的心思，搞坏他们的心态。
这样也就罢了，可那俩走了没多久后又有人开始交卷，数量多到直接把剩下那些人的心态给玩崩。
班主任就这样还要笑他们，“这就不行了？你们到时候高考的时候分到哪个学校都不一定呢，你现在考试是坐在空调房里，到时候可就不一定了，到时候又热又燥，你坐在那里光是流汗都能把卷子打湿，别说静下来写题了，能不能不焦虑都是个问题。”
说的是实话，所以没几个人说老张什么，只能对自己生气。
因为时间紧迫，当铃声响起的那一刻，不少同学都慌了。老张按照高考的流程来，要求所有人放下手里的笔起身，然后等卷子收到自己跟前才能走。
这压迫感真的很吓人。
回到宿舍的几个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边娅楠喘了几口气，然后说：“……算了，咱们先去吃饭吧，等会高三的下课了就人多了。”
“你刚刚是不是又想说今晚要怒刷一套题？”许蜜一副把人拿捏的样子。
边娅楠：“……没有。”回答得非常理不直气不壮。
“行，那你们去吃吧，我去找刘煜鸣。”补完妆的黎安琪又梳理了一下头发，然后便要起身走。
边娅楠赶紧起身，把旁边的安祈柠一拽，“一起下楼一起下楼！”走到许蜜跟前也把她一拉。
重点高中的日常基本上就是考试了，每周的小测验已经见怪不怪了，隔一段时间还会有联考，五大名校之间的联考，整个区的联考，兄弟学校之间的联考。
大家还没从周天的小测验当中走出来呢，老张就带来了一个重磅消息。
周一早上，大家都在忍着困意进行着早读，老张进来后对着黑板就是“哐哐”两下。
不少打瞌睡的人差点当场就“走”。
“醒醒啊，你要是实在是困就回家补个觉，睡醒了再来。”说完后他也不多说什么废话，直接进入主题。
“今天通知几件事啊，先是昨天从测验，真是——不出我所料啊，优秀的人依旧很优秀，那些觉得自己很优秀的人……啊，快醒醒吧。”
“下午大家六点左右，到时候成绩就会上传到南知通了，之前说好的转班——”他故意把音拉长，看了一下台下人的反应。
看到大家都很不安后满意地笑了。
“班就先不换了，之后的事很多，没时间在这儿跟你们折腾，但是这回不换不代表以后不换，下学期开学的时候我估计班上就得消失几个人，然后出现几个新面孔。”别的不知道，但他看起来挺高兴的。
张建民清了清嗓子，然后又说：“说正事，国庆前有个运动会大家都知道吧，今年运动会高一高二年纪参加，高三不参与，然后跟国际部的一起办，到时候去省体育场。”
说运动会大家都没什么反应，但一说国际部，下面立马骚动起来。
“这大概是你们最后一个运动会了，所以好好珍惜，多报一些项目，这件事文体委员和班长来分配一下。”老张说了半天感觉都没说到正事上，知道这件事，他才多上了些心，“另一件事就是联考，国庆过后有个高二年纪的联考，五个学校一起，哪几个学校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总共九千多名学生，到时候会拉一个排名出来，这个排名基本上跟你高考的排名差不了多少了，所以到时候都上点心。”
一说联考，刚刚还热情高涨的一群人瞬间就冷却下来，说是被浇了一桶凉水都不为过。
五大名校的联考对于高二高三年纪来说基本上都是老熟人了，一个学期能考两次，一般情况下都是国庆过后一次，圣诞节前一次，到了第二个学期就是植树节后一次，劳动节后前一次，升高三的那个暑假还有两次。
高一生之所以对这些不太清楚，完全就是因为教学楼离得远，跟这边低气压的氛围完全隔离开来。
高二高三的学生忙着考试，没有时间去跟高一的学弟学妹传授什么知识。
老张不急着走，还专门给他们列了一下之后还有哪些考试：“除了这些联考，等到明年六月份你们还有一次小高考，要是拿不了A，那你们基本上跟一本就无缘了，等后期无论你高考的分数有多高都进不了一本。”
“等你们明年小高考结束，就是高三生了，到时候区考也会开始，到时候竞争压力会更大。”
“你们算算，你们还有多久就到高考了。两年，听着是不是还挺长？”
“事实上是什么？事实上是接下来那么马上就要开始准备五大名校联考，国庆后的联考结束就是十一月份的月考，月考结束就是第二次名校联考，之后就是期末考试，这一学期就这么结束了。”
“到了第二学期，开学就是名校联考，四月份还有一次兄弟学校联考，十六所高中一起考试，到时候不止沅南市，还有其他市的。好不容易熬完考试，紧接着名校联考又来了，考完后以外可以喘口气了，结果决定你们高考上限的小高考就来了。”
“小高考结束后是什么？是期末，是两次联考，是只有十四天假期的暑假，是高三。”
“就这样你们还觉得时间很长吗？”
张建民带了八届学生，每一届都很优秀的原因就在这儿，他很会制造焦虑。
对于高二这种还没什么紧迫感的来说，他制造的焦虑就很顶用，但到了高三，他又很会安慰人，又是高四又是人生不止大学的言论，把学生们哄得一套一套。
但至少对现在的学生们来说，这些话虽然恐怖，但是能把他们往前推。
老张说完这些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完全不管给这群小崽子留下多么深的心理阴影。
“我还能活着过完高中吗？”
“我妈当初给我说实验一中可是从玩中学习的……学习看见了，玩在哪里？”
“……救了个大命，我现在眼前一片黑。”
“老张说成那样，感觉我到时候啥也没干就到了高三。”
“小心你高考就跟昨天的测试一样，裸上。”
“呸呸呸，乌鸦嘴！”
“还办什么运动会，我只想坐在教室里多刷几套题。”
“联考这几个字听得我已经分辨不出来这是中文还是英文了。”
“这就是想让我直接‘走’！”
周围人都在讨论联考，不知怎的，安祈柠突然很好奇徐南柯对联考的态度。她转过来，胳膊搭到了他垒起的书上，“徐南柯，你对联考有信心吗？”
徐南柯看了一眼她的胳膊，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书，回答的话突然迟了点，“还好吧……没有什么太大的压力。”
安祈柠不太了解，但听他这么说看样子是不太难了，“这样啊。”
她转回去的时候不小心带了一下书，最上层的书滑出去了一点。
徐南柯看到后还是没说什么。
旁边的同桌倒是瞪大了眼睛，“你洁癖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啊！
之前写的时候一直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就是找不出来，前几天顺大纲的时候发现我没有一个大主线，所以马不停蹄地更改后面的内容，所以现在相当于我没有存稿了，所有的都得重新写。
一会儿还有一章，但是鉴于太晚了，大家还是明天起来后再看吧。
（不确定灵感顺不顺利，如果不顺利，剩下的一章就放到明天再更新，我现在脑子里的版本实在是太多了，需要对照着前面写，要不然就会漏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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